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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


  •   “刘总平时没事刷太多短剧了。”刘皓南被他张口就来的调侃逗笑。
      “别以为我听不见你在笑,这叫劳逸结合。再说哪条民/法/规/定我不能刷短剧?”刘二哥不为所动的。
      视线落柜组那几张合照上。
      除了唯一的全家福,余下几张合照,都是老三和杨排风的。
      一张是五岁的小排风。
      那时老三给她过生日,小丫头一口吧唧在他颊上,糊的老三半张脸都是奶油。大伙都笑疯了。是老三用纸巾一点点帮她擦干净小嘴,最后才自己擦的。
      他是真的很疼她。
      毫无理由的疼。
      明明那时候他自己也只是半大少年。
      另一张是彼时二年级在读的小排风。
      那年冬天,老三出国做交换生,小丫头红着个兔子眼去机场送人。耍脾气,躲刘妈背后不理老三。是老三把她抱怀里哄好久,并许诺她一到假期就飞回来,每天打电话才作罢。
      “一眨眼也成大姑娘了。”欣赏完照片,刘二哥颇有我家有女初养成的感触。
      想起上次看见的杨排风。
      “话说回来老三。当年你怎么猜到她现在能长这样的?太招人了。她在的地方,但凡能喘气的,没不偷看她的。劲劲儿的,有点野,有点倔,又有点恰到好处的娇……”
      只半长成就这么抓眼球。等变成完全体,得招多少男的女的喜欢?
      话说一半,淡淡的目光渗过来了。
      冷幽幽的、透着几分阴鸷。
      好吧!
      他家这个老三,别看外表儒雅、出尘的。真沾上他雷区,狠劲可比谁都大。
      “我没别的意思,纯粹是以男性长辈的角度评价的……”刘二哥主动给自己加辈了。

      冲完战斗澡,排风换过睡衣钻被里睡了。
      再醒来不知几点,房里很黑。
      把枕下的运动手表捞出来,瞳孔对焦、才两点。
      排风准备再睡一觉,肚子咕噜噜。晚饭没吃东西,前胸贴后背,本来排风想睡过去,然而肚子饿这玩意是真难忍。
      开门下楼。
      别墅静悄悄的,一楼厨房亮着灯,灯带匿在柜组边缘,防起夜磕碰。落地玻璃窗外的枝丫轻晃,一时只有拖鞋接触地毯的细微摩擦声。
      客厅茶几上摆着绿罐子。
      不用过去也知道是青苹果软糖。
      排风打小喜欢这玩意。那会碰上她换牙,刘皓南总哄着她少吃。排风也乖,真少吃了,每天眼巴巴的。刘皓南反而不落忍了,只得由她去。
      吃多了糖,她的牙果然不好,还是刘皓南带她去牙医那干预。记得那次拔牙,她没打麻药,躺在刘皓南腿上干嚎,攥的他胳膊都青了,他也没吱声。
      还给哭的惨兮兮的她拍嗝。
      排风现在很少吃这个了。
      人就是这样,当欲/望被彻底满足,再不记得当初曾多热爱它。虽然刘皓南还像从前一样给她买,但不吃就是不吃了。
      青苹果软糖没错,排风也没错。
      打开冰箱准备拿瓶牛奶喝,最显眼位置却放了个保鲜盒。
      便利贴上面黏着——‘请享用。’
      三个字清逸出尘。
      保鲜盒装着鲜虾小云吞。
      排风新欢。
      这家店有独门偏方,味道和别家不一样。排风吃一次就喜欢上。这份已经煮过,叮一下就能吃。
      排风拿了手机下来,边吃云吞边玩手机。吃完把保鲜盒一洗,收进碗柜,再上楼。刘皓南房间在走廊右侧。这么晚了,下面还有一线微光泄出。
      其实,刘皓南工作挺忙。

      在刘宅渡过周末,排风返校了。这晚回家拿换洗衣服。门一开,屋里一地狼藉,找不到地方下脚。
      陈雪梅环胸靠沙发上,脸阴的能滴水。
      杨绍文在露台抽烟,表情没好哪去。
      看见排风进门,两口子同时抬头。
      “排风回来啦。”他们神色不太自然。
      “嗯,回来了。”排风视若无睹的拐过一地碎片。
      关于父母的争吵,她一向很少过问。
      他们吵通常只为一个原因。
      放下包,排风进房自己写功课。她现在高三上学期,念的虽不是普校,学习不紧,但排风算自觉的。
      抽出几张化学卷子做。
      外面安静不少。
      笔尖沙沙,排风题海战术,写到第四题型时,门被敲响。排风头不抬叫了进。
      门开了,陈雪梅进来。
      她换过身丝绒质地的裙装,显得身材凹凸有致。脸上还细细覆了粉,掩掉刚才的怒意。
      陈雪梅拿着托盘。里面是乒乓球大的车厘子,紫红紫红的,像光洁的小灯泡。
      她伸头瞧排风写的卷子,看不出所以然来,只能笑着夸奖。“字写的真好。”
      这句话不违心。排风字确实不错。排风小时候最喜欢做的就是模仿刘皓南,其中也包括模仿他的笔迹。
      “妈有什么事吗?”排风笔没停,公式代入后做很顺。
      陈雪梅在她旁边坐下。“写卷子呐?难不难?”
      “有点难。”
      陈雪梅打量她的题,没懂,把托盘放下。又看向排风,后者穿着蓝白的校服,低头认真写作业。她头发密,有一缕碎发从耳廓后掉下来,乌黑的垂在脸畔。
      陈雪梅在她颊上抚了一把。她指甲长,涂着流行的甲胶,绘了花,镶了钻,做一次都要千把块。“难也正常、高三了。一眨眼这么大了,十几年前你还软软的,小小的。”
      陈雪梅似乎很感触,顺势翻开手机相册。
      现在电话储存大,装几万张相片不在话下。但陈雪梅的排风照片并不多。
      好不容易!
      找到那张和排风的合照。因为是从前照的,像素低,有很多马赛克,面目都模糊了。“瞧瞧!是你小学三年级吧?我接你放学,咱娘两在路边精品店照的?”
      照片上的杨排风抱着懒羊羊公仔,搂着她的母亲是比现在年轻些。
      陈雪梅又帮女儿理了理衣领。近在咫尺的少女脸颊粉扑扑的,雨后荷花般透出脉脉的柔光,又有些像毛茸茸的粉蜜桃。“排风。你现在大了,懂事了。知道我们也不容易,你爸脸皮薄,不好意思来说,那个,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气氛烘托到这。
      排风没接话,写卷子的笔也没停。
      陈雪梅表情刹那有些扭曲。“排风,就再帮家里一次吧。”
      中性笔的笔尖深深陷入柔韧的纸张。
      陈雪梅的嘴张开,准备再说点什么。
      “妈。”排风一个字堵住她接下来的话。“我高中都没毕业,未来上哪所大学也没定,你让我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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