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茅庐》乔清晨

9、破裂

　　当天晚上，怀星躺在床上，想到了厉山海，或许真的不应该再给赵璐跑腿了。继续这样的话，会给厉镖头造成麻烦。可这样的话，赵璐会不开心，她害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该怎么办呢？
　　怀星正在苦恼要怎么跟赵璐开口，罗菁菁鬼鬼祟祟的摸到怀星床前，在黑暗中吓了怀星一大跳。好说歹说，非要跟她挤一个被窝。

　　罗菁菁贼兮兮地问道，“欸，最近镖局都在传，你老是给镖头送东西，而且每次进去还会待一会。说，你是不是喜欢镖头？你和镖头是不是有一腿？我和你睡一间屋，我怎么能不知道这件事！你快告诉我。”
　　听到这话，怀星羞红了脸，用被子盖住脑袋，闷闷地说道，“哎呀，你们为什么都那么说，淮州也问过！没有！没有！”
　　“那你，为什么，......”罗菁菁沉思了一会，反应过来，“哦，那肯定是赵璐让你干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明明她什么都没有说。

　　“能对我们镖头紧追不舍的，也只有赵璐了。”她娓娓道来，“你看，我们镖头说是上京城第一美男也不为过吧，武功又高，还是天下第一镖局当家的儿子。”
　　“嗯”
　　“他不知道是多少小姐的春闺梦里人，可是他呢，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居然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环肥燕瘦，居然都没有他喜欢的。”
　　“哈，为什么呀？”怀星也跟着疑惑，脑子里闪过厉山海温和的笑颜，想着，要怎样的女子才能被他放在心里。反正肯定不是她这样的吧。

　　罗菁菁接着说，“示好的人不少，可被拒绝过几次后，大部分人都知难而退了。只有赵小姐，明明之前也被拒绝过了，可还是没有放弃。”
　　她为怀星打抱不平，“一码归一码，她想要镖头，那是她的事情，她不该利用你。”
　　怀星心里一怔，罗菁菁的话让她感觉不舒服，她反驳道，“菁菁，她只是拜托我，让我帮她跑腿。我愿意的。”她虽然替赵璐说话，可想到少得可怜的见面，也不免心中酸涩。
　　“我只是帮助我的朋友。”怀星补充了一句。

　　罗菁菁笑了，“她真的拿你当朋友吗？”
　　“一定是的。你看她还送我这个手链。”怀星把手臂伸到罗菁菁眼前，又想起来，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讪讪收回了手。
　　“嗯，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罗菁菁没有逼她承认。
　　她换了个话题，“欸，你和淮州什么关系啊，我看他对你很好呀。关怀备至，经常给你送好吃的~”罗菁菁拖长了尾音，“你刚刚说，淮州也问过这个事？”
　　怀星侧过身去，背对着罗菁菁，“哎呀，我和他没什么，我们只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彼此熟悉罢了。”

　　罗菁菁从背后用手攀着怀星的肩膀，追问道，“真的吗？你们真的只是朋友吗？”
　　“真的真的，我们什么丑样对方不知道呀，哪里能产生什么，”她斟酌着词语，“什么情感呢？”
　　“这样吗？”罗菁菁有些失望，“不过，我看淮州倒是在乎你的。既然你不喜欢他，诶诶，怀星，”她贼兮兮地问，“那你觉得我们镖头怎么样？”
　　怀星想到那张脸，羞红了脸，“什么呀？为什么又扯到厉镖头身上。你自己刚刚才说，他谁也看不上。”
　　“我开玩笑的嘛。”

　　罗菁菁喋喋不休，从厉山海到柳青，到镖局养的镖犬和镖鸽，她哪一件事都能拿出来说。
　　听着听着，怀星就睡着了。

　　第二天，怀星再去赵府，她被罗菁菁的话刺激了。
　　她来到了赵府门前，求见赵大小姐。被拒绝了两次，对方见怀星不愿意走，不耐烦地去通报了第三次，怀星终于走进了赵府的大门。
　　她被迎进了赵大小姐的闺房，那里宽敞明亮、精致奢华。房间里还弥漫着一种宜人的淡淡香气，桌子上放着新鲜的荷花花苞。

　　赵璐坐在桌边，喝了一口茶，冲上来抓住了怀星的手，问道，“星儿，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找我呀，镖局的活都忙完了吗？”
　　“嗯，下午还要再出去的。”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来吗，她们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怀星在心里抱怨着，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我想你了，就想来见见你。”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荷，去准备些蜜饯甜点过来。”赵璐吩咐道。

　　“最近总是帮我跑腿，辛苦你了。”她笑着，弯着眉眼，自有一股子娇俏可人。
　　怀星看着她出神，这样的美人，厉镖头为什么不喜欢呢？那他到底喜欢怎么样的呢？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她赶忙甩头赶走这些胡思乱想。
　　刚好赵璐也谈到这个话题，怀星踌躇着，最后还是开了口，“璐璐，我想跟你说个事。”
　　“你说”
　　“嗯，厉镖头不是很喜欢那些东西。”怀星带着歉意看向她，明明她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
　　“那他喜欢什么，怀星可以告诉我吗？”赵璐认真地注视着她。

　　怀星不知道怎么说才对赵璐的伤害最小，“他说他最近身体不好，不能吃太多。”她憋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哦，这样啊，我爹爹这里刚好收到一方品质上乘的端砚，我向爹爹要过来，你帮我送给他？”
　　“哎呀！”怀星站了起来，转了两圈，还是决定直说，“他说不要再送了。”
　　赵璐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质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表面意思。”

　　她直直地看着怀星，那眼神似乎怀星做了一件什么错事。过来一会，脸上又重新绽放出笑容，“怀星，你一定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他不喜欢吃食和小玩意，我可以送别的东西啊，比如宝剑，他总会喜欢吧？”
　　怀星看对方似乎还是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接着说道，“不是的，他不是第一次跟我说了。我再送就给他造成烦恼了。”
　　“感情是你不愿意帮我送了？哼！”赵璐撇头。

　　“不是的，璐璐。”怀星抓了抓头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决定，“璐璐，真的对不起，我不能把再帮你送了。你如果有什么想对他说的，我可以再帮你一次。”
　　赵璐还是不看她。
　　怀星在那里站了一会，对方还是不理她。
　　尴尬弥漫了整个房间。
　　怀星有些难过，心想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话是不是说太重了。她注视着赵璐，多么希望她在上京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能转过头理理她，可是没有。
　　最后，怀星满怀伤心，识趣地道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