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藤过

12、第 12 章

　　晚上，来接白曳的不是陆寒生，而是他的助理。白曳从学校出来后，助理接过他的书包，带着他往家走。到了校门外面，白曳发现来接自己的不是司机，而是助理。助理赶忙向他解释说陆寒生今晚有应酬，所以让他来接。白曳听了，表示理解。

　　回到家后，保姆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白曳想到应酬可能会喝酒，于是让保姆煮了一碗醒酒汤。家里虽然有醒酒药，但他觉得没事还是不要吃药的好，毕竟是药三分毒，而且药那么苦，别到时候喂不进去。

　　白曳像往常一样和白曳、楚亦亭打完电话后，敷了个面膜就准备睡觉了。白曳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他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身来，等看清楚是谁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陆寒生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他，眼睛除了偶尔眨一下，几乎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白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陆寒生看了看他的手，突然一把抓住，那力气特别大。白曳试图挣脱，可他却握得更紧了。白曳无奈地说道：“你喝懵圈了，先放开我，锅里有醒酒汤，你去喝点吧，别吃醒酒药了。”

　　陆寒生听了这话，像是有了点反应，过了半晌，缓缓说道：“我不吃药，我想吃你。”

　　白曳愣了一下，满脸疑惑地“嗯？”了一声，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此时，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清晰地映照出陆寒生眼底的那一抹侵略和占有欲，那是一个男人看向自己恋人的眼神。

　　陆寒生低垂下眼眸，轻声道：“白曳，你知道吗？咱俩相处才一个月，你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白曳听得真切，这是在向自己表白呢。他倒是没觉得太意外，从小到大，跟他表白的人数不胜数，男女都有，可像陆寒生这样醉酒后表白的，倒是头一遭。

　　白曳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问道：“你不是嫌我矫情吗？怎么才一个月就喜欢上我了？”

　　陆寒生顿了顿，说道：“现在我发现，你并不是什么都不会，只是不懂一些生活常识罢了。你很好看，很勾人，从你那天晚上在温泉山庄不经意地撩了我一下，我就动心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一个无意间的小动作就能让我心间颤动，让我为此想了一晚上，后来又想了好几天。无意中听到员工的一句话，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头脑想不明白的时候，心就会替你证明。”陆寒生望向白曳，眼神中满是认真，“我明白了，喜欢人不需要理由。”

　　白曳对陆寒生的感情，目前可能仅仅只是好感，说是喜欢也只有那么一点儿。他已经成年了，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陆寒生比他大六岁，和他在一起似乎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就算最后走不下去，也可以享受过程。

　　陆寒生又问道：“我喜欢你，你呢？”他急忙强调：“我很清醒，特别清醒。”

　　白曳被他这急切又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噘了噘嘴，玩味地一笑：“那试试吧。”

　　陆寒生愣了一瞬，随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笑得像个孩子。笑着笑着，他两眼一闭，睡了过去，可手却还紧紧抓着白曳的手。

　　白曳费了好大劲儿才挣脱开。陆寒生睡着的样子就像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有那么开心吗？白曳起身，厨房里的醒酒汤还温着，他盛了一碗，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给陆寒生。白曳除了这样照顾过他姐姐和哥哥，陆寒生还是头一个。白曳拖不动他，只能任由他睡在自己床上。

　　早晨，陆寒生醒来，睁开眼，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而且身旁的一侧，被子鼓起，有呼吸声。陆寒生隐隐约约想起了昨晚的事，他觉得自己好像表白了，还听到白曳说：“那试试吧。”

　　陆寒生一开始还以为是在做梦，可转念一想，不对，白曳要是不答应，以他的洁癖，怎么会让自己睡在他床上呢？

　　陆寒生又掐了大腿，是真的，不是做梦。他实在不想起床，便轻轻地躺了回去，目光落在白曳身上。

　　白曳长得白净，又有一些稚气，但不失英气，两种气质结合得特别完美。

　　陆寒生忍不住想摸一下他，可刚碰到他的肩，白曳一下子惊醒了，皱着眉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陆寒生笑了笑，说道：“醒了。”还顺势摸了两下他的腿。

　　白曳眉头一皱，一巴掌就呼在了他脸上，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打脸声伴随着陆寒生的“啊”声。

　　十分钟后，白曳和陆寒生面对面吃饭，陆寒生一只手拿着冰袋敷脸，不满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想打死我吗？”

　　白曳“哼”了一声，不说话。

　　“你还生气了，打这么重，你让我今天怎么去上班？”陆寒生委屈得不行，小声嘟囔道：“不就是碰了一下嘛，连碰一下都不行，哪有这样的，还打我，我哥都没这么打过我。”

　　白曳听烦了，说道：“今天周末，你不用上班，别叨叨了，烦。”

　　陆寒生气笑了，心想：这就嫌烦了，才刚开始就嫌烦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就说这么几句就烦了，说不定明天就能把我一脚踢了，什么意思？

　　白曳并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也根本不知道陆寒生已经脑补出了一场要把他踹了的大戏。

　　白曳吃完饭，就去把让保姆把床上的几件套拆下来洗，他事先买了两套。

　　陆寒生一脸不悦，心里直犯嘀咕。他想着，楚亦亭在的时候，白曳可从没这样过，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难道就因为是楚亦亭，所以白曳就特殊对待，而自己就活该被这样对待吗？甚至都感觉白曳对自己和对楚亦亭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