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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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楼下歌剧表演不加理会的后果是，连续三天了，每天的这个时段，永远那一套经典灰色长款大领毛衣和红色高跟鞋的女子都会来乐此不疲地演上半个小时，然后向围观群众谢礼示意，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去。
貌似她已经不在乎得不得到W的回应，只要有观众欣赏就好。
这下W家的二老算是完全相信了儿子的话，并且深有无奈的同感。
总闷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父母都劝W出去走走逛逛散散心。
W是出去了一趟，那天看小月月离开后，他就做贼般地出了门，很快就回来了。
他去移动营业厅重新办了一张手机卡，顺便在营业厅也买了一部手机。
很“凑巧”地，和医生用的那款NOKIA一样，只不过医生的是黑色，他选了蓝色。
绝对没有刻意要买和医生一样的手机，只不过刚好这个营业厅有售，而其他的手机又太难看了。W在心里辩解。
躺在床上，W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烂熟于心的11个号码，大拇指在左边绿色的话筒图案那里反反复复地摩挲，最后，还是放弃地快速移到右边红色的话筒图案，按了下去。
手机被别扭的主人随手甩到了一边，在柔软的床铺上反弹了几下，静止，闪亮的荧幕一会儿自动变黑了。
为什么，为什么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晚上，总会不由自主地怀念那双撑起自己的臂膀，还有那个令人悸动的亲吻……
自己竟然没有反感和男人亲嘴！
完了，难道真的被打击到转而开始喜欢男人了？！
无法排解的W郁闷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屁股高高撅起在外面，扮鸵鸟。
上海市某高档住宅小区。
国庆期间不辞劳苦连续值夜班的医生得到了休假补偿，正在自家KINGSIZE的大床上酣睡。
大概是空调打得有点低，医生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地扯过蝉丝被把自己裹起来，揉了揉鼻子，翻身，继续在梦中和小兔子约会……
床头，那支黑色的手机，保持着开机的状态，静静显示着时间。
芜湖，W家。
一家三口坐在饭桌前吃晚饭。
“那个，我今天和小月月的妈妈联系了。”母亲迟疑地开口。
W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呢？”
“我和她说了小月月这几天来这里的表现，她觉得很惊讶。她说……她并不知道小月月每天出门是来我们这儿……”
怎么可能呢！W有点怒。
“还说……小月月在家一向都很乖很听话，你那天太不礼貌了居然把人丢在门口不管……”
怒气指数上升一格。
“不过她说小月月不介意，为你说好话，说和你相处很融洽，还谈到了结婚的事宜……”
怒气指数又上升一格。
“最后她说这几天要来我们家……”
来我们家干嘛？
母亲观察着儿子越发难看的脸色，咽了咽口水，“来我们家……见亲家。”
怒气指数满格！
W“啪”地拍了筷子，这饭还让不让人吃了？！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这时父亲也坐不住了，重重地把碗搁下，“都是你！好端端的乱撮合点什么，也不清楚人家姑娘什么个品行就塞给儿子。”
“我、我、我也是为儿子着想啊。29岁了没个对象……”
“他又不是娶不到！之前不是也谈过朋友的。”
“那也是以前的事情啊，而且我也没想到实际情况会这样的，她妈妈把她夸得跟什么一样……”
“妇人之见！”
“……”
“你们别吵了！”W头都大了。小月月人不在现场，都可以闹得自己家鸡犬不宁，究竟要怎么样，才可以解脱！
自己就像只被密封在黑色玻璃瓶里的苍蝇，前途没有，光明也没有。
光明……光明……
对了，至少自己还有一丝温暖的光线啊。
W留下饭桌旁犹在用眼神互相埋怨的父母，风一样冲入自己的房内，拿起手机，迅速按下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出去。
上海市某医院。
谢绝了同事邀约去饭店吃饭然后泡吧泡脚泡妞的建议，医生收拾着物品准备交班回家。
裤袋里传来一阵震动，然后熟悉的铃声响起。
掏出来一看，陌生的号码。不过，中间的那四位数字，自己有特别去留意过，芜湖的，呵呵，小兔子终于舍得来电话了。
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医生拽拽地接起了电话：“W么？”
小兔子明显楞了一下，“呃、啊，对，是、是我。”
“在家了？”
“是……”
“吃了晚饭没？”
“吃了……”
“身体还有没有什么不适？”
“没、没有。”
“那就好。怎么现在才打电话给我？”
“对、对不起，比较忙……忙一点……”
“忙什么？忙赚钱还债？”没等对方回应，医生恶趣味地又继续道：“不是说了肉偿么？”
肉、肉偿！小兔子脸红了。当时第一次听没反应过来还没什么，如今那句话在脑海里翻来翻去多少遍了，再次提起，不免尴尬和不好意思。
话题完全被医生主导，W几乎都要忘了自己CALL医生的初衷。
“答应了？那定个时间，赶紧来上海把。”
“……”
“迫不及待了？”
“……”
“我会温柔的。”
“……”
哎？小兔子怎么不冒泡了？医生奇怪地把手机摆到眼前看了看，还在通话中啊。
半晌，那边传来气急败坏的一句：“我、我、我有钱！”
小兔子的意思是我有钱我不要肉偿。明白。
“哦？多有钱？”
“足够还你诊费的钱！”
“足够还我诊费的钱是多少钱？”
小白兔鄙视地想，健忘了吧，哼。“500块。”
“啊，不是吧……”医生的语气很惊讶，“这只是本金而已，还有利息呢？”
利息！利息！利息！
恍惚间三座大山压倒了小兔子。
“你当时又没说！”
“我是没说。”
“所以……”
“我没说又不代表没有。”
“你……”
“我怎么？”
卑鄙……这个话还是不敢讲。“利、利息是、是多少？”
“唔，利滚利，利滚利，你少少给个500万吧。”
话音刚落，医生听到手机那端传来类似头壳撞到木柜子的声音。啊，这么大声，小兔子该撞疼了吧。恩……真想过去把他搂在怀里，揉揉发红的额头，然后再顺势揉揉其他地方，然后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打住打住！先把小兔子哄来上海先。
于是医生正了正嗓子，“咳，和你开玩笑呢。没事吧？”
“没、没事……”回答得很勉强，小兔子的眼角嚼着泪花，真的很痛。
“对了，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话题终于被引回正途。
W摇摇脑袋回回神，想起饭桌上父母的争执，和几天都在楼下演出的某人，心情又沉重起来。想开口，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自己果然，很冒失啊，这样就打电话给医生……
觉察对方的沉默，医生想了想：“应该不是关于还钱的事情吧，遇到什么难题了？”
“……”
“和你的那个女性朋友有关？就是打算和你一起游世博的那个？”
“……”正解。
“回去的路上还好吧？到家之后她还缠着你？”
“她……她每天都……都到我家楼下，呃，乱喊……”
“乱喊？”
“一些有的没的，什么老公什么的……”
医生挑了挑眉，什么，竟然敢乱在我家的小兔子上戳标签？！
“不过我都没有理会她！”像要辩白什么，W赶紧补上。
“哦，然后呢？”这回医生的声音带了丝丝笑意。
“我已经和我父母说了她的事情……虽然现在仍由她胡闹，可是，事情总得解决……但是，但是，我觉得和她、和她妈妈根本无法沟通的！”
“恩……”这个可以理解，从小兔子那晚描述的一切就可以看出来。
“还有，今天我妈说，她妈妈这几天要来我家……”
“去你家干什么？”
“见……见亲家。”
什么！医生手中把玩的铅笔生生断成了两截。
“你家的地址。”
哎？
“你家的地址。”隐隐透出不耐。
“这个、呃、芜湖市蟹河家园2栋2单元202室。”
“很好，等我。”
电话挂了。
W有点无错地听着听筒里机械的嘟嘟嘟嘟声音。
医生说，说等他，什么意思？他、他要了自己家的地址……难道，难道，难道说，医生要来找他？！！
W又把头埋进被子里扮鸵鸟了。
不过，手里还紧紧拽着那支蓝色的手机，心里亦不可抑制地泛起，一种叫做甜蜜的幸福感觉。
那厢的医生，随手把已被腰斩的铅笔丢入垃圾桶，伴随一句不屑的冷哼：“这么不禁用，山寨。”
回家，收拾东西，到芜湖逮兔子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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