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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北部发乱 ...

  •   北越国繁荣了几十年,虞渊是建国以来的第四位皇帝,年号瑞光。

      他统治北越国快二十年,政绩并不多么出色,北越国却还是呈现一派繁荣的景象。

      可以说很大一部分是先皇的功劳,先皇和虞渊截然不同,他是天生的帝王。

      他重视教育,褒奖文化,在位期间,北越国很多三岁孩童都会赋民谣,称赞他英明贤德。

      体察民情,轻徭薄赋,百姓们安居乐业,他受万民敬仰。

      他善文,在位期间,国家的武力却也从不曾落后,因为有霍家。

      霍家那时也可谓是英才耀门楣,出了几位将军,御外敌,守疆域,扬名四海。

      特别是霍扶将军南征北战,为北越鞠躬尽瘁,在临安掀起了女子学武的热潮,经久不衰。

      先皇是一位好皇帝,却不是一位好丈夫,更不是一位好父亲。

      至少对虞渊来说,他敬仰他的父亲,却不爱他的父亲。

      他的母亲,当朝太后,很多年前就去禅心寺修行,不问世事了,只有静妃有时会去陪伴太后一段日子。

      他从小就不爱那些帝王应该学习的东西,奈何他是嫡长子,是太子,他还是当了皇帝。

      他唯一跟他父亲抵抗过的事,就是娶了娴纯,那三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如今,他倒是很庆幸自己当了这皇帝,因为他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他如今身体不太好,好在还有元昭替他,这样他的儿子,或许可以不用才刚束发,就顶着那副身体,坐上这令他厌恶的位子。

      北部发乱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北越国与周边国家一直有保持良好的交易往来。

      除了那万勒国,不知为何一直对北越虎视眈眈,数次派人南下挑衅,攻打边疆。

      这次万勒国更是毫无道理地占领了北部一个较为薄弱的州府。

      用的还是什么他们国主的一个夫人被北越人蒙蔽,带走私藏了起来。

      临安人“呸”一声:谁信啊,要走也定是这女子独具慧眼,自愿跟他们北越人走的。

      按理说,北越国力繁盛,即使那州府薄弱,也不应该在临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占领。

      就在这时,一士兵快马加鞭赶到了临安,向皇帝禀报说,北部又一州府被破,万勒来势汹汹,似乎仍要南下。

      满朝震惊,直呼这万勒国是不是疯了,他连破两州可能确实是近些年北部监管不力,一时大意。

      可这万勒国到底只是周边的小国,为何如今执意以卵击石,螳臂当车,难道真是要为了他们所说的女子做到如此地步?

      虽说如此,虞渊还是没有轻敌,派遣了当朝抚军大将军亲自领兵前往,另北中郎将霍寒为副将,好生历练一番。

      至于霍老将军,他战功赫赫,如今年事渐高,这种仗还不用他出马。

      三日后领兵出发,霍窈本想自请前往,但霍寒拦住了她。

      霍窈一开始自然是不肯的。

      “阿窈,不相信兄长吗?”霍寒见拦不住她,只好委婉劝说。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我现在也有能力带兵打仗了,北越如今少有战事,我一身本领都没处施展。”霍窈很是兴致勃勃,她当然相信霍寒,毕竟她的武艺是霍寒教的。

      “而且皇上刚赏赐了我赤霄剑,这次不就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狠狠教训那万勒国,竟敢用这么拙劣的借口,把罪责都推卸到那女子身上。”霍窈愤愤说道。

      霍寒见还是劝不动,思索片刻,他看了看院子里的景色,如今秋季已过,刚刚入冬,初雪还未降临,院外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阳光。

      他只好使出最后一计:“那……你想不想留在临安助嘉阳公主?”

      果然,霍窈一听这话就急了,也不顾的什么出征:“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千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霍寒沉吟了一会儿,“我也只是猜测,没什么依据,希望不要是真的。”

      “总之,你要守好二位殿下”

      霍窈虽然听的糊里糊涂,但还是答应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去济世堂打包了一些伤药,让霍寒随身带着。

      去济世堂的时候,正好虞千梨也在。

      她快步走了进去,闻到了浓郁的药香,也看到了李之熙,李之熙在清点药草。

      “千梨,你……”,霍窈想了想,又闭了嘴,没有多说什么。

      她自己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还是不要让千梨多心了。

      倒是李之熙看到她来,先开了口:“哟,霍小姐来了,不去准备出征事宜,来这儿做什么。”

      他手上动作没停,仍忙于整理手里的东西。

      但霍窈没回他,他扭头看了一眼,又忍不住道:“还是又带了伤,不敢回家找兄长,躲这儿来了?”

      “我又不去打仗,你才受伤呢。还有,能不能闭上你那张破嘴,听着就糟心。”霍窈顿时就不犹豫了,怒气上头。

      李之熙真的闭上了嘴,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

      虞千梨放下手里的书,问道:“怎么了阿窈?是担心你兄长吗?”

      霍窈跟她坐在一起,伸手倒着桌子上的茶汤,捧在手上,轻轻抿了一口。

      “我倒不是担心他,他厉害着呢。”她皱了皱眉,这茶汤还是很苦,她才尝一口就喝不下去了。

      李之熙整理好包袱放在桌边,看她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抬手敲了敲桌子,示意她喝完。

      她苦着脸,望向虞千梨,想要她一起喝。

      虞千梨装作没看见,她更不爱喝这些汤药。

      霍窈撇了撇嘴,只好一脸英勇就义般把茶汤灌进了嘴里。

      喝完后,她起身找了找,在一个包袱边翻到了蜜饯。

      又是只有几颗,不过她已经很满意了,咬着蜜饯中和嘴里的苦味。

      她走向炉边,虞千梨和李之熙正交谈着。

      “天气渐冷,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少些人得风寒之症。”李之熙照看着火炉里煎着的药,其实这两日,已经有几个人陆陆续续得了风寒,来这取药了。

      他一看那几人畏畏缩缩的样子,张口就骂,几人一听,头更低了下去,恨不得埋进地里。

      也不怪他生气,这些人实在是不长记性。

      年年入冬之际,临安都陆陆续续有得风寒的人,偏偏每年都是这些人。

      仗着自己学过几分武,身体扛得住,就不愿添衣。

      岂料冷风突袭,等他们鼻塞头晕,风寒已然入体,就缩得跟个鹌鹑似的,过来受他几句批,拿着药老老实实回家再裹几件厚衣服。

      济世堂的药有奇效,吃几日风寒就能退一大半,他们躲不过李之熙的批评,下一年又不长记性,每次都怨这风。

      因此,临安城的冬日,时时上演“风怨”之景。

      “药还是多备着点。”虞千梨也坐在火炉旁,懒洋洋地温着手。

      室内暖烘烘的,她只想打盹,医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也是,有备无患。”李之熙看着霍窈翻找蜜饯的机灵样,忍不住笑了一下。

      直到霍窈回头瞪他一眼,他才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件喜事。”

      “什么喜事,说来听听。”霍窈含着蜜饯,也围过来坐在了火炉边。

      李之熙回头看了眼那包袱,接着开口道:“几个分堂传来消息,他们那边得病的人倒是少了许多。”

      “这肯定啊,这几年元昭长公主治理有佳,我跟着父亲去周边巡游的时候,他们都夸长公主呢。”霍窈满脸骄傲,好似自己被夸了。

      北越国虽然繁荣,也还是有一些没被关注到的仍落后的地方,那些地方百姓生活也更艰难。

      不过这些年他们日子也都好了起来,确实是喜事。

      又闲谈了几句,进来了一个染风寒的人,虞千梨也打算回宫了。

      霍窈看着李之熙起身忙碌,准备自己去取点药草。

      她不太懂医药,准备都抓点。

      “拿上那个包袱,别乱翻,把我药材都翻乱了。”李之熙注意到了她,叮嘱了一句。

      “切,看你的病去吧。”霍窈翻了个白眼,拿上包袱,鼓鼓囊囊的,还有点沉,她打开看了一眼,里头都是些她不认识的药材,闻着有清香。

      她离开的时候,李之熙忍不住又看了她几眼。

      这次竟然这么听话,不请着上战场?

      算了,这样也好,省得他烦心。

      “小李医生,你看看我这头痛,几天能好啊?”病人见他久不回神,忍不住催促。

      李之熙回头盯了他一眼,道:“再少穿几件衣服,出去逛两圈,马上就好。”

      病人又把头缩了起来。

      三日后的出征,临安很多百姓都去了,给将士们们打气助威。

      那场面嚷的,像是胜仗归来。

      “霍小将军,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让他们看看我们临安霍家的实力!”

      “哈,那万勒人,听了来的是霍家的将军,肯定都要吓得跪地求饶了。”

      霍寒笑了笑,没回这话。

      带了点寒意的风轻轻刮着,却也击不退临安人的热情,他们总是精力旺盛。

      “霍小将军可不是自大之人,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霍家只会逞威风呢。”有人不赞成地说道。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哎呀,总之,万勒人肯定会先吓得降三分士气的。”那人反驳着。

      “而且还有抚军将军呢,他带兵那么多年,这次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话也没说错,抚军将军也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人们嘻着闹着鼓舞着。

      霍寒又往霍窈她们那看了一眼,虞千梨这次竟也来了,不过她只看了会儿就走了。

      号角鸣响,旌旗蔽空,将士们整军出发。

      少年的将军风姿轩昂,目光深邃而从容。

      他从小性格沉稳独立,理性睿智,虽生在名将府邸,却也是戒骄戒躁,待人宽厚仁和。

      朝霞弥漫,映照在他脸上。

      霍寒的视线顺着霞光,定格在远处连绵的群山之巅。

      他目光渐渐坚定。

      他虽稳重谦逊,可前方,也有他的凌云壮志。

      军队远去,在霍窈眼里慢慢凝成无数个点,霍窈盯着其中一点,直到那个点消失不见。

      她叫虞千梨来的时候就打好了招呼,让她在济世堂等自己。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霍窈也朝济世堂走去。

      一进门,霍窈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千梨,现在该说说你和那宿云生的事了。”

      她之前就想问这赐婚是怎么回事了,可突然被北部发乱一事打乱了思绪。

      “你看上那姓宿的哪点了?我都不知道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你竟然会同意让他当你驸马。”霍窈是真的很好奇。

      虞千梨大多数时间待在殿里,即使出宫,也几乎是来济世堂或者是去找她,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两人何时有牵扯。

      而那宿云生,她不熟,也没听说过他和谁熟,临安城里关于他的传言,无非就是秉公办案,成日埋头在案件里,犯人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或者哪家小姐在他那儿受挫,骂他没眼色,没趣味,诅咒他跟案子过一辈子。

      所以这两人,她实在是想不通。

      “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虞千梨回道,她自己也没搞明白,“反正纳不纳驸马与我也没什么影响。”她轻轻握着茶盏暖手:“他这么想要,那就成全了他。”

      霍窈一听这话就不信:“千梨你哄谁呢,我还不知道你。”接着又打趣道:“自从上次秋猎过后,可是有许多世家子弟想当公主驸马呢,要不也成全了他们?”

      说着,她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反正你是我们北越国堂堂的嘉阳公主殿下,多养几个面首也无妨,嘿嘿。”

      “哎呀,你打我干嘛!”

      李之熙拿着一本医书拍了她一下,道:“你一个还没出嫁的女子,就想着养男宠了?谁教你的?”

      “怎么是我养男宠?不是在给千梨提建议吗?”霍窈回着,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哈。

      “公主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但是你不许再想这件事。”

      “李之熙,你真是太爱多管闲事了,聒噪碎嘴的,以后谁受得了你啊。”

      “我就是爱管,有没有人受得了我,这跟你也没有关系。”李之熙冷着脸。

      二人又吵了起来。

      又拌嘴,这二人,虞千梨摇了摇头,不打算掺和进去。

      虞千梨在快午时的时候离开了,她可不想留在这吃济世堂的午膳。

      每次她要是在济世堂呆到午时,李之熙就会想方设法地在膳食里加入各种药材,用这种方法逼迫她和霍窈补身体。

      加入了药材的膳食,实在不算好吃,勉强能入口吧。

      霍窈看她要走,也想要跟着她逃。

      “等等,茶汤。”李之熙指着桌上的茶壶,她今日的茶汤还没喝。

      “我不想喝!”这李之熙,每日都会烧一大壶补身体的茶汤,她每次来这里,都必须喝上一碗才能走,否则下次就不让她进门。

      “你看千梨,她每次都不喝,你为什么不管她?”霍窈指着逃也似离去的虞千梨,抱怨着。

      “我当然劝过她了,但你又不是不知道,谁劝的了她,而且她是公主,我只是一介平民,哪里能管得动她,倒是你,多劝劝她,她本来身体就不算强健,还不爱喝汤药,不爱运动,唉。”说到这个,李之熙当然也发愁。

      “但是你,必须得喝,或者你少练点武,省得受那么多伤,再跑来我这里哭,病人都被你哭怕了。”

      但他也知道霍窈是不可能会有一点懈怠武艺的,就只好在这方面下功夫了。

      “李之熙,你不要乱说话,我什么时候哭了!”霍窈紧皱着眉,这臭李之熙,每次都这样污蔑她,真是有损她威名。

      李之熙充耳不闻。

      霍窈瞪了他几秒,还是把茶汤喝了,因为李之熙是真的会不让她进门,她以前就体会过了,这人冷血的好,她时常怀疑李之熙怎么会有小医圣的名头。

      “我当然会好好劝千梨。你就知道欺负我,哼,欺软怕硬。”霍窈丢下这句话就跑走了,只留下李之熙独自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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