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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替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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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啥?啥啥?啥啥啥?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落在冯玉娆身上,也包括一旁的徐已陌!眼珠子都快要跳出眼眶了!
就这样,所有人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珠子在冯玉娆和徐已陌的身上来回转换!
冯玉娆则趁热打铁,“想必村里许多人都来过我家,也都知晓徐公子是和冯宝山睡一屋的。倘若真如大家之前传言我与徐公子都有了苟且那般,为何我还要和我娘睡一屋,把房间空出来给他睡呢?”
“哎,这冯家丫头为了不让自己男人负责,当真是啥话都说得出来呀,真是和她那个爹一模一样!”
“哎不对不对!我倒是觉得冯丫头说得有道理,你看姓徐的看冯丫头那眼神,明显就是自己的秘密被冯丫头说出来恼羞成怒了。”
“这个我可以作证,之前我来过冯家几次,确实是他和冯宝山睡一屋。我当时还奇怪,都被人知晓他和冯丫头的事了,还装啥正经,原来、是有那……那什么好!”
“你还别说,你看看他那一张小脸,啧啧啧,生得比一个姑娘家还白净水嫩,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哎我还听说这种人啊,平日就是把自己想作是女子,平日最讨厌和女子有接触,那你说他又怎还会去碰张二丫?”
“对呀!那这张家岂不是诬陷人徐……公子?”
众人的议论声风吹一般朝徐已陌这边倒,急得张家夫妻脸色都变了。
冯玉娆趁胜追击,“所以我想请问二位,及张二丫,你说徐公子轻薄于你,我很好奇一个有……”
冯玉娆故作停顿,一副似有难言之隐又不得不说的无奈,“有龙阳之好的人,如何轻薄于你?他当真轻薄了你吗?”冯玉娆步步紧逼,言辞犀利。
张家三人一下子傻了,张二丫更是连哭都忘了,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眼看着张家被逼得哑口无言,本以为这件事便就此平息了,没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所以这张二丫当真是黑心呀,为了讹人家徐公子的银子,竟连这种自污清白的事都干得出来!真是缺了大德!”
他们家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怕不是忘了前几年张大丫和方主事侄子那事……”
远茗山有数百户人家,数千人口,因出不去深山,娶媳嫁女都在这山里。
隔不到三户人家,论论总有那么些沾亲带故的关系。
故而村里谁家发生个啥事,婆家娘家又是如何行事的,就没有谁家不清楚的。
大伙替徐已陌找的证据越多,对张家这些年所做的恶心事议论得就更多。
说起张二丫还未及笄就出来算计人,大家便把早年张大丫去勾引设计方主事的侄子,弄彩礼来给张家大儿子娶媳妇的事也翻了出来。
顺带把近两年和张二丫有关的事也扯了出来。
“你们还记得两年前王家那小子不,就是被这张二丫诬陷,害得人跳了井。十一二岁的小子,就这样被她害死了!”
“还有她家隔壁那个傻子,也是因她说人家扒她衣裳,给人活活逼成了傻子的!”
”你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她之前说人陈家小子轻薄于她,逼着陈老三和她定亲,那家不同意就勒索了人家二两银子……”
“要我说,这种小小年纪就如此不知廉耻又心思歹毒的小妮子,就该一把火烧死!”
“对!害人不浅的玩意儿,就该烧死祭天!”
“你们也别光说她,她那时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若是背后没人教她,她会那样干?”
“对呀!他家勒索来的钱财不都给他爹娘了吗,我看这妮子坏,她爹娘更不是个东西!”
“你们还记得不,当时王家那小子上山采菌子和张二蛋发生口角打了一架,没过几天就被她二丫逼着自证清白跳了井,要说这不是那夫妻俩设的计,我是不信。”
“我也不信。这一家子就不是好东西。”
“对,不光她,她家这一家子都该烧死!”
“对,烧死!统统烧死!”
有人起头,便有人将张二丫家这两年在村里诬陷人害人,逼跳井、逼疯、逼赔钱,逼退婚的事一一细数出来。
风向一下子变了,大家愤怒地讨伐着要把张二丫一家焚烧祭天!
张父张母之前逼着张二丫在村子里到处诬陷、索赔,与太多人积怨,知晓张二丫以后在村里恐难再有人要,这才打算讹上徐已陌。
没曾想竟引来以往那些积怨的人家的报复,竟煽动大家要将他一家烧死,张父瞬间慌了。
他情急之下竟生出恶念,一耳光甩在张二丫的脸上,“你个没用的坏胚子,合着你这些年是受不得家里的苦自己出来勾人来了,亏老子和你娘还来帮你撑腰,竟害得我们一家因你被人戳脊梁骨!”
“爹,明明……”
张二丫捂着被打的那边脸,委屈地哭着,刚说出两字,就被扑上来的张母又一耳光甩在另一边脸颊上。
“啪!”
“你个小贱蹄子,你咋这样不自爱?啊?你污了自己的身子不说,还败坏我们家的名声,你叫你二哥还怎么娶婆娘?”
张母唾沫横飞,每说一个字手指不是用力将张二丫的脑袋戳歪,便是在她身上狠掐。
张父则是一边咒骂一边暴打,在张二丫闪躲时凑近她威胁。
张二丫被张父推搡出去,一下扑到徐已陌跟前跪下猛地磕头,“徐公子,求求你收了我吧!哪怕,哪怕你真是……我不在乎!只要你带我走,你让我做啥我都愿意,求求你带我走吧徐公子!”
徐已陌自然知晓张二丫那没说完的话是何意思,瞅了冯玉娆一眼,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他更恨张二丫到这个时候了还要拉他下水的话!
“我与你非亲非故,爱莫能助!”徐已陌一下挣脱开被张二丫拉着央求的裤脚,嫌恶的往后退了两步。
张二丫见求徐已陌没用,转过来又一边磕头一边求冯玉娆:“喜儿姐,求求你,求求你让徐公子带我走吧!喜儿姐求求你了!”
冯玉娆也没想到,只是为了给徐已陌证明清白,竟会引出这么多事。
“可以!”张二丫没想到冯玉娆满口答应,竟还有些不敢置信。徐已陌同样惊愕!
然而,就在张二丫感激涕零得正要给冯玉娆磕头时,却听冯玉娆正色道:“只要你把陷害徐公子及其他所有人的前因后果说出来,我就帮你。”
“我,我……”张二丫微怔过后微微侧头,用眼角瞟向张父张母的方向,哆哆嗦嗦一个字也不敢说。
冯玉娆缓缓蹲下身,鲜有的耐心,“你还看不出来吗?往日你做的那些事是惹了众怒了,今日你若不交代清楚必死无疑!我这是在救你!”
“不不!我没做那些事,我没做!不是我!是……”
“啪!”
张二丫着急辩解,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父扑上来一耳光扇上去,“我怎会生出你这样害人的小坏种,你真是丢尽了我们家的颜面,今日我便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从此你不再是我们张家的人,你就是被人打死烧死,我张家也再不管半分。”
张父说着撕下一块布料团成团塞进张二丫嘴里。
张母更是在灶房里找来一截草绳将张二丫的一双手脚捆绑,以防她反抗逃跑。
冯玉娆方才见那些人蠢蠢欲动就提示张二丫,奈何这妮子是个傻的!现在她爹将所有的罪名推到她身上明显就是要弃车保帅!
冯玉娆不敢想,竟有父母为了活命,真会丧心病狂到让自己的女儿去死!这爹娘和冯宝山有何异啊?
眼见方才吵嚷着要烧死张家的那些人已经挤进灶房,而张家夫妻二人已经往外跑了,冯玉娆愤怒,“你们可知张二丫这样真的会死,你们当真不管她了?”
“我说了与她断绝父女关系,从此刻起,她是生是死,与我们张家无关!”张父决绝。
今日那些仇人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怎会轻易放过他们家!
把所有的事推到张二丫身上让那些人泄了愤才不会再对付他家。
反正徐已陌宁可承认自己是个断袖也不妥协,让他们捞不到银子,那张二丫留着也没啥用了。
张父为了自证清白,甚至指着地上的张二丫对冲进来的人道:“她做的那些事和我们无关,我们也是被她骗了。找她!找她!”
张二丫此刻才看清楚她爹娘是真的想让她去死,她拼命摇头,想要呐喊,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吼声。
冯玉娆见那些人冲过来,一步上前挡在张二丫跟前。
“冯家丫头,你这是……”进来的几个男人不悦质问。
冯玉娆:“烧死她打死她除了解一时之气,又能改变什么呢?”
“那也不能便宜了她!”几人说着又更近一步!
“你们明知那些事非她所能左右,却不敢找真正的罪魁祸首,也是懦弱之辈!”
“要你管!”几个男人气势汹汹开始撸袖子。
“我可没那闲工夫,只是你们在我家闹事,”冯玉娆扫视众人,又偏头自上而下瞅了张二丫一眼,意味深长道:“要是让我家灶房染上血光污秽,别说灶王爷不会饶过你们,便是冯宝山耍无赖要银子,怕是也够你们缠的!”
冯玉娆说完挑眉一笑,对身旁的徐已陌道:“徐公子,走吧!”说着当真往灶房外走去。
结果刚走出灶房,里面便传来“砰”的一声响,而后便是闹哄哄的惊呼声,叫喊声。
一时间有人往里挤,有人往外冲,有人嚷嚷着张二丫撞灶台自杀了,张二丫被逼死了,快走别惹上麻烦之类的话。
冯玉娆怕被人挤踩到,特意往屋门这边的墙壁边挪,靠着墙壁休息。
“为何要救她?”徐已陌发问。
冯玉娆看看他,没说话。
为何要救?大概是看她机灵!又或者是看到她身上那些被虐打的伤,想到之前的冯喜儿,觉得她可怜?
亦或是见她被亲生父母当块破抹布一般随手弃之,如对待牲口一般捆绑出卖,而为她不值?当时的一念之起,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在外面歇好,里面的戾气也没那么重了,冯玉娆这才折返。
果然,先前那群气势汹汹的人早已没了方寸。
这木房子本就不隔音,何况还这般大的动静,冯宝山虽躺着,却全听在耳里。
尤其是听到最后冯喜儿非但没问那几家索赔来银子,反而花了十两银子从那些人手中买下张二丫的命,冯宝山就差点吐血。
冯喜儿这哪是花银子买人命,这简直就是拿他冯宝山的命去换命呀!
他要起来阻止这场闹剧,可他越挣扎越起不来,反而越急身上越抖得厉害。
等冯宝山缓过劲儿从床上下来冲出门时,先前一院子的人早已被冯玉娆全请出冯家大门了。
“冯喜儿!”冯宝山暴吼一声便朝灶房冲去!
冯宝山冲进灶房,指着额头上包扎着破布,正往灶火里加柴的张二丫冲冯玉娆怒吼:“这就是你花十两银子买下的东西?”
冯宝山心在滴血,十两银子呀,就买下这么个赔钱货!
“你,你给我滚回去,把我的银子换回来!滚!”冯宝山气得上前就去扯张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