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脑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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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
时澈的声音飘出，眼前的一切让两人呆愣住。看着所有人定在原地，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来，两人意识到了不对。
顾衡走到简禾面前，伸手碰了一下他，衣物还是那样柔软，无论顾衡在旁边说什么，他们就像被人吸取了灵魂，只剩下一副空壳一般。
忽然，细微的表现被时澈抓捕到，他急忙跑到方轻回面前，两只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臂，企图唤醒：“方轻回！方轻回！”
“顾衡，我刚刚看到了方轻回的眉毛动了，就在刚刚！”
两只手不停地晃动着，时澈内心焦躁不安，这才看到方轻回旁边的正是祁折。
他直挺挺地站立在原地，两只眼珠上翻，表情严肃，眉头紧蹙，时澈正准备看看祁折时，顾衡从时澈和祁折中间穿过，手放在时澈背后，不知不觉的将他的身体带回方轻回的方向。
“嗯？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时澈重复道：“我刚刚看到方轻回的眉毛动了，他是不是目前还存留着一部分感知？”
刚刚在虚拟空间爆破的时候，时澈和顾衡两个人都听到了清楚的咿呀声，声音尖锐至极，所释放的能量波冲破了空间，导致空间震碎。
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眼神，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他们都明白了，这应该是那个异种恶化后导致的异能无节制释放。也就是说，现在所有在异能释放范围内的人，全部进入了编号02所创造的幻境之中。
平行时空的无数个房间，所有人都沉浸在不同的幻境内，这些幻境通过进入那些人的大脑，读取他们的记忆，通过加工改造，攻击他们心中最薄弱的地方。
正所谓攻击一个人先让他的精神崩溃，这也是那个异种伤害别人的方法。
顾衡打开瞬息向上级通报，企图期待上级迅速做出判断和决策，让这些人立刻逃离危险。
可手中的动作还没结束，一个人发出痛苦的哀叫：“不要，不要过来！救救我，那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声音的来源在房间的角落处，时澈还没来得及走到他面前，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有些带着惊恐，脸上的表情和动作极度扭曲；有些则是不安，慌张的神情像是躲躲藏藏的老鼠；还有一些是那么平静，例如祁折。
而方轻回则是最不同的那个，他哭了，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不安，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却莫名让人觉得悲伤。
“时澈？顾衡？”
这个声音一出来，两人齐齐转头，这才看到这一群人中最先醒来的是简禾。他额头上冒了些许汗，表情和之前没有丝毫变化。
或许是他在这群人之中资历最高，所以编号02的幻象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太难。更何况它一个异种将异能分散了几十个幻境，每个幻境的异能程度也相对较低，所以简禾算是比较轻松的脱离了出来。
“简禾！”时澈见到他两眼放光，看到他四处张望解释道，“他们都被困在了那异种的幻境中。”
所见之处都是痛苦哀嚎的人，他们在原地挣扎。简禾的心理干预训练比他们要久，所以抗压和抗干扰能力自然比他们优秀。
他立刻坐在地上，打开瞬息就准备和科研所那边的人联系，将所里的大型设备进行连接。
可幻境的入侵速度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即便瞬息连接设备的速度很快，但也没有异种入侵大脑神经来得快。
第二个醒过来的是祁折和方轻回，两个人算是同时恢复了神智。祁折相比简禾来说没什么差别，只是额头上的汗更多，看起来也有些虚弱。
毕竟精神力的保持很消耗人的状态。
方轻回恢复正常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时澈旁边嘴碎地讲起幻境内发生的事，也没有第一时间关心起简禾。
他莫名的沉默让人觉得反常，脸上的泪水遍布，在灯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只是身体还在颤抖。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醒了过来，有些人勉强还能站住，而有些人一清醒过来就晕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
异能的无节制释放会慢慢耗尽一个异种，一般情况下异种不会选择做出这个决定，除非被恶意激化或主动进入黑化期。
随着异能的枯竭，越来越多的人从幻境中逃离，简禾联系了医务人员，他们正马不停蹄得往这赶过来。
“能不能来救救我哥！”一个哭腔在一众人中突出，几人同时回头，这人他们很熟悉，正是时澈队伍里的高明。
高明自己本就狼狈，头发因为汗水而弄湿，软塌塌的贴在头皮上，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此刻还在不停地颤抖。
他瘫坐在地上，两只手无力的搭在高朋的身上，试图能晃醒他。可他自己也没了力气，只能看着地上的高朋痛苦的抽搐。
“哥！哥！”高明整个人都害怕极了，他看着地上那张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随着他的痛苦而痛苦。
简禾一把走到他旁边，将自己的瞬息打开，试图去连接高朋的瞬息，通过瞬息对他的大脑神经进行封闭。
可高朋的瞬息根本没有反应，灰色的无信号状态死死的待在最下方，时澈和其他人第一次感觉到绝望和无能为力。
就在简禾连接好科研所那边的机器后，空气中传来巨大的波动，这种波动没有声音，像是气浪的震颤。
而后房间内飘起碎碎的亮光，这些小光点如同泡沫一样漂浮在空气中，随着细微的风动而上下起伏，看起来十分漂亮。
这是异种死亡的证明，当一个异种消逝后，它最后的身体会随之消失，转化为这种带着微弱异能的小光点。
小光点会飘在空气中，直到连那微弱的异能也消散的一干二净，那些小光点也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
同时，地上不断抽搐抖动的高朋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发出任何动静，如果不是起伏的胸口，大概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但他如今和死了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高明还不知道真相，他天真的以为高朋只是从幻象里出来太累了，和那些昏睡过去的人一样。
只有简禾血液发凉，瞬息上的连接信号已完毕，对面的机器等待着被唤醒。
可是，不需要了。
简禾看着瞬息上消失的高朋发呆，高朋的大脑死亡了，应该说是被那异种的精神攻击伤到了神经，神经错乱使得异种进入了他的大脑区域。
现在的他除了剩下一个还能呼吸的躯体，其他的什么也不存在了。
救护车拉走了一批又一批人，这件事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人伤亡，有些人甚至感觉亲身经历了与异种作战的体验而感到兴奋。
只有一小部分人觉得后怕，那种不受自身控制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
几小时后，该地就被紧急召来的应急小队进行了封锁，有关异种袭击的事件在军校内迅速传开。
一时间人心惶惶。
偌大的会议厅里气氛严肃，一部分人拿着面前的茶杯喝水，脸上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慌张。
这种事情发生，一旦追责下来一定会连累不少人。可异种的进入说来说去只能埋怨如今防护网的不完善，谁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坐在首位的顾峰面色平静，他似乎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恼怒，平静的如同一汪死水的表情下，他打破了这份不安。
“异种进入安全地这是我们谁都不想见到的，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句话一结束，有许多人投以不解的目光。他并没有慌张，大拇指缓缓摩挲着狮头，松塌的眼皮让他看起来有些阴郁，眼镜片反射出小片光亮：“如今异种的进化已经脱离了我们的认知，一味的处于被动只会让我们丧失掉原本的优势。”
“这些孩子待在所谓的伊甸园里太久了，他们已经忘记了现在我们才是这个末世里最脆弱渺小的存在，让他们认清现实是件好事，毕竟流血流泪后才能成长，不是吗？”
“是是是，我觉得就是这样。”一位坐在后排的男人连连附和，脸上的表情极其虚伪。
顾峰没去搭理，他用着独断的方式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把目光转移到人体异能身上，通过各种办法改造人体基因或细胞，激发他们异能的觉醒几率，这样才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时省几人出声拒绝了，“不行，这种方法实在太过冒险。人体实验本就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改造过后的人是否是人还是异种我们都不能保证。万一我们制造出了比现存异种更恐怖的存在，谁能来承担这个后果。”
最主要的是这件事失去了道德底线，人体实验一旦开展来就需要各式各样的样本，年轻且富有活力的样本并不好找。更何况没有人会让自己的孩子去参与这场结果为未知数的实验，比起死在与异种的对抗中，他们都不愿意变成是人非人的怪物。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时省让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这个方案在我这永远不可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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