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师弟被土著抓走了》希虚

13、山门

　　小志和秦卫回到武馆。

　　“什么事这么高兴，嘴角都压不住了？”

　　明爷爷正在院中修理一只坏了的木凳腿，瞧了一眼二人，一边继续用木棰敲打，一边问道。

　　秦卫忍住笑意，向小志一望：“没什么。”

　　小志脸上带着几分不服，说道：“流年不利，遇上贼了。”

　　明爷爷一听，正要询问，俞快俞乐一阵风从门外跑了进来。

　　“是真的，是真的。我们同学的爸爸是卡车司机，他从山上度假村的工地回来，说他亲眼看见了一只白狐！”

　　明爷爷脸色微变，见他俩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休，打断二人道：

　　“哪有什么白狐！如果真有，他遇见了，怎么没有受伤？还有兴致回家来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俞快俞乐还要争辩，明爷爷话锋一转，要两人背出昨天教的拳法口诀。

　　双胞胎一吐舌头，奔进厨房说要去帮明奶奶。

　　小志和秦卫互望一眼，两人心照不宣，都觉得明爷爷的反应很是古怪。

　　这天夜里，小志正在房中画画，突然敲门声起，打开一看，正是秦卫。

　　“你来干嘛？”

　　小志有些警觉，想到自己输了赌约，他该不会现在就来索账了吧？

　　秦卫笑道：

　　“别慌，我还没想好，你先欠着。我不过是有件好玩的事要你看看。”

　　小志不明所以，正感奇怪，秦卫已伸手关了电灯，房中顿时漆黑一片。

　　小志不自觉地退后半步，却见秦卫走到窗边，伏低身子，朝他招了招手。

　　“闹什么玄虚？”

　　小志嘟囔着，只得有样学样，在窗前蹲下，待要询问，却被秦卫比了个手势，嘘声阻住。

　　此时天空中飘着些微云，一弯眉月，出没云间，时隐时现。

　　院中忽明忽暗，月光间断地照出桂花树的影子，缓缓由东向西移动。

　　夜阑人静，只听见虫鸣，还有秦卫轻轻的呼吸。

　　小志蹲了半天，腿已有些麻了，侧过头来，只见月光洒在秦卫头上，像是一片银粉，他双目炯炯有神，专注地望着窗外，面庞像是镀上了一层银色的轮廓。

　　小志恍然觉得，此时的秦卫，竟好看得不像一个真实的人。

　　秦卫察觉出小志目光，回头也看了过来。

　　小志忙收回视线，瞧了瞧窗外，不耐烦地说道：

　　“到底要我看什么啊？你再不说，我可要去睡觉了。”

　　秦卫正要劝他坚持，忽听院中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脆响，忙一拉小志，屏住了呼吸，蹲得更低了一些。

　　小志没有这份耳力，什么也没听见，但见他神色紧张，也不由得住了口，悄悄向外望去。

　　只见院中飞快地闪过一个人影，刚一现身，就已抢到了后山脚下。

　　此时恰好浮云遮月，院中一片昏暗，要不是两人潜伏多时，眼睛已经习惯，乍一看下，根本发现不了这人。

　　可尽管如此，小志也只隐约看见那人的轮廓而已，只知他体形瘦小，行动异常矫健。

　　“居然真的有贼，还进了咱们院里，幸好秦卫早有警觉。”

　　小志向秦卫看了一眼，满是敬佩之情。

　　既然有秦卫在，就算进了贼，小志心中也是一点担忧害怕也没有，他相信秦卫一定已有了应对之策。

　　只见院中那人，贴着后山山壁，蹑手蹑脚地向前摸索，突然停下脚步，将壁上藤蔓轻轻拨开。

　　小志微微一惊，那不是白天他发现的那处木门吗？

　　那人从衣兜摸出一样东西，正要去碰门锁，忽然全身一定，随即突地转过头来，目光电一般看向三楼两人所在的窗户。

　　小志吓了一跳，急忙低头藏好，侧目一看，秦卫也低下了头，看着自己。

　　虽说区区毛贼，秦卫不会放在眼里，但从他的表情看，他也太放松了吧，而且脸上似笑非笑，好像并不着急，而是在看戏一般。
　　小志忽然心中一动，眼中现出惊讶之色。

　　难道……院中那人是——

　　秦卫似乎听到什么，缓缓抬头，向外一看，随即拉着小志站起身来。

　　小志起身一看，院中那人已没了踪影，按耐不住，问道：

　　“是爷爷？”

　　秦卫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来，小志更加迷惑了，深更半夜的，爷爷忽然打开了防空洞尘封已久的木门做什么？而且，就算有事，又为何偷偷摸摸地，生怕被人看见一般？

　　见小志愕然不解，秦卫也不卖关子了，轻声说道：

　　“我有个大胆的猜想。听你奶奶说，这木门背后的防空洞，直通后山，以你爷爷的身手，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赶到山顶度假村的工地，手脚快的话，来回一趟，应该两三个小时，就能赶回来了。”

　　小志越听越奇，等他说到这里，已经明白秦卫话中所指，不由得惊道：

　　“你是说，爷爷就是那白狐？”

　　秦卫轻轻按了按他嘴唇，说道：

　　“我说了，这只是我一个大胆的猜想。至于猜对与否，还有待验证。走吧，老爷子此时应该已经出去了。”

　　“去哪？”

　　小志尚未消化这一惊人消息，疑惑问道。

　　“当然是去那木门后的防空洞啊！难道你不想一探究竟？”

　　秦卫不等他回答，拉着小志便往外走。

　　两人下了楼，为免惊动明奶奶他们，轻手轻脚地来到木门前，果然锁已打开，门是虚掩着的。

　　秦卫当先进去，用手机微光照了一照，不见有人，才让小志进来，同样将门掩好。

　　那防空洞又狭又矮，秦卫身材高大，只得弯腰而行，小志微微曲腿，跟在后面。

　　两人越走越深，那洞径开始还算笔直，渐渐地左拐右绕起来，而且脚下地势越来越高，到得后来，几乎如爬陡坡一般。

　　小志有些胸闷，正感呼吸不畅，忽然迎面一股清风吹来，随即眼前一亮，秦卫挺身站起，已经到了洞外，四周树木葱茏，竟已到了后山树林之中。

　　小志刚一钻出，忽听前面传来一声野兽低吼，深夜密林中听来，不由得毛发悚立。

　　那低吼声响过，四处立刻便有无数同类齐声回应，一时间，山林中吼声不绝，此起彼伏。

　　小志心中害怕，只想往回缩进洞里，忽然头顶山壁上的树枝一阵抖动，朦胧中，只见十余道黑影，同时从树木高处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