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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眼泪 ...

  •   晚餐实在丰盛,徐晓婷的爷爷为了欢迎他们,特意宰了一只自家养的土鸡,还去湖里钓了新鲜的鱼,饭菜的香气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自己种的菜确实和城里的不一样。”连淮确实饿坏了,嘴里塞得鼓鼓的,还不忘夸赞爷爷的厨艺好。

      几人围坐在圆桌前谈笑,背后就是山山水水,氛围轻松惬意,连淮嘴甜,硬是把爷爷哄的嘴角就没下去过,还引他喝了好几杯酒。

      酒足饭饱后,几人聊开了。

      “婷婷的爸妈嫌做这个又脏又累,而且地方又偏,说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个荒郊野外不出去。”爷爷慢悠悠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但是晓婷的爸妈在外面也很认真的工作和生活,不然怎么能把晓婷送出国外读书呢。”连淮剥着手里的核桃,放在爷爷面前的碗里。

      “是,你说的对,所以我没怪过她爸妈,只是觉得对不起婷婷,不过也还好有婷婷。”

      爷爷看着门外和年年玩着追逐游戏的徐晓婷,幼犬的狗吠和女孩儿的笑声响彻整个院子,他眼中充满了慈爱。

      “她啊,年轻人,想法多,和我说什么宣传啊营销啊,我都不懂,我就说,你放手去做。”说完爷爷假意炫耀似的拍了拍裤腰上别着的一大串钥匙,“没钱了有爷爷兜底。”

      引得连淮和林成岸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说她现在还在做什么文创,说要把那些狗的照片打印下来,做画册,做日历,还有什么徽章。”

      “这个吗。”连淮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徽章,上面印着狗狗的卡通图案。

      “对对对。”爷爷扶了扶眼镜,继续说,“基地一直不赚钱,她说卖这些东西可以补一些亏空。”

      林成岸也拿出自己的那份徽章,细细端详着,这个徽章是每个志愿者完成任务后会得到的纪念品,算是一种表彰,徐晓婷当时给他们的时候,还特意提到这是她找了一位有名的画师设计的,花了不少钱。

      “您的孙女,他很优秀。”林成岸轻声说。

      爷爷大笑起来,感叹道:“是啊。”说完,他看向林成岸,眼中满是自豪“她是我的骄傲。”

      林成岸微微一怔。

      爷爷再次把视线投向门外的一人一狗,林成岸摩挲着手里的那枚徽章,低下了头,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夜晚的溪流潺声让人上瘾,连淮坐在溪边发呆,旁边的年年似乎是玩累了,安静地趴在他脚边,他一边摸着热乎乎的软毛,一边任思绪神游天外。

      “不冷吗。”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继而身上一暖,连淮拉起来看了看,是下午他午睡时盖的毛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连淮抬头望向对方。

      “出来倒垃圾的时候看到了。”林成岸也挨着对方坐下,然后又有点不自然的挪了挪屁股。

      连淮笑出声:“是不是很扎。”

      林成岸顿时有点小尴尬,他裤子布料很薄,杂草确实扎的他有点疼,但是稍微坐一会儿也就习惯了。

      两人静静地坐在一起,谁也没说话,只有轻微的虫鸣声在耳边回荡,气氛出奇地和谐。

      “我想绿豆了。”连淮突然说。

      也想奶糖。

      或许是今天和狗狗们相处得太久,让他一下子想到自己那短暂的养狗时光,也想到年少时属于他的第一个朋友。

      很多人说,当你不打算养动物,就千万不要给它起名,因为一旦起了名字,就会产生情感羁绊,等到分离的那一天,所有的不舍和难过都会如潮水般涌来。

      绿豆是,奶糖更是。

      “给你个东西。”林成岸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什么?”连淮问。

      只见林成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连淮接过,竟然是今天看到的绿豆的照片。

      连淮惊讶地看着对方:“你哪儿来的。”

      林成岸张了张嘴:“偷的。”

      对方的表情很淡然,但连淮的眼睛瞪大了,他摸了摸,照片背面确实还留有胶水的印子。

      “……骗你的,是我问晓婷要的。”林成岸是看对方难过,本想开个玩笑,但是没想到对方不光没笑,好像还真的信了。

      连淮松了口气,没好气的轻轻推了对方一下,两人笑了起来。

      他低头细细看着照片,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会去问徐晓婷要绿豆的照片,也没有问为什么把这张照片给了他。

      “谢谢。”月光下,连淮看向他的眼睛里盛着溪水波光,温和而明亮,看着叫人心软。

      “你可以买个相框把他摆起来,以后,想它了,就可以看看。”

      连淮意外林成岸说出这样一番柔软的话来,不过他也真切感受到了对方笨拙的安慰。

      他盯着对方俊逸的侧脸,心下一动,抬手把身上的毯子分了一半过去。

      “一起盖吧。”这下两人紧紧挨着了。

      林成岸突然觉得身上很暖,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我初中的时候父母送给过我一只兔子,那是我第一个宠物。”

      许是晚上和爷爷喝了点酒,现在身子又变得暖和,连淮感到有点轻飘飘的,忍不住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林成岸偏过头,静静听着。

      “它叫奶糖,因为我小时候特别爱吃大白兔奶糖,吃到蛀牙去看医生的那种。”说到这里连淮哼哼的笑了起来。

      “它真的很可爱,白白软软的,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它,可是高二那年它因病去世了。”连淮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

      “那时候我和父母去宠物医院,才知道兔子是异宠,要去专门的异宠医院。”

      “我们什么都不懂,这里不是大城市,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宠医院,最后第二天奶糖就去世了。”

      他的声音变得有点哽咽,但是林成岸又听出来对方并没有哭,他看着连淮放在身侧的手,心里一阵酸楚,很想抓起来握在手心,但最后也只是小心翼翼的把手挪过去,安抚似的用手指摸了摸对方的手背。

      “我好伤心,好难过,我记得那阵子,我经常哭,导致成绩都下降了,我父母着急,就问我要不再买一只白兔,代替奶糖。”

      “可是我不要。”连淮揪了揪地上的杂草,低声道,“再怎么样都不是奶糖了。”

      说罢他沉默了一阵,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好想它……”

      林成岸心里一痛,他深吸口气,抓过对方的手握紧,他的手心或许很潮,但他没有在意。

      “奶糖和你们有很多年的记忆,都很美好,你们都喜欢它,它很幸福。”

      连淮抬头看着林成岸,他眼里已经湿润,大大的眼睛闪着泪光。

      “你看到动画片里的兔子会想到它,你看到天上的云朵形状很像兔子也会想到它,空气中飘来的青草香味,也会让你想起当时喂养它时的快乐。”

      “在你的记忆里,它一直都在,它现在只是换了另外一种方式陪伴你,只要你不遗忘它。”

      “奶糖对你来说到底是礼物还是惩罚。”

      连淮呆呆的望着他。

      “如果你想起它会快乐就是礼物,你不快乐,就是惩罚。”

      夜风轻轻吹过,拂乱了林成岸额前的发丝,露出他深邃立体的眉眼,那双墨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情愫。

      “你突然讲好多话……”连淮愣愣地说。

      林成岸的拇指轻轻擦过他的脸颊,连淮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我……”连淮有些慌张,可是眼泪一旦出来就像收不住似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林成岸皱紧眉头,双手捧起连淮的脸颊,轻轻擦拭着他的泪水,指尖的湿润让他心里一阵揪痛。

      实在心疼,他也不顾是否合适,情难自禁的将对方揽入怀中,他一只手轻拍对方的背,一只手温柔地抚着对方的后脑勺。

      “别哭了。”像是突然词穷似的,他只蹦出这三个字。

      连淮的哭声渐渐止住,在他被对方抱在怀里的时候,他的脑袋变得昏沉,只觉得对方身上的体温和气味让他觉得安心。

      这和之前的拥抱似乎有些不同。

      他闭起眼睛,也抬起胳膊环住了对方的脖颈,以一种极其信任依赖的姿势依偎着对方,从背后看,宛如恋人一般。

      他的脸因为喝过酒烫烫的,贴在林成岸的颈侧:“你好会安慰人啊。”他的语气中已经没了哭腔,变得软绵绵的,带有一丝醉意。

      林成岸沉默不语,只是任由对方这样和他紧紧贴着,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膛。

      连淮永远不知道的是,这几句话他曾经在家里偷偷练习过多少次。

      当他在学校厕所旁看到偷偷哭泣着的连淮,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情绪会被别人而牵动。

      他心里着急,但他不是他的朋友,他们不认识更不亲近,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哭的这么伤心。

      连淮身边从不缺安慰他的人,他们甚至很光鲜,很朝气,总之哪个都比他好,连安慰也轮不到他。

      他好希望连淮能一直开心一直笑,他不想对方伤心,不想对方难过,更不想看到对方流泪,因为他也会变得好难受。

      好在,他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困了吗?”感觉到身上的人压的他越来越沉,林成岸轻轻拍拍对方的背。

      “唔。”连淮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走吧,去睡觉吧。”他温柔的在对方耳边低语。

      连淮乖乖地跟着对方站起身,像小孩子一样任由对方帮他拍掉身上的杂草。

      晚上,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后,连淮一下子清醒了。

      他猛地想起刚才的一切,想到自己在林成岸面前流泪,想到自己主动抱住对方的脖子,还有那些温柔的话语,甚至连对方和他说话时的神情都记得一清二楚,他的心跳突然加快,连淮不适应的摸摸胸口,脸上浮起一丝红晕。

      他捂着脸,把自己扔到床上,又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从被窝里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在床上翻滚几下后终于按下键盘。

      【好运连连:晚安/月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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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完结散花~感谢大家三个月的陪伴,下部作品见!大家可以去专栏瞅瞅有没有想看的,爱你们! 哥你一直是正宫啊!点击就看正经人为爱当三 《Alpha说我们不可以》【ABO】,连载中 古板正经A(乌龙茶)x傲娇作精O(青提) 药剂研究员攻(顾青越)x信息素香氛制作员受(纪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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