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就不能是主角了吗》甜酒小芝

14、第 14 章

　　墙院内，姑娘正奋力栽培着每株草药，当听闻有人闯入后，她连头都未曾抬起直言直语说了声。

　　“东西你们如数退还吧，我不需要，替我谢过公主好意。”

　　这几日赵淑云时不时会派人送来些东西，除了必需之物外慕晚初总会叫他们如数退还，她并无他心只是不想走后落人口舌。

　　脚步的主人没打算离去，反慢慢吞吞的说起话，“看来我这一趟终究白来，人都不看眼就着急赶走，真不怕自己错过什么好事？”

　　声音听着耳熟，慕晚初回头看了下，见来的是赵景川面上闪过一丝欣喜，迅速拍掉身上尘土邀他入座，可倾了半天茶壶不见一滴水流出，她顿时有些窘迫的尬笑。

　　赵景川并不在意小节，拿出杨梅糖大方摆在案上，接着仔细观察慕晚初的言行举止，脑海不禁回想到凌玄澈对他所说话语，心中默默感叹，眼前人的反应全叫他猜了个透。

　　“这是凌玄澈让我带给你的，另外他还叫我送你另样东西。”说着，赵景川从怀中掏出只玉雕的小兔子，较之前给她的更为精致好看。

　　强忍住泪水，慕晚初颤着嗓音问，“除了这个，他可有什么话对我说？”
　　赵景川稍做迟疑，按照凌玄澈所教道，“他说既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便放归你自由，这只玉兔算是分别之礼，往日他凌玄澈绝不纠缠。”

　　慕晚初的心狠狠疼了下，默言久久才缓过神。

　　她干略嘴角勉强挤出笑容，“你帮我回去转达他，希望凌将军前程似锦，长命百岁。”

　　明明是开心的，可不知为何说到最后腔中多了苦涩，明明此场景是她所愿发生的，可如今面对却迎来了从未有过之哽咽。

　　看出她的悲痛欲绝，赵景川倍感惋惜的长叹，“之前我对你多有误解，以为你只是个恶毒跋扈的女子，经过几日相处和他们口语相传才发现是我错了，先给你赔不是，你与凌玄澈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们不好插手，但作为朋友我真心希望你能过好。”

　　默默擦拭掉眼泪，欲言又止下慕晚初仅脱口二字，“谢谢。”

　　朝屋内瞧了眼，赵景川好奇一问，“怎么不见有宫女，你虽不是宫内人，但该有待遇理应有。”

　　说罢，他起身准备找人算账，忙被慕晚初拦下。

　　“我不爱热闹，便叫她们没事时不必在身旁跟着。”

　　对此赵景川也不好继续追究，见完成凌玄澈拜托他的任务后，又闲聊几句离开。

　　不料他前脚刚走，后脚嬷嬷带了十几位宫女来势汹汹的闯进，二话不说直接命人将慕晚初抓起。
　　全然不知发生何事，慕晚初自不会老实如她愿，用力挣扎几下将身旁宫女推到，怒气质问起领头之人。

　　“嬷嬷这是做什么，一言不发就要动手打人，当真不怕传出去毁了皇后娘娘名誉。”

　　“好你个下贱坯子！”嬷嬷明显被气到不轻，“偷了娘娘的耳坠不知悔改，还敢对娘娘如此放肆，来人给我狠狠掌她的嘴，看她何时才能不嘴硬。”

　　刚下令，众多宫女一同围上，总是慕晚初有再大力气也抵不过多人，很快被她们左右控制住按跪在地。

　　面对此种情况，慕晚初依旧保持清醒，“说话讲究证据，你若判定我偷东西，就要拿出证据来。”

　　早猜到她会这般问，嬷嬷满是得意的叫了声，“春枝绿瑶，出来！”

　　“是。”

　　在慕晚初注视下，俩人事先串通好一言一句编造起她偷东西的整个过程，谎称自己亲眼所见。

　　“胡说，从进宫到现在我从未踏出过院中半步，是你们两个在说谎！”慕晚初识图做最后的挣扎。

　　“是吗，春枝？”嬷嬷侧目朝她递过眼神。
　　春枝立刻意会，指向所跪之人，“奴婢没有胡说，就是她偷了娘娘的耳坠子，手脚如此不干净之人，嬷嬷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对此慕晚初要继续说着什么，嬷嬷直接脚步过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脸侧的剧痛让她此刻无比清楚，污蔑偷东西是假，几个人连手趁机捉弄她才是真！

　　她动了动麻木的唇角，再抬眸瞳孔散发出浓浓的不甘与倔强，激怒了嬷嬷脾气，眼瞅她扬起胳膊接着打时，绿瑶凑上来故作好意的劝说。

　　“她虽是偷了东西，但好歹也是要送去和亲之人，嬷嬷切勿弄坏了那张脸，用女婢手中的木棍打吧，好叫她这次彻底长长教训！”

　　俩人相视而笑，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
　　嬷嬷拿起同臂般粗的棍子，洋洋得意的朝暮晚初走去，用力的一下接着一下打，直至打到血浸湿了衣衫，后者爬下再也起不来，才草草收手离去。

　　背后靠山没了，俩宫女原打算躲回屋内，可才走没几步便听见声后传来幽暗之声。

　　“站住！”

　　嗓音可怕到似地狱的恶魔，让她们不得不停下脚步，刚回头就见慕晚初捡起地上木棍，步步向她们靠近。

　　“你们刚刚说我偷了皇后的耳坠子，那我问你们，耳坠子是什么颜色？”

　　回答她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白色。”
　　“绿色。”

　　意识到露馅了，俩人脸色骤变不约而同赔笑着，“慕姑娘，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才为止，您就原谅我们这次吧。”

　　“被逼无奈？”慕晚初冷笑下，“我看刚刚污蔑我之时，你们说的很是开心。”
　　“你。”

　　说不过她，春枝打算学着刚才嬷嬷，手才刚挥到空中被慕晚初死死抓住反被扇了一巴掌，用劲过大导致前者直接倒在地上。
　　慕晚初却不打算因此放过她，举起木棍一遍遍用力猛击，忽略掉她的哭声与求饶，直至打到她发不出任何声音血染棍头才作罢。

　　见此情景绿瑶一时吓到双腿发软，等想起逃跑时已经来不及。
　　慕晚初从后揪住她发髻将整个人拽到春枝身旁，面无表情重复刚才动作，像嬷嬷对待她那般对待的她们，甚比嬷嬷更为用力。

　　“慕姑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绿瑶泣不成声，不停磕头祈求饶恕。

　　将木棒甩到一旁后，慕晚初抬起她满是泪痕的脸，浑身气息降至最低，仿佛回到书中最恶毒之时刻，令绿瑶不敢吱出半声。

　　“我原以为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便能安心呆到离宫那日，可你们偏偏不怕死要来招惹我，那就休怪我不义，这次只是皮肉之伤，凡敢再有下次，即便是入了阎王殿，我也定会拉你们一同陪葬！”
　　“是是是，女婢知错了，女婢保证再也不敢！”

　　无视她的话，慕晚初转身回到房中，在关上门的那刻才感受到不真实的这一切，不禁长舒口气。

　　经过那日之事后，春枝绿瑶不敢在她面前多有半刻的放肆，比其他宫内的宫女照顾的还要好，慕晚初根本不在乎分毫，趁着阳光正好打算去花园内转转透口气。

　　悠长的宫道一眼望不到头，刚走没几步一抹熟悉且伟岸身影措不及防撞入她眼，对她来说身影主人在熟悉不过，瞬间慌乱到脚步都不自然，心更是躁动到马上要蹦出。

　　就在擦肩而过那刻，她的手腕被人不带片刻犹豫握住，任她挣扎几番也不松开。

　　“请凌将军松手。”她不敢与男人对视，只垂着头说。
　　“如果我不呢？”凌玄澈难得在其面前硬气回。

　　眼看心心念念许久的姑娘活灵灵站在自己面前，强烈冲动终是没忍住，他将慕晚初一把拥入怀中，不慎弄疼了她背上还未痊愈的伤口。

　　察觉到一样，不顾她的反对掀开衣袖，细腻皮肤上一道道红痕暴露在凌玄澈面前，顿时眼底布满猩红，努力控制住脾气问。

　　“谁弄的，是皇后还是她手底的嬷嬷。”

　　慕晚初绷直嘴角，不管凌玄澈如何问皆不肯透露半字，叫凌玄澈心中怒火蔓延不熄，打算到宫中主动逼问，被跟在身后的姑娘拦下。

　　“凌玄澈你别去，我不想你因我得罪更多人。”

　　直至双手拉住她的一刹那，慕晚初发现他比之前瘦了好多，脸色也憔悴不少，心疼到无法言语，只能顺着泪珠流出。

　　不敢太过用力碰她，凌玄澈只得轻柔的擦去泪花，刚准备说什么，被姗姗跑来的内侍打乱。

　　他递上虎头玉牌，“将军，刚您走的匆急忘拿了，圣上命我送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氛围不对劲，归还玉牌就离开。

　　看了看他手中之物，慕晚初显然没料到会这么快，夹杂浓重鼻音问，“圣上恢复你的官职了？”
　　凌玄澈颔首。

　　对她来说这是个天大的好事情，刚露出这几日唯一的笑容，后有听见不妙的消息。

　　“圣上命我亲自带兵护送你入西北，直到结完亲才可回入朝中。”
　　“不可以。”

　　她想都不想便拒绝，甚有意拉着他在到圣上面前收回成命，可这是凌玄澈最后一次时机，他是断不会放弃的。

　　“晚初，你我如今或许不再会有可能，就让我送你到西北，做最后了断吧。”

　　沉默片刻，慕晚初重重点头主动抱住他，一滴泪珠掉落在凌玄澈墨黑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