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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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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几人赶回录制厅的时候,顾渝和方叙已经离开了。
“这么快就好了?不用再磨合一下?”姚欣有些疑惑。
夏清暗自撇了下嘴,陌生人才需要磨合,装不认识的熟人满满都是默契。
“顾老师带方老师去试造型了,我带你们吃午饭,下午回练习室联系。”章云瑶打完电话回来,“明天彩排完后,就休息半天,等后天正式录制了。”
*
顾渝说得造型室距离电视台并不远,车开出地下室行驶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又重新进入了地下室。
方叙始终和顾渝保持几步距离跟在他身后。
顾渝也不介意,进了电梯,还用手帮他挡了一下。
等电梯门关上,顾渝有点好笑地问:“离我这么远?”
顾渝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即使全副武装,可气质难掩。
“怕被拍。”方叙轻声说,要是有第三个人在现场,只怕是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上次那么暗都能被认出来。”
“上次热搜,是公司安排宣传的。”顾渝淡淡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出名。”
话音刚落,景观电梯从地下室升上来,距离写字楼二十米开外一个商场外墙布满奢侈品广告。
其中最大的海报就是顾渝前不久拍的腕表。
顾渝:......
方叙自然也看到了,背后已经贴上玻璃,也还是挪动了点步伐,想要再远离顾渝一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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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进入工作室,顾渝的脸色都算不上好。
造型师已经站在门口迎接,看到顾渝几步上前:“顾老板,怎么了?脸这么臭?”
顾渝只是睇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取下口罩,越过他走了进去。
方叙脚步顿了一下,左右看看,见没人,才跟着踏进了门。
造型师被甩了脸色也不生气,看到跟在身后的方叙,“哇”了一声,热情地走到他身侧:"小弟弟是顾渝新签的艺人?"
小弟弟?
方叙自觉和这个名词没有什么关系,摇摇头,远离了他两步。
“长这么好看,不出道太可惜了。”造型师靠近方叙,不紧不慢说道,“那你不会是顾渝的小男朋友?”
方叙愣怔片刻,更大幅度的摇头,无措否认:“不是,不是。”
“赵丞。”顾渝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头,沉着脸叫了造型师一声,冷冷警告,“适可而止。”
赵丞深深看了方叙一眼,才走到顾渝边上:“好,我闭嘴。”
助理已经给客人准备好了饮料和果盘。
赵丞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两个人在一边双人沙发上坐下。
“劳您大驾,找我干嘛?”
顾渝坐下后,还装不在意地把没有猕猴桃的一个果盘移到方叙跟前。
顾渝轻轻一句:“做造型。”随即简单地把想法和赵丞解释了一边。
“黑衬衣啊。”赵丞摩挲着下巴打量方叙,“确实很有冲击力。”
方叙常年练舞,很少户外活动,即使是夏天,露在外面的胳膊也很白,再加上他整个人身形看起来瘦削,黑色衬衣在他身上不会显成熟,只怕更多了一层破碎的美感。
舞蹈演绎的是青春,衬衣也可以是一个少年从青春步向成熟的暗喻。
“现代舞,那衬衣的材质就不能太硬挺。”赵丞说着已经起身,“我去你仓库找找。”
会客厅只剩下两人,顾渝往后靠在靠背上,用下巴点了下果盘:“做造型估计还要一会,你先吃水果垫垫。”
方叙乖巧地点头,用水果叉挑甜味的水果吃,他含着水果歪头看向顾渝,问得小声:“你在这儿有仓库?”
看着方叙歪头疑问的可爱模样,让顾渝不由地想起他们大学门口的一只流浪边牧犬,失笑:“很多代言的衣服,赞助商的衣服我都放在他这里。”
顾渝又解释赵丞的身份:“赵丞是我朋友,也是我合作的造型师。”
方叙点点头:“衬衣我可以自己去买,你——”顾渝代言的服装品牌都不便宜。
“没事,都是免费的。”顾渝看向方叙云淡风轻说。
“你穿完还给我就行了。”顾渝似笑非笑地说完赵丞就开门进来了。
他身后的助理左右手各领着两件衬衫,一黑一白。
两件衬衣是同一款式,古巴领口款式更加休闲俏皮,白色款搭配的是深色的木质纽扣,黑色则是光泽感的贝壳纽扣。
“怎么样?”赵丞一脸得意。
方叙忙咽下嘴里的水果,慌里慌张地看向顾渝:“我们两个穿一样?”
顾渝瞥了他一眼,又缓缓移开视线:“我们是合作舞台。”言下之意就是赞同。
“可——”
赵丞不明所以打断:“同款不同色的服装上合作舞台不是正常操作吗?”
方叙:......
确实是正常操作,方叙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对待搭档,他坦荡自在,可顾渝不一样。
“你跳现代舞,服装正好不用太修身,顾渝的尺码给你宽松,你快去试试。”赵丞从助理手中接过黑色衬衣,塞进方叙怀里。
方叙被动接过衣架,目光依旧钉在顾渝身上,期待这场表演的主导者可以改变主意。
“你不愿意吗?”顾渝大发慈悲地在方叙站起来后开了口。
“没。”
顾渝轻轻一句,方叙直觉他不开心了。
“就是觉得不合适。”方叙没底气地说。
“赵丞,你出去一下。”顾渝依旧靠在沙发背上,仰视地看着赵丞,气势依旧。
一直到赵丞贴心地把门关上,两个人都没有再次开口。
良久,顾渝问:“只是舞台。”
方叙点头。
顾渝说:“你介意什么?”
方叙哑口,因为心虚。
若是朋友可以坦荡,可前任不行,还爱着的前任更加排斥。表面装得越亲密,内里腐烂越严重,方叙不想他们的关系也是这样。
可这话他不能说。
沉寂的空气让方叙更加难以呼吸,他可以感觉到顾渝的视线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自己,他拎着衣服,僵直着背没有动作。
最终还是顾渝败下阵来:“你试衣服去,我会换一件。”
赵丞收到顾渝的信息,又去仓库找了不同系列的白衬衣,走进会客厅扫了一圈,没有看到方叙的身影。
“人呢?”
“换衣服。”
“前男友?“赵丞和顾渝认识几年,自然也知道他有个难忘的前任,男的。
顾渝看了他一眼,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赵丞不依不饶:“人都不愿意和你穿同款。”
顾渝收回视线,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了一个弧度:“是不愿意。”
“那你还开心?”赵丞纳闷地看向顾渝,顾渝愿意和方叙录制同一个节目,还把人带到自家造型室来,八成是旧情难忘。
“你不懂他。”顾渝坐姿松弛,对方叙来说避嫌就是还在乎。
“确实不懂。”赵丞兴致盎然,八卦道:“但是我接下来可以懂一懂。”
顾渝轻声说:“滚。”
方叙很快就出来了,顾渝的黑衬衣穿在方叙身上确实宽松,下身是助理给他找的一条黑色休闲阔腿裤。
“很好看。”赵丞不吝啬地赞美。
顾渝没有否认,方叙瘦得和衣架子一样,确实穿什么都好看。
“你刘海太长我一会给你修修,你是不是要留长发,看起来很久没有修理了?”赵丞已经起身,围着方叙绕了一圈。
“没。”方叙偷瞄了顾渝一眼,说,“没时间修理,没有要养长发。”
“那感情好啊。”赵丞摩拳擦掌,“正好给我发挥的空间。”
助理引导方叙去洗头发,方叙走后顾渝才淡淡道:“不要在他头发上乱来。”
“怎么?连头发你都心疼啊。”赵丞揶揄。
顾渝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
“脾气不好,眼光倒是不错。”赵丞不怕死道,“人不会就是被你的臭脾气吓跑的吧?”
助理带着方叙洗了头发,帮他把头发吹干后赵丞才从会客厅里出来。
赵丞走到方叙身后,透过镜子看他,双手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留长发的话,我就只修修。”
*
赵丞动作很快,一直到他给方叙做完造型,顾渝都没有再进来。
“他大概是被工作困住了。”赵丞搭着方叙的肩,最后看了眼整体效果,“我们去会客厅找他,一起去吃午饭?”
方叙眨着眼睛点头,赵丞给他画了眼线,涂了睫毛膏让他眼睛异物感很重。
门还没打开,两个人都听到了顾渝在里面打电话的声音,语气平淡,但说出口话很强势:“这点不能让,女主是核心灵魂,要靠她撑起一部剧的,你当他随便塞个人都能来演?”
赵丞轻轻地摁下门把手,门缓缓打开。
顾渝背对着门,姿态慵懒地靠在落地窗边看窗外。
听到轻微的动静后,他缓缓转身。
赵丞进门后往一边挪动了半步,才让方叙整个人进入了顾渝的视线。
“这个妆容上舞台不会重。”
方叙还在眨巴眼睛,努力憋回因异物感而涌上眼眶的湿气。
顾渝上前抬手当了一下方叙想要碰眼睛的手:“不要话眼线。”
赵丞不服:“多好看!”
碰不到眼睛,而不舒服的感觉还在加重,方叙只能闭气眼睛缓解。
顾渝刚才的手并没有放下,而是轻搭在方叙下巴,迫使方叙稍稍抬头,好让他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方叙。
可方叙察觉到后,猛地睁开眼睛,眼眶中的水汽还未褪去,眼线的加成给方叙增添了一丝妖娆。
顾渝心道,不适合给别人看。
“他不舒服。”顾渝搭在方叙下巴上的手逐渐加重,在看到方叙微微皱眉后,又马上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