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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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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连胜两场,看得底下人热血沸腾,张虎等不住急匆匆冲上去,赵义拉都拉不住。
对方体力消耗不少,精神却十分亢奋,两人二话不说就打起来,一来一往间胜负渐出。
张虎一拳挥出去,瘦子躲闪间身后突然射过来一箭,千钧一发之际张虎拉他一把,堪堪躲过去。
变故突生,众人惊起看向闯进营地的人。
“二狗子,你活腻了是不是!”前面一满脸络腮胡子身披盔甲的人起身,揪起营地门口一小兵。
“王营长息怒,小的手误手误,不是有意的。”那人挣扎着连连告饶。
络腮胡子男拎着他丢到擂台上,“兔崽子,老子手底下的能人差点折你手里,既然来了就来比划比划。”
“王营长说笑,这箭都没剪头,射不死人的。小的只是来替我们营长来下个战书。”
那人捡起地上的箭,前面确实没有剪头,挂着个布条。
把箭塞进络腮胡子男手里,“王营长今年要应战不?若营内没人什么人,放弃也行。”
王营长眼睛一瞪,扯下布条,“老子说不应战了吗?比,我们虎啸营跟你们比!”
“营长干嘛应啊。”旁边人长叹一声。
赵义凑过去问,“怎么了,咱们营不能应战吗?”
那人长叹口气,“咱们虎啸营这几年死的死,走的走早就没什么能人奇士,熊瞎子和瘦子两个算是好手,但刚刚比了武还怎么跟他们营干,飞龙营这帮兔孙早不说偏这时候来,肯定就是故意的。”
张虎从擂台上下来,众人一同前往军营中央的比武场。
虎啸营与飞龙营各站一方,营长同两个千户在前。
赵义抬头一望,对方阵营人数确实比他们多。
比武场边陈列不少武器,飞龙营的人已经在场中等候。
熊瞎子高呼一声起身,“老子来跟你比!”
“不,我来!”瘦子拦住他。
两人互不相让,还没分出先后,张虎倒跑上去,“别争了,我来试试。”
“你个新兵娃娃也来凑热闹,看来虎啸营真是没人了!”对方对着张虎上下打量,眼里尽是轻蔑。
王营长按住熊瞎子两人,问张虎,“你叫什么?”
“张虎。”
“好,你若是胜了,老子直接提你做百户。”
话落,锣声起,比武开始。
那人直接朝张虎面门袭来,张虎侧身躲过,翻手挥拳朝他腹部进攻。
张虎虽没上过战场,可以前当土匪干得也是一不小心就掉脑袋的营生,拳脚功夫也不赖,对方几个回合下来根本没讨到好处 。
“你们这兄弟身手不错啊!”
赵义一扬脑袋,与有荣焉,“那当然!”
几招下,张虎把人打飞出比武范围,获胜。
王营长走到一同样穿着盔甲的男人旁,拍了拍对方肩膀,“怎样,我这人不错吧!”
飞龙营长冷哼一声,挥掉他的手,“还早呢,赢一场得意什么。”
飞龙营又有人上前比武,但连着三局都是惨败。
“你们飞龙营还有没有能打的,用不着这么让着我们营。老李头,快喊人上去比啊!”
飞龙营长脸色难看,“之恩,你上吧。”
他身后站起一人,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一点不像是当兵的。
张虎与其对上,不过几招就落入败成,最后被击中腹部,提出场地。
飞龙营的瞬间高呼,晏硕赵义上前将张虎扶起带下去。
张虎捂着胸口,脸上却满是雀跃,“三哥,我今后就是百户了!”
“确实不赖,虎子你可以啊!”赵义拍拍他胸口。
“咳咳,那是。”张虎捂着胸口后退几步。
飞龙营的人又嚣张起来,叫嚣着让虎啸营派人应战。
虎啸营一片沉寂,静默片刻后一人突然出声。
“这儿,这儿有高手!”赵义高呼一声,引来周遭一众目光。
飞龙营有人笑出声语气轻蔑道,“小子,别空口说大话,你要来就感觉上。”
赵义摆手,然后指着身旁,“不是我,是我三哥,他上台。”
说着指指晏硕。
张虎也在旁边鼓动,“对呀,三哥你也上去比比,那小子身手可以。”
“小子,你行不?”王营长也走过来询问。
晏硕看他一眼,然后点头,将盔甲脱下整理袖口。
王营长看着三人叹口气,“你若赢我也也提你做百户,不过别逞强。”
“放心,必不会丢您老人家脸面。”晏硕丢下一句冲上比武地。
王营长愣了下,瞪着眼睛臭骂一声,然后又摸摸自己的胡子。
他很老吗?
比武场上,宋之恩先抬手要敬礼,晏硕挥手打断,“别来这套虚的,快点开始。”
宋之恩只是见对方样貌气度皆不凡,才想着敬一礼,却不想也是这般粗俗之人。
宋之恩内心不屑,只当他也是上一个那般的莽夫。
对上手后,宋之恩内心惊讶,来回多次他不仅没讨到好,倒反挨了对方好几拳。
宋之恩又挡下一拳还来不及反击就被踹翻出去。
“承让。”
晏硕转身要走,后面人叫住他。
“敢问兄台姓名?”宋之恩捂着胸口起身问道。
“魏硕。”晏硕撂下一句,走向虎啸营。
很显然,今日比武虎啸营获胜,连着五年比武都输,今日一场让整个营都异常兴奋。
入夜,由着王营长带领,众人烹羊宰牛把酒言欢。
张虎被人连连灌酒,差点没喝吐了。
晏硕也被灌不少酒,坐到角落待着,王营长走到他旁边坐下。
“听说你们几个是今天新来的?个个身手不错。”
晏硕接过他抵来的海碗,轻碰后一饮而尽,“营长言重了,营内兄弟们身手也都不凡。”
“好酒量。我听说你们是近百号人都来参军,人数不少,从前做什么的?”王营长视线环一圈落在他身上,暗含打量。
烈酒划过咽喉,灼热感从胸腔漫延,他勾唇道,“营长好眼力,我等从前干的确实不是正经营生,不过头子死了我们只得另谋出路。老家遭灾后没什么活路,就带着兄弟们出来参军入伍,混口饭吃。”
王营长摸着胡子点头,世道不太平,南边多地却有灾祸,“既入了我青州军虎啸营那就好好干。”
说着还拍拍晏硕肩膀,然后起身离开。
人走后赵义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三哥怎么样?”
“糊弄过去了,你跟其他人说好,若再有人问起别说漏嘴。”
赵义应下,端着酒碗离开。
……
夜色浓稠,卫宓又翻下身子,视线落在落在帐子上。
“卫姐姐睡不着吗?”樱桃从小榻上起身看过来。
白日里晏硕他们走后,樱桃便搬来个矮榻,说晏硕临走前交代,要她晚上陪着她一起睡,怕她一个人害怕。
卫宓觉得那人想太多,她一个人才不会害怕。
“三当家猜的果然不错,卫姐姐果然不敢一个人睡。”
卫宓出声辩驳,“我也不害怕,只是不太习惯。”
之前晏硕刚同她睡一张床,她不习惯,如今人走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
卫宓踢踢被子将脚伸出来,叹口气道,“快睡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卫宓起床洗漱,樱桃熬了粥配小菜,两人还没吃完李婶就归来了。
“卫娘子,我找了刘青他爹来驾车,你先慢慢吃,等会儿村口见。”
“好的,那麻烦李婶儿了。”
李婶打过招呼就先走了。
“卫姐姐要出去吗?”
卫宓将粥咽下点头,“去青城,你要一起吗?”
樱桃眼睛亮起忙点头,“嗯。”
“那一会儿咱们一起。”
樱桃吃完将碗收拾干净就匆匆往家跑去。
没过一会儿抱着个小包又跑回来,“卫姐姐我收拾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卫宓将门锁上,带着樱桃去村口。
当初晏硕他们买了的骡车离开青水寨时也牵来了,她不会驾车,便让李婶寻个会驾车的来带她们。
到村口,李婶还有驾车的人已经在树下等着。
走过去,卫宓掏出几枚铜钱递给他。
这些还是晏硕走之前给她换的,让她平日买东西用。
那人却不收,“卫娘子,这钱我不会要。我家刘青在你那读书习字已经是够麻烦,我就给你架个车不费力气,用不着给钱。”
推拒几下卫宓只好把钱又塞回去。
梨雨村离青城远些,他们架骡车不停歇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
而且他们从东城门进,还要穿好几条街才能到她想去的书斋还有酥糕坊。
李婶儿要将攒的鸡蛋卖掉,就先去了东市。
“卫姐姐我想给我娘抓些药,想先去趟药房可以吗?”
卫宓记得再走两条街就到了酥糕坊,便让樱桃先去药铺抓药,她自己先去铺子里。
“那你小心点,快去吧。”
卫宓以防万一,这次出门她专门带着面罩出来。
到铺子里,玉娘子一个人在柜台前坐着,里面冷冷清清没人。
“姑娘是要买蜜饯还是糕点,来看看,都是今日新做的。”玉娘子见她,忙起身招呼。
卫宓取下面罩跟她道,“我想还想买上次那个糕点。”
“是姑娘你啊,上次那糕点做不成了。”玉娘子绕过柜台来招呼她。
“为何?是那次我们牵连到你了?”
卫宓想来酥糕坊不仅是买点心,还担心上次晏硕在这动手打了太守公子,会因此连累与娘子来看看。
玉娘子摇头,“你想多了,没有。”
说着她叹口气接着道,“这日子不太平,又是灾又是战事的,老百姓谁还来买糕点,都留着钱买粮食呢。”
店里比着之前,生意确实落寞,从她进来到现在没再没见一个人进来。
“若实在不行,这铺子我也就不开了,卖出去倒也清净。”
玉娘子拉着她到柜台前,“不说那些,你来看看想吃什么,我给你包。”
卫宓看着随手指几样蜜饯还有点心,趁玉娘子打包时她四处看一圈。
铺子里的店小二也不在,估计是遣走了,但仍旧打扫得干净。
接过点心,卫宓没立刻走,而是斟酌着开口道,“玉娘子,你这铺子还想开吗?”
“赚钱吃饭的营生,我怎么不想开,可已经连着快半个月没有人来了!”玉娘子叹口气。
“那我有法子,说不定能帮你。”
卫宓看着玉娘子,柔柔一笑,“你可以试试,不过我没做过生意,这法子不一定能行。”
玉娘子狐疑,但她这店再拖下去也确实开不了多久,这几天可都是赔本开业呢。
“娘子,是有什么条件吗?”
卫宓确实有。
她当时镯子当出去六百两,后来置办衣服首饰等花出去也不少,剩的不到四百两银子。
晏硕说得对,她也不能坐吃山空,她还要教孩子们读书,花销会再多些,没有进项不行。
可她不也不能去参军,也从没有做过生意,万一弄不好剩下的钱全赔了怎么办。
而今日来一趟酥糕坊,让她想到个好法子。
“玉娘子若是用我这法子赚到钱,我也想分一点。”
玉娘子很爽快应下,“若真赚了,那我就同娘子分四成如何?”
卫宓不贪多,她本想着抽两成便好,毕竟她只提个主意而已。
却不想玉娘子如此豪迈,竟让出四成给她。
卫宓内心对玉娘子更加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