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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红衣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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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纳兰铭转头瞧他之际,削肩撞向一名女子。
“诶!”纳兰铭被身穿红衣女子撞向侧身,重心不稳朝前摔去。红衣女子一手将纳兰铭的臂弯抓紧,再度将她拽回。
纳兰铭站定,看向眼前之女子,方才觉得面善,恍觉为上官晴的家姐。“对不住……表姐!”
“铭?你此段时刻,怎跑出?”上官诵神情惊恍,此晚间之皇城,并非是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能到之地。
南宫晨于纳兰铭身旁停下,见她正瞧于眼前身穿霞衣之女子,生得雕梁画骨,丰盈体态,鸭蛋脸面,比男子之气概胜三分。
于他前世的记忆中,据悉这位英气的红衣女子,便为他同父异母的家兄,南宫然的红颜祸水。可南宫晨还是佯装不识,而问道:“这位是?”
“上官家大小姐,上官诵。也是我之表姐。”纳兰铭面无过多神情,摊手于上官诵身前,向太子殿下介绍道。
接着,纳兰铭向上官诵,介绍道殿下,“京城太子殿下,南宫晨。”不过是于她耳边道。
“上官诵,见过太子殿下。”上官诵听完之话,向太子殿下行礼。
“不必拘礼。”南宫晨单手置后,单手抬起至礼。
“表姐是一人,出府游玩吗?”待他们客套毕,纳兰铭才问于上官诵。
“才,我见今夜色佳,便出来活动一番。”上官诵只才见表妹与太子殿下站于一起颇为般配,连带他们的香包,皆是一对。一看便知是才买下,瞧小表妹手里还攥着香包,不舍得穿戴上。
“不如随我们一道?”纳兰铭想叫上表姐,一来,有待时机脱身,二来,这样人多也热闹。
“不必了,我出来有些时候了,该回去向啊父问安。”上官诵今日心情不佳,便出府闲转,没曾想到遇见多年不见的表妹。
纳兰府从江南迁上京城,连带母亲与家妹,也随纳兰夫人前去打理新府。再加于纳兰府内日理万机,少许见至家中族人,纳兰表妹也属顽皮一派,至于府内多年不曾出,竟没想到日子竟然过得这般快,已十年有余,纳兰表妹也从顽皮小妹,出入成落落大方的姑娘子。
“如若请父安,表姐便早些回府,路上小心些。待下次,我定去府上拜访,也可稍些时间,随我回纳兰府看望母亲与妹妹。”纳兰铭是体会过多年不见家人,心中是何滋味。所以才真心邀却表姐跟随回一趟府内。
“如此甚好,表妹且跟紧殿下,早些回去,别又被你娘亲责罚。”上官诵常听母亲回府中,便说于纳兰铭于府中调皮,惹得纳兰夫人多次胸怀有气,将她拘留府中,对她管教颇为严厉。
“咋皆来教训我?我不跑便是了。”纳兰铭自知于他们眼中,便没得嫡系大小姐该有的摸样,整日贪玩惹事。每皆训诫不能闯祸,可手与脚非不听她使唤。即使重生后,心智成熟了些,可难免还是处于十六之际,正是活泼好动之龄。
“上官先行告辞了,太子殿下与表妹当心些,夜晚风寒。”上官诵与南宫晨略点过头,才道别。
待别后,南宫晨方才问:“她便是,上官将军之女?”
“正是。”纳兰铭点头应答,那便是将军府,大名鼎鼎之大女上官诵。从小能文能武,五岁便能举刀耍枪,随将军大人四处游历多年。现才回至府中,做家中独女。
“听闻上官将军久经沙场,久不回一趟将军府。这正值中秋,才回府一趟。”南宫晨
略闻将军府之传言,也对上官诵略有耳闻。
前世,他登位为王,家兄受人诱导,导致兄弟反目。南宫然独自割地为王,另辟国度,登上北王之位。而协助他登位,并陪他杀出一条血路,便是上官诵,从小在边界长大的塞外女子。
“听闻是,不过表姐也是可怜兮。上官夫人随我娘亲前去纳兰府中打理,上官将军又去征战沙场。这一大家子人,偏留她一人,无人作陪。”纳兰铭真替表姐惋惜,才于殿下说至这般多话。刚确也见表姐神色不佳,应是于家中发闷,想出来寻一番乐趣。
“心疼便去府上,预留间隙陪她吧。”他倒是,会替他人考虑,怎没生得前世般冷漠无情?
纳兰铭看向殿下,见他依旧相看表姐离去的身影,目色浑浊。想必,又看上一名女子了?当真是男人!
纳兰铭也不愿多理,殿下心中是如何着想,还是想办法甩开殿下要紧!
“我有些尿急,你站于此处等我吧,我去去就回。”她谎称人有三急,捂着肚子要去寻茅厕。
“我与你一道。”南宫晨后脚紧跟着。
“本姑娘尿急,你也要随同吗?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啊!”纳兰铭火气大,想用言语劝退他。
谁知他脸皮,有几丈般厚。
“与铭一道,确实不知何为授受不亲。”他怀揣着手,偏身碰撞她的肩头。
“你别再跟着了,我快去快回。”纳兰铭只能抛下他,而后没头没脑地往前跑。
“慢着。”他叫停她。
“又有何事?”她不耐烦回头,怒言。
“香囊记得戴上。”他的眼眸深沉,直落于她的细腰间。空荡的红腰绳没任何装饰物,而刚买的香囊,被她攥着手心不愿佩戴。
“行,我会。”她当真厌烦,他三番五次的阻挠。
“慢着。”他再道,像是发觉她的敷衍。
“我说我会戴。”纳兰铭欲再转身时,险些撞上殿下之胸膛。她往后仰身,却见殿下拿过她手中握紧的香囊,半蹲身于她,将香囊系于腰绳上。
“我不放心,还是我来吧。”他系好后,才笑道,“行,去吧。”
待纳兰铭火速跑去茅房,想走窗却发现窗缝过小,且窗位高,她搬动旁的草垛子,也到不了的高度,只能蹲身想从正门溜出,却见一人影立在她面前。
纳兰铭抬眼,见至殿下冷硬眉眼和翘首看待,凶神恶煞之气场。
“铭去得还挺快。”她眼见,他的黑瞳透着寒光。
“不是叫你莫再跟吗?”她站直身,小声嘟喃,胆小如鼠的作势被她拿捏到位。
“我不放心,怕铭有危险。”殿下一口一个铭地叫,前世也不见他叫得这般热乎。
“走吧,还有一段路才到桥。”南宫晨转身,走出小巷。
而纳兰铭跟在后咒骂他。逃跑两次,皆不成功,他就像擒贼一般,嘚着她不放,还得另想他法。
想至,等下便前往泠安桥,前世她所慕名已久的鸳鸯桥。这下,她又有一计。
“我们何时,能到鸳鸯桥?”走过两步,纳兰铭便问。
“快了。”南宫晨忽然牵紧她的手腕,虽隔着衣袖,但这触感还是过分的真实。两人一路前往,她只能在书卷见至的鸳鸯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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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泠安桥。
宛若瑶池的泠安桥霞映澄湖,多得是结伴而行之人,看灯闲聊的佳人才子,整桥上热闹非凡,正值中秋,比以往更称得上是仙境。
纳兰铭没想到,会再一次到达梦寐以求的泠安桥,桥底下一盏盏莲花灯,还有空中孔明灯。
于她记忆中,怀念过无数遍的场景,于前世于桥下述说芳心的殿下,皆是一般美。
“铭?”他随她趴于桥身,瞧她眼帘印暇下南湖的美景。
纳兰铭迎着桥上的风,眼幕垂怜,相看殿下的俊眉俏眼,还有如高峰顶雪般的鼻梁,从未像现下这般彷徨与向往。前世,她被感动,这景色,这人美,而定了相随一生之心。
等他发问下一句,却没了下文般,他也就唤唤她的名,再无其他,过半转头对着空荡的江边,畅言道:“你会与心悦之人,同来这鸳鸯桥吗?”
“会吧。”纳兰铭之心思,全然不于他之话上,只顾盼看霞湖街景。
“铭可否有婚配?听讲满城的俊朗才子,皆想与铭对诗,下棋。”南宫晨谈笑间,斟酌一问。
“暂无。”纳兰铭瞧望远方,两边鬓发被风吹得晃动,动荡如垂落湖塘边之嫩柳,蹁跹袅娜。
南宫晨再次低声,“那何时择良胥?”温神的眼眸,低瞧垂思的纳兰铭,一再询问。
“我并无这方面的打算……”纳兰铭这下才直起头,暗色的眉目看向眼前这个跟兄长一般高大的男子。桥上来往之人,于他们之间欢声笑语,围绕至他们之间。
“现可曾,有心悦之人?”他目视着她的眼眸,继续问。
“心悦为何物?”纳兰铭怕看他的眉眼,会略带压迫感,便望上看些,盯他之发冠,四周微光照射得,也能映射出眼前的景与人。
她确实不知,何为心悦?是眼前的殿下吗?还是重生后,于他的无措。如若放弃复仇,她想会寻个寻常人家,简单度过一生。
或者独守空宅,孤独终老。
可选择走上复仇的那一刻,便没有回头之路,同刻也磨灭了对殿下所有的爱意,一丝一毫不剩。
前世不曾接触过多府外之人,只能于书卷中见所谓的情/事。那时之己,以为殿下所道出之话,便为永恒。自是信,他口中的惬意与未来。
前世单纯无瑕的她,认为心悦便是有好处,一起吃,好玩的,一并玩。可后世,他却向她解释,何为喜欢。
“心悦便是见至她,便欣喜;不见她时,便担忧;怕她伤之。瞧她喜,替她忧。”
说得如此复杂。
“那不曾。”如若照此为参,那是不曾有。她于他之心悦,早便荡然无存。
南宫晨见她眼眸冷淡,大抵也无奈她的不为所动,便也放弃再次开导。
两人冷却片刻后,纳兰铭先开声:“带我去桥下吧。”
南宫晨应声,牵过她的衣袖,待抵达桥下的草坪。萤火纷飞之地,每一只尾部皆挂上小灯笼。
纳兰铭见桥下,有放莲花灯的一对对佳人。听书上道,这莲花灯要与心悦之人齐放,才能实现心中所想。
不知,何为心悦,何为喜欢,何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