《缚兰》银衣香青

44、我现在就要去死

　　兰游春明明可以挣脱束缚，但宋悯庭好像看到了他正在通话的手机。他把手机装进兜里，任宋悯庭抱着他，用他滚烫的唇瓣在他脸上四处留痕。
　　“你别把感冒传染给兰游春！”
　　赵吉安非常不识相地进来拉开宋悯庭，宋悯庭紧皱眉头，推开赵吉安，朝门外叫：“常荔，把赵吉安带走。”
　　常荔这些天很伤心。
　　她明明知道兰游春对宋悯庭很重要，但就是不愿意承认。就连亲眼看到宋悯庭因为兰游春的话真的去跳池塘，她也绝不信。但转念一想，兰游春又不爱。迟早有一天宋悯庭会因为兰游春不爱他心灰意冷，一定会的。到时候宋悯庭就会知道，只有她才会永永远远陪着他。
　　“常荔？”
　　“是。”常荔整理好情绪，进门走向赵吉安。
　　赵吉安还要说什么，宋悯庭已经背过身，对赵吉安充耳不闻。
　　“在跟谁打电话？”
　　宋悯庭的手顺着兰游春的腰侧往下滑，往兰游春口袋里去摸。
　　兰游春一把拉住他的手，在他怀里转身，面朝他说：“我有我自己的人际关系要处理，这你也要管？”
　　宋悯庭反握住兰游春的手，拉起来贴到脸颊上，说：“不管，不管……你只要跟我说话，我就不管。”
　　“让我回去上班。”兰游春说，“反正那公司都是你的，不是吗？”
　　宋悯庭发烧了就很好说话，因为脑袋烧得一团浆糊，看兰游春那张毫无表情的脸都能看得满心爱意：“你也是我的……上班可以，但有条件。”
　　“随便。”
　　兰游春不在乎条件，宋悯庭的条件无外乎性，他已经对这种事免疫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离开青港，回到稍微正常的生活中去，然后再想办法，割断宋悯庭对他的禁锢。
　　“我只要你，什么要求的条件都是只要你……”宋悯庭往前，紧贴着兰游春，“下星期放你走，先让我爽。”
　　宋悯庭从不觉得总想和兰游春做那种事是有病，因为爱所以有性，爱得越多，越要做。他说爱没用，兰游春听不见，反之做，兰游春能感受到，能与他共沉沦，能在他的爱里给他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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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在宋悯庭耳朵里，自动转换成他说我爱你之后，兰游春对他的回应。断了音的名字，是兰游春对他的爱称，宋也好，悯也好，庭也好，狗东西也好，畜牲也好，只要从兰游春嘴里出来，都是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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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江景他们同样知道自己的好兄弟没死，几个约好了一起来找宋悯庭叙旧。
　　宋悯庭不见，江景和顾文英立马就开始控诉宋悯庭这些年的无情，害他们年年去给没有主的坟墓扫墓送贡品流泪。
　　林京与是被江景他们硬带过来的，他一直不说话，江景他们用手肘拐了拐他，示意他说话。林京与尴尬地开口道：“我们千里迢迢过来，宋悯庭，你好歹见我们一面啊。”
　　林京与。
　　宋悯庭清醒了，兰游春也清醒了。
　　“林京与……”
　　跟你认识的话还没说完，宋悯庭站起来，把兰游春抱到屏风后坐下，兰游春又说，“林京与……”
　　“闭嘴。”宋悯庭狠狠在兰游春嘴上上咬了一口，说，“请他们进来。”
　　兰游春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悯庭，这屋子是中式装修，屏风虽然能挡住他们，但影子会落在屏风上，除了屏风挡住的这一面，遮挡物什么都没有了。
　　“放开我，放开我……！”兰游春挣扎着要起来，宋悯庭紧紧抱着兰游春的腰，他挣扎一分他就往下摁十分，兰游春哀求道，“宋悯庭，你不要这么对我……”
　　“怕什么。”宋悯庭抱紧，让兰游春与自己贴得更近，“都是老熟人，害羞什么。”
　　宋悯庭话音刚落，脚步声响起，兰游春流下一滴泪，伸手紧紧抱着宋悯庭，好让他别动，动的时候不要发出那么大的声响。
　　“搞什么啊？”江景被引导着坐到屏风前，他不满地说，“你现在厉害了，我们连看都看不起是不是？”
　　“就是，搞什么鬼？”顾文英也跟着附和。
　　林京与看着地上的东西，若有所思。前两天还能打通兰游春的手机，后来这几天又打不通了，原因不明而喻了。
　　“啊……”宋悯庭喟叹了一声，他看着兰游春惊恐万状的眼，说，“我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老子想死你了……”江景擦了把泪，哽咽起来。
　　顾文英这时看屏风上看出了端倪，他啧了一声说：“江景你别感伤了，宋悯庭可没心思跟我们感伤，瞧瞧……”
　　“不是，你怎么这样啊！”江景不难过了，变生气了。
　　宋悯庭轻笑了一声，懒懒说道：“林京与，你也来了啊。”
　　林京与顿了一下，嗯了一声。
　　“那你告诉他们，什么重要。”
　　林京与心里忐忑，兰游春知道他跟宋悯庭认识了，完了，全完了。
　　“说话啊！”
　　屏风那头除了林京与的两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纷纷看向了林京与。
　　“你和他在一起最重要。”林京与说。
　　“你猜我怀里的人是谁？”宋悯庭继续发难。
　　兰游春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他的心被反复煎烤，他想不通林京与为什么也会认识宋悯庭，从什么时候开始？究竟是什么时候！
　　林京与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知道，为什么偏要为难我和他，让我们都难堪。”
　　“因为你不长记性啊。”宋悯庭举起手机给兰游春看，他的通话记录全部显示在上面，宋悯庭说这句话，对兰游春，也对林京与，“不长记性的人，就得反复鞭策，反复警告，对吗？”
　　兰游春愕然，他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宋悯庭，背脊直发凉。
　　“……我错了。”
　　兰游春不甘心地低下头，讨好似地去亲宋悯庭的唇，好平息他的怒火，让他不要再做出什么更无法无天的举动。
　　“好兰兰……”宋悯庭迎着兰游春的吻，终于笑了起来。
　　“……”
　　“我们明天再来找你。”江景咳了一声，拉着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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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天人都死哪去了？！还干不干活赚不赚钱了！”赵吉安说着，砰地打开了门。
　　宋悯庭看看兰游春满脸泪痕，这次换他忐忑了，他刚够来纸巾仓皇给兰游春擦眼泪，赵吉安就掀翻了屏风。
　　“干什么？”宋悯庭假装淡定。
　　“兰游春你……”赵吉安看着兰游春红通通的眼睛，话没问完，兰游春已经够到了水果刀，二话不说就往宋悯庭裆部扎。
　　赵吉安及时抱住了兰游春的腰，刀正插在木地板上，宋悯庭没被吓到，反而被兰游春这副决绝狠戾的模样刺激得红了眼，他微张着唇，盯着兰游春的眼神满是餍足。赵吉安被这混乱的场面弄得一头雾水，兰游春这时候转过来，反手抱住赵吉安，逼自己流泪，哑着嗓子说：“他把我当猴一样给他朋友们看，赵吉安，你要为这样的人做事吗？他这么羞辱我，我要去死，我现在就要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