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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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老师好，久仰久仰！希望这次合作愉快！”
CYB杂志是公认的“香饽饽”，无数一线甚至超一线的艺人为了一个拍摄名额争得头破血流。
按道理，哪怕虞与幸和沈凄在新生代演员里风头无二，跟那些更成熟、更有资历的老人相比，还是略逊些许。可偏偏这一期就主动邀请了虞与幸，还说换双人就换双人，连一向拿鼻孔看人的摄影师都上赶着寒暄欢迎。可见，有些东西不单单是名气决定的。
“嗯，合作愉快。”
虞与幸径直往前，只在路过摄影师阿卢的时候打了声招呼，完全无视他伸出的手，阿卢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
“您好，还请多多关照。”
只要不是面对虞与幸，沈凄的笑容永远是得体的、无可挑剔的。他微微欠身与阿卢握手，又夸赞几句前几期的作品，阿卢的面色这才好起来，大有恢复以往的趾高气昂的趋势。
“坐吧，我们先采访哈。”阿卢理了理刘海，随意一指对面的沙发，“小薇！把设备架起来，准备直播了！”
“直播？”
沈凄皱起眉头，之前只说是采访，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形式。他自认为没有这个能力在直播镜头前装得天衣无缝，可能演出表面朋友的感觉都悬，真难搞。
“我怎么不记得你们说的是直播？”
虞与幸不耐烦地把头发捋到脑后，一双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阿卢，更像是某种野兽捕猎前的注视，看得他心里发慌。
阿卢清清嗓子，虚张声势：“一开始您也没说有沈老师，既然是两人合作，那改成互动更强的直播当然效果更好吧！”
实际上就是他不满虞与幸的临时变卦，想给他们下个绊子，顺便还能捞一波流量。
虽然沈凄从入行第一天就知道，日后少不了要看人眼色，但或许是能够无视这一切的虞与幸正昂着头坐在旁边，他竟然久违地生出了屈辱感。
可事已至此，他作为求人帮忙的一方，也只能忍着不适赔礼：“麻烦老师了，真是不好意思，那就直播吧。”
阿卢顿时像打了胜仗的公鸡，满意地抬起下巴，示意助手和主持人准备开始。
“我说，这里是他能说了算的吗？”虞与幸看着自顾自达成一致的两人，不爽地用手机敲敲扶手，“带着你的破设备出去。”
“虞与幸！你不过是那么多受邀模特中的一个，论咖位论资历你都排不上号，有什么资格在这指手画脚！作为一个艺人，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你根本不配跟我合作，现在要滚出去的人是你！”
阿卢彻底被激怒，指着虞与幸的鼻子破口大骂，被后面的工作人员合力拦住。
虞与幸动也不动，只是歪着头，仿佛在观看一出跳梁小丑表演的喜剧：“我没说‘滚’字已经够尊重了。你们要是对我的条件不满意，大可以不接受合作，既然答应了又做不到，那就滚，多简单的事啊。”
话音刚落，一旁带着耳麦的主持人似乎收到了什么指示，快步上前挡在他们中间：“阿卢，你最近忙昏头了，这状态可不适合拍摄，快带他回去休息休息。”
等工作人员推搡着阿卢远去，他又转过身致歉：“两位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阿卢最近有些不舒服，做事说话欠考虑了。隋玉老师恰好有空，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您看我们这边先进行采访怎么样？”
虞与幸挑眉：“直播？”
“不不！当然是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那样，录音整理。”
“嗯。沈凄老师觉得行就行。”
虞与幸恹恹地靠上沙发背，明明是在和沈凄讲话，却也不看他。不过这正合沈凄的意，反正他们是相看两厌，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看见对方。
他收了思绪，礼貌地冲主持人点头：“我没问题的，麻烦了。”
“好的，那我们现在开始！首先，非常荣幸能够邀请到二位老师！可以小小地透露一下，这次的主题是‘捕食关系’，不知道两位老师对此有没有什么看法呢？”
沈凄本想着于情于理都该是虞与幸先说话，谁料对方一直沉默，只好小幅度地用脚踢了踢他。虞与幸依旧一言不发，但更大力地踢回去一脚。
无奈，沈凄只得硬着头皮开口：“我的话，可能会觉得是一场至死方休的掠夺。命中注定了这样残酷的关系，躲不开也逃不掉。”
“我倒觉得这不是单方面的悲剧，捕食者没了猎物也只能死去，他们谁也离不开谁。”
虞与幸紧跟着开口，沈凄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紧紧锁定自己的侧脸，但他只是假装什么也没察觉到，继续面带微笑地进行采访。
“看来老师们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其实高中生物就有讲述捕食关系。那两位老师也是高中同学，不知道作为多年的老友，二位是如何看待彼此之间的关系的呢？”
真是拙劣的话术，沈凄想。
但也没办法，他调整一下情绪，刚准备开口，这次却被虞与幸抢了先。
“哈，这可要看沈老师怎么想。比起我，沈老师应该更喜欢那个什么，叶什么吧。那叫一个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啊，谁看了不说一声……”
“虞与幸！”
虞与幸的每一个字都刺进沈凄的心口来回翻搅，搅得怒火愈烧愈烈，最后终于忍不住出声呵止。
“啊，生气了。”
虞与幸垂眸，点燃一只烟，烟雾之中，他突然贴近，举起沈凄昨天被烟头燎伤的手。
“沈老师也抽烟么？”
沈凄躲避不开，只能尽量将目光稳在虞与幸的鼻尖，用力抽手，却怎么都挣不脱。
他又喊了一声：“虞与幸！”
虞与幸没有动作，良久，才放开手坐回原位。
他面无表情地弹弹烟灰：“刚才那段删掉。”
主持人点头如捣蒜：“当然当然。那……我们继续？”
“嗯。继续吧，沈老师？”
沈凄胡乱点头，接下来的问题他完全是凭着本能在回答，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掌心那块浅浅的疤痕上。
这个位置，刚好挡住了一道陈年旧伤。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