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ster》羡宇幸

12、占窝

　　洛扬没两天就出院了。

　　他请了大假，付校亲自批的，不用去上课，在宿舍里静养。

　　“你不用去上课吗？”

　　江月也窝在宿舍里头，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他削着苹果。

　　江月闻声抬头，看洛扬的脸近在咫尺，微微地一怔。

　　两人的鼻尖快要碰到一块了。

　　江月斗鸡眼看着洛扬，洛扬的目光却是垂下的。

　　有呼吸。

　　洛扬的目光一直盯在江月的左心房处，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该不该……直接伸手去探。

　　正想着，突然……

　　“摸啊。”

　　两人瞬地鸟散，洛扬很是尴尬，瞥向蹲在那打量他们的老帅：“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啊。”

　　老帅起身把外卖放到书桌上，转身：“继续啊。”

　　刚说完，一本书直接飞来PIA到了老帅脸上，老帅直接反应出手一拨，书本掉下撞了江月的手一把，害他的手被水果刀割破。

　　鲜血沾染果肉。

　　江月眉一蹙，低咒一声，把被污染的果肉切了丢垃圾桶里，把剩下的往老帅手里一塞，起身去了洗手台。

　　洛扬他们目送，老帅啃了一口苹果，拉来椅子坐下，问：“你还在怀疑他啊？”

　　“不敢。”

　　摸啊。

　　刚才说得他跟色狼似的。

　　洛扬瞥他一眼，把书捡了起来，丢到桌上。

　　“你不要这样啦。”老帅低声：“人家看上去很人类好不好？”

　　那是。

　　有呼吸，有鲜血……

　　“有没有OK绷？”

　　啊？

　　洛扬转头，与江月视线对上，江月眉一蹙：“我去买。”

　　正午的太阳稍嫌毒辣，但是图书馆楼顶却因为有展棚的缘故，偷得点点阴凉。

　　付校正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俯视校园，看楼下人来人往，他听闻有人推开铁门，转头看去，嘴角轻扬。

　　“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四十年。”

　　“注册日那天看到你，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算账的。”

　　“……你想太多了。”

　　江月与他并肩站到了一起，居高临下，同样把视线投向了楼下，马亮正在一楼，等候着他。

　　“我不是来找你的，一个朋友的孩子不见了，我来找他。”

　　付校收回目光看向他：“何眾？”

　　江月摇头，淡淡：“那个孩子不曾来过这里，他们家有人来知会过我，他已经被找到了……”

　　“至于何眾……”他收回了目光，与付校四目相对：“你们不必再找了。”

　　付校眉一蹙，张口，可是想来问了江月也不会说，便改口：“你什么时候走？”

　　“不走。”

　　江月的话让付校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我以为……”

　　“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所以决定留下来玩玩。”

　　江月说完，转身往门口走了去。

　　他似是突然才想到的，回头：“你知道吗？你叫李涵注意（小心）我，结果他把你的话理解成了留意我。”

　　江月的话让付校的眉头化开了。

　　江月问他：“你是要故意转移我的视线还是什么？”

　　付校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

　　待江月开门打算出去了，他这才叫了江月一声。

　　江月回过了头来。

　　“我说，如果不是为寻仇而来……”付校心里掂量，对江月：“欢迎来到神马学院。”

　　嘴角延展，江月淡淡地笑了。

　　夜

　　洛扬打算睡个好觉，但是，他又被江月吓醒了。

　　江月又站到了他床边，双眸失焦，正定定地，对着他。

　　梦游？

　　又是梦游？

　　洛扬抹了把脸，莫名了老半天，看江月一直盯着自己的床，末了，他拍了拍。

　　江月老实没有客气，直接掀了被子就躺了进去。

　　不是梦游？！

　　虾米状况？

　　“喂……”

　　江月埋头进被子里，没有理他。

　　“喂！”

　　江月在被子下蠕动，把他逼到了墙边，还是没理他。

　　鸠占鹊巢，洛扬想起了注册第一天，醒悟。

　　“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所有的稀奇古怪的举动。

　　就只是为了这块“风水宝地”。

　　臭小子……

　　“喂！”

　　洛扬扯他的被子，大声：“老子不会把床让出来的，你听没听到？”

　　江月就是不理他，背贴着洛扬，任他推，任他叫嚣，连动都不再动一下。

　　洛扬百骂不应，瞪着那露在被子外的淡软发丝好半晌，末了，没办法，负气搓了把江月的脑袋，倒下了。

　　外面月朗夜明，洛扬渐渐地没有了动静。

　　江月的脸这才从被窝里露了出来。

　　看月光透过百叶窗洒下淡淡银辉，江月悄悄起身，转头看了洛扬一眼，嘿嘿一笑，拉过被子蒙头，闭眼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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