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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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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制开始。
工作人员打开了投影,关掉了多余的灯。
休息室只剩下从墙面反射过来的光线。
“好像电影院。”陈幻嘀咕了一句。
吴佑瞥了他一眼,把一小桶焦糖味的爆米花塞给他:“这样更像。”
陈幻虽说很不满和方叙搭档的人是他,却没拒绝他的投喂,偷看了眼中间位置的老板,悄无声息地把减脂计划挪后了一天。
陈幻的动静并不小,顾渝冷哼一声,拿出手机调低亮度给宁虹发了个信息告状。
收好手机后,顾渝不动声色靠近些方叙,轻声问:“你要不要吃爆米花?”
两人都穿着短袖,随着顾渝的靠近,方叙可以感觉到手臂不远处传来不属于他的热度。
方叙反应有些慢地摇摇头。
“我刚才进来看到吴佑面前有,估计是给你准备的。”顾渝淡淡道。
随着顾渝随意的动作,手臂肌肤状似无意地擦过方叙的手臂,方叙仿佛毫毛都有了温感系统般,被顾渝烫得往旁边缩了一下。
方叙强忍放飞的思绪,另一手碰了碰两人接触的地方,阻止温度蔓延。
“冷?”顾渝注意到方叙的动作,问。
方叙捏着自己手臂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下正上方的中央空调,点点头:“有点。”
顾渝并不太在意节目播到了哪里,轻声找工作人员拿了个小毯子。
其他几人看着屏幕,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小动作,或许注意到了,只是偷偷观察。
综艺画面是每组穿插着播放的。
正好放到夏清提议众人玩国王游戏,方叙抽到国王扑克牌,等他说出了挑战内容,画面被切到了秦玉组的冒雨爬山之旅。
画面中陈幻披着雨衣满身狼狈,方叙轻笑一声,听到不远处夏清正在嘲笑陈幻,陈幻自然说不过夏清。
顾渝安静坐在身侧,并没有多和方叙搭话。
画面场景再次切换,这次是奚绫组。
方叙和他们组的嘉宾都不太熟,敛了刚才的笑意,靠着椅背安静地看。
没一会,他感觉到身侧的人,手臂一点点贴近自己。
方叙动作幅度极轻地侧头偷瞄了眼旁边。
长手长脚的顾渝抱着一个抱枕,双脚自然放松地搭在地上,膝盖堪堪要碰到不远处的茶几。头后仰着靠在并不太高的沙发椅背上,露出了他好看的喉结。
顾渝睡着了。
方叙大胆了些,歪过头看着顾渝。
他的手臂已经放松地搭在了两人座位中间并不大的缝隙中,紧挨着方叙的腰侧和大腿。
这样的睡姿并不会舒服。
随着屏幕中黑夜切换到白天的景,白色的光照到了顾渝的脸上。
鼻梁投射的阴影遮住了顾渝一部分的脸,可方叙还是看到了他眼下的乌青,想起刚才顾渝说让李原回去休息的原因。
顾渝也需要休息,哪怕不太舒服。
方叙听着他平静的呼吸声,确定他已经睡深,小心地把毯子搭在顾渝身上。
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一碰即碎的珍贵物品。
中场广告,工作人员也没有开灯,大家也都没有离开。
方叙见顾渝随手放的保温杯正开着盖子放在茶几上。
小心地挪动一点位置,等顾渝的手臂安稳地搭在了沙发上,才拿起深色的保温杯出了休息室。
顾渝其实醒了。
这几年他的睡眠质量不太好,靠着疲惫才能更好入睡。
和方叙的接触点一没,他就像离开了舒适区一样。
等方叙起身,并不柔软的沙发并没有反弹多少,顾渝没有动作,只是眯起眼睛望向方叙背影。
看着他拿着自己的保温杯,嘴角不自觉勾起。
“老板。”陈幻不合时宜地出现,站在他左侧的茶几边,“我看到你醒了。”
顾渝眯着的眼睛睁开,坐直身体,毯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腰部。
“什么事?”顾渝没好气地说。
“我帮你!你还像虹姐告状!”陈幻压低声音的声音充满抱怨。
顾渝瞥了他一眼:“两码事。”
“那我要和学长坐一起。”
顾渝并不买账:“那你回去。”
方叙很快就回来了。
见陈幻站在一边,满脸哀怨,他拿保温杯的手一顿,思考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杯子放下。
可顾渝没给他这个机会:“方老师帮我接水了?”
方叙唇角尴尬地勾起:“顺便。”
“谢谢方老师。”顾渝整理了下毯子放到一边,朝方叙伸手。
方叙怕碰到顾渝的手,拿着保温杯的盖子,把杯子放在了顾渝手中。
“陈幻,你是要坐在这边吗?”方叙也没有落座。
陈幻嘴一撇,告状的话还没说出口,看到顾渝刀了他一眼,只能摇头回去了角落。
“广告结束了。”顾渝提醒。
方叙还看着陈幻,一时没反应:“啊?”
顾渝问:“还不坐下吗?”
“啊?”方叙听清后,又“嗯”了一声,坐下了。
顾渝轻笑,打开保温杯。
温和的水蒸气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并不太烫。
“工作人员自用的水壶。”方叙怕顾渝介意,低声解释:“是个女孩子的。”
“方叙。”顾渝觉得方叙眼中的自己太过矫情了,解释:“我只是觉得酒店的烧水壶不干净。”
方叙点头。
顾渝又说:“我没那么娇气。”
方叙偷瞄顾渝一眼。顾渝并不是出名才注重卫生的,跑龙套时期出去过夜都要带床单,不喝别人水壶里的水。这些都只是小问题,方叙并不觉得顾渝娇气。
方叙又点头。
顾渝见方叙的眼神透着理所当然,无奈也不准备再说。
拿着保温杯靠近嘴边,稍稍仰头抿了一口,舒适的温度,细心的方叙,和五年前每一个瞬间没什么不同。
吴佑看陈幻一脸低落地回来,低声问了句:“认识顾渝?”
陈幻“嗯”了一声。
“你喜欢方叙?”吴佑又问。
陈幻一脸嫌弃地看向吴佑:“偶像的喜欢,和你别有心思可不一样。”
吴佑一怔,笑出声:“顾渝和你说的?你们什么关系?”
“不用他说,我也能看出来。”陈幻白了吴佑一眼,“劝你放弃。”
即使顾渝算不上好老板,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面面俱到的方叙对待顾渝也是不一样的。
“早放弃了。”吴佑轻描淡写,方叙对待感情的执念,他比不上。
“那你还来参加节目?”陈幻碎碎念。
吴佑一笑:“小朋友,成年人的世界不是纯粹的做不成恋人就再也不见。”
节目结束已经近十点。
吴佑上次送完陈幻回家,才发现两人住同一个小区,顺便搭上他一起回家。
方叙把毯子还给工作人员,又去了休息室整理东西。
打开储物柜,看到顾渝的衣服,才想起顾渝换完衣服顺手放在了他这边。
顾渝的生活习惯很好,即使是湿衣服,他顺手叠好。
犹豫了没一会,方叙给顾渝发了信息。
【方叙】:你的衣服还在我这儿。
顾渝回得很快。
【顾渝】:我和夏清在大巴车这儿等你。
夏清本来是在大巴车前等方叙的,看到顾渝走过来时,打了声招呼,没想到顾渝在不远处站定。
夏清震惊地看向顾渝,顾渝淡淡道:“李原把车开回去了。”
意思是他也要坐大巴车回酒店。
夏清咽了下口水,从来不知道偶像这么平易近人。
“那你先上去坐着?”
顾渝看着不远处还亮着灯的几栋楼,夏清反应过来他大概和她一样,在等方叙。
“夏清,你想演戏吗?”
顾渝突然开口。
夏清呆愣地摇摇头。
“我正在制作一部古典舞题材的电影。”顾渝看向她,把名片递给她,“想邀请你来试镜。”
夏清僵直地接过名片。
见简洁地设计,白底黑字,顾渝两个大字前面的称谓不是演员,而是制片人。
“古典舞?”夏清问,“可我没有接触过。”
顾渝称赞说:“你的外在条件很好,也想邀请你加入顾渝工作室。”
夏清没想到有天降馅饼这种事,颤声说:“可我没有演过戏。”
“陈幻也没有演过。”顾渝说,只要不是像方叙那样在表演上天赋为负数的,都可以通过努力解决。
“陈幻加入了顾渝工作室?”夏清惊呼,怪不得顾渝邀请他来参加节目。
“我把我经纪人的名片推给你。”顾渝说,“你有时间可以联系我或者她。”
夏清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她颤抖着手通过了偶像的好友申请。
“古典舞相关,为什么不找方叙?”夏清问,方叙的舞蹈搁在一边不论,他的外形是很出色的,身高不算最突出,可比例逆天,脸也好看,身上少年感气质十足。
问完,她有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僭越和冒犯,找补说:“我就随便问问——”
顾渝的表情就相对放松,实现聚焦不远处,眸中带着浅笑:“方叙,实在不会表演。”
方叙走近,就听到顾渝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话,还是盯着自己说的。
方叙疑惑地望向夏清。
夏清只尴尬地摆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上了车,夏清恨不得隐身,几步走到后排,把自己的包扔到里面占了位置,好让顾渝可以和方叙坐一起。
方叙已经走到夏清前排的位置,看着夏清旁边的位置,顾渝先问:“你坐里面?”
方叙只能点点头,把背包放下,抱着背包坐到了窗边。
顾渝坐下后,解释起了刚才:“我邀请夏清来试镜。”
方叙诧异地看向顾渝,先是陈幻,再然后是夏清,都不是科班出身。
“我上次问你你还记得吗?”顾渝提醒,“我问你她适合不适合跳古典舞。”
方叙猛地想起顾渝之前无意地问,顾渝却把这个当成了专业咨询吗?
“夏清问我为什么没有签你。”顾渝轻笑出声。
方叙一愣,接着一股热气蔓延上脸颊,怪不得顾渝刚才说他实在不会演戏。
方叙其实演过,校庆宣传片。
导演是顾渝的学长,邀请了不同院系的人。苏黎那段时间忙,就让方叙顶上去了。
顾渝本来认为以方叙在舞台上的丰富的表情,面对镜头也不是难调教的。
最后当然是放弃。
苏黎连夜回来救场,顾渝还被苏黎嘲笑,表演系学霸的男朋友是个面对镜头不会说台词、做表情的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