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鼠鼠暴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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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愁人。
我默默叹了口气。
待体力恢复得差不多，安吉拉下楼拿了三份橘子皮海绵蛋糕和两杯牛奶咖啡，我则把已经束好的捕捉袋堆在门口。橘香扑鼻，蛋糕软糯，通过特殊的水晶处理与烹饪工艺制作而成，主火能量，象征好运。这款橘子皮海绵蛋糕能量含量高达55%，只吃了一口，我便感觉全身疲惫消失，精力充沛。
我们一边吃下午茶点闲聊，一边密切注意那只饕餮鼠的动作。它长久地停留在我脚下的阴影中，但没多久，受饥饿驱使，它蹑手蹑脚地钻了出来。
我与安吉拉假装没有发现它的动作，继续聊天。
黑影缩成一团，在地面爬行，攀上桌脚，紧接着滑上桌面，向无人问津的第三份海绵蛋糕谨慎地张开嘴巴，作势将它吞入腹中。
说时迟那时快，我与安吉拉麻利伸手按住它的头与身体，硬生生挡住它的动作，一鼓作气地迅速把它丢进捕捉袋。
细丝扎紧口袋，我们拍了拍手，重重呼了一口气。
“太棒了！”我高呼。
“非常感谢你，亲爱的小驱魔师。”安吉拉拍了拍我的肩膀，欣喜道。
“接下来要将这些饕餮鼠送去哪儿呢？”
“魔兽保护协会今天晚上会派人来糕点房，运送饕餮鼠去专门的饕餮鼠园区，公雌隔离喂养。它们虽然繁殖速度快，数量多，但寿命短，最多只有一年。”
真是短暂又幸福的鼠生。
我拿着捕捉袋走向门口，在安吉拉的指挥下准备把全部捕捉袋放进超大号捕捉袋里。只待一一装完，再把它们运到一楼。
这次一共用了九个捕捉袋，四个重的，五个偏轻，重的里头有十只以上。所有饕餮鼠已经安静入睡，我把袋子提起来，它们也没有挣扎。轻拿轻放，我眼尖地发现堆在最下面的较轻袋子的细丝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正松松垮垮、一长一短地挂在袋子上，袋口的皱褶微微展开，里头有我抓到的第一只胆小饕餮鼠和其他几只比它更健壮的饕餮鼠。它们此时正闭着眼，四肢蠕动。
安吉拉施展魔法，重新绑住袋口。我刚拎起来，却见袋口再次松开。
“见鬼了！”安吉拉低咒，再次施法，“收束！”
细线和捕捉袋纹丝不动，饕餮鼠已有转醒的征兆。
我没有犹豫，跑去楼梯口，从双肩包里拿出魔杖，聚精会神，挥动魔杖，尝试咒语施法。
细线缓缓缠绕住捕捉袋。虽然成功，我的心却仍提着，全身警戒，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黑暗笼罩下，只有露台顶部不断发出寂静的强光。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幽深如黑洞的通向一楼的楼梯上。某一刹那，我恍然觉得我们处于漂浮在浩瀚宇宙中的一颗孤星，与世隔绝，与鼠为伴。
“真奇怪。为什么您的魔法失效了呢？”
安吉拉不解摇头，神色担忧。
捕捉袋中的几只饕餮鼠已经醒来，瑟瑟发抖地挤作一团。只有那只胆怯呕吐的饕餮鼠仍沉睡着。
“可能是捕捉袋失灵了。”我自问自答。这个解释并不能说服我，但安吉拉已经慌张不安，我再表达担忧无济于事。
“安吉拉女士，我们把这个捕捉袋放进大号袋子里就下楼吧。或许您可以打电话询问保护协会是否可以提早到达。”
“好的，好的……”
捕捉袋里的其他饕餮鼠自发堆在角落，我提起袋子，胆小清瘦的饕餮鼠再次抽动腹部，随即呕出黑色黏稠分泌物。
我与安吉拉交换眼神，后者同样神色凝重。
我并没有闻错。她这回同样闻到了。
那从捕捉袋中溢出的浓重血腥味。
饕餮鼠不断疾速呕吐，似乎要把心肝肾肺全吐尽，不知道它是如何从这么小的身躯中吐出这么多东西，短短十几秒，呕吐物在袋底积聚成池。那真的是简单的呕吐物吗？还是它的污血？
袋中其他饕餮鼠则互相挤压，爪子抓住袋身往上爬行，尽力远离袋底。
血腥味愈来愈重，我与安吉拉面面相觑，正当我想提出把这袋饕餮鼠放入另一只袋子单独隔离时，手上一痛，是袋口的细丝崩裂，在我的手背弹出一道红印。
袋口直接敞开，因恐惧而颤抖的饕餮鼠们得到出路，纷纷跑出来。而动作稍慢，落后的那只却被本在呕吐的胆怯饕餮鼠施力叼住双腿。不论如何挣扎，都徒劳无功。
“吱！”
一声惨叫，双腿撕裂，饕餮鼠掉入袋底，继而被它的同伴毫不犹豫地吞入肚中。
“小心！”我急忙提醒，安吉拉往旁边闪躲，我立刻用力将手上的袋子丢向前方。袋子撞击露台尽头的桌子，胆怯饕餮鼠随袋子跌在地，撞击出一道沉闷的响声，骨肉掺杂的黏稠物从它的巨口中涌出。
先前跑出的那几只饕餮鼠瞬间移动到我们身后，吱吱声不绝。
接下来的一幕更令人震惊。胆怯饕餮鼠似乎感觉不到痛，只见它匍匐在地，歪头扭身，伸出成几十上百条密密麻麻的纤细小舌，这些舌头像一把刷子，将地上与袋子里的骨头、残肉和黑水全部扫荡殆尽。
地面洁净如初。
它缓缓抬头，一双豆眼直视我们身后的饕餮鼠。
“呕……”我捂住胸口，干呕了几声。
“这是什么，安吉拉女士？您可别告诉我，它是饕餮鼠！”
“不，那不是饕餮鼠，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我的上帝，我的确曾经差点和一位英俊的东正教小伙子步入婚姻，但我已经向您忏悔，您何必派这个从地狱爬上来的鬼玩意索我的老命！”安吉拉口不择言，额头布满冷汗。她慌乱地四处张望，最终握住我的手腕，“小驱魔师，快用你的手环扫一扫，看这是什么东西。”
“哦对，对……”我机械地解锁手环，点开【魔物追踪】，一面和安吉拉躲避横冲直撞的怪物鼠，一面抬头将手环对准它。
页面加载。
怪物鼠略过我们，径直冲向了位于我们身后的饕餮鼠。
那些可怜的小家伙卯足力气逃窜。然而，强光之下无路可躲，且怪物鼠的速度更快，很快就追上了它们。
皮肉撕扯，哀叫连连。
眼前上演的杀戮景象令我张开干涩的嘴唇，想让安吉拉关掉强灯，令普通的饕餮鼠可以躲进阴影区。但这样的话，我们极可能失去怪物鼠的行踪，陷入被动境地。
更何况，我不得不承认，面对怪物鼠狠厉果断的捕食动作，它们难逃一劫。
“加载完成。”手环发出提示。
“非常抱歉，无法识别魔兽。基于数据库对比分析，猜测您所查询的魔兽形似饕餮鼠，但危险等级可能达到六级，请谨慎处理，确保自身安全。
点击此处：查询饕餮鼠基本信息。(链接)
点击此处：重新查询。(链接)
点击此处：系统上报。(链接)
点击此处：拨打塞维利亚驱魔社官方求助热线。(一串数字)”
“六级危险值！？”安吉拉惊惧不已，扯破了嗓子。“怎么会六级！”
我对魔物危险等级没有什么实质性感受，但学生驱魔师能接触对抗的魔物最高等级是五级……
我抹了一把冷汗，点击拨打电话。电话接通，听闻一道冷静女声，透露出慵懒随性。我来不及组织语言，颠倒思绪地重复几个关键词。
内维翁区魔法糕点坊。
六级不明身份魔物。
年近七旬的老太太。
一位新手驱魔师。
“好的，我们马上联系就近国际驱魔资格师赶往事发点。在这之前，请努力确保自身安全，避免正面冲突，借助传送魔法阵逃脱。如需必要，可尝试魔法对抗。比如，您可使用定身咒，昏迷咒，束缚咒，相关魔法药水。也可使用束缚魔法阵或防御魔法阵。布置魔法阵时最好使用苏佩尔牌水晶石，它们材质坚硬，能量运用率达百分之八十，遥遥领先其他品牌……”
“等等，小姐！别推销了，现在是十万火急的时刻。”
“驱魔师小姐，塞维利亚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六级魔物了。根据显示，您使用的是塞维利亚大学魔法系派发的学生手环。这类手环故障连连，是上世纪已经淘汰的古董货，出一些差错在所难免。请您保持镇静。新手驱魔师第一课，就是要训练极佳的心态，以最好的状态应对战斗。”
手环那侧传来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几秒后，手环跳出新通知，正是由塞维利亚官方驱魔社派出的驱魔任务。
一口气堵在我嗓子里，上不来，下不去。这就是所谓的联系驱魔师来查看情况吗？我刚想质问，却听见安吉拉在着急叫我的名字。
她双眼布满红血丝，脸颊也因激动而泛红，我搀扶住她的手臂，支撑她瘫软的身体。受她示意，望向不远处的楼梯口。
骨头像被冰冻，从头到脚冰凉僵硬。
那只怪物鼠，它吃完了所有的饕餮鼠，挡住楼梯口，身体正急剧膨胀，短短时间，竟变得像成年人那么高。
一声饱嗝，黑色口水滴落。
盛满贪欲的目光，将我身旁的安吉拉确定为它的下一个目标。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鼠鼠暴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