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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信息素消失之前,乖乖留在我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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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树被梁珩川标记了。
分化为omega两个月不到,他被标记了。
林静树怔愣地捂住自己的后颈,能摸到一枚清晰的牙印。后颈的腺体滚烫,梁珩川注入的信息素在涌动,玫瑰清香混合浓郁的酒香盘踞占领林静树的身体。
当时议事厅很混乱,梁巍给梁珩川没肿的另一边脸甩了一巴掌,梁珩川认了,梁巍再出拳时他还手了。保镖不敢动,邢万峰傻眼,林静树呆滞地捂着后颈。
后来林静树不记得自己怎么被佣人带到了一间套房里,待他回神后分析自己所处的局面:目前只是临时标记,他看过科普书,临时标记会随时间变淡,不到一年标记就会消失,到那时等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梁家肯定不能待,梁氏父子深不可测,且都有暴力倾向,他惹不起。邢万峰把他卖了,林静树也绝不会再去找他。眼下只有一个去处——回福利院。
套房很大,深色地毯铺得很厚,真皮沙发很宽大可以当床睡,佣人打扫得勤快,全屋一尘不染。林静树只坐在客厅,不敢乱动乱看,要不是沙发上丢着两件穿过的衣服,林静树会以为这间套房没人住。
林静树想走,门外有两个佣人拦着他,让他回房等少爷回来。那个标记他的梁家少爷要和他谈什么呢,林静树应该谢他吧,虽然梁珩川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强行标记了自己,可他确实帮自己逃离了魔爪。
等到夜晚,林静树有些困意,门开了。
梁珩川衣服皱巴巴的,他脸色不好,用冰袋敷着脸。他身后跟来几个端菜的佣人,不一会把晚餐上齐。
梁珩川立在餐桌旁,脾气很差地对坐在沙发上的林静树说:“过来吃饭。”说完自己先入座。
林静树饿久了,食物飘出香气,他也不扭捏,道了声谢就坐在梁珩川对面享用晚餐。
梁珩川先吃完饭,没管还在吃饭的林静树,去衣帽间扯了条裤子便走进浴室洗澡。
林静树吃完饭,佣人们撤了餐具,房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伴随浴室的水声,林静树思考待会面对梁珩川的措辞。
梁珩川洗澡很快,赤裸着上半身,腹肌上还沾着水珠,下半身只穿了一条运动长裤,边擦着头发赤足走出来。洗澡后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些,很放松,脸不那么臭了。
梁珩川开了瓶酒,大剌剌地往沙发上一坐,林静树条件反射般弹起来,站远一点说:“今天谢谢你,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梁珩川刚要对瓶口喝酒,嘴还没沾到酒先笑了起来,笑了半分钟,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他说:“你走去哪?找邢万峰?”
“我……回福利院。”
“邢万峰都把你领走了,你还能回去?”梁珩川对瓶子喝了口酒,抹了一把嘴角,“你可能还没搞清楚状况,我标记了你,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林静树慌起来,刚浮出海面又被拖入海底,他辩解道:“只是临时标记,过几个月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梁珩川当然知道这只是一个临时标记,林静树的反应让他心中不快,他说:“没有关系?可是我帮了你。”
梁珩川走近林静树,侧过脸,指着自己还没消肿的脸颊,满面阴郁:“我为了你变成这副鬼样子,你不领情,不谢我,你还想走。”
眼前这个人喜怒不定,眼下只能顺从他才方便脱身,林静树低眉顺眼攥着手说:“我真的很感谢你帮我,现在我没什么东西可以报答你,你的恩情我会记得,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找我……”林静树越说越没底气,怎么谢梁珩川?金钱物质他通通不缺,正因为这样林静树才怕。
林静树乖顺的模样让梁珩川很满意,但还不满足。他搭上林静树的肩膀,往套房里面走,灯打开,房间中央是一张大床。
梁珩川俯身在林静树后颈轻吸一口气:“不用那么麻烦,躺着让我睡就行。”他还记得林静树信息素的味道,明明是清淡的香味,却让他欲罢不能。那三个beta近不了林静树的身,而梁珩川却能独享他,想想就觉得美妙。
最重要的是,林静树是梁珩川从梁巍手里抢来的人,虽然这次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梁珩川呼出的气体如含电流,林静树打掉在他肩膀上的手,迅速后退几步:“不要。”
“你身上有我的信息素,你和我睡,天经地义。”梁珩川赤脚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像一只游刃有余的猎捕食物的豹子。
林静树向外跑,双手推开房间大门,门外有两个佣人守着,梁珩川命令道:“别让他走。”
佣人挡着林静树不让走,梁珩川慢悠悠走过去,揪住林静树的衣领重新把他提回房间,锁门。林静树再跑去开门,怎么也打不开。
林静树额头沁出了汗,梁珩川又靠近他,他放弃开门,背贴着墙往书柜方向躲。
梁珩川让他躲,悠然跟着他,此时猎物只要表现出一点害怕就能取悦他,但林静树的脸紧绷,如一块坚硬的岩石。和破楼里的样子差不多,面对强势时咬牙迎面应对,梁珩川想知道林静树什么时候才会哭呢。
林静树是害怕的,内心那根神经甚至在发抖,但他尽全力控制住自己,他越怕对方就越肆无忌惮。
“要怎样才能放我走?”林静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都这样了林静树还期望和他谈判呢,梁珩川装模作样思索一会,答:“信息素消失之前,乖乖留在我身边。”
一小时前林静树傻得以为梁珩川真心帮他,原来他只不过是从一个魔爪逃到了另一个魔爪下,梁珩川和那群坏人一样,林静树十六年见过的畜生加起来都没这两个月多。
林静树绕到书桌后面,他知道如果让梁珩川近身,他一个onega怎么也打不过一个惯用暴力的alpha。
梁珩川双臂打开撑在书桌两侧,歪头对林静树笑:“你躲吧,我陪你,给你五秒钟。”少年的脸印上狡黠的笑,像个魔童。
“你——”
他是个变态。
“五、四、三……”
林静树从书桌后面跑出去,跑到窗边向下看,三层楼的高度,窗外没有任何遮挡物,跳下去非死即残。
“二、一,”梁珩川转身,走出两步,“我小时候最爱玩抓人游戏,但是没人愿意和我玩游戏,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静树注意到茶几上那瓶没喝完的红酒。
“因为他们每次都玩不过我。”
林静树不动声色地向茶几靠近。
“好了,我们快点玩,把力气留在别的地方吧。”梁珩川等够了,仅用几步就闪到了林静树眼前,大手一捞,把林静树扣住,把他往床上拖。
与此同时,林静树拾起茶几上的酒瓶,用力砸在梁珩川的头上。
房间像鬼屋一样安静。
空气中酒气弥漫,林静树分辨不清是酒的气味还是梁珩川的信息素的味道,就像他分不清梁珩川脸上流下的是血还是酒。
红酒淋湿了梁珩川的睫毛,他抬起抹了一下额角,垂下眼睫,手指搓了一下,滑腻带有腥味,是血。
另外半瓶碎片还握在林静树手里,他不想这样的,但已经动手了,再也装不了无辜,半瓶碎片是他最后的武器。
“太好笑了,今天被两个人打。”再次抬眼,梁珩川眼中的狠厉暴露无遗。
梁珩川一只手抓住林静树的手腕,只施了一点劲,林静树吃痛放开的酒瓶,酒瓶摔在地上。梁珩川单手将他扛起来,不顾他的挣扎走向床,将他摔在床上。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林静树飞快爬起来,但梁珩川掐着他的脖子又将他掼在床上,他动不了分毫。
玫瑰酒的气味扑面而来,顶级alpha信息素入侵林静树每一个毛孔,压迫他,凌迟他。
没有吩咐不得擅自进入梁珩川的房间,门外的佣人隐约听见剧烈的响动,大气都不敢出,装聋作哑守了一整晚。
第二天上午,房门从里面开了。
梁珩川只着一条长裤,上半身布满血红的牙印和抓痕,最触目惊心的是他额头上已经凝固的血迹,狰狞狂野。
“少爷……”佣人吓坏了。
梁珩川眼下青黑,声音有些哑:“叫医生来。”
“好的。”
佣人大着胆子往里瞟了眼,房间里拉上了厚重的窗帘,玫瑰酒香混合某种香气,房间内两种信息素缠绕,难分难舍。
梁家的私人医生动作很快,拎着医药箱来梁珩川房间找他,看见他头上的伤口,惊讶道:“这是怎么了……”然后她看到地毯上的酒瓶碎片闭了嘴。
医生是个女性beta,见多了上流人家里的秘密,兢兢业业谨言慎行地在梁家干了十多年,知道什么时候闭嘴。
“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梁珩川往房间里面指:“先去看他。”
医生走进去,医药箱跌在了地上。
床上躺着一个半生不死的omega少年。
医生颤抖着手检查omega的伤势。
“怎么样,严重吗?”梁珩川在一旁看着。
医生深吸一口气,给omega盖上毯子,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少爷,不能这样做了,他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