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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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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金行的人打来的,说是杨路钊在那里订了一枚戒指,时间过去很久了手机也打不通,只好打这个电话。
放下电话,钟瑜突然觉得很好笑,她撇撇嘴,原来他连手机都换掉了,她原来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联系了,可是为什么一说到这个人,眼泪就会大颗大颗的流下来,耳边还回响那个人的声音:如果你的笑里能藏着我,那么我就是死也甘心了。
钟瑜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泪,拿起钥匙就去了金行。
那是一枚很精致的戒指,看得出来是定做的样式,四分的钻石不大不小,很衬她的一双白嫩的葱手,钟瑜只是看着,眼泪又盈满眼眶。
“请问你能替杨先生做主吗?这是他说必须在女朋友生日拿到的,但是那之后他一直没有来。”
钟瑜接过店员手里的订单,上面的收货日期正是自己的生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尽量的微笑着,“我帮他取走就行了。”说着把信用卡递给了她。
店员开始还有些难色,可是看见卡的签名是钟瑜立刻又露出了笑容,“你就是杨先生的女朋友吧,杨先生长得真帅,而且特别的有心,还特意让我们把钟小姐的名字刻上。”说着指着戒指内里一个小小的Z&Y给钟瑜看。
钟瑜的世界再次模糊的一塌糊涂,她知道那字母代表的不是钟瑜,而是钟杨,是钟瑜和杨路钊的首字母。她紧紧的把那枚戒指攥在手心,似乎要把它嵌进肉里一样。
钟瑜没有回家,直接就去了中正置业,她大哥从伦敦回来一面不露,钟瑜心里有隐隐的感觉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到十六楼就被他的秘书拦了下来。
“钟先生在开会,小姐您不能进去。”
钟瑜管不了那么多,她挥开秘书的手,直接就冲进了会议室,“钟承荣,你为什么老是躲着我,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你这么抻着,我跟孩子怎么办?”
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聚焦在正前方两个人的方向,就听见讲台上的连乔手里的笔折断的声音。钟承荣皱了皱眉头,“钟瑜,我在开会!”
“我不管,你为什么从伦敦回来什么都不说,到底怎么了。”她紧紧的抓着钟承荣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泣不成声,“大哥,你救救我,我不能没有杨路钊。”
“你们先等等。”钟承荣冲着一屋子的人说了一句,然后搂着钟瑜出了会议室。
“小瑜,杨路钊或者根本不值得你爱,他马上……,马上要到阿拉伯去当驸马了,他经不住名利的诱惑,真的不值得,小瑜,把孩子拿掉吧。”
“不要!”钟瑜猛地推开钟承荣,她微微皱眉,看着他的脸,“你在跟我撒谎。”她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一定有事情瞒着我,杨路钊不是那种人。”
“小瑜,你别傻了,人都是会变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会!钟承荣,我干了这几年刑事审判,我要是连人说话有没有撒谎都搞不清楚我就白混了。”钟瑜直愣愣的看着他,“这是他给我订的戒指,没有可能一夜就变了。我要去找他,我马上就去伦敦找他,不管为什么,我的爱情不能这么死得不明不白的。”说完她就转身,却被钟承荣拉住。
“小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你这样去了不是自取其辱吗?”
“难道我就要这样被人不明不白的抛弃?我还带着一个孩子!”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倔强的含着眼泪却不掉下来,“我一定要去!”
钟承荣看着钟瑜跑出去,他揉了揉眉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回身看见连乔站在门口,他愣了一下。
“那是你妹妹?”
“你以为呢?”他低低的叹了口气,“过来!”
“你该去开会了,大家都在等着呢。”
“连乔,你到底还要让我给你做多久的地下情人,你知道吗,杨路钊得了不治之症,钟瑜被蒙在鼓里,两个人就这么分开了,没有赢家。幸福真的转瞬即逝,有时候真的你想抓都抓不住。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不管你有什么情况,哪怕你现在有老公,没关系,交给我,我来处理,一定不会让你有任何困扰,我可以保护你。”
连乔慢慢低下头,没有人比她清楚幸福溜走你想抓都抓不住的感觉,眼睁睁的看着生命的流逝残酷到不给你留一句话的时间。
“让她陪着他走完最后的日子吧,要么就真的让她一辈子都不知道,不然她这辈子都没有再爱别人的资格了,被爱得太多太深太不顾一切,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卸载这重量,不会爱了。”她黯然转身,一滴眼泪顺着睫毛滴落。
“连乔……”
“钟总,大家在等你开会!”
钟承荣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的身体甩在墙上,“你这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对啊,我是爱上你了,我纵容你,宠着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让着你,哪怕你在我身下承欢完了再半夜起来给别的男人写信,这些我都忍了,你难道非要这么伤我吗,我想知道你每次都完事后给他写什么,技术比较吗,你的那些寄到加州的明信片都写了什么?”他捏着她的下巴,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为了这个女人他忍了太多不能忍的东西。
连乔有些吃痛,她紧紧的皱着眉头,可是却不出声,眼中的氤氲却越来越浓。
“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想他真的忍无可忍了,杨路钊的事情让他越发觉得世事无常,时间何其宝贵,幸福的时间更是如流水一般匆匆而去。
“他,我心里永远无法替代的人。”
钟承荣就觉得有一把刀狠狠的捅进了他的心脏,鲜血迸流,整个人都失重了一样。他眼眶一热,马上又克制住了,他微微翘起嘴角笑了笑,这让连乔有些毛骨悚然。
“非要比谁更狠心吗?”他慢慢的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随即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文件,“连小姐,开会了。”说完不顾她错愕的表情,开门出去了。
杨路钊没有多少东西要收拾,他只是简单的带了一个旅行包,以后他就是穿病号服的人了,也没有什么需要,唯一带着的就是一张照片,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带着她进手术室,他知道这些没有用,只会让他更难过,可是他放不下,尤其还有一个孩子。拿掉?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肝脾肺像是被拿掉了一样,整个心里都被掏空了。
几滴血滴在照片上,杨路钊本能的仰头,只觉得眼前一阵黑便失去了知觉。
钟瑜拿着地址走到这条街,与旁边的一辆救护车擦身而过,她挨家挨户的看着门牌,找到了地址上的地方,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下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