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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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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者也……“
——种花国·战国·孟轲·《告子上》
安宁从双龙中学后门出来后便看见符文正站在学校通往山上的土路边等着他,他们汇合后便一前一后向山上的双龙寺走去。
一路上安宁低着头默默无言,走在后面的符文看着安宁有些单薄的身体心里充满了怜惜之感。这是一个怎样的苦命孩子,从小父母双亡,被牧民收养,又被迫与几乎所有的亲人分离,连唯一的亲妹妹也不知下落。想着他身上的宿命,又想着人世间的诸多苦难,便连自己也觉得命运不公。
“他少年情窦初开,却又一次被迫分离,这一别应该是再难见面。难道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便要先承受这诸多苦难吗?”
“安宁,我刚才在学校外的小卖部里给那位故人打了个电话,他说他正在深山里访友。他让我们先进寺拜佛休息一会,他会在中午前赶回双龙寺和我们见面。”
安宁低着头走路,仿佛没有听见。
“安宁,过了这段时间你们还能见面的。”
安宁还是低着头走路,过了一会才说了一句:
“没事,姑姑。”
双龙寺是一座不算太大的古佛寺,大约建于种花国清代中期,香火一直很旺。这座寺院最为人称道的是无梁殿,整个大雄宝殿殿顶没有用一根梁,完全是木榫卯镶嵌而成。这里地势极佳,视野开阔。寺中古木参天,清静优雅,是远离尘嚣的修行礼佛之地。
而此时,寺院中仅有的二十个和尚和五位居士正在方丈真观的主持下在大雄宝殿后面的经堂中开着会。
“诸和尚、诸供养居士。今天召集各位会商,实是因为兹事重大,我恐一意孤行,使佛寺招致毁损。你们也都知道事情的大概了,下面我就请师弟真行寺监给大家详细介绍一下情况。一会请共同做出决定。”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清了清嗓子,有点力不从心地作了个开头发言。
真观老和尚发言后,坐在他旁边的寺监真行站了起来。这是一位精瘦的中年和尚,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说道:“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大概了。昨天晚上寺院来了十几位身穿军装、自称是光明社的‘便衣警察’,他们的领导把真观主持挟持到后堂小室直到今早才放出来。他们也掐断了寺院里的电话,没收了所有手机,使我们无法向外传递消息。现在他们应该还分散在寺院后山林中。
“他们给我们一个小时做出决定,是要我们一会在寺院开门迎客后协助在众香客中寻找、扣押一位可能前来的少年。这少年身边可能还有陪同之人,陪同人可能是个女人。”
说着,真行寺监从桌子上拿出几张复印过的铅笔画像,分发给众人。那铅笔画上画着一个少年的面容,清瘦的脸上有一双大大的眼睛。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认为这少年会来这,据他们说他是山脚下双龙学校的学生。至于这少年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去学校抓捕,为什么要我们大家一起注意寻找,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是要求我们要利用我们的身份尽可能久地稳住他,如果发现他就必须尽快告诉我和真观住持。”
“他们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去辨认,为什么要我们多费一道事?”
一个年轻的和尚接过话来询问。
“可能是,可能是……”
真行不知所措地回答。
“他们的面目狰狞,可能是怕少年有警觉吧。”
一个中年僧突然插了一句话,此前他一直低着头,这时突然抬起头来说。
“我们是出家人,为什么要去做伤天害理的事?”
刚才询问的年轻和尚气愤地大声说道。
可就在这时,突然从小室外飘进来一阵嘿嘿的冷笑。
小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静寂起来,二十位和尚五位居士相对无言,他们的内心顿时充满了恐惧感。过了许久,真观住寺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我不怪诸位,无论你们怎么做,阿弥陀佛。”
连山在炸弹落地前的一瞬间晃动身形让西川铁胆自己嵌入了墙壁。他同时像一枚炮弹一样撞破了窗户,落入了三层小楼的墙根处。在爆炸的一刻连山闭住呼吸和耳道、运起风之力和地之力向外鼓起一个防御包,将爆炸产生的气浪、弹片和砖石等碎块隔离在防御包外。当来袭的这枚温压弹爆炸后瞬间吸光周围的空气使飞上天空的砖石瓦砾再向爆炸点聚集砸来时,他又运起火之力反向燃烧,迅速扑灭了砸向他猛烈燃烧的砖石瓦砾。几秒钟后,落在连山身体上方及周围、冒着青烟的砖石瓦砾和泥土堆了一个小山包。
连山不等压在他身上的砖石瓦砾和泥土降温便从废墟中钻出来,他抖了抖身上的泥土灰尘,用手虚挥了一下使他藏身地的爆炸碎块变得和周围一样杂乱无痕,然后他便听风辨识,跃入了黑暗中。连山没有再运用原力,因为他知道,如果运用五行原力,就会扰动周围的光线、气流和温度等,这会让敌人中的高手察觉到异常。连山只是静悄悄地进入村庄然后穿过鱼梁石村,向山中奔去。
符文和安宁是在上午九点到达双龙寺的。他们在寺院外的树林中一直坐到中午十二点,等香客多起来才准备进入寺院。进寺院前,符文从包中拿出了一部手机,她把这部手机交给安宁。
“如果我们被迫分开,感应不到对方时再用。注意安宁,手机用完就把里面的卡和手机分开扔掉。要小心,有些恨社会的人非常恨我们,他们一直在试图监听我们。”
“姑姑,我们为什么不在这坐等你那位故人回来联系我们,我们再进去呢?”
“安宁,那位故人没有我的电话,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给他留电话,我是用固定电话打给他的。我估计现在他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他告诉我他会在中午前赶回寺院。我们进去吧,我们也不能在没人的野外久留,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我那位故人让我们尽快进寺院,混在人群中最安全。他说寺院的住持和主要几个和尚都很可靠。”
安宁嗅了嗅空气:
“姑姑,我总觉得这里的氛围不太对劲。”
“安宁,你嗅到危险了吗?”
“没有,姑姑,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寺院周围的山上有点人体的汗臭味。”
“噢!那我们更应该混入人群中。这样安宁,你我分开,我先进去。你一个少年进佛寺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符文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在安宁脸上又涂抹了一会,然后说道:
“我的水平有限,只能帮你把年龄加几岁。你现在看上去应该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
安宁心不在焉地冲着符文做了个鬼脸。
“我先进去,你就在附近像个茫无目的瞎转悠的小混混那样先转一会。”
安宁又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做了个鬼脸。
将鹰亮着破锣嗓子一路上和两个黑武士边打边行。他人虽粗犷但极精明,几十年的江湖生涯和武功修为让他变得胆大心细,富有智谋。他知道今晚他的角色之重要,如果他不能将小石桥河对面埋伏的敌人吸引过来,安宁和符文便不能安全过河,所以他不顾自身安危,故意走走停停,一边和两个黑武士缠斗一边倾听、观察、嗅探、感觉着敌人的动静。渐渐的,小石桥对岸埋伏的四个黑武士也向他追近,逐次加入了战团。激战中将鹰虽然砸伤了两个黑武士,但他自己也几次被黑武士的刀风伤了肩膀和脸颊。
就在将鹰渐感不支有些头晕的时候,夜鹰群终于来了。原来他左臂上的“鹰王”去招回了已经惊散的鹰群。在将鹰有些模糊的视线中,那“鹰王”飞抵将鹰头顶,在将鹰头上落下一泡鸟粪,温湿的鹰粪重又激醒了将鹰的斗志。
上百只大大小小的夜鹰分成了六组,紧紧缠住了六个黑武士,掩护将鹰撤离。在黑武士刀锋荡起的气流中,它们像与海浪搏斗的海燕一样,勇敢地在刀风中上下翻飞,嘎嘎而鸣。从它们激昂的鸣叫声中,将鹰听到了他渴望的信息,符文和安宁已经安全过河,进入了森林。
一只,又一只夜鹰被黑武士的刀锋所伤,坠落在黑暗中,但鹰群仍死战不退。将鹰终于冲出了黑武士的包围圈,他大笑三声又大哭三声,渐渐地他将黑武士甩在了身后,进入了峨眉山大山之中。
“哎!妹妹你大胆地向前走哇,向前走。哎嘿呀哟,冬天的大道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哇。哎嘿呀我的娃呀,哎嘿呀我的鹰呀,哎嘿呀黑鬼王呀,哎嘿呀小妹妹呀……”
只有五只夜鹰(包括夜鹰王)最后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