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脖子上种草莓》陨沫

3、租房子

　　祁轶将手机随手丢在沙发上，接着打开了静音模式，任由手机如何响个不停，他都全然不去理会。
　　上完厕所回来，瞧见手机屏幕依旧亮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烦躁之感。
　　他走到沙发旁，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为“祁懽”，毫不犹豫地直接挂断，随后干脆利落地将其拉黑，接着又窝回沙发继续看视频。
　　也不知为何，经过了一整晚，自己脑袋上的伤口竟然还未开始结痂。他躺在沙发上时，只觉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脑袋上方缓缓流下。
　　祁轶坐起身来，满心烦躁地用手随意一擦，这一擦可好，更多的血竟流了出来。
　　“靠！”
　　祁轶忍不住咒骂一声。
　　张洋家应该没有药箱吧？
　　祁轶本想打电话问问张洋，可一想到自己已经在人家家里白住了，如今还要向人家索要东西，他实在有点开不了这个口。
　　最终无奈之下，他站起身，拿上自己的头盔出门了，顺便去购置一些自己目前生活所需的物品。
　　祁轶在地图上搜索到一个附近的诊所，先去给自己的头包扎了一下。
　　医生看着祁轶头上的这个“血窟窿”，着实难以相信这是烟灰缸砸出来的。
　　“我还真是头一回见烟灰缸能把人砸得这么严重。”
　　医生一边给祁轶上药，一边说道。
　　祁轶很想回应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一直咬着嘴唇没有开口。
　　医生包扎完后，看着祁轶头上的伤口，忍不住提醒道：“小伙子，我还是劝你去给头上的伤口缝个针，这样愈合得会快一些。”
　　“谢谢医生。”祁轶付了钱，拿着头盔站起身，离开了小诊所。
　　他也不顾及自己头上的纱布，直接把头盔戴了上去，骑上车便离开了。
　　凌予江此时正带着陈武站在一个老式公寓前。
　　“人来了吗？”
　　凌予江坐在一辆揽胜车里，手伸在车窗外面，手指夹着一根烟。
　　“二哥，他们马上就到。”
　　陈武的话音刚落，车窗外面就出现了几个男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二哥，五哥，我们来了。”
　　凌予江把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打开车门下了车。
　　“走。”
　　凌予江率先朝着老式公寓楼走去。
　　陈武带着几个小弟紧跟其后。
　　进入公寓后，陈武屁颠屁颠地跑上前问道：“二哥，今天为啥来这儿啊？是狠狠打一顿还是……”
　　“打你的头，我们是来收租的，又不是来打架的，见到钱就行。”
　　凌予江看都不想看陈武一眼，要不是为了给陈武在小弟们面前留点面子，肯定抬手就给陈武后脑勺一巴掌。
　　“哦哦，行，要是不给的话……”陈武摸了摸自己裤兜里面的钢管，“不给我就让他变成直的。”
　　“我他妈给你变成弯的你行不行？”凌予江尽量压低声音，咬着牙对陈武说道。
　　“行，二哥。哎，我踩到什么了，怎么那么硌脚呢？”
　　陈武低头一看，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老子的脚，怎么样，脚感怎么样？”凌予江咬着牙看着陈武说道。
　　“脚感那老棒了，对不起，二哥。”
　　陈武连忙把自己的脚收回来，但已经晚了，凌予江的鞋子上面已经有了一个黑黑的鞋印。
　　“二哥，我帮你洗。”陈武为了不让凌予江生气，连忙搂着凌予江的肩膀说道。
　　凌予江把陈武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你脚要再踩我鞋上来，我给你脚踩成鸭子脚。”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陈武说道。
　　陈武一脸无辜地说道：“二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呀，我本来走路就有点外八字，你要是再给我踩成鸭子脚，那不就更外了嘛。”
　　“您那是外八字吗？您那可是《少林足球》里面失传的扫堂腿。”凌予江回应道。
　　“我这不是为了给你提升士气嘛。”
　　陈武笑嘻嘻地说着。
　　他们跟着凌予江每次来收租都是如此，气势必须要足。
　　很多住户看到凌予江带着人来了，全都迅速回到房间里面，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陈武左右看了看，看到这些人都害怕地躲起来了，便凑到凌予江耳边说道：“二哥，你看他们看到我们都躲起来了，看来咱们的气势确实挺足的。”
　　凌予江随意瞥了一眼周围的门，说了一句：“那是怕被你这个傻冒给传染了。”
　　“我怎么了？我又不是艾滋患者，传染个屁啊！”
　　陈武满脸不服气地说道。凌予江默默地和陈武拉开了距离，心里想着傻是会传染的。
　　凌予江在四楼的一个住户门前停了下来，扬了扬下巴，示意陈武去敲门。
　　陈武也不知道脑子里面的筋到底是怎么长的，从裤腿儿里面抽出一根钢管，用钢管在楼道窗户上面的防盗窗上哐哐哐地敲了几下，震得整个楼道都在回响。
　　凌予江提前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别问他为什么会知道，问就是陈武每次都是这样。
　　敲完之后，陈武对着门大喊道：“开门！今天要是不把门打开你们就知道后果。”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陈武转头看向后面的凌予江：“二哥，他们好像不在家。”
　　凌予江走上前，声音不大不小地对着里面说道：“我数三个数，要是我自己把这个门打开你们就完了。”
　　“二……一。”
　　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凌予江从裤兜里面摸出两根回形针，对着门锁一扭一抬，门就那么轻易地打开了。
　　“二哥，我们有……钥匙。”
　　陈武刚转头回去和身后的一个小弟要备用钥匙，转过头就看到凌予江把门打开了。
　　“还得是二哥啊！”
　　陈武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凌予江没有理会陈武的话，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凌予江前脚都还没有完全踏进那个门槛，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绝望的喊声。
　　凌予江凌厉地抬头看向里面。
　　一个光着膀子的肌肉男，手里面拿着刀，架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
　　“你们别过来……别，别过来。”
　　肌肉男拿着刀随便挥舞了几下，带着女人往后退。
　　“我靠，挟持人质的倒是见过，挟持自己媳妇的还是第一次见啊！”
　　陈武看着面前的架势，一点也不害怕，这些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吓唬人。
　　“我……我说真的，你们敢进来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
　　凌予江完全不把男人的话放在眼里，直接走进了屋子，脚尖随意一勾，把旁边的椅子勾了过来，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二郎腿翘得老高，看着面前的肌肉男。
　　肌肉男完全被凌予江的动作吓懵了。
　　他本就不敢真的动手，凌予江对此早有察觉，这男人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们罢了，根本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
　　“今天要是再交不出房租，你就可以直接从这里飞到一楼了。”
　　凌予江冲着他正对面的窗户微微抬了抬下巴。
　　听到凌予江的话，肌肉男吓得双腿直抖。
　　“我靠，亏你还长着那一身肌肉，你媳妇儿那眼线笔给你描的吗？你这怂样配得上你这身肌肉吗？”
　　陈武看着肌肉男那腿抖的模样，嘲讽地笑了起来。
　　肌肉男也被惹恼了，在凌予江面前挥舞着刀：“再给我两天时间。”
　　“不可能，老五，搜。”
　　凌予江双手抱胸，二郎腿翘着，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陈武说道。
　　“得嘞，兄弟们，翻他个底朝天，只要钱，别的什么都不要！”
　　陈武带着后面的小弟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
　　肌肉男吓得两腿直打哆嗦，看到陈武他们真的进来了，拿着刀就冲向了凌予江。
　　凌予江瞳孔微微收缩，在肌肉男拿着刀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猛地站起来，紧紧抓住了肌肉男的手腕，再往外一掰，肌肉男手中的刀便掉了下来。
　　凌予江接着用膝盖顶在肌肉男的肚子上，肌肉男疼得口水都流了出来。再下一秒，凌予江一个过肩摔，肌肉男瞬间被制服。
　　“不愧是二哥啊！”
　　陈武简直就是凌予江的捧场王，凌予江做什么，陈武都会用力捧场。
　　一个比较壮实的小弟压在了肌肉男的身上，让肌肉男完全无法动弹。
　　女人看到自己的老公被压住了，整个人都疯了，哭着扑倒在凌予江的怀里。
　　还好他反应快，不然这女人脸上的“调色盘”就蹭到他刚穿的白色短袖上了。
　　“大姐，你别在这里给我嚎丧，你就算是哭死在这里，今天这钱，你去地狱都要给我。”
　　凌予江从来不怜香惜玉，更不会因为女人在自己面前哭泣而心软。他听到这样的声音只觉得头疼。
　　“二哥，二哥，再宽限两天，就两天，我们一定给你。”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可能都会心软，但凌予江不会，因为他不正常。
　　“不行，给我搜，角角落落都别放过！”
　　凌予江继续坐回刚才那个椅子上，看着女人跪在自己面前哭泣，无力地看着自己的家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模样，他的心里烦躁不已。
　　“二哥，这他妈，他还是个飞行员啊！”
　　陈武的声音突然从卧室里面传来。
　　下一秒，凌予江眼神变得凌厉，转头看着地上被按着的肌肉男。
　　“那个不是我的！是上一个人留下来的！”
　　肌肉男的情绪顿时崩溃了。
　　“钱找到了吗？”凌予江吼了一句。
　　“找到了，刚好够欠的两个月房租。”
　　陈武手里拿着一沓红票票跑了过来。
　　“行，打电话报警，我去给娟姐打个电话。”
　　凌予江说完起身走到外面走廊，给吴娟娟打电话。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里，他还点了一支烟，手搭在窗台外面，抽着烟。
　　“姐，钱拿到了。”
　　“揍一顿了吧？”吴娟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嗯。是个吸|毒的，我让老五报警了。”
　　“好，你看着处理吧，让那个女的今天之内搬走，其他的你看着办，晚上来我这吃饭。”
　　“行。”
　　凌予江和吴娟娟结束了通话，转身走回房间。陈武他们已经全都处理完了。
　　“报警了吗？”
　　凌予江看都没看那个男人一眼，问陈武。
　　“报了二哥，马上就到。”
　　“嗯，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和老五先走了。”
　　凌予江看着几个小弟说道。
　　“得嘞二哥，交给我们你就放心。”
　　凌予江微微颔首，和陈武两人离开了公寓。
　　“二哥，我们不去下一家了吗？”
　　凌予江把烟扔了，摇头：“今天就是给他们一个警示，自觉的明天就交了，都不想闹得太难看，明天再来，效果会很好。”
　　陈武点头，对着凌予江做了一个双手抱拳的动作，“不愧是二哥，想的就是周到。”
　　“那咱们现在去哪？”陈武问。
　　“送我去我姐那，今晚在她家吃饭。”凌予江拉开揽胜的门坐上去。
　　“得嘞。”陈武坐在主驾驶的位置，开车离开。
　　祁轶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买这些，但就是觉得自己能用到。
　　等他提着两大兜东西走出超市的时候才意识到，他是骑着车来的。
　　这两大兜东西往哪儿放？
　　刚才只顾着买了，祁轶完全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完蛋了，这不铁定拿不回去了嘛。现在退了还来得及吗？
　　最后，祁轶只能把两兜东西挂在自己的机车车把上。
　　好好一辆比赛用的跑车，被他骑出了买菜车的感觉。
　　一路上，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看着他，回头率百分百。
　　谁家好人用 R6 来买菜啊！
　　顶着一路的压力和异样的目光，祁轶终于把机车以及自己的两大兜日用品搬到了张洋的家里面。
　　提着东西进去的那一刻，祁轶感觉自己要累死了。
　　坐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一下。现在是三十多度的天，他骑着机车，头上还戴着头盔，汗如雨下，头上的伤口都感觉刺疼。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伤口绝对会化脓。坐了一会儿，祁轶看了看手机时间，马上到晚饭时间了。
　　他今天都没吃早饭，起来都下午三点了，刚才又出去逛了一大圈，现在也感觉到肚子饿了。
　　本来想要点外卖的他，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有买，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出去吃，顺便再买几件换洗衣服，他总不能一直穿着张洋的衣服吧。祁轶点了支烟，抽完后出了门。
　　也不知道去哪，就随便找了一个商场进去，先找了一个餐厅吃饭。
　　说实话，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体验这样的感觉，一个人来商场吃饭。这算不算顶级孤独了？
　　坐下点了一碗担担面，在等待餐来的时候，祁轶无聊，打开手机看了看朋友圈。
　　第一条动态几乎是祁懽的，看着祁懽穿着西装站在一个会议室的正中央，头发一丝不苟，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领导者的样子。
　　本来的好心情在这一刻化为泡沫。
　　去他妈的！
　　祁轶把手机关闭。早知道就不看了，他非要犯贱干嘛啊。
　　此时担担面已经端了上来，看着面前的这一碗面，祁轶有点没胃口了，就因为祁懽。
　　吃完饭，祁轶去到商场二楼随便选了几件短袖和裤子。
　　店员看着他一个人来买衣服的样子有点觉得奇怪。
　　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祁轶觉得无所谓了。
　　付完钱，提着东西出来的时候，祁轶真想要给自己两嘴巴子。
　　就是不长记性呢，骑着车到底怎么把东西带回去，没办法，只能重复之前的操作。
　　不过相比超市的东西，这几袋衣服好得多。
　　回到张洋家，祁轶往沙发上一躺，再也不想动了。
　　算了，洗个澡换个干净的衣服，再把张洋的衣服洗了还给人家，今天的事情就算结束了。
　　凌予江坐在吴娟娟的家里，腿上抱着一只白色的萨摩耶，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它似乎也很享受。
　　“姐，你都养几只了，还养，要开狗咖啊。”
　　凌予江看向沙发那边趴着的几只狗，德国牧羊犬、杜宾、阿拉斯加还有一只小泰迪，只不过那只泰迪的年纪有点大了，不太爱动弹。
　　“你懂什么啊，这是独居女性的乐趣，把小椰子放下去，洗手吃饭。”
　　吴娟娟看着凌予江腿上的小萨摩耶，笑了笑。
　　“得嘞。”
　　凌予江把小萨摩耶放在地上，它就像是得到了自由一样，撒腿就跑向自己的伙伴身边。
　　凌予江回到餐桌旁，吴娟娟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还给凌予江开了瓶红酒。
　　“剩下的还有三户，明天去收了吧。”
　　吴娟娟唯二的两个乐趣就是买房子和养狗，就是一个包租婆，也不工作，平时就是喜欢去自己的棋牌室里面打打牌，拉着狗出去溜溜弯，过得逍遥自在。
　　“行，明天我带着人去，今天也是给他们一点警示，说不定过会儿啊，就有人给你交了。”
　　凌予江笑了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糖醋里脊。
　　“哎，手机有转账了。”
　　吴娟娟的手机响了一下，还真是有人交房租了。
　　“302 交了，还剩那两户，709 那户要是交不出来让他收拾东西滚蛋，把欠的那一个月拿到就行。601 那户就温柔点，家里孩子还小。”
　　吴娟娟对凌予江说着，凌予江一边吃一边听，没有回答。
　　“老二，听见没啊。”吴娟娟笑着问。
　　“听见了。”
　　吴娟娟无奈地摇摇头，“对了，新买的那套房子也装修好了，这两天空了帮我给房子挂中介那里去。”
　　“姐，还来？这都第几套了？”凌予江实在是搞不懂吴娟娟的心理。
　　“买都买了，放那儿也是放那儿，挂出去还能赚点钱，找个干净的人住进来啊，不要情侣，别养狗啊猫啊，还要有工作的，别像那些穷鬼一样，房租都交不出来。”
　　“成，我给你看着，来，走一个。”
　　凌予江离开了吴娟娟的家，转身走向自己家的方向，在那个拐角处，一个黑影闪了过去。
　　凌予江瞬间转过去，但那个黑影早已消失不见……
　　祁轶在张洋家颓废地度过了三天。第三天晚上，祁轶未开灯，独自窝在沙发上刷着短视频。
　　正看着一个摩托车摔车的视频时，客厅的灯“啪”的一下亮了起来，吓得祁轶手机差点飞出去。
　　张洋风尘仆仆地走进来，看到沙发上的祁轶时，也着实吓了一跳。
　　“你干嘛不开灯啊，吓死我了。”
　　张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庆幸自己没有心脏病，不然非得被祁轶吓出毛病来。
　　“我……给你省电。”
　　祁轶略感尴尬，他与张洋并非十分熟悉的朋友，如今在张洋家碰面，确实让他有些不自在。
　　“你刚回来？”
　　祁轶从快被他坐塌的沙发上爬起来，看着正在换鞋的张洋问道。
　　“嗯，过来看看你，洗个澡就回去。”
　　张洋解下领带，对祁轶说道。
　　“干嘛不在这里睡？”
　　祁轶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张洋清楚他的状况。
　　“不是给你留一个独享空间嘛。你和祁懽又闹矛盾了？”
　　张洋给了祁轶一个台阶下，并未拿祁轶所想的那件事开玩笑。
　　“嗯，被赶出来了。”
　　祁轶坐起来，拿过桌上的烟，递给张洋一支。
　　“徐庆城问你了吗？”
　　祁轶觉得以徐庆城他们几个的作风，肯定会到处打听他现在在哪里。
　　“嗯。”
　　张洋将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雾。
　　“你说……我在你这里了吗？”
　　祁轶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紧张，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紧张，但就是不想让徐庆城他们知道自己的下落。
　　“没，我觉得你那天那么着急给我打电话，肯定是已经想好了绝不回去低头，所以就没说。”
　　张洋的话让祁轶松了一口气。
　　“谢谢啊。”
　　祁轶也不知该和张洋说些什么。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张洋看着祁轶，问道。
　　“先租个房子吧，然后，再说。”
　　他已经想好了房子，也看好了，中介也联系上了，等明天就能去看房子。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我可以给你介绍人。”
　　张洋问了一句。祁轶坚定地摇头拒绝了，曾经的他什么都靠家里，靠祁懽，还有靠自己的狐朋狗友，这一次他想靠自己。
　　“行，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张洋看着祁轶的样子，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
　　“你知道祁懽给我买了一个摇滚吧吗？”
　　祁轶突然很想知道这件事。
　　“知道，准确来说是一个音乐餐厅吧，怎么，你刚知道吗？”
　　张洋的表情有些吃惊。
　　祁轶低下头，小声地“嗯”了一声。
　　张洋两人陷入了沉默。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张洋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祁轶是打算经营这家店还是与祁懽彻底断绝关系。
　　“我不打算接手，我不会再要祁懽的任何东西。”
　　听到祁轶的话，张洋知道这次祁轶是铁了心要离开祁家了。
　　“成，我去洗澡了，还得回家。”
　　祁轶点了点头，两人不再说话。
　　上午九点，祁轶被自己定的闹钟准时叫醒。他约了中介十点钟去看房，得早点起来，希望今天一切顺利。
　　祁轶骑着 R6 来到和中介约定的地方，看着这个街道，总觉得有点眼熟，但祁轶并未太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