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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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很有边界感，”顾易翎理所应当道，看着姜陆沅脸越来越黑，又话头一转，“但是，我也不是一定要搬。”
姜陆沅眼睛瞬间亮了，尽管被他立刻移目遮掩起来，但还是被顾易翎发现。
忍不住偷笑，他觉得此时姜陆沅眼睛亮晶晶，脸凶巴巴，像只坏脾气的大狗。
心里一边狗塑恶作剧的对象，顾易翎一边故作为难道，“我也考虑到你的私人订制非常麻烦且非常着急，加上我工作室的地址是你泄露给宋祤烊的，所以作为偿还，为我提供住所是你应该做的。”
姜陆沅不解地等待他继续说后文。
“但是，”顾易翎道，“考虑到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关系，我觉得还是要规定一下大家的边界，万一过界，大家都尴尬。”
姜陆沅只觉被回旋镖砸中，头更痛，无奈看他，“你想怎么规定边界？”
顾易翎冲他狡黠一笑，一对圆滚猫儿眼好像藏着数不清的坏心眼，道，“就把走廊当做‘团结友爱三八线’吧，三八线下，不能越线，违者严惩。”
姜陆沅不怎么赞同地看向他说的走廊，那是从进门处通往厨房客厅和三个房间的唯一通道，用来做分界线确实公平，但是……
团结友爱什么的，是不是太见外了？
非常了解自己内心想法的姜陆沅对命名非常不满，但他确实不想在感情原则性地问题上割让地皮，于是他沉默片刻，接受顾易翎的提议。
“好，那就按你所说，主卧归你，书房归我，客卧归景茌，客厅厨房公用。”他说完，又确认一遍，“这样可以吗？”
顾易翎有些愣住，他本意只为耍耍脾气，让姜陆沅知道他的在意，同时试探对方的态度。
没想真被推进提案，眼下没有被拒绝反被落实，面对姜陆沅一副当真模样，顿觉骑虎难下。
“啊，这，当然，好了啊。”嘴硬应下，顾易翎有些丧气，转念就想撒个娇反个悔，他心中暗暗想，也许说说好话谈开了就好了呢？
姜陆沅却没给他机会。
那厢深深看了他一眼，去了客卧，换了一身高定西装，径直出门。
这厢顾易翎被盯得发毛，大门关上的声音炸响才被惊醒，泄力坐回沙发，盯着姜陆沅坐了一晚留下的褶皱，良久。
终于叹口气，愤怒又茫然，小声道，“怎么就生气了呢！明明撩而不娶的是你……”
今日，向虞传媒氛围不佳，最高层更如坠冰窟。
冷气太足，办公室方圆五米无人踏入。戴宁宁作为总裁助理，只能身先士卒，带着一众期盼的目光踏入办公室。
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发安排顾易翎搬家事宜，末了又被分配艺人运营部安排的活。
“部门人手不够？造谣达到标准发律师函，无论是向虞旗下哪个艺人。”姜陆沅身着一身高定西装坐在沙发，脸色阴沉，手指点着艺人部旗下的名单，冷声交代，“尤其是私生活的部分，让艺人经纪先自查预案，原则问题的直接着手解约，其他问题统统让法务部作律师函预案。”
戴宁宁为难，这工作量，不亚于让他把整个沪海狗仔名单全罗列出来，况且私生活之所以叫私生活，那可是连狗仔都扒不出来的货真价实真料。
“姜总，全部预案，这工作量对于法务部来说太大了。”她委婉道，终于在姜陆沅再一次提到‘招人’二字时，福至心灵。
脑中莫名将昨天休息室的男人和姜陆沅的态度联系起来，她顿悟：难不成老板是怕自己的八卦影响公司？
如此一想，她悟了。
于是试探道，“或者，从法务部调一组人，专门用来做总裁办预案？”
推理过程缺斤少两，推理结果大差不差。
这话一出，姜陆沅总算消停。略带吃惊瞥她一眼，目光之中难掩满意，戴宁宁总算松了口气。
她却不知姜陆沅满意的是另一件事。
他以为宋祤烊已经出手，但想想，现在离他威胁还没过几个小时，造谣违法，宋祤烊一个懂法的人绝不敢在这么短时间内以身试法。
就算他声称是为了顾易翎。
但一切都要经过深思才能决断，即使这个提议正中他心头，姜陆沅目露赞许，矜持道，“让我再想想。”
把宋祤烊调到总裁办是个好办法，在眼皮子底下作乱总比祸祸法务部要放心。调岗不属于开除，为发展公司预案也算事出有因。
合情合理，唯独有一点担心的。
万一这宋祤烊真是个疯的，从他在关系不明时就对外宣称顾易翎是他男友，不仅强上顾易翎，还在外装深情人设，暗示别人顾易翎不清不白的行为就能看出，这人虽知法懂法，却不遵法守法。
这样的人放到总裁办这样的公司核心处，接触都是公司一手资料，如果泄露……实在是铤而走险，引狼入室。
不过，此计虽险，胜算却大。
若能借此控制宋祤烊造谣艺人，还能有机会抓到他泄露资料犯罪的证据，那送他“进去”，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和顾易翎生气是一方面，想为他讨回公道是另一方面。
谁说暧昧期强迫加造谣不属于强/奸的一种？如果不算，顾易翎的精神状态怎么会到今天还不稳定。
思及如此，心中也有了定数。
戴宁宁站在一旁，看着姜陆沅由担忧转为坚定，最后愤愤一拍桌，“好，就这么办！”
这是真的定下来了，戴宁宁立刻拿出法务部的名单递过去。
第一笔圈起宋祤烊的名字，接着又挑了两个年纪大，在公司干的时间更久的人。一共圈了三个人，姜陆沅道，“就他们三个吧。”
戴宁宁将姜陆沅动作看在眼里，暗暗记下了宋祤烊的名字。
姜陆沅见她仍在原地，以为还有事要问，便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宋祤烊，”戴宁宁欲言又止，试探着问道，“需不需要我查一下他的档案？”
“不用。”姜陆沅直截了当，“不用浪费时间在他身上。向虞这边的事务我们刚刚接手，还是以公司为重。”
“是的，姜总。”戴宁宁松了口气，她还担心姜陆沅会恋爱脑影响工作，虽然昨天她只看了一眼，但从姜陆沅的状态就能看出他心里非常在乎那个男人。不过现在看来，老板还是非常理智非常以工作为重的。
女强人·工作狂·戴宁宁内心为跟对明主小声欢呼，兴高采烈正准备去安排，刚走到门口被姜陆沅叫住，“Nily，你等等。”
“怎么了姜总？”戴宁宁立即转身拿起笔，以为他还有别的安排。
姜陆沅非常孩子气地挠了挠头，神情苦恼，语气分外认真。
“那个，Nily，我是说，仅按照公司cp营业的角度，出于对双方都尊重、相对体面的原则的前提下，”说完一长串前缀，姜陆沅抬起头，分外诚恳地看向她，道，“如果，假如，一对外界公认的cp私下吵架了，他们应该如何在营业中，跟对方和好？”
“啊？？”女强人·工作狂·戴宁宁僵硬在原地。
姜陆沅还在继续解释补加前缀，反复强调“只是从公司cp营业的角度”“只是询问”“跟我无关”，但在戴宁宁听起来跟“我有一个朋友”没有区别，全都是洗白套路。
戴宁宁为自己五分钟前给姜陆沅下的“不是恋爱脑”定义发自内心悔过，她扶额，尽力维持一个合格助理对上司应有的尊重和体面，冷静道，“我去帮您问问。”
姜陆沅停止解释，面色沉重，重重点头，“好的，Nily，拜托了。”
……
戴宁宁深吸一口气，心情沉重的对姜陆沅鞠了一躬，转身出门。
目标，艺人运营部。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又关闭，只剩下姜陆沅一人。
拿出戴宁宁一早和艺人运营部安排一同放在这里的公司情况报告逐篇阅读，心里却仍挂念着另一件事。
十几分钟后，姜陆沅一脸不耐烦地将电话打给景茌。
“哥？怎么了？”第一通电话是助理接的，过了十几分钟景茌回拨过来，“遇上啥事了？”
姜陆沅听他那边声音嘈杂直皱眉，问道，“你干嘛呢？”
“看热闹呢哥，”景茌兴奋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顾哥牛逼啊，我头一回见这么能打的裁缝。”
“顾易翎？你们在打架？”姜陆沅脑子都懵了，谁，顾易翎，在打架？
那个，情绪一上头拿剪刀都费劲的顾易翎，在打架？
还能打？
姜陆沅在脑神经元被烧断之前，和景茌问出位置，马不停蹄叫司机前往。
姜陆沅担心一路看到的会是顾易翎和人打的头破血流的画面，到底下车却看到顾易翎穿戴完好，和民警面对面鞠躬的画面。
旁边停了一辆眼熟的车，姜陆沅敲了两下车窗，门从里面拉开，抬脚上车，一把拉住墨镜口罩帽子全副武装人的脖子，手下用力。
“哥，你怎么来了？”景茌无声痛叫，从姜陆沅手下挣扎出来后，躲到后座边揉脖子边求饶，“跟我没关系，是顾哥说那人偷了他东西的！”
“偷了他什么东西？”姜陆沅透过贴了单向膜的车窗看出去，顾易翎脸上带着笑和歉意，在和民警说了什么后朝着车的方向走来。
“说是什么手机……”景茌含糊不清道，见姜陆沅眉头又皱起来，赶紧捂住脖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姜陆沅伸手去拽他说清楚，景茌怕他下狠手往后躲，打闹间车门被拉开，顾易翎一脸疑惑地探头进来，问道，
“景茌你一个人在车上折腾什么呢？什么好车受得了你在上面跳街舞？外面就看到车在震震震……”看清楚里面的景象，顾易翎愣住，忘了动作，手上拿着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姜陆沅回头便看清他手上拿着的东西，一瞬间，竟也愣住在了原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