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宠坏 ...
-
等邬辞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他习以为常先点了一份外卖，然后去卫生间洗漱。
看到陌生的装潢，邬辞慢半拍反应过来他是在向客寒房间里睡的。
白色洗手台上放着他的漱口杯、牙刷、卷发棒、护肤品。
他喜欢的香水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邬辞登时打消了回自己房间洗漱的想法。
大清早的（对某人而言），邬辞受到会心一击，他愣愣摸上胸口：
这也太触动心脏了吧？
他真心实意问，【色欲还能到我这吗？】
【应该不能了吧，】嫉妒有些纠结，【不过贪婪有苏醒的迹象？】
邬辞刷牙的动作一顿，镜子里的眼睛弯起愉悦的弧度。
等吃过触手早早在手机上下单的早午饭，邬辞心情很好的来到异能者协会。
异能者在长时间高强度的压力环境中，心理状态很难长时间保持稳定。
协会设立有异能者俱乐部，针对异能者的身体素质建设了健身房、拳击台等等。
工作人员将邬辞令到游泳馆，随后便拿出手机摸鱼并且实时发帖。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帖子名称：《谁能结束暴食左拥右抱的日常？》
624L:“向队和暴食一前一后来的协会！绝对是被do太晚，暴食才慢一步来的！”
625L:“我不同意！暴食只能当1！当1的人起床晚怎么了？！”
626L:“暴食只能当1！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非1的料！”
626L:“非1？？？楼上别把我笑死！”
……
679L:“海怪是同性恋？他和他女朋友一起加入的协会啊。”
680L:“楼上的消息迟了。”
681L:“就是异能是海带的那个长发美女。美女任务结束还二次结茧了！！”
682L:“楼上喜欢美女就去追吧，暴食不是异性恋，你还有机会。‘暴食劝你谨言慎行.jpg’。”
683L:“我没有！你别瞎说！！”
……
712L:“我们可怜的白天鹅没有市场了吗？”
713L:“之前明明是大热门来的，天鹅哭哭啼啼。”
直到服务台前站了个人，转换成完美笑容的工作人员才从论坛上艰难抬起头。
虞阳芋声音软软的，“姐姐，邬辞哥哥在这边吗？”
工作人员内心在尖叫，“……他在地下三楼的独立游泳馆A03。”
“谢谢姐姐。”
虞阳芋并不知道工作人员在他走后又是怎样激情输出五百字小作文。
地下三楼的游泳馆内，詹黛穿着短袖大裤衩，吊着胳膊惬意地躺在藤椅上喝邬辞拿来的菠萝汁。
有点酸，她喝一口就默默放下，喝不了一点酸属于是。
“你真的和向客寒在一起了？”
邬辞刚游完一圈，湿漉漉的头发被耙到脑后，他趴在泳池边，“对啊，你问了八百遍了。”
詹黛撇撇嘴，“真的假的？没在搞人类观察笔记吧？”
“我很认真的好吗？”邬辞翻了个白眼，“别污蔑我，我和之前那群人是朋友之间正常的交流。”
“我懂，”詹黛表示极大理解，“宿舍楼下大喊喜欢你的正常朋友。”
詹黛明显还有话要说，邬辞踩着水，“Say。”
“别秀你那塑料外语了。”
做过兼职翻译的詹黛无语，“你对他的喜欢比他少太多了。”
“那不重要吧？我最喜欢他啊，”邬辞简单括道，“这样两人都挺开心的。”
“几个里面最喜欢的那一个？”詹黛无语，“那是你更开心好吧。”
詹黛的话颇有为向客寒抱不平的意思，邬辞不乐意了。
他皱起形状好看的眉毛，理不直气也壮，“你是我这边的人！”
詹黛揉揉太阳穴，“那可是向客寒！人类之光的意思你懂吗？！”
邬辞才不管那些，他强调道，“但是你是我这边的人。”
听完这句话的詹黛，眼神微妙地盯着邬辞倔强倨傲的模样。
她不由自主地走到邬辞身旁，站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做什么。
詹黛顺从自己的心意摸摸邬辞湿漉漉的脸蛋。
在邬辞得意得昂起脸让她摸得更方便时，詹黛没忍住用刚做过美甲的手掐上他的脸——忽略邬辞九分假一分真的痛呼，手感很不错。
“漂亮的人都是被宠坏了，而这就是他们能够吸引他人的秘密所在。”
詹黛感叹道：“你太符合这句话了，亲爱的。”
她不会想去改变邬辞的三观。
二人都清楚：詹黛和邬辞是绝对站在对方阵营的。
这是无关男女之情的偏爱和忠诚。
因为他们是好朋友。
这感情的起源在他们的高中时期，在二人救出乔九、共同为乔九的苏醒而战斗时完成闭环。
只会在不属于人类父权社会的邬辞和富裕而不在乎世俗道德的詹黛身上产生。
“你会不会没分清是哪种喜欢？”詹黛做出最后的挣扎，“那么多人里……你对向客寒很特别的。”
“特别啊，但是也没有特别到最特别。”
邬辞犹豫把她的手扯下来会不会惹怒詹黛，“我会慢慢搞清楚。”
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很喜欢向客寒，”邬辞说，“不会伤害他的，我保证。”
詹黛眯起形状姣好的眼睛：他像个玩弄猎物的猛兽幼崽，天真又残忍。
心眼偏到邬辞身上的詹黛放弃治疗。
她放开邬辞的脸，用没受伤的手给他比了两个数字，转而问起别的：
“冒昧问一句，你是哪个？我挺好奇的，毕竟你俩住一块。”
邬辞揉着脸颊，看出詹黛又变回他的拥护者，很乐意回答她的问题，“确实很冒昧。”
“我，”邬辞旋即笑成朵花，朝詹黛伸出一根手指，“是1哦。”
邬辞接着说，“虽然我们还没做到那一步吧……”
刚刚眼神死的詹黛瞬间安心，扭头就走，“嗯嗯嗯，祝你心想事成。”
看出詹黛的不走心，邬辞耸耸肩，又一猛子扎进泳池里，几秒钟就游远了。
听着水声和音乐，詹黛惬意放松，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些动静。
她看了眼游远的邬辞，继续喝起菠萝汁。
yue，好酸。
一根触手把菠萝汁举在她嘴边，詹黛得以腾出完好的手拿起手机。
忽略前任未婚夫的骚扰信息，屏幕上弹出新消息，季柳在问她知不知道向客寒怎么了。
詹黛缓慢眨一下眼睛。
异能者俱乐部一楼大厅。
前台工作人员注意到快速上升的电梯。
奇怪，她心想，大早上来游泳的好像只有三位异能者。
这么快就结束了？
虞阳芋从电梯里走出来，他闷着直愣愣走出电梯，一路前行，看也没看就撞上墙边摆着的巨大花瓶。
“咔拉——”
花瓶破碎的声音终于唤回失魂落魄的虞阳芋，前台工作人员紧张地问他有没有被割到哪。
虞阳芋自己从地面上爬起来，工作人员悻悻收回想拉他一把的手。
“对不起，”虞阳芋嘴唇颤抖着，“花瓶多少钱，我可以赔偿。”
工作人员连忙道，“不需要您赔偿，协会会安排好的。”
“您感觉怎么样？需要我送您去医疗部吗？”
虞阳芋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他摇摇头，像是没听到工作人员在说什么。
“我会赔偿的，花瓶我来赔偿。”
“我是个大人了……”
在虞阳芋的坚持下，工作人员无奈的表示，花瓶费用会从他的异能者账户里扣除。
倔强迷茫的人这才作罢。
看着脸色发白、拒绝她陪同的虞阳芋走出俱乐部，工作人员转身就在电脑上登上工作台。
她正把虞阳芋一些列异常状况汇报给医疗部——不定期为异能者进行心理疏也是医疗部的职责。
发生了什么？
工作人员不解，下楼时候还好好的。
谁会欺负这么可爱的小朋友。
指针快指向十二点时，邬辞终于在水里泡够了。
趁着对方去换衣服的功夫，詹黛结束和季柳的吃瓜局，顺便叮嘱对方删除聊天记录。
等邬辞从更衣室出来，詹黛已经把手机上的痕迹毁尸灭迹。
邬辞站在门口等她。
詹黛慢悠悠走过来，就听到邬辞不咸不淡开口，“大小姐还挺忙。”
这会正心虚的詹黛清清嗓子，一句“日理万机”卡在嗓子眼，就又听到他说：
“这几几年的陈年老痰？”
心虚的人往往先发泄情绪。
詹黛仗着自己胳膊还没好，抬脚就往邬辞身上踹。
可惜被早有防备的邬辞完美躲过。
双方都深表遗憾。
这小子体术越来越好了。
大小姐拒绝承认两人熟悉到了解彼此什么时候会动手的缘故。
两人还差几步走到电梯口，电梯旁边的数字跳到了“-3”，电梯门缓缓打开。
向客寒正抬眼看过来，注视着嘀嘀咕咕说话的一男一女。
邬辞下意识露出开朗的笑容来，脚步不自觉加快了。
詹黛磨磨蹭蹭放慢脚步，等她站到电梯里，邬辞果然还在拉着向客寒说个不停。
两人对视一眼，向客寒朝她点点头。
詹黛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她有些紧张，这可是人类之光、异能者楷模、她的顶头上司。
她扫一眼和向客寒手背挨着手背、没敢直接牵手的邬辞，感叹心大也是个优点。
希望这傻瓜能聪明一点，午饭的时候放她离开。
在地下三楼待了一个多小时的两人丝毫没有觉得向客寒乘电梯下来又上去有什么问题。
一个是心安理得、满心欢喜，一个在习以为常的同时、内心呼喊午饭请一定放她离开！
邬辞犹豫要不要牵向客寒的手，但是对方能接受在工作地点牵手吗？
这样会不会对向客寒冷硬沉稳的形象有影响？
要不，贴贴他手背，看向客寒怎么想？
向客寒则简单多了，他把手乖乖放在身侧，等待邬辞选择。
如果不愿意在人前有亲密举动……他也能理解。
电梯安静上升到一楼，周围只有邬辞一个人在说话，詹黛好像突然哑巴了一样。
两人的手背贴紧又分离，直到电梯门打开都没有进展。
没关系，向客寒压下心中的些许酸涩，这样也可以。
他们在晚上起码可以回到同一个家。
——
在上午十一点多，在办公室处理任务后续报告的向客寒收到医疗部的信息。
坚持把眼前的报告处理完，向客寒揉揉太阳穴，决定去俱乐部看看什么情况。
不能忽视的是见到邬辞时的雀跃，即使他起先在和蓝头发女孩说话。
邬辞很快朝他走过来，向客寒注意着对方步伐的变化，心情便又好上几分。
邬辞很重视这个朋友，向客寒自然会对詹黛多加关注。
一想到邬辞幼时的经历，向客寒总是心软，他能理解邬辞成年后是这种情感状态。
到达一楼的电梯刚一打开，詹黛借口和季柳约了饭商量任务就匆忙离开。
邬辞朝着她背影挑起眉，原来那会儿是在和季柳说小话啊。
——
“B区发来了外援任务申请，”向客寒调出任务详情给他看，“一个高级异变区。”
B区是尼斯塔所在的大区，邬辞边吃边看，看来是为他进入尼斯塔口中的“滑雪胜地”做准备。
“尼斯塔在的那个区？”
邬辞终于有时间说句话，“我骨折的时候，他还邀请我好了去那里滑雪。”
向客寒下意识垂下眼睛，还有一个尼斯塔？
他要和多少人分享？
乔九、姬晨飞、虞阳芋、庄博易……现在又多了尼斯塔？
他突然问，“你和卢卡还有联系吗？”
邬辞没想到向客寒突然问起卢卡，“呃……有但不多？聊过几句电影。”
向客寒点点头，看来目前只有五个多余的人。
“他说你夸赞他的头发。”
向客寒顿了顿，吐出那个称赞，“像流淌的月光。”
流淌的月光？
邬辞没想到随口的夸赞能在异能者论坛上传播这么快，卢卡那个大嘴巴、开屏孔雀。
“但是他没你帅，”邬辞连忙道，看着向客寒的眼睛，“任务结束我和他就没什么联系了。”
看着向客寒点头，邬辞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任务上。
“各个区的高级异能者数量都不多，尤其是区域内存在大型异变区的时候，他们需要驻守在附近以防异变区继续扩张。”
向客寒会觉得邬辞第二个外援任务就是高级异变区太危险，但是目前的战况如此，没有人能够幸免。
邬辞边吃边仔细听着向客寒给他上小课，最后向客寒看着他由衷道，“你成长得很快，比我想象的快得多。”
“这样在战场上会有更多的机会活下去。”
午饭时间一结束，邬辞便想去看看乔九恢复的怎么样。
不知道庄医生的药方起效果没有，再问问后续疗程有没有什么异变产物资源短缺的。
两人短暂相聚后，很快分开。
向客寒目送邬辞朝他挥着手跑远，最后消失在拐角。
果然只是“朋友”，向客寒心想，邬辞甚至不想和他牵手。
不想被别人看到他们牵手吗？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宠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