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她有柯南体质（探案）》橘子售卖处

33、再次验尸

　　外边的雨淅淅沥沥，潮湿的空气侵入屋内，压抑着气氛。

　　叶银秋转过身，背后是谢流火，她怎么起夜了？

　　刚才她试探过两人的呼吸，都很平稳，是沉睡的状态。

　　那谢流火是因为发现她起夜，才醒来的吗？

　　面前的谢流火表情依旧拒人千里，面上疑惑，“你怎么起夜了？”

　　遭了，被怀疑了。

　　“我有点想去如厕，可能晚上热水喝多了。”她装作悻悻道。

　　面前的谢流火没做出反应，只是低声回答道：“真是麻烦，我只带你去一次，下次在入夜前解决完。”

　　这算是蒙混过关了？

　　谢流火拿上柜子边的提灯，走到外边点亮，有唤醒出神的叶银秋，“还不快跟上，楞着干什么？”

　　她马上跟上前面的谢流火。

　　谢流火这人表面看上去冷冷的，但是人应该还是不错，虽说她对于叶银秋的到来很不耐烦，但是在她遇到问题也会回答。

　　如厕离这里不远，就十几步路的样子就到了。

　　可叶银秋也不是真的要如厕，她是想要溜出去查案子，绝不能待在谢流火眼皮子底下。

　　她斟酌开口，“流火姐姐，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要写时候了，我记得路，不会走错的。”

　　外面下着雨，天气也越来越冷，走廊上寒风肆意，谢流火冻得有些僵硬。

　　“而且这外面还在下雨，要是姐姐冻感冒就不好了。”叶银秋继续劝说道。

　　快回去吧！快回去吧！她在心里碎碎念。

　　谢流火听到她这么说，自然也不再执着。“你自己注意早些回来，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谢流火最后嘱咐道。

　　在外面这么冷的天出来，她对这个新来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看着谢流火走远，等了一会儿，见谢流火没有再次返回，她这才慢慢回想兰谷带着她走过的路。

　　她这才发现，兰谷带着她走过的路是绕着一个点走的，以她最开始被带到的大殿为起点，那么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排除掉兰谷带她绕远点路，她其实就在大殿的左边。

　　但是要想到这里来，就必须要绕过整个坤宁殿才行。

　　这里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太后会让她来这里？

　　这里简直就像一个天然的囚笼。进来时，要经过一个窄门，那里门紧锁，只有兰谷才有钥匙。

　　可是太后也并非执着于要将她囚禁。

　　没有灯笼的她顺着记忆中的路线，终于到了那道窄门。

　　她试探往前一推，门没有锁。看来是知道她晚上会出去，特意留的。

　　铁门咯吱作响，雨滴落在上面，铁锈味塞满她的鼻腔。

　　雨水渐渐打湿她的衣裳，她裹紧自己，穿过铁门。

　　不出所料这里出来便是大殿，守门的太监躲在岸上闭着眼休憩，她提轻脚步，从守门人身边经过。

　　按照记忆，她回到了福宁殿侧门，看守的小太监还是熟悉的面孔。

　　“叶姑娘！”方木面露震惊，左看右看，低声道，“您怎么来了？”

　　看了看左右没有来人，他这才放下心来。

　　“我想再来看看公主的遗体。”她道出此行的目的。

　　其实她是想问方木关于杨修的事情，不过既然来了此处，定然是要看看宋昭月的尸体，上次还有些疑惑没有解开。

　　方木没想到叶姑娘如此大胆，竟然还敢半夜第二次来验公主的遗体。方木表情为难，想着怎么拒绝，毕竟这次可没有皇帝的命令。

　　“你放心，我只看一刻钟便好。而且，你在一旁看着，定然不会出什么事的。”叶银秋劝说道。

　　说得轻巧，那可是公主遗体，这要是被发现了，那遭殃的可是他！

　　叶银秋拿出柳智英送她的小刀，抵在方木脖颈上，“若是陛下责罚，你便说是我拿刀威胁你！”

　　刀子都抵在他脖子上了，方木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好……就一刻钟……”方木妥协道。

　　她张开笑颜，收起漂亮的小刀，将身上仅剩的珠钗送给了方木，“多谢。”

　　方木收到珠钗，脸色立马变好。他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这可是南海的贡品。整个皇宫只有皇帝、太后、新和公主，还有苏明言有。

　　叶银秋身份不简单，他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罢了，左右有叶银秋在前面挡着，他一个小太监也拦不住，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同她交好多条路子。

　　这样想着，方木领着叶银秋到了昨夜的隔间。

　　这里重新装饰过，布置得更像灵堂了，连牌位也摆好了。

　　这是不准备让宋昭月入皇陵？可她不是最受宠的公主吗？即使要查真凶，也不该在这个简陋的地方一直放着。

　　牌位、供灯、香火、这些东西都齐全了，摆明是要长期放在这里。

　　看来宋昭月在皇室的地位并不如传闻中那般重要。

　　宋昭月的棺柩依旧开着，她的发钗依旧在，胸口出伤口的鲜血已经凝固，如她逝去的生命，已经停歇。

　　她走到宋昭月的尸体边，此刻宋昭月的嘴还如同她昨日去时一般张开。

　　她离去后，没有人来过。

　　难道那杨修没有进来看宋昭月的尸体。

　　宋昭月的尸身已经开始散发臭味，裸露的皮肤处可以看出轻微的腐烂痕迹。

　　昨日突然降温，宋昭月的尸臭现象减缓，直到今日才渐渐突显。

　　若是等到明日，恐怕能验出来的东西就更少了。

　　她从怀中拿出一张包裹好的方帕，里面包裹的是赵可馨硬塞给她的银针。

　　她当时极力拒绝，毕竟绣花这活儿她可干不了。

　　没想到还能在这里派上用场。

　　上次她从宋昭月口中发现了黑色小球，上面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迷药”。

　　不过是不是“迷药”还不确定，有可能是这毒药其中一种作用是迷晕。

　　她将银针一针插进宋昭月喉间，一针插入胸口，一针插入胃部。

　　银针拔出，并无变化。她并不意外。

　　当然这种方法只能判断出和银有化学反应的毒。

　　她再次观察宋昭月的尸体，这次她注意到宋昭月的鞋底。

　　上次太匆忙，只顾着观察伤口，没注意到鞋底。

　　鞋底竟然是干净的，说明是有人在死后给她换上去的。

　　但这双鞋和宋昭月的衣服很般配，很难注意到这是换了新鞋。

　　不，她的袜子也是新的。

　　她想，宋昭月死的时候，在哪里不需要穿鞋袜，答案只能是在床榻上。

　　按照顺序，当时宋昭月准备就寝，坐在床榻上，含下黑色小球，昏迷，被杀。

　　最关键的点在于，凶手怎样让宋昭月自愿含下黑色小球的。

　　宋昭月不是一个乐意听从别人意见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愿含下。

　　唯一可能的是，有人编造一套谎言，利诱宋昭月含下这颗黑球。

　　那么这个人宋昭月必定认识，还很信服。

　　既然如此，那么凶手的范围就可以缩小了。

　　守门的方木面露着急，一刻钟已经到了。

　　“叶姑娘！”方木在催促她。

　　既然已经有所目标，她也不便多做停留。

　　她走向方木，“多谢。”

　　方木只想着领着她出去，免得被别人发现了。

　　“对了，今日和你换值的人，还是杨修？”她试探性问。

　　方木不假思索答道：“啊，杨修啊，他今日休沐了，今日同奴才换值的是顾魏。”

　　休沐了，这么巧……

　　“叶姑娘是有事寻他？”

　　“倒也无事，不过有些好奇那个冤魂索命的事。”

　　方木恍然大悟，“那您问奴才也行。这两日宫里冤魂索命的传言一直未消停，今日一早陛下还大发雷霆，惩治了好大一批宫女太监。”

　　“冤魂索命和苏氏有关，都传言是她报仇而来。”

　　“苏氏？”她假装不知道。

　　方木压低了声音，“其实是陛下的苏贵妃，当年苏贵妃被查出来下药害得卢皇后难产去世，陛下大怒，要灭苏家，最后以苏贵妃自戕在长宁殿前结束。”

　　“现在都在传，当年苏贵妃谋害卢皇后一事是被冤枉的，如今回来是在冤魂索命。”

　　“依奴才看，这些不过是无稽之谈，难怪陛下震怒。”方木看上去义愤填膺。

　　话题飘远，她赶紧拉回最初的目的，“你可知道是谁最开始在传吗？”

　　“我听李公公说，是陛下御前宫女蔓荷。说来也奇怪，蔓荷一直表现很好，深得陛下喜爱，就连后宫的娘娘们也要给她几分薄面。竟然也会做出这等事。”

　　这么说，和杨修没什么关系？

　　拐了几个弯，方木有些沉默。

　　“上次听你和杨修谈话，你们两人是同乡？”她将话题拉回杨修身上。

　　“不错，我们都是并州的。他嘴皮子厉害，一来就攀上了太后娘娘身边的兰嬷嬷，做了义子。”

　　并州……

　　并州紧邻朔州，都是大晟建朝后攻下的领土。

　　“你做事踏实，总有一天会被陛下看到的。”叶银秋真眼说瞎话，安慰道。

　　“借您吉言！”方木显然听进去了。

　　“对了，你可知道丹若是怎么死的？”马上就要出去了，她抓紧机会将疑问都问清。

　　方木眼神害怕，“她死像凄惨，连长完整的脸都没有，被扔到水池里。发现时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只有身上的衣服和头饰能辨别出她是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