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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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尖叫道:“不看了不看了!饶了我吧！”
周围的小娘子纷纷侧目，掩面羞笑。丹唇含笑，闭月羞花。
白幸予转身微微侧礼:“见笑了。”
几个小娘子笑颜如花，笑得花枝乱颤，娇声叫好，那人黑着脸敢怒不敢言，典型的胆小怕事之人。周边无一人愿意上前上前帮忙，全瞧着笑话。
只因为这人还是醉花楼有名的“咸猪手”，人称铁公鸡炖猪蹄，一毛不拔事儿还多。今日可算是踢到铁板被人好生教训了一番。
“这位姐姐，功夫好生了得。”
“谬赞了。”白幸予唇角含着淡笑，微微颔首，“你们好呀。”
眼前的姑娘们姿容艳丽，头上戴着各式各样的花朵，妆容雍容华贵，额间点缀着花钿，瞧着真真人动佳色。
姑娘们中摇曳身姿走出一粉藕衣裙姑娘，模样娇俏，此人生了一双含情眼，抬眸间似依依相别，道：“这位姐姐，可愿来小女子闺房共度良宵？”
闻言，白幸予微微一愣。共度良宵？
其他姑娘忽而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丽娘，你莫要逗人家了。你还是这般喜欢说些羞人的话，大庭广众之下我都替你羞脸！”
丽娘娇俏笑道：“这位姐姐，可愿呀？”
白幸予扬眉一笑，恰似三月桃花盛开，因脸颊嫣红若夕阳晕着几缕胭脂色，姑娘们皆看楞了眼。
“姑娘盛邀，我自然盛情难却。”
有人嬉笑道：“丽娘，今日你可碰上对手啦。”
丽娘明媚的笑靥晃了在场人的眼，她道：“那姐姐，跟我来。”粉藕衣裙的女子抬手指尖微微一勾，白幸予唇角带着轻笑跟了上去。
推开闺房门，白幸予倚门，双手环抱，闺房内陈设并未有想象中的华丽或是娇俏，反而干净简洁如竹如兰，处处都透着极致风雅之味。有些意外，在白幸予眼中，这般娇俏可人的姑娘，与之相对的品味不应该是如此。
“姐姐，莫要站着，进来坐坐呀。”丽娘扬起含情眼，微微一笑。
白幸予歪着头，眼尾上扬：“我站在便好。妹妹闺房风雅别致，当真是让人欢喜得很。”
“哈哈哈哈哈哈，”丽娘捂唇笑了好几声，“姐姐喜欢便好，那是妹妹闺房的荣幸。”
白幸予挑眉，不置可否。
丽娘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角落模糊的倒影，嬉笑道：“姐姐可会画远黛？”
白幸予状作若有所思：“会一些，可愿为妹妹尝试一番。”
眉色如望远山，此便是远黛。丽娘娇笑：“那姐姐快来。”
两人相识连半柱香未有，相处之间却好似多年未见的好友。一切皆是水到渠成，甚至是莫名其妙。
氛围柔和，白幸予来到丽娘身后，伸手抚上女子垂落在肩头的青丝，缓缓抚摸。
“妹妹发质可真好。”
丽娘轻笑，肩头微微晃动，发髻旁的杜鹃花跟着乱晃。丽娘目光落在铜镜上，眼神连绵悠长，藕断又丝连般瞧得人心神荡漾。
白幸予笑而不语。
醉花楼的姑娘，果真是绝色佳人。
“姐姐，我的妆容好看吗。姐姐瞧着，可还喜欢？”
白幸予盯着铜镜中人的娇俏脸庞，道：“薄冰肌莹，雪腻酥香，若是男子见了，定是一眼，一往而深。”
“哈哈哈哈，姐姐真会说笑。难怪呢。”
白幸予轻笑，手上轻柔地抚摸着对方柔软的青丝，垂眸道：“妹妹难怪什么？”
丽娘抬眸，桃花眼弯弯似藏着暗芒：“难怪，姐姐惹人欢喜。”
“哈哈哈。是吗，我可不是一个讨喜的人呢。”
丽娘说道：“怎么会呢，姐姐柔骨豪情，容貌无双。我想只要是一个人见了便欢喜。”
白幸予收回手，结果丽娘递来的眉笔，俯身四目相对，笔尖对准女子的眉。
“妹妹，见了我也欢喜吗？”
丽娘扬唇一笑：“自是，一眼欢喜呢。”
白幸予为她画着眉，神色认真，女子好似每时每刻唇角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双眼淡然却彷佛藏着能神人魂魄的神佛，神圣迷人，圣洁。只是静静地看着，忍不住沉溺其中。
有些人天生便自带魅力，云淡风轻间往往最迷人最令人向往。白幸予便是这样的人。
“我的脸上可有什么？”白幸予轻笑道。
丽娘脸颊泛着胭脂红，道：“自是瞧着姐姐入了神，妹妹想着这天地之下怎会有姐姐这般貌美佳人。”
白幸予似笑非笑，手上画眉的动作未停，最后一笔微微上扬，猛然，另一只手握住丽娘白皙的手腕，眼珠一动未动，收起笔尖。
“那妹妹，这般是为何？”丽娘的手上握着一支簪子，顶端尖锐，两人面对面的姿势，丽娘最有机会刺入的位置便是人最弱弱最容易被一击毙命的脖颈处。
白幸予攥紧了她的手。丽娘的手根本未能动弹一分一毫。
“哎呀，被发现了呢。”丽娘魅眼弯弯，状似无辜。
“远黛画好了，妹妹可还满意。”白幸予淡然回道，好似这场致命的刺杀根本不存在一般，两人仍旧是经年未见的好朋友，再此叙旧。
丽娘转眸瞧着铜镜中娇俏的倒影：“很是满意。”
白幸予将眉笔轻置在梳妆台前，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对方的手腕，直到手腕通红，丽娘叫了一声：“姐姐，好疼。”
“怕疼便不要做这血腥之事。”白幸予拉起丽娘的手，妙人儿节节白藕暴露在人前，人离开座位半分，扬起漂亮白皙的脖颈，白幸予手腕用了些许的力微微一转，即可将簪子夺在自己手中，尖锐的簪尖抵着女子吹弹可破柔嫩的肌肤上，落下一点红。
轻声道：“颈动脉被刺破的一瞬间，血浆泵出如三升泉水。”
柔指沿着女子的脸颊缓缓滑动，最后落在眼尾的位置上：“若是脏污了这双漂亮的眼睛，那真是可惜极了。”
丽娘眸光微微颤，忽而扬唇一笑：“引用姐姐的话，雪腻酥香，染上夕阳醉胭脂的红，风雪夜梅花凋落，此景岂不快哉。”
“姐姐，不也喜欢得紧？”
白幸予看着她，忽而笑了。手上的力气微微用力，尖锐的簪尖刺入雪白皮肤，一滴鲜血溢了出来。
“未瞧出来，妹妹这般了解我。”
白幸予另一只手轻轻按在溢出的鲜血上：“这颜色，当真是漂亮极了。”
丽娘唇角轻笑，白幸予俯身靠近，目光落在她才为对方画好的远黛上，薄唇轻启：“告诉姐姐，谁派你来的。我想我在醉花楼还未得罪过人吧，让姐姐好生猜猜，会是谁呢.......”
丽娘笑道：“姐姐为何不说是丽娘一人所为，没有原因，只是因为丽娘想这么做。”
白幸予道：“你我从未相见，断然没有仇恨之事。若是只是因为第一眼生出了别的什么，突生了想要杀了我的心思，那可真是让人不好往这方面猜呢。”
丽娘弯腰靠近，唇角忽而抵在白幸予的耳畔边，炙热的呼吸喷洒，热切蜜语：“姐姐，想不要尝尝我鲜血的味道，在杀死我的前一刻，品尝你最渴望的。不要压抑自己，不要放过我........”
白幸予微微侧眸，四目相对，柔情漫卷，浓情蜜语。
她笑了。
“妹妹，是自己喜欢吧。何苦拉上我呢？”
丽娘微微扬眉：“姐姐，你想。我知道，既然想，为什么不放手去做，既然想要，我乐意给你，又为何不乐意接受呢。姐姐，如我所言，不要压抑自己。”
白幸予淡笑：“我不想喝你的血。我还未丧心病狂至此。”
丽娘状似委屈：“姐姐这话，是说妹妹丧心病狂了？”
白幸予不置可否，反问道：“难道不是？”
“姐姐当真是伤透了妹妹的心了。”丽娘退回原有的姿态，朱唇淡笑，丝毫不在乎脖颈处掌握她性命的利器，“姐姐，我的簪子好看。姐姐若是欢喜，妹妹送你如何，这可是妹妹最心爱的簪子了呢。”
“沾染了妹妹的血，姐姐可不要嫌弃。”
白幸予垂眸，四目相视。放诞对孤高，相视一笑。
方才的疏离在此刻豁然消散，此时的两人仿佛真成了经年未见的好友。
白幸予收回手，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妹妹的簪子我便收下了。妹妹心爱之物，我自会好好保存。”
簪子离开细腻雪颈，醉胭脂一点沾染在簪子离开的位置，细细一点，彷佛一点朱砂红。
“还不错。很称你。”
丽娘轻笑：“妹妹好歹是醉花楼第一花魁，自认是容貌双绝这才能吸引到姐姐的目光。”
“妹妹天资聪颖，话里话外跳开我最初的问题。”白幸予微微侧目，眼尾的余光不动声色得落在铜镜内倒影的床榻边露出的一角不属于这屋子的衣衫，笑道，“还未告诉我，妹妹这是为了谁呢。”
丽娘淡道：“妹妹只为了姐姐也不成吗？”
白幸予道：“乖，说实话。妹妹应知道，你打不过我。”
丽娘抿唇不语。侧眸与躲在床榻边上的人对了一个眼，那人的露出的衣衫消失在铜镜内。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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