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逼我将就》春从春游

9、第 9 章

　　学校开课后，同学们还没从周末的游学中回过味儿，第二期公告又出来了。这些天赵意然逮着机会就对禹墨旁敲侧击，比如问他梧桐村好不好玩？有没有认识新朋友？……禹墨通常就回一个嗯，简直惜字如金。
　　到了周五下午，禹墨有点神思不属。放学的时候，他感觉有人拿笔轻戳了一下自己的后背。回头发现没人，再转头，就看到旁边站了个梳马尾辫的女生，冲他娇俏地笑了笑。
　　“班长，这周末有空吗？”
　　禹墨认出她是班里的英语科代表陆含芝，不免有些疑惑。
　　“什么事？”
　　“意然生日快到了，我想去步行街给他挑个礼物，班长要一起吗？”
　　“你跟赵意然认识？”
　　“我们是初中同学。”
　　陆含芝的话提醒了禹墨，赵意然的生日聚会就安排在下周末，他确实还没想到要送他什么礼物。
　　“我来的不是时候？”说话间，叶星沂旁若无人地从教室后门走过来，很近地挨着禹墨站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望向陆含芝，“不好意思，这周末他没空，你们改天再约？”
　　陆含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大名鼎鼎的校草，在美颜暴击下咽了咽唾沫，小声道：“好、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了，班长我先走了。”
　　禹墨甚至来不及和她说再见，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不是叫你放学后来找我吗？”
　　叶星沂把手搭在禹墨肩上，禹墨下意识地收紧腰腹，一阵酥麻的电流由尾椎爬上他的肩背。
　　“什么时候发的信息？”
　　“就刚刚啊。”
　　“…我在上课，手机放宿舍了。”
　　“哦，忘了你们高一没有大课，教学楼不能带手机。”叶星沂顿了顿，又开始催禹墨，“你赶紧收拾，路上我们随便吃点，完了直接去我家。”
　　教室里还有其他人，听到这儿都竖起了耳朵，一个个大气不敢喘。
　　禹墨只能快速整理背包，压抑着呼吸低声道：“好，我先回宿舍拿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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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的操场传来喧闹声，两人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关注的目光。叶星沂全程熟视无睹，禹墨的心跳却比平时快了许多。
　　出了学校，叶星沂和禹墨前后脚进了一家专做煲仔饭的门店，结果迎面碰上了刚吃完准备离开的时耀。
　　“你怎么老粘着星沂啊，烦不烦？”
　　看到禹墨的一瞬间，时耀的火气就上来了。
　　叶星沂不想在店里起争执，便忍着不耐提醒他：“什么粘不粘的，说话客气点。”
　　时耀大概是怕叶星沂生气，没再说什么过激的话。但他也不打算走了，一言不发地在两人对面坐下，自顾自地在那儿玩手机。
　　“想吃什么？”
　　叶星沂打开手机扫点餐码，点了一份芋头排骨套餐。
　　禹墨说：“我自己来吧。”
　　时耀在一旁笑了，头也不抬地道：“一份简餐而已，你叶哥不至于请不起，矫情什么。”
　　叶星沂瞪了时耀一眼，示意他闭嘴，转头对禹墨笑了笑：“咱俩第一次出来吃饭，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禹墨被叶星沂骤然贴近的笑靥晃了眼，心脏在胸腔里急跳起来。
　　“那…那就跟叶哥一样吧。”
　　“行。”
　　等到两份热乎乎的芋头排骨煲仔饭端上来，禹墨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饿了。叶星沂反倒没什么胃口，在砂锅里扒拉了两下就拿出手机开始玩。
　　又过了会儿，叶星沂用膝盖碰了碰禹墨，禹墨猝不及防地手一抖，勺子都掉了。
　　“胆子这么小？”叶星沂笑他。
　　“……”
　　“你手机响了。”
　　禹墨这才注意到手机有微信提示，忙解锁查看。
　　消息是叶星沂发的。
　　一条定位，一串数字。
　　禹墨不明所以地看向叶星沂。
　　叶星沂朝禹墨飞快比了个嘘的手势，又从桌子底下把一个编织皮夹塞进他的校服口袋，低头打了一行字。
　　“吃完你先走，这是我家小区门禁卡，定位在上面，3栋16楼，数字是门锁密码。”
　　禹墨整个人一下绷紧了，顶着时耀狐疑的目光，硬着头皮给叶星沂发消息：“你家里人不在？”
　　“这房子就我一个人住。”
　　叶星沂目不斜视地回完信息，抬头对禹墨说：“你吃完先走吧，我有话跟时耀说。”
　　“好。”
　　等禹墨走出饭店，时耀若有所思地盯着叶星沂，似乎在等他先开口。
　　“禹墨得罪你了？”
　　“一个穷小子，我跟他犯不上。”时耀嗤之以鼻，“我只是奇怪，你跟他认识才多久？看上他什么了？看脸吗？还是看他游戏玩得好？”
　　“时耀，我是喜欢和男的一起玩游戏，但不等于是个男的就喜欢。”
　　叶星沂语调很冷，面如晓天霜寒。
　　“我不是那个意思。”
　　时耀焦躁地从兜里摸出一根烟，还没点燃就被叶星沂抽走扔了。
　　“人店里禁烟，你别耍混。”
　　“讲真的，能不能别跟他来往了？我看着烦。”
　　“这就烦了？万一哪天我真找了个男朋友，你要怎么办？跟我绝交？”
　　叶星沂的语气分明是凉薄的，时耀愣是从中听出了调侃的意味。
　　“如果你非要找个男朋友，为什么不能是我？”
　　“…啧。”时耀的直男发言让叶星沂很迷惑，“什么叫我非要找？”
　　“不是你说的吗？你问我？”
　　“…服了你了，鸡同鸭讲，走了。”
　　时耀眼见叶星沂拎起背包要走，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这么早回去干嘛？晚上一起打球啊。”
　　“你约米嘉他们，少来烦我。”
　　叶星沂没好气地说完，出门拦了一辆出租就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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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墨用叶星沂给的门禁卡，顺利进入了京玺公馆。这是禹墨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豪宅与普通小区的不同。叶星沂的家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是套大平层，一户一梯的布局，装潢极具格调。门刚打开，禹墨就感受到一阵空调吹出来的凉风，偌大个房间冷得像地窖。他轻手轻脚地脱了鞋，赤脚走了进去，把背包放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顺势坐了下来。
　　许是内外温差太大，一下子换到过于凉爽的环境里，毛细血管收缩，禹墨的心跳越来越快。尽管此刻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但他还是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甚至不敢到处乱看。
　　好在叶星沂没有让他等太久，门口很快传来了指纹解锁的电子提示音。
　　“怎么不开灯？”
　　叶星沂进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见禹墨影影绰绰地端坐在地上，不免觉得奇怪。
　　“我看得见。”
　　禹墨站起来，叶星沂越过他径直走到冰箱的位置。
　　“能喝冰吗？”
　　“不用，我不渴。”
　　叶星沂于是给自己拿了瓶冰饮，挨着禹墨坐下，登录游戏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喏，给你。”
　　禹墨终于恢复了点从容，接过手机问：“介意我修改操作布局吗？”
　　“你随意。”
　　叶星沂好奇地看禹墨点开设置，一通操作下来整个对局界面都有了明显的差别。
　　“你是右手模式？”
　　“嗯，系统默认左手，我用不习惯。”
　　禹墨边说边点进挑战赛对局，开始bp。
　　初时叶星沂只是静静地观战，但开局后他看到禹墨的操作，不禁啧啧称奇。
　　“我怎么没想到把购买键放到这个角落呢？这也太方便了。”
　　“技能画中画还能这么用？”
　　“你怎么知道那个草里有人？好像没看到对面漏视野啊。”
　　“这都能位移过去，你有点东西啊。”
　　“呃，这回血量，认真的？”
　　“刚刚你是在拉视角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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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墨其实不介意有人在旁边看他玩，但这个人换成叶星沂，他就有点儿招架不住。
　　“叶哥，我想喝水了。”
　　“哦，我去给你拿。”
　　叶星沂爬起来去给禹墨拿水，身体热源一离开，禹墨总算松了口气——
　　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