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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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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土星前一天。
“芯片扫描正常 ，有什么地方不适吗？”
“没有，谢谢舅舅。”坐在检测椅少年上的贺之潋平静道。
何其取下贺之潋头顶透明半罩的扫描仪，示意这次复查结束，贺之潋，整理一下身上的躺下而微皱的衣服。
何其是DBA 实验院的院长，贺之潋在八年前一场战役中所乘的指挥舰被帝国敌军核弹击中，损失惨重。
等联盟军队支援时，在无数的碎片中，
贺之潋躺在破烂的求生仓中，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在医院躺了两个月，进了5次抢救室，也凭借着Alpha强大的身体素质，修养半年多，
恢复了一大半。
但人确实无意识的，成为了一个植物人。
而此时dba实验院，芯片植入工程有了效果。
经历无数次失败，甚至死去了30多个志愿者后，终于成功了。
没有排斥反应，完美的接替了大脑运作，让身体重新被意识操控。
只是当时的争议太大。
宣布一天，就推上了联盟的风口浪尖。
志愿者无论签署了怎样的协议，但他们因为这项工程而死亡时，无数人强烈谴责这样的行为。
要求销毁，大脑拥有属于自己，而不是受别人的操控。
而贺之潋作为联盟上将贺闫的独子，从小培养军事化知识技能。
又怎么能像个活死人一样躺一辈子。
在芯片大量销毁时，要求何其植入到贺之潋的脑子里。
第一天没有反应，第二天检测到轻微情绪波动，第三天睁开了眼睛。
后面半个月像个机器人一样，行为只能听从口令。
再醒来，记忆慢慢加载出来后。
一切都好像恢复了正常。
何其收起仪器，所有在实验体出现的不良反应都未发生在贺之潋身上。
他不由地想，所以只有Alpha能做到最好，适配度最高吗。
贺之潋是第一个Alpha实验体。
何其记录着植入芯片后贺之潋的身体数据。
“您先在这躺一会，等抑制剂生效后，就可以离开了。”
唯一做不到的是，芯片无法控制Alpha易感期的变化，也无法灵活控制信息素的释放。
贺之潋每一次都依赖着抑制剂来度过易感期。
他没有和何其说，他其实已经丧失了标记omega的能力。
他嗅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包括自己的。
被从前那个黏在他身上的人，好奇着的味道，紫檀木。
那我的信息素味道还存在吗，若是阿时回来闻不到了会不会生他的气。
何其已经离开了。
贺之潋觉得身上热的发烫的感觉消了一点，打算去何其的办公室说。
每次检查完，打完抑制剂贺之潋不会逗留。
没有留意过实验院的人和物。
一路穿过长廊，才发现，这个实验院太安静了。
每个病房的门都是用监狱里防止罪犯逃离的门，只是少了一扇可以从外面观察到里面的小窗口。
甚至都找不到实验院里的某个工作人员问路。
但贺之潋有浏览过关于评论何其的报纸，文章写了在何其一楼A1075办公室进行采访。
转过一个弯道，最里面的便是1075。
门没有关紧，贺之潋敲了两声后，没有回应。
就推开了门，往里走了。
办公桌堆满了资料。
贺之潋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的一个文件。
腺体重生计划。
贺之潋翻开了第一页。
名字，性别，年龄，右上方有两张图片。
一张笑容满面，另一张双目禁闭。
失败，未存活。
结论如下：实验体注射Bmega药剂后，一小时内腺体急速增长，散发信息素持续时间10秒后死亡。
往后翻，贺之潋只扫了一眼，很快翻完了所有
他们有一个同样的特征，就是beta。
从第一页的1小时，到最后的10天，并且后面的数据都提及了发情期。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贺之潋将手里的资料，放回了地上。
何其一进来就看见了，贺之潋抬手想要捡起它的动作。
快步上前，蹲下，捡了起来。
“是还有什么不适嘛，之潋。”
没有把手里的资料放下，何其拿起时，正面是朝下的，他不确定自己的外甥在他进来之前这份文件是否打开过。
“没有，只是想多拿两只抑制剂。”
贺之潋平静的答道，眼睛不着痕迹的撇向桌面上堆起的文件。
医院里普通的抑制剂无法对他生效，实验院有专门为他设计的抑制剂。
何其上前坐上自己的位置 ，抽出一个屉子，拿出了三支。
“强效抑制剂只能短暂控制住你的易感期，若是有一天再也控制不住，我也无法预料他的副作用，会给你带来什么。”
看着这个和那人七分像的面容，即使心底再不喜欢这个外甥，何其还是提醒一句：“少用。”
“好，谢谢舅舅。”贺之潋接过。“那我先走了，舅舅也别太操劳了。”
“嗯，有问题及时过来。”
门被关上。
何其等了一会，确定外面没有声音，才翻看手里的资料。
一张张翻过，上面的照片都是他亲手拍摄的，动作骤然停住，何其慢慢伸手，捻起了某一页上的长发。
灰粽色，是贺之潋的。
真会装啊。
贺之潋还没出大门，何其便拦住了他。
“之潋，难道何逢雨，就没有教过你，不要乱碰别人的的东西吗？”
何逢雨是贺之潋的omega父亲。也是何其同父异母的弟弟。
“你果然和他一样令人恶心，一样会装。”
无法控制对何逢雨的仇恨，何其平日冷漠毫无表情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贺之潋其实并未把那份文件放在心上，实验院的设立本就是为了人类更好的发展。
当代社会beta根本毫无用处，无法像Alpha一样为国家效力，也无法像omega一样对alpha进行安抚甚至繁衍。
就应该像帝国那些残存的丧家之犬一样，，消泯于银河系之中。
植入芯片后，他的思维模式变得越来越冷静，看待一切都主张联盟利益之上。只是在想起心底深处那个人时，他总会迷茫，他感觉到他还活着，但这份感觉毫无根据，他归结于自己那点最后到 “人”性还未消失。
不明白何其突然爆发的情绪来源何处，刚想开口询问，贺之潋只觉脖颈一痛，便昏了过去。
何其看着倒地不醒的人，对着暗处开枪的人抬了下手，随即出现几人将贺之潋抬走。
——
祁知两只手脏兮兮地翻着从黑洞掉落的新的垃圾，想要捡些有用的东西回家。
他希望上面有人丢个不要的电视机来。
上次捡的信号不好，屏幕画面总在闪，播着播着还没有声音。
还希望可以捡到一些值钱的东西，可以拿去当买。
二哥挣钱很辛苦，虽然他不让我们来这垃圾堆，但偶尔还是能捡到些有用的东西，土星便会有人买去。
钱不多，但对他们而言，能有收入，就非常值得高兴。
祁晓手里拽着一个大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竖的比她还高还大了，也没停下手里翻找的动作。
“喂，你去那边。”
一个十二三岁的人凶巴巴的叫着。
土星虽是个破烂堆，但除了祁知祁晓在这巨大的场子里捡，也还有很多人在这抱着和他们一样的心思。
而每个地方总会有强者，这个比他们大，比他们壮实许多的人，便是比祁知祁晓打不赢的强者。
不是没打过，若是两人，祁知他们是打的赢的，但这人后面还有跟班，此时就盯着他们。
祁知祁晓不想浑身是伤的回家，上次二哥就因为这事关了他们十天没出门。
只能忍气吞声的往那边走。那是没有东西的一边，全是破烂货，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祁晓压低声音骂道：“狗仗人势，狗屁东西，狗屎不如。”
别看她装了一麻袋，里面值钱的东西可没几个，本来就是个大海捞针般的地方，现在更是连针上的线都看不着了。
祁知听到妹妹连蹦三个成语出来都笑了：“怎么好的不学，全是骂人的。”
祁晓气：“那也得有人夸才是。”
祁知一边捡一边分散妹妹的怨气：“那你夸夸我。”
“你有什么好夸的。”
“我是你哥，怎么就不能夸了。”
祁晓非常不满：“你怎么知道你就比我大，万一我先出生呢。要夸也是夸大哥，二哥，哼。”
祁知摊手：“大哥说的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那哥还说哥哥要照顾妹妹，也没见你让着我啊。”
“行，我让你，这一片的好东西我都让给你。”
话是这么说，但祁知还是捡了个棍子扒拉着凌乱不堪的东西。
“啊。有，有只脚。”
祁晓忽然叫道。
“怎么会有脚，是鞋子吧。”祁知头也不抬就回。
“不是，这里有个人。”
祁晓搬开压在贺之潋身上的垃圾，刚刚摸到脚时被吓了一下，但还是胆子大，不等他哥过来就上前一探究竟。
“哥，你快来。”祁晓摸了摸贺之潋的胸口。“他还活着。”
祁知这才过去，祁晓就遇到正事了才叫他哥。
“好像是个Omega。”祁晓猜测。
祁知看着一动不动的贺之潋：“你怎么知道？”
“又白又好看，电视上的omega都是这样。”
“有道理。”
两人都盯着贺之潋的长发和脸看个不停。
祁晓问：“ 把他带回家吗？”
“不行，不能带，二哥看见肯定会生气。”祁知否定，要是祁予知道他们又来捡垃圾，肯定又要管他们好多天了。
祁晓不想放手：“ 那怎么办？他长得好漂亮，我好喜欢他。”
祁知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对祁晓笑道：要不我们把它他送给二哥当老婆好了。”上次有人说要给二哥介绍对象，二哥笑的可开心了。这么好看的老婆给他，肯定不能生他们气。
“好啊好啊。”祁晓非常同意，但看着这个比他们两都高很多的人，又开始苦恼。“ 我们怎么把他搬回去？”
祁知看着一辆轮胎弯成五角星的轮椅，两个没有一米二的小孩。
一人拖着一条胳膊，把人拖进了轮椅，
“ 好重。”累的气喘的祁晓撑着腰说。
祁晓露牙笑：“说明他健康，能给二哥生个大胖儿子。”
“那我是不是要当姐姐了？”
“怎么是姐姐呢？你应该是姨然后我就是舅舅”
两人一路推着，把身后的大麻袋都忘了。
艰难的推到了家门口，看着着楼梯，两人又犯了难。
好在贺之潋在此时醒了，左右各一个小孩盯着他看。
女孩一见到睁眼睛，就对着他叫句：
“嫂嫂。”
“？”贺之潋迷迷糊糊，头痛。观察了一下四周，一整个陌生。“这是哪？”
“你被扔了，我们把你从垃圾堆捡回来了，你现在是我们的嫂子。”
贺之潋大脑还未开机，完全不明白这两小孩在说什么：“嫂子？”
小男孩对他说：“嫂子，你能自己上楼梯吗，我们搬不动你。”
暂时忽视了这个称呼，贺之潋站了起来。
好高。
祁知祁晓羡慕。
应该比二哥还高，终于二哥也有人照顾了。
祁知祁晓非常欣慰。
轮椅被塞进楼道下面。
贺之潋跟着这两小孩上了楼，进了门。
脑子一片空白的听着他们对他说的话，失去思考能力。
“我哥很帅哦。”
“你要是见到他一定会喜欢他的。”
“他可是最受欢迎的beta。”
“看，这里有照片。”
“这个是大哥，这是二哥，这是我，这是小妹。”
“等大哥回来了，我们五个人再拍一张。”
贺之潋看着他们所指的二哥。
这应该是四五年前照的，这两个小孩还很小，另外的大哥温柔的笑着，而二哥，像是被迫站在了原地，目光没有焦点的，呆呆的对着镜头。
脑海里忽然涌进了许多片段，是这张脸穿着白色礼服，牵着他的手，腼腆的笑着。更早的记忆浮现，还是这张脸，穿着校服，咬着笔的趴在书本上，脸上满是委屈，随即撇嘴看向了他。更多的，熟悉的却又陌生的都一一重现。
回忆像洪水一般冲刷而来，贺之潋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人不变的面容。
他的记忆最终定格在了“昨晚”。
两人举杯共饮，慢慢凑近接了一个吻后，两人便相拥而睡。
但为什么此刻他会在这里，而昨晚怀里的人，又怎么和这两个小孩是一家人。
“你怎么不说话。”
“你想做我们的嫂子吗？”
祁知祁晓终于意识到如果贺之潋要是不同意，那他们也没有办法强迫他留下。
祁晓伤心的说：“你是不是不愿意？”
贺之潋摸了摸自己此时的长发，他确信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但他忘记了。
“没有。”他看着照片里的未婚夫，问：
“你们叫什么。”
“大哥叫祁顾，二哥叫祁予，我叫祁知，她叫祁晓。”
祁知指着每个人介绍。
贺之潋在心底叫了一遍：祁予。
不，你不是，你是阿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