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初有成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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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义正并排站着的两个丫鬟偷偷在嘀咕，“我也没觉得这洛绮姑娘多好看啊。”
“没眼光的东西，不好看能在盛安城出名吗？”
“我就觉得一般…”
莫莲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盛安城最不缺的便是倾国倾城的年轻女子，只是大多数人没有选择，只能被生活的重负侵蚀，眼里没了精神气。没有精神气的人，在人群里必然是低沉阴郁，没有聚焦能力的。命好的人有了家世的托举，一开始便站在众人之上。
息儿行至莫莲旁边，“娘娘要开始逛了。”
莫莲知道要忙正事了，于是走到遗妃旁边，几人一起下楼，声势浩荡好不热闹。
尘渊朝中还有事，在尘安的陪同下，提前回去了。
“莫掌事，我要替娘娘采购一些其他的东西，您陪着娘娘逛吧。”
贴身宫女一般都是跟在主子身边的，莫莲虽然有点奇怪，倒是也没太放心上。
“我们先去城西的店里看看吧，给我挑点好的打猎装，以前的都是你设计定制的，今儿我们去看看现成的。”
莫莲陪着遗妃上了马车，边境的女子五官生得深邃，走在人群里格外显眼，遗妃为了减少关注，在自己面上为了条纱巾。
“娘娘，今天想买点什么呢？”
“先去看看猎装，然后问问城西的老板，这盛安城里现下盛行的是什么。”
遗妃手里拽着一本册子，眉头紧锁翻阅着。
“娘娘，您这是？”
“唉…我是边境人，我不懂这写得啥。”
莫莲把头凑近，“娘娘介意给奴婢看看吗，毕竟我…小时候也是读过几年书的。”
遗妃微微抬头，双眼向下斜视，“你一个奴婢出身，能看懂吗？”
莫莲心里暗自讽刺，奴婢就不能读书了吗？
“是我多事了，不打扰娘娘”，莫莲低下头，暗自怪罪自己嘴巴大，不应该管这个事。
“行了，你看看吧”，遗妃许是琢磨太久了，觉得自己实在研究不出来，索性传给莫莲。
“你不许把这上面的内容传出去，这是尘渊的传记本，藏在他桌子的最下方，我偷出来的。”
安朝的任何人都是不能直呼皇帝姓名的，遗妃敢这样，可见真的是放浪越矩，把礼教抛去了九霄云外。
当然了，还是因为尘渊给了她这样的权利。
莫莲接过那个册子，上面写了几首零零散散的诗，有的是完整的，有的写了几个字，有的一个字还没来得及写完整，可见主人之随意。
“倾城盛世，言于心间”，“国色芬芳倾昼渊”等。
莫莲随手翻阅了几张，因为太零碎了，她能看懂写的字，但是就是不懂组合在一起的意思。
“回娘娘，这些句子太琐碎了，没有完整的，我也看不懂里面到底想表达什么，可能真的是随意记录吧。”
遗妃眼里透着失望，“就知道，你一个做奴婢的不懂，也正常，你没读过什么书。”
“您看这个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想搞清楚尘渊的喜好，做一身新衣服送给他。”
遗妃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光，莫莲看得出来，她对尘渊是有感情的。
“我在边境长大，从小就是要来和亲的，父亲的女儿很多，他也不能把爱公平地分给每个人。但是遇见了尘渊以后，他把最好的爱给了我。”
女人感情的触发机制，永远比男人容易很多。
莫莲感知不到尘渊对遗妃的感情浓度，但是她能确定的是，遗妃把全身心交给了尘渊。
“满宫的人都知道皇上喜欢柏树，不如就绣一女子于树下乘凉的场景吧。”
“好主意”，遗妃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下车，来到了百合店里，百合好久未见莫莲，一看到她便快速出门迎接。
“哎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莫掌事嘛，怎么亲自来了。”
她跑上前拉住莫莲的手，突然看见莫莲后边站着一人，百合有些慌了神，连忙跪下，“不知遗妃娘娘驾到。”
莫莲有些奇怪百合是怎么认识遗妃的，毕竟遗妃平日里都不会明目张胆出宫巡视的。
遗妃有些尴尬，“起来吧，上次让宫里的画师画了我的身型，带来给你定制衣服，你倒是记忆力好，我蒙着面都能认出来。”
莫莲听出了遗妃话里刻意解释的意思。
“那是，我这贱地儿也没什么好东西，娘娘若是提前告知我，我肯定备一些边境的美食，这会儿只有百合茶了。”
“我就来看看。”
遗妃随手指了几件衣服，“莫莲，帮我打包好。”
然后便要跟随莫莲去百合的仓库，莫莲看到主子要走，赶紧抛下手里的衣服，紧随其后。
毕竟，所有的守卫都在店外，遗妃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都是莫莲的责任。
“莫姑娘，我们这仓库，比较闭塞，只容得下我和娘娘。”
莫莲看着那位于负一楼的仓库，阴暗潮湿，满是灰尘，遗妃本就皮肤不好，角质层薄弱，万一过敏了…
“娘娘身子骨薄弱，我怕…”
莫莲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遗妃打断了，“没关系，我就想去看看，我们边境风沙大，衣服都是埋藏于地下的，现在这陈设，颇有回到家乡的感觉。”
莫莲还是有些不放心，主子们阴晴不定，她可不想背这口黑锅。
“你上头等着去吧。”
遗妃下了地窖，莫莲自顾自地在店门口闲逛，店的不远处便是醉风楼，嘈杂的丝竹管弦声，隔着好远便传到了莫莲耳朵里。
莫莲拉着坐在门口看门的小丫头问，“醉风楼声儿好大，每天这个点就开始演出了吗？”
“这还算小的”，那小丫头拉着莫莲的手，示意她走近一点。
“平时里边是男人，外边是女孩，都是为了看寺芸姑娘，今儿女孩子们都没来。”
“为什么今儿不来？”
“你肯定没见过寺芸姑娘，见过她的人都知道，她上次演出那身蓝天白云服，如同嫦娥入梦，仙气围绕。所有的姑娘们像她打听了衣服的出处，好像是城东的岳师傅，听说只有几件，这会儿正在高价竞卖呢！”
莫莲感觉自己的脑袋空了很多，所有的知觉都随着这丫头的描述飞走了，飞到了岳师傅的铺子门口，想象着众人纷抢的场景。
今儿好不容易出宫，义正本要陪同莫莲的，但碍于遗妃这儿不需要过多的人口，莫莲就让义正去看岳师傅了。
哪知道阴差阳错让义正先目睹了这盛况。
遗妃同百合聊了几句，手里拿了几件衣服，两人从地窖上来了。
由于地底下过于拥挤窄小，遗妃的发髻上沾染了灰尘，身上的绸缎也被勾破了，脸上更是有几块形状不一的图案。
莫莲拿着帕子走近，“娘娘，我给您擦一擦脸上的灰。”
遗妃作为主子，很少在人前失态，她微微点了头。
“娘娘，我们待会儿是回宫还是去哪儿？”
“百合，这盛安城还有没有什么衣服铺子。”
“回娘娘，有一间定制的铺子，在城东的角落里，不过…”
“不过什么…”
百合神情有些担忧，“建议娘娘不要去。”
“为何？”
“那是醉风楼头牌推荐的铺子，她上个月一舞动盛安城，醉风楼头牌虽卖艺不卖身，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个青楼女子。”
“哦？名气大到一定程度，都是有过人之处的。”
遗妃对莫莲使了个眼色，“我们看看去。”
莫莲心里有些着急，因为义正在城东，她不想让遗妃知道她们正在干的事，这事儿违法与否，全在主子的心情，她不敢去堵。
“百合，绣一身男子的猎装，要用整个店最好的鹿皮，回头我让莫莲把尺寸，身材图纸给你送过来。”
遗妃说完，准备出门。
莫莲服侍遗妃上马车，二人驱车赶往城东。
遗妃的性格莫莲是知道的，她也不是遗妃的心腹，知道自己不能改变主子的决定。
一路上马车飞快，莫莲看到遗妃身上的破洞灵机一动。
“娘娘，您的衣服”，莫莲指着洞口。
她其实早就看到了，一开始是故意不提醒遗妃，想让她出丑，这会儿为了万无一失，不得不提醒了。
遗妃顺着莫莲的方向看去，“这这这，我怎么能穿这身破衣服出行，晦气。”
莫莲沉默了好一会儿，等遗妃的怒气上升到顶点的时候，缓缓开口，“不如，我们回宫吧，娘娘。”
“我说要看就绝对要看。”
莫莲就知道遗妃的性子，“到了城东，容奴婢先下车，给老板说一声，帮您挑身像样的衣服。”
遗妃隐忍着怒火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一到目的地，莫莲焦急地奔下车。
放眼望去，远处站了不少人，密密麻麻，把岳师傅的店门口围住了。
莫莲踮起脚尖，才能勉强看到店门口的爬山虎。它们虽然普通，但是总能顽强地生长，在阳光的照射下，铺满了整片墙，给沉旧的砖瓦增添了一抹新色。
义正在门口疏散着队伍，看到莫莲的身影，她虽然差异莫莲地到来，但碍喜悦冲昏了头脑，她有太多事要跟莫莲分享了，于是她对队伍喊了声，“大家等我一会儿，我去前面接个朋友。”
女孩子顺着义正的身影看去，她冲到了一个女孩的面前。
“你看，我们成功了，她们很喜欢我们的衣服…”
义正还没来得及分享完心中的喜悦，就被莫莲捂住了嘴。莫莲手心湿漉漉的，额头上还在渗出汗珠。
“你别说，先听我说。”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初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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