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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洞房 ...

  •   沈雁栖也对外人兴致缺缺,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拿回玉牌,她正好看看沈如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耳边传来踢踏的脚步声,她循声望去,是那位女子。

      “宣卿见过各位。”
      与此同时,宣卿正好与她的眼神对上,笑而未语,只是从怀里取出一块绿色玉牌交给她。

      沈雁栖蹙眉:
      “原来是你拿的。”
      眼神说不上凶,可也不算良善,宣卿面上无波,似乎浑不在意。

      “姑娘可小心些,这东西要是丢了,可就是进不去门的。”

      沈雁栖怔住,原来真的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样。

      “我明白。”

      宣卿忽然靠近,“这玉牌按主人要求定制,你这是……”

      她贴耳道,“你这可是祁王的房,你为何与这人有牵扯?姑娘大可放心,我没告诉别人。”

      沈雁栖轻声细语:

      “多谢姐姐提醒,我险些遭了祸事。”

      “不必客气。”

      她们秘密交谈一番后分离开来,宣卿把玉牌放到她手心里。

      本该冰凉的的牌子在她手里却愈发炽热,沈雁栖拇指上的一小节指甲硬生生折断。
      断裂的指甲间隐隐可见其中的嫩肉。

      恰好洛河川走近二人,骤然大惊失色!

      “宣卿,你……”
      显然,他误以为是宣卿所为,正要出言训斥,宣卿反而大发脾气:

      “你想兴师问罪不成?是我拿的,你要打还是要骂,或者我走不碍你眼了。”

      脚刚迈出去,洛河川就垮了脸色。

      “拿人东西在前已是不该,你怎么还……”

      “人家都不计较,你来充什么好人,洛河川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娘不伺候了!”

      话音刚落,人就跑了出去,洛河川也迈两个步子,停在那处出神。

      沈雁栖收紧自己手上的指头,转头看向卢玄德。

      “这,怎么回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和洛老板也不熟悉,对了,你来这里太子可知道?”

      他眼神瞟向蒙面人,身体有点抖。

      沈雁栖耸肩摇头,挥袖而坐。

      “他不知道,我是来想见一个人。”

      “见谁?”

      随后他自觉失礼,沉声道,“对不起太子妃,我不该多问。”
      她眉眼舒展,荡开一抹甜笑。

      “见祁王。”

      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就大大方方说了,沈如锦既然把牌子给了她,宣卿也看过牌子了,她干脆认下来。

      “还,还见?你不担心出事吗?”

      他急得火烧眉毛,她门前就与祁王碰过面了,卢玄德不知这人还要做些什么。
      这个太子妃总是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解决,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他,我会护住自己的。不方便,多说,我先走了。”

      她正欲离去,洛河川直接拦了她的去路,二话不说拿起她的手。

      凉风吹拂,小半个指甲飘起来,连着白肉。
      她忍不住“咝”了一声。

      “总是不小心,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关切之情未曾遮掩,旁吃茶之人紧握在手的茶杯倏地掉落,几人惊得目瞪口呆。
      “这……”

      他们倒吸一口冷气。
      沈雁栖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办?你怎么有脸说这些,你有多少谎言?你这个骗子自己欺人不够,也让我,上了你的贼船。”
      这番言语让旁人不误解都难。
      卢玄德战战兢兢起身,微微鞠了一躬。
      “咳咳……”

      他出声提醒,沈雁栖侧身看他,露珠般大颗的热泪飘洒出来,似乎一滴散作几小滴,淋到他的眼。

      眸中也感到一股酸涩之意,卢玄德仿佛能够感受到她的痛。

      这两人怕不是有段过去?

      脸色愈发难看,论年龄,这二人可做父女了。
      不知不觉,他手伸到半空,却连衣角都未曾抓住。

      她离去以后坐着的那人拿下帽子,手中的茶杯已经捏碎。

      “啪!”

      卢玄德说道:

      “太子,你要不要去看看?我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太子妃的性格啊,祁王那样的心性,她怎么能约他单独见面呢?”
      他企图模糊沈雁栖与洛河川的事情。

      “她亲口所说,说不定她就知道我在这儿。”

      陆行云眸色深沉,他是越来越看不透自己这个妻子了,他不想动手去查她,一直等她坦白。

      “殿下是君子,可那人不是啊,七宝阁鱼龙混杂,方才是险些被偷物件,万一有个不慎……”

      陆行云立即起身,追随着沈雁栖的方向。

      两人皆走,卢玄德在原地暗自神伤。

      贾不真用拂尘戳他一下。

      “你小子,喜欢人家多久了?”

      “这,也没多久,那时她已经是太子未婚妻了,我,算了吧。”

      卢玄德耳根泛红,自己的眼角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那不是他的,是她的,终于合适流下,落入自己的手心,慢慢化进自己的躯壳。
      他一件也留不下。

      “话说你妹妹婚事也提上日程了,听说嫁给姓祁的,你们两家不是死对头?”

      “那我有什么办法,妹妹说便宜被占了,我也不想妹妹嫁一个文弱稚子,祁家门第相貌是不错,但,不说了,希望她能收敛一下,祁家主母可不是好当的。”

      他垂头,有些不高兴。

      沉默寡言的甄向荣终于开口:

      “哈哈哈哈,你那妹妹,旁人还能如何?呢且放宽心好了。”

      “希望如此。”

      *

      沈雁栖将玉佩交由门前的侍从查验,侍从点头,给她开了门。

      “锦儿,你来了。”

      是慕容瑾的声音,过于柔和,这人今日的打扮和初见一样地妖媚。

      一身艳红,头上秀发随便编了一个髻,要不是熟人,怕是还认不出是女是男。

      “我只是找你说清楚。”
      慕容瑾怔怔地看向来人,面色有些红润,眸中没有丝毫的戾气。

      “不对,你不是,步子这么稳,气儿这么足,你不是她。”

      慕容瑾眼中难掩失望,同时眼里散发着一股狠意。

      “她,想必也是无可奈何,这次是最后一次,我们的事想必你也清楚,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愿闻其详。”

      两人竟安静地共坐一桌。

      沈雁栖缓缓道来:“真心不值一提,但是是我仅有的东西,我不会轻易交付,我会换回来的,姐姐似乎也是乐意的,所以委屈王爷了。”

      她手里转着酒杯,呼吸变得沉重,眼神时不时停留在他脸上。

      “那我的真心呢?”

      沈雁栖笑道:

      “你尚未认出我时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庆幸过,还好不是她,哈哈哈哈哈哈……”

      那次回门日,她的命几乎就要没了,就在这个男人手上,任人宰割的感受真是不太好。

      “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我明白父亲的打算,要我为她挡刀,时机成熟换回来,令其坐享其成。”
      他面上有些触动。

      “沈姑娘,那日之事,算我对不住你,我也非常后悔做了那样的事。”

      的确如沈雁栖所说的那样,他后悔过,也庆幸过。

      他也不是个好人。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纠缠她了,我也讨厌她,但一个病秧子,只要想想她终身离不开药罐子,我就好上了许多,各归各位,她所要面对的痛楚比我严重百倍。”

      沈雁栖取绣帕擦拭眼泪,帕子一涨一落之间展现出犀利的眼神。
      左手置于桌上,不断地敲打着桌上。

      “我原以为你算是个聪明人,原来竟然是我想错了,药罐子?哈哈哈哈……”

      慕容瑾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沈雁栖轻蔑一笑:

      “怎么,难道王爷有何高见?”
      沈雁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沈如锦装得那样像,骗过了世人,没道理骗不过慕容瑾。
      她也不会将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众,除非长久接触,不然不太可能知道的,就连伺候沈如锦如此之久的芜泽也是最近才察觉此事。
      纵使慕容瑾能力滔天,可与沈如锦相识不过短短数月,她可是骗了世人十几年。

      “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不止,“所以你到此的目的是?”

      “我已经说清楚了,这牌子是她塞给我,你精心打扮,她想暗害我,呵呵!”

      沈雁栖也倒了一杯,一边喝着一边观察他。

      烈酒入口,她疯狂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

      慕容瑾为其拍打几下背,这时外面的门突然被踹开。

      陆行云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沈雁栖忽然想开口,慕容瑾的手竟然搭在自己肩膀上。

      “稀客,太子有何贵干?”

      “把你脏手拿开!”

      话落,陆行云直接硬生生把手掰开,慕容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啊啊!”

      他看着沈雁栖,故意放软了声音。

      “锦儿,让他放手,你刚才说的我全答应。”

      声音魅如丝,沈雁栖没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有这么魅惑的声音。

      “太子,你,你放开他。”

      陆行云放开了,将她抱起,大步离去。
      沈雁栖双手交叉握着,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都知道?”
      陆行云将人放下,将人扯到自己身前,他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帷帽,也正好遮盖着她的脸。
      飘摇的纱布下两张绝美的面庞正对着。
      沈雁栖双颊经“酒”过了一遍,热气烫了空中的水汽。
      他缓缓来一句:
      “你猜。”
      “原来,那个人是你,咝,啊~”
      他的袖口触碰到自己的伤口。
      陆行云将手攥自己手里,碰到如玉肌肤那一刻力气松懈些许。
      “我轻点。”

      热气也显得小心翼翼的,沈雁栖又红了眼,别人都是虚情假意的。
      他这整日浸浴在阴谋场的人,看样子是真心的,可她不敢再赌,但也不得不赌,她手上唯一的倚仗就是他。
      “你喜欢我哪一点呢?我想知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顿了一下,“怕你生气,想讨好你。”

      “讨好?哼,你若真的在意,就不会来此,我才要问你,我要如何讨好你,怎么做你才能对我上一点心,你与洛河川、慕容瑾,都有什么关系。”

      他说完吻上她的唇角,也是轻轻的,这时有路人经过,撞了沈雁栖,她慌忙之下扶着他的肩膀,本只是唇角触碰,这样下来,唇瓣完完全全合在一处。

      “我利用了你……”

      她忍着手上的疼痛,陆行云捏着她脸,揉了一把。

      “难得你夫君对你还有点用,我不管你做什么,我信你。”
      她的事情他从不会去管,只要没有危及她自身。
      “为什么这样?”
      他再度抱起她,再不给她躲闪的机会。
      “不是要讨好我?太子妃,你可长点心。”

      *

      东宫,

      “你,别这样,放我下来。”

      她立即用帕子把脸收住,不敢让人看到,这也太丢脸了。
      回来的路上他可没少占便宜,路上也不知被多少人看了去。

      陆行云停住脚步,极具侵虐性的眼神,好像随时随刻都要把她吞了。

      “为什么跟他喝酒?”

      “你放我下来我才说。”

      她还是蒙着面,谁知道旁边有什么人,要是被熟人看到,多难为情。

      陆行云看着帕子上的唇型,立马吻住。

      手帕薄如蝉翼,不过沈雁栖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到底在做什么。

      她推,他无动于衷,立即扯掉帕子,四瓣唇完全吻合。

      “唔唔唔!”

      他轻轻的咬润湿了唇,准备更进一步时她竟然咬了他一口。

      “喝酒的是我,怎么你到醉了,殿下,你放我下来。”

      “怕累着你,不放。”

      手臂上加强了力度,她的身体情况时好时坏,陆行云不敢让她累着。

      沈雁栖立马红了眼眶。

      “就只是这个吗?”

      “生气,吃醋了,你快哄我。”

      沈雁栖挠头,这也太直接了。

      “呃,我,我不会啊,该,该怎么哄?这样?”

      她捏脸、揉脑袋,嘴里发出呵呵呵的笑声,傻气十足。

      “你撸狗呢!”他气笑了都,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我就只会这样,我也没哄过人,我生气都没人哄我的。”

      她目中含怨用下巴磨着他的,被刚冒头的胡茬扎到。

      “什么东西?”

      沈雁栖弯曲二指,夹着他的下巴,凑近了看,“胡子,你已经老了啊?”

      任谁都不愿被叫老,陆行云擦着她的唇瓣,厉声说道:
      “都是被你给气的,你将你夫君气老了,整日心酸胃苦,你要怎么补偿我?”

      “谁惹你生气,我去打……呀,是我呀,那就罚我三天不吃甜,怎么样?我的糖都给你,糖果甜丝丝的,你吃了就不会生气,就不老了。”

      说完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他面色尴尬,正要抱她继续走,沈雁栖楼主他的脖子顺势下来。

      “喏,给你吃糖,吃了糖就不酸也不苦了。”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喂给他一颗。

      “你把我当什么了,还吃糖!”

      心酸能靠糖舒缓吗?

      “那这样呢?”

      她踮脚亲吻上去,糖汁经由深吻,慢慢浸润心田。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唇角拉着银丝,她抬眸看他。

      “甜了吗?”

      “甜,还不够。”

      他捧着她脸索吻,她偏过头去。

      “你想得美,只有一次。”

      “夕夕别这样,我气还没消。”

      他立马摆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沈雁栖却笑出了声。

      笑了两三声随后脸色忽然变了,手挠挠后脑勺,迷茫地看向四周。

      “我,我……”

      唇上的感觉犹在,她伸手触碰了一下,心口的悸动不休。

      “我,不是成心的。”

      手握成拳头敲打自己的脑袋,连连道歉。

      “殿下,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误会。”

      她又感觉自己的身体热得厉害,忍不住用手扒了扒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他喉结动了动,强行挽着她的手臂。

      “还说不是故意的,太子妃,我可还没有消气。”

      “啊?”

      沈雁栖忙乱地看他,怎么还生气,平时他很少给她使脸色,这次她好像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对不起,我,我……那我该怎么做。”

      她委屈巴巴地攥着他的衣角,手又抚摸着他的胸膛。

      “像刚才一样,或者,更进一步。”

      陆行云意识到她喝醉了,就想逗逗她。

      “更进?”

      越说她的思绪就越混乱,手上的动作停不下来。

      “不……”

      “好了,跟你说笑的,看你紧张成什么样了,我怎么可能真的和你计较,既然醉了就好生休息。”

      他单手拥着她进门,脸颊无意间蹭着她的,每一次的触碰她都心跳加速。

      心口越来越热了。

      “那个,殿下,你……”

      唇色发白,不知道已经抿了多少次了,她整个人都散发着红光。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你想留下我?”

      手指勾住她耳鬓旁的一缕发丝,轻轻勾拽。

      沈雁栖立马嘟唇、皱眉。

      “不许扯我头发,你跟舅舅一样坏,老是扯我头发,这样会变成秃子的!”

      她大力打他的手,陆行云趁机稳住嘟起的唇,唇形饱满,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甜味。

      沈雁栖越发不满。

      “干什么啊你,你坏!”

      拳头不断落下,一拳招致一吻,逐渐,她的眸中充盈着泪光,陆行云懵住。

      “怎么哭了,别哭别哭。我不那样就是了。”

      他看不得她落泪,轻抚她的额头。

      “我看我今夜还是不留了,你有事吩咐婢女即可。”

      他的怀抱逐渐远离,沈雁栖一把将人抱住,腿也夹住他的身体。

      “别,我不想你走。”

      她的意识已经没剩多少,她只知道自己不想他走,循着本能做一些事情。

      “不想我走?我留下可是会欺负你的,你不怕么?”

      陆行云耐心地将她放到床上,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把人拉向自己。

      “欺负我?我做错什么了,我改,我全都改,真的会改。”
      拇指在颊间抚摸,眼神极度认真,像犯错的孩子,祈求长者的原谅。
      他不喜欢当替身,尤其是几次三番地做她“娘”。

      “你是不是又把我认错了,我可不是你娘,你没有错。”

      陆行云知道她大概又是发酒疯将自己认错了。

      “你不是说欺负我,那你会打我吗?我……要是真的错了,那你打吧,但是可不可以轻一点啊,上次的伤还没好全,还隐隐作痛。”

      另一只手悄然圈住他的腰,沈雁栖不想他走。

      “只要你不走,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别走好不好?”

      “我问你,我是谁?”

      陆行云脸色变得严厉,她醉酒以后和平时看起来相差太大了。

      或者说,不面对他时就是另一个模样,这份紧张和小心究竟是为什么,他平时难道对她很凶吗?

      “你,陆行云。”

      唇角上扬着,陆行云忍不住又亲了一口,趁人之危不是君子作风,但她是他妻子,如此应也无妨。

      “为什么见慕容瑾,其他事我可以由着你,这个不行。”

      “我没有想见他,是因为,因为……”

      “为什么?”

      他急切地问。

      沈雁栖食指点唇,说道:

      “和姐姐见面,姐姐把牌子给我,所以就和他见,我想将错就错,和他说一些事情,他这个人不好,很坏,很坏。”

      “姐姐?哪个姐姐,七宝阁的?”

      陆行云说道。

      她懵懂地点头。

      “是啊,是在七宝阁。”

      沈雁栖戳着他的脸蛋。

      “岂有此理,改日我定要他们好看!”

      她忽然吻住他的唇,含住片刻,然后看着他。

      “别这样,好吗?”

      “旁人欺负你,我怎么能坐以待毙,夕夕你可记住,我永远都会护着你,不会让别人伤你分毫。”

      陆行云理了理她凌乱的衣衫,是得走了,不然她清醒以后指不定要怨上他许久。

      沈雁栖扑向他,将人按在床上。

      “不许走。”

      “你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语气中带有威胁的意味,他所要的是她的全心全意,酒醉带有太多的不确定。

      “这大概是梦,我喜欢殿下,只能在梦里放肆。”

      “这是为何?”

      他又喜又惊,她平日对自己总是若即若离,陆行云想知道其中的缘故,是自己对她关心不够吗?

      “夕夕,我错了,以后我一定更爱你,先休息,不要着凉了。”

      他拉过被子,盖过她的脖子,整个人被盖得严严实实的。

      沈雁栖没有答话,捧着他的脸舔着唇瓣,他紧张得吸一口气,她的舌立马伸了进去,眼里带着迷离和几分若隐若现的诱惑。

      他哪能经受住,手轻抚她的后脑勺,深情拥吻。

      “唔唔唔——”

      “夕夕,你会后悔的。”

      “哼,就你还想命令我。”

      她伸手进他那松松垮垮的领口,手上上下下摸来摸去。

      陆行云诧异中带着几分兴奋。

      “沈如锦,你看清楚,我到底是何人?”

      “陆行云,你怎么和现实一样讨厌,现在是我做主,你不许插嘴。”

      她捏着他的鼻子威胁。

      陆行云气笑了,酒醉以后的她竟然这么霸道,他平日里何时对她如此过。

      “再放肆,我一定不放过你。”
      食指勾着她的下巴,那处被风吹过,清凉中带着一丝柔软,他忍不住又捏了一把。
      对她,似乎怎么也看不够摸不够。

      “哼,我不放过你才对!”

      她立即发动攻势,强横地趴在他身上,熟悉地撤去所有的阻碍,眼神一转,握住他的!

      “夕夕——”

      他喉咙一紧,万万没想到她会做到这一步。
      她在梦中竟然是这样想的,那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拒他的接近?
      “呵—”

      “你不认真,我要惩罚你。”
      眼眸升起雾气,小脸嫣红,蔓延到双唇。

      她坐了上来,双臂紧贴他的肌肤,身体滚烫得不行。

      上次醉还不见这样,人像是中了药。

      陆行云眼里散发出一丝狠意,这把她吓住了。

      “你这什么眼神啊,快换一个。”

      她用手蒙住他的眼睛,陆行云睁开,又是另一个样子。

      他害羞地打量了一番,低头,恭敬地拖起暗色红豆亲吻。

      沈雁栖被他弄得心痒难耐,腿弯收紧。
      一张一合间,窗外下起了小雨,屋里也不外如是。

      异香流水混杂几缕将断未断的红丝。

      头次行事的两人其实也不是毫无准备,不局限于床笫之间,书柜上抽出一本画册。
      太子殿下准备已久的图册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他吸吮唇舌,她已经从油锅中过了几遍。

      身后白色棉被一次次堆成山,又来回压扁,他低头为她清理,一口含住散发出来的清香。

      “啊——”

      沈雁栖的意识恢复了两三分。

      “殿下,不,别这样。”

      她仰着头,眼睛挂着两颗硕大的清泪,他一一吻掉。

      “夕夕,你可怪我?”

      “我,我怪你什么?”

      她本能地抱他,两人亲密地融成一体,是她主动,她明白的。

      可是做到了最后一步,她到底要何去何从?

      这个夫君到底不是她的。

      “对不起,是我,我……呜呜呜呜呜……”

      她倚靠在他肩头哭泣。

      “怎么了,太疼了么?我帮你。”

      唇瓣交相试探,舌不断深入。

      “你故意使坏,不要搭理你了。”

      “夕夕,想要什么,再说一遍。”

      食指伸进口口,她的身体颤栗两下。

      “哼,滚一边去。”

      她缩到床里面,扯了被子盖上,心里仿佛惊涛骇浪一样,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异常清晰。

      都是慕容瑾的酒,想来那东西是给沈如锦准备的,她阴差阳错喝了,才有了这一档子事儿。

      她摸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有种有些惊喜,但更多的是迷茫。

      本该换回来的。
      耳边没有陆行云的声音,她立马就慌了,被子一开就又落入了某人的魔爪。
      他强行让她面对自己。

      映入眼帘是女子的满脸的泪痕。

      “夕夕,你怎么,怎么这样,是因为我吗?”

      她摇头,吻在他唇上。

      “没有,就是,就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有点难过,殿下,你能试着让我忘记它吗?”

      “你指的是什么?”

      陆行云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沈雁栖搂他入怀,逐步深入。

      “呵!这样,如此,我就能忘了,还有就是,我对殿下,就如我先前所说一样。”

      “你……认真的?”

      陆行云心疼她,她身上背负太多。

      “无比认真,就算有一日我走了,也无憾了。”

      “胡说,你的病一定会好,我请贾不真前来,他有可能治好你的病,日后你就无需担心了。”

      沈雁栖愕然,她本就无病,只是扮成沈如锦而已,那个贾不真似乎很厉害,像一个隐士高人,她不一定可以过关。

      她得赶紧和沈如锦归位,可是她已经和他。

      脑子回转,不知怎么的,又想起宫中的那一次,若非她运气不错,一定中招了。

      高门大户始终不是她该待的地方,而他,一开始就和她不是一路人。

      “殿下,我一定带着这份情意,永生不忘。”

      “什么殿下,刚才还直呼我的名字,换个叫法。”

      “不太好。”

      她不敢太放肆,用被子蒙住脸。

      陆行云戳了她一下,她不得不出来。

      “坏蛋!”

      “这个不好听,你唤我行云,抑或是夫君都可。”

      她眼珠转两圈。

      “云儿,可以吗?”

      “你倒是会蹬鼻子上脸。”

      陆行云撬开唇齿强吻,抵到最深处。

      她悉数收下,这一夜难眠。

      *
      沈雁栖醒来以后,自己床边已经空了,那人的气息还在。

      昨夜累得够呛。

      不过她真的很开心,只是到底还是要走的。

      她缓缓移步到梳妆台。

      残玉已经放到了桌上。

      “这,他总是记得我的事,可我竟要走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气色好很多与沈如锦相去甚远。

      “陆行云,对不起。”
      *

      侯府传信,沈如锦又病了,这次一连三日下不来床,而沈雁栖也好不到哪里去。

      自从与陆行云同房日期,他但凡在东宫总是缠着她。

      纵欲过度总是不好,她装作生气,闭门不出。

      沈雁栖在练字,只写自己的名字,写一张烧一张。

      这会儿有人来敲门。

      “彤儿吗?门没锁,你进来。”
      彤儿是陆行云给她安排的贴身侍女,她不太习惯旁人伺候。

      她铺平一张纸,又准备写,谁知下一刻就被抱入怀中。

      是陆行云,他又胡闹上了。

      “你出去!”

      “还在生气呢,我保证这次轻些。”

      唇含住她的耳垂,沈雁栖脸颊生热。

      “你次次都这么说,我不要!你就是想要我死。”
      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嘴微撅着。

      “呸呸呸,怎么张嘴就提死,不许胡说,夕夕,我好想你,你疼我一次,成吗?”

      说着说着就吻了上来。

      “啊——”

      “咕叽咕叽……”
      他在这方面简直可说无师自通、天赋异禀。

      “你总是不知节制,这样会出事的,我,我……”

      她忽然瞥见自己刚写的字,这次还没来得及烧,要是被他看见可不得了。

      沈雁栖赶忙把东西攥在手里。

      他何其机敏的一人,自然注意到这些动作。

      “写了什么我看看。”

      “不给看,你欺负我还想看我的东西,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啊,混蛋!”

      陆行云知自己不对,可他难以自抑,他太爱她,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在她身上。

      “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

      “看可以,你一个月不能碰我,你答应就给看。”

      沈雁栖说道。

      陆行云闻言,力度更加深重。

      “永远不可能,我每日都要你,夕夕。”沈雁栖抚摸他的面庞。

      “夫君,不行了,痛,还没好。”

      她双腿都发抖。

      陆行云意犹未尽,最后只是抱着她狠狠亲了一个时辰。

      上下唇瓣难舍难分。

      “你好美。”

      “这还用你说,离我远一点。”

      沈雁栖把那一张纸烧掉。

      陆行云问道:

      “为什么要烧?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秀眉一挑。

      “一些淫词艳曲罢了,你若想听想看,多的是人为你唱为你写何必看我的。”

      “是谁跟你说闲话?”

      陆行云面色沉重。

      她踢了他一下。

      “我明白你无错,但是我就是难心安,你就算在外面真的有什么,我也不会知道,但是殿下,不要隐瞒我,若有了旁人,务必告知,我不会纠缠你。”

      “什么鬼话,没有旁人,我至始至终都只有你,近日母后催得紧,因外界谣言频起,夕夕,我们要不要再努力一把?”

      他趁机又吻上去,身体摩擦,又生出暧昧的氛围。

      “你着急就去找别人,有大把的人为你生孩子,我只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小女子。”

      “对不起,我忽略了你的身体,我们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他仅仅是看着她就不行了,脑子已经进到下一步。

      陆行云紧紧搂住她,狂亲不休,抱她上床,又来了十几次。

      起床时他才餍足,沈雁栖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

      陆行云亲密地哄她。

      “夕夕,你不能都怪我,素了几日,我脑子一热就……”

      “你这种人,脑子里就不能想想别的,难道,跟我独处除了这事,没别的可做了吗?你可知我有多痛。”

      她掩着被子,不想搭理他。

      其实也还好,基本上她没用什么力,但是总是做这事,她有点经受不住。

      “你罚我,只要别让我出去什么都可以。”

      “哼,这跟奖励有什么区别,你就是不在乎我,不然我哪日划了我这张脸,免得终日受你欺负。”

      陆行云闻言抱她更紧。

      “脸?你的上上下下我都爱得不行,你怎么能毁得干净。”

      说着就上下其手,沈雁栖回头吻住他的唇。

      “殿下,别胡闹了,让我休息片刻,我,我真的很累很累,而且我感觉你不如以前那样喜欢我了,难道得到了真的就不会珍惜吗?”

      泪不断掉落,之前的陆行云绝不会强迫她,这几天完全不一样了。

      “不,夕夕,你竟不愿吗?我,我不那样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么?”

      陆行云面色焦急,他不过由着自己性子几天,哪知她竟然会想这么多。

      “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是不满你每次不说就开始,我,我不开心。但是殿下爱我惜我,我明白的。”

      脸贴着他的胸膛,沈雁栖无数次在想,要是他真的是自己的夫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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