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沉浮之四爷，别爱我》暮颜流砂

6、才艺大考验

　　六、才艺大考验

　　醉红楼在最好的时候遭遇最大的不幸，那日十三爷胤祥见到杜青青并非自己所寻找的人，大怒之下冲出新房，怎知杜青青竟由房里消失，下落不明。苏氏姐妹的死亡场面却是众人目睹的。这也多亏得十三爷的龟息丸。张妈妈没得到好处还惹了身麻烦，有冤无处述。这杜青青也就算了，苏氏姐妹可是朝廷的人，没几天醉红楼就因谋害人命而被查封，张妈妈畏罪自杀。

　　自然这苏氏姐妹是到了十三爷府邸。

　　苏暮兰托姐姐的福，在十三爷府上当差。十三爷府邸比较萧瑟，一是十三爷胤祥脾气火爆，除了四阿哥，与其他兄弟也不怎的亲热。二是他母亲去的早，也不讨自己皇阿玛欢喜，住所不在宫中，比较安全。

　　这日，四爷胤禛确定考察了一下苏暮颜这位大家闺秀的才艺，结果出乎意料的让他瞠目结舌。

　　“你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胤禛努力控制自己，魔音穿耳啊，魔音穿耳，这丫头是不是故意折磨自己的？毕竟她心眼可小了啊，有仇必报。

　　“只能说，四爷非暮颜知音。”苏暮颜闭上眼睛，这可是她第一次碰这玩意来着，这声音她也受不了，不过看着胤禛痛苦的模样她就欢喜的很，只是可怜十三爷上好的铁观音，说是今日得闻自己琴音，一定要配好茶，巴巴地把自己平时舍不得喝的茶泡上，第一口就全喷了出来，还要装出欣赏的模样，偏他就不是会做戏的人，一张脸苦笑不是，好看着呢。

　　“得了，你也不用继续了，我还心疼我的好琴。”胤禛连忙阻止，主要是解救他们的耳朵，可怜这一场听琴，他们是十日不愿知肉味。

　　“看来，这大家闺秀、才貌双全这话还真不能信。”四爷极为无奈，看向一脸无辜的苏暮颜，“琴暂时先放下，这棋，你总该会一二吧？”

　　“那玩意从没碰过。”苏暮颜大方的承认，半点也不羞涩，她一现代人，不会也没啥的，在现代社会，十个里面也不见得有一个会，“跳棋的话我倒是很厉害的。”

　　跳棋，那是什么玩意，胤禛和胤祥两兄弟对看一眼，漫天问号乱飞。算了，先前要处理苏氏姐妹的事情费了一番功夫，和这丫头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言语行事异于常人。神鬼之说，他们也是将信将疑。说来这苏氏姐妹也特别，姐姐苏暮颜容颜清绝，虽不是美艳妩媚，但那清冷细致之处也是寻常难见的，加上一双清亮的大眼深不可测，很难让人忽视。妹妹容貌比起姐姐逊色几分，但温柔娇弱，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动人。胤禛早就与苏暮兰见过面，行为处事与寻常千金并无不同，苏暮兰只知十三爷救她姐妹二人，并不知苏暮颜与胤禛的约定，只说为免事端，不得不把两姐妹分开，她也没有怀疑，只是希望事情平息后能见见苏暮颜，果然还不谙世事，许是苏暮颜保护得当吧。

　　话说回来，苏暮兰说她们姐妹精通琴棋书画，苏暮颜也是有名的才女，如今这琴是不敢恭维了，只不知道这其它的如何。

　　胤禛不敢抱有太大希望，“这琴也放着，这棋你也不会，那画画如何？”

　　“懂那么一点点。”苏暮颜答道。

　　“十三弟，取纸墨来。”苏暮颜是决不能曝光的，即使是苏暮兰，也改了名字，唤作小兰，说是买来的丫鬟。而苏暮颜，自然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即使是在十三的府上，也是秘密安置的。

　　看着铺好的纸墨，苏暮颜两颊掉汗，居然叫她用毛笔，这不是折磨她吗。在醉红楼的时候，苏暮颜也学着拿了几天毛笔，但长城果然不是一天能建成的，饶是她天资聪颖，也只学的皮毛，好歹拿笔的姿势是不错的，只是这手腕不抖动的那么厉害的话，还是能混过去的。

　　“这上好的宣纸，白白的被你糟蹋了。”现在灭口会不会太亏本了？胤禛不敢看了惨不忍睹的毁灭。

　　“分明是你们这笔不好用。”这两个人太过分了，再怎么厉害，她也不能一下子适应古人的生活，只怕他们到了现代更出丑。苏暮颜像十三爷借来小刀，这两位爷压根不知道她准备做什么。

　　只见苏暮颜把毛笔一端削细，弄成铅笔的模样，这样使用方便些。她是无意争这口气了，但也不能叫眼前的古人小觑了。

　　不一会儿，一幅清新淡雅的青山碧水小桥人家就出来了。“我不过是用不惯这笔，可不代表我是笨蛋。”苏暮颜就见不惯胤禛那押错宝的表情。这简单的绘画她还是会的，不过只限于勾勒线条。

　　“我只可怜这紫毫。不管这么说，十三弟你先调教着，我过段时间要带她下济南，定要她学会水袖舞。”胤禛看着苏暮颜，“水袖舞你得在半月内学会，这是正经大事。”

　　“什么事这么急，这么短的时间，谁学的会？”虽然她有那么一点舞蹈基础，但是不代表她什么都会，至少水袖舞什么的她没有听过。

　　胤禛眼光如冰，冷冷的道：“再教你件事，学会听就成，少些问题是对的，这里可不是醉红楼。且要你学会，你只管做就是。”

　　苏暮颜心里一阵寒气直冒，果然是自己大意了，这人不管表现的多么无害，本质上还是残酷的。他根本不管过程，对胤禛来说只有结果。

　　这水袖之舞，要求刚与柔相济，且不说跳舞的衣裙繁杂，那长长水袖也不好使，既要使她击打在鼓上的时候有力，又要在平时跳动的时候轻盈柔软，这不是要人命吗。至少，苏暮颜第一天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她本来就不习惯这累赘的衣裙，不断地套在自己身上。

　　“暮颜，你了吧，先喝口茶。”她的辛苦，胤祥看在眼底，很是佩服这女子，怪到四哥那么器重，她身体里确是有股男儿所不能及的刚强气儿。

　　“我倒是想休息，你四哥准吗?”四阿哥的暗示她懂，分开她姐妹的意思她也明白，虽然自己已经中了他的蛊毒，他还是防着自己。

　　“你别怪四哥，他也不容易。”胤祥不便透露太多，“只怪命运弄人。”

　　“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吧。你看，虽然在醉红楼我们姐妹俩也算不上安全，至少比现在好。我原是想借你的手摆脱醉红楼的追踪，谁知道你却找到了醉红楼，我又被张妈妈出卖，遇到你四哥，弄成现在这样不生不死的。”苏暮颜黯然，这世上的事原就不会太平，不过她经历的也不少了，父亲去得早，妈妈找个继父，却惹来自己的麻烦，好容易要出头了，妈妈又去世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也不知何时脱得了身。

　　“虽然说是我害了你，但我保证只要四哥心愿实现，他会放了你的。”胤祥急忙解释。

　　“未来的事情谁说的清，说不定我做不到四爷的事情被他杀了，又或者那次失手，就翘辫子了。”宫廷斗争她是不敢抱什么希望的，那个帝王的身下不是铺满尸体和鲜血。

　　“我会保护你的。”

　　“你不能，因为在你的心底，你四哥最重要。”这一点苏暮颜早就清楚了，胤祥对四阿哥的忠心，也算历史上著名的人臣。不过苏暮颜心底还是有股暖流，胤祥是第一个想要保护她的人，从来都是她保护别人。

　　“你放心就是。”胤祥说道。

　　“哎？”这倒叫苏暮颜不明白了，她放心什么来着。

　　这一天天的过去了，苏暮颜有些跳的有些模样了，教她舞蹈的师傅也是极惊喜的，原以为这次的差事很险来着。

　　夜里风凉，苏暮颜本就住的偏僻，除了教他舞蹈的女师傅，平时送餐都是胤祥亲自过来。女师傅早就休息了，但明天就是期限，自己还是做不到位的地方，总不能在第一战就输掉。尽管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疼痛，但苏暮颜还是咬牙坚持着，她的衣衫已经半湿，在风里特别的冰凉，她的长发黏黏的沾在自己汗湿的颊边，饶是这样，她还是告诉自己坚持下去。

　　只是苏暮颜不知道的是，假山后也还有人在注视着，那就是四阿哥胤禛。他就是看中苏暮颜这股倔强和刚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成就大事。

　　“四哥”胤祥轻轻地呼唤。

　　“怎么？”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该是大事，不然胤祥不会这般慎重的。

　　“暮颜是个好姑娘，希望四哥可以善待她。”胤祥无法要求放苏暮颜自由，在他心底是极其尊重这个兄长，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

　　“既然选择了，哪能随的了自己，善待这话，你我来说，太重。”

　　两兄弟就这样默默站着，看着那女子一次次努力。胤禛并没有心疼，要当他的影子杀手，承受的就一定重于常人，如果这点都不能承担，这样的人留着也没有用。

　　审查的日子到了。暮颜见女师傅是个上了年纪的舞女，尽心尽力，好容易有了成果，能交差，心里很是欢喜。女师傅告诉暮颜，她得这笔钱就可以回乡和情人好好处下半辈子了，说这话的时候，尽是幸福。苏暮颜倒没觉得是好事，此事机密，不请宫中舞女，也寻女师傅来，只怕是凶多吉少，可惜当事人还不知情，真真可悲。

　　苏暮颜也不是绝情的人，好歹算的上师徒，趁着四阿哥还没有到，便求胤祥把女师傅送走。

　　“怎么不等四哥？”胤祥不敢轻易做主。

　　“虽不敢说学到十成，但现在也有一半功底，去济南的路程不近，我自己便可练习，留着就怕四爷不满意，迁怒于师傅就不好了。”苏暮颜也不明说。

　　“苏大姑娘倒是想的周到，我怎能辜负大姑娘的心意。”四阿哥胤禛慢慢地走了进来。

　　“四爷”虽然是阿哥，但是胤禛让苏暮颜称呼他为四爷。见胤禛含着冷笑的样子，苏暮颜暗暗叫苦。

　　“十三弟，你去帮忙打点一下苏姑娘的行李，午时过后就出发。”胤禛支开胤祥。

　　女师傅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危险，反而笑着讨赏，“四爷，苏姑娘天赋极高，奴婢幸不辱命，苏姑娘已习得七八。”

　　“这也是师傅的功劳，高福，送师傅下去领赏。”

　　“四爷，好歹我们也师徒一场，请容我送师傅出去。”苏暮颜连忙拦着。

　　“行，那就烦你送到去见阎王。”胤禛冷冷的笑着，这丫头气势高过头了，现在也是个机会让她明白什么是主，什么是仆。

　　“啊，四爷你？”女师傅吓得不清，连忙求饶，“四爷，求你开恩。”

　　“四爷，师傅什么都不知道，何必下杀手。”苏暮颜下意识的护着软成一团的女师傅。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两次。”胤禛坐到石椅上。

　　“求四爷开恩。”

　　“是吗？”胤禛从衣袖中取出类似铃铛似地东西，轻轻摇了起来。苏暮颜原不知道他的用意，但很快她就明白了，苏暮颜腹部先隐隐作痛，微微蠕动，又转为剧烈的疼痛。苏暮颜受不了此苦，瘫在地上，紧紧压着自己的腹部。世界上这么会有这么痛苦的事情，苏暮颜甚至想象不到可以有这样折磨人的事。她肚子里像有千百条虫子在撕扯自己的肚子，一点一点的咀嚼，慢慢品尝。

　　“啊”，苏暮颜紧紧咬着自己的唇，血珠渗出，脸色惨白，满脸汗珠。她不想求饶，不能，一旦妥协了，她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可是该死的，怎么会这样的疼，苏暮颜紧紧抠在泥上，抓出一条一条的痕迹，不行，控制不了的悲鸣还是从嘴角溢出。苏暮颜狠狠地咬着只记得手臂，毫不留情，希望可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不行。
　　胤禛停了下来，并没有半点怜惜，“你做还是不做？”。

　　“不，”苏暮颜拒绝的语气无法强烈，这种挫骨般的疼痛，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坚持。

　　“那就继续，直到你答应。”胤禛想知道苏暮颜的骨头可以有多硬。

　　他拿起铃铛，才开始摇几下，苏暮颜痛苦的求饶了，胤禛的心理战术真是厉害，一再的疼痛可能会让人咬牙坚持，但是最怕的就是间断性的疼痛，不断放松的神经，又不断的开始，最是磨人。

　　“求你不要，我做、我做。”

　　一旁的女师傅脚早就软了，又被高福看得牢牢地，无法逃跑。高福依从也得指示，把长剑扔在苏暮颜的面前。

　　苏暮颜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到现在她身体都还在疼痛。

　　“不要，不要，苏姑娘，求求你，求求你，你是知道的，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求求你。”女师傅被高福拽住，无法逃开，看着苏暮颜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拾起长剑，垂着头想自己走过来，女师傅抖得更厉害了。

　　做不到，她做不到，苏暮颜的手颤抖着，强压住自己的眼泪，杀人对她来说，还是太残酷了。

　　苏暮颜决意不做，大不了没命。苏暮颜方要扔下剑，手腕却被强行握住，狠狠地刺穿了女师傅的身体，女师傅的惨叫声被高福按住，只剩下眼泪和凄哀的神色。

　　苏暮颜呆呆的看着溅出来的鲜血，在自己手上慢慢荡开，一条生命就没有了吗？因为自己，她是不是把宫廷想象的过于简单？这段路本身就注定充满血腥味，她不是早就明白了吗？她以为她可以运用自己的智慧化解各种麻烦，原来，原来，在这个人面前，她的所有、所有，也不过如此的微不足道啊。

　　“杀人其实很简单的，走上这条路，不是耍点小聪明就可以的，杀或是被杀，容不得半点疏忽。记住，有的事情不是你选择死亡就可以解决的。跟了我，你就得明白，这条路上，没有无辜者。”胤禛冷冷地道，眼神冰冷，语气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