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当年级第一？》余子期

31、第三十一章

　　周六，江知照下楼时刚好碰到江知宴在客厅吃早餐。
　　看到他，脸上没有半分惊讶：“怎么不多睡会儿。”
　　江知照顺口说：“一日之计在于晨。”

　　江知宴噎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等你到工作时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江知照顺手去厨房拿了包子和豆浆，坐到哥哥对面一起吃。
　　“爸妈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江知照问。

　　“没，” 江知宴看了眼朋友圈，他们爸妈出去旅游大半个月了，每天都在朋友圈里发各种游玩视频，看得江知宴长叹一口气。
　　他得工作到什么时候才能退休。

　　江知照穿了一身薄荷绿的长袖T恤，亚麻色长裤，头发柔顺地贴在额角，看上去就很乖巧。
　　但，平时江知照在家都是家居服，江知宴敏锐地感受到了不同：“你要出去？”

　　“嗯哼。” 江知照心情很好，说：“我去游泳馆，明天有个同学过生日。”

　　江知宴一时没搞清楚去游泳馆和过生日有什么联系：“你要去学游泳？”
　　他有些吃惊，自家弟弟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怕水，别说学游泳，就是站在泳池边上都不敢，也因此他们一家这么多年也都没去海边玩过。

　　“嗯，明天可能会下水。”

　　江知宴问：“那你有想去哪个泳馆没有？”
　　江知照随手点出一个早就看好了的体育馆，“就这个。”

　　江知宴看了一眼：“挺好，这个体育馆是爸妈以前投资修建的，前几年我接任时又重新翻修了。”
　　江知照震惊：“这个体育馆是我家的?” 他果然还是低估江家的实力了。

　　江知宴点头：“上次我翻修时还带你去现场剪了彩，你忘了？”
　　江知照心虚地低头，“没，”他两三口塞了包子，拿了个小包就往外走：“哥，我先走了，你上班愉快。”

　　江知宴：“……”
　　你才上班愉快。

　　江知照选了一家评价非常不错的高档泳馆，距离他家不算近，打车过去得二十分钟的车程。
　　他出门得早，到地方时，泳馆刚开门不久。

　　这几日温度不高不低的，来游泳馆的人本来就没有暑假那么多，外加他外形实在出众，光是站在门口就已经吸引了不人侧目。

　　“小帅哥，要学游泳吗？” 旁边一个工作人员过来问。
　　江知照来之前查过了，这里可以指定一对一教学，于是说：“我想学个漂浮，麻烦给我找个教练。”
　　工作人员还没反应过来：“游泳的话我们会先讲解一些理论知识，再进行下水……”

　　“没关系，” 江知还照说：“来之前我已经了解了理论知识，麻烦直接找个教练，我需要在今天学会至少漂浮这一项。”

　　“呃——”工作人员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要求的人，怔愣片刻，
　　“那好，我先带你去那边选教练。” 工作人员带着他往里面走，“请问你有没有自带泳衣呢？”

　　江知照摇头：“没有。”
　　“那我们另一侧有泳衣售卖，下水前您可以挑选一件合适的泳衣。”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场馆后方，拐进更衣区，一群穿着泳衣的人猛然撞进他眼里。
　　“这几位就是我们还有空的教练。” 工作人员指着他们说，“你想要哪位一对一呢？”

　　江知照视线扫过，他对教练倒是不在意，反正只要能教会就行。
　　正准备随意指一位，身后就响起脚步声，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窜入耳中：“我换好了。”

　　江知照猛然一回头，就看见谢秋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他，谢秋也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谢秋穿着泳衣，长衣长裤，将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外面搭了件薄风衣外套，从腰腹用带子系好，头上包着泳镜，细碎的发丝从镜框下露出。
　　帅得人神共愤。

　　“我就要他。” 江知照拉着谢秋对工作人员说。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不好意思，这位是我们的临时工，不能当教练的。”

　　可比起其他人，江知照还是觉得谢秋更安全，不愿放弃：“他是我同学，教我更利于我学习，”见工作人员不死心，又说：“我的辅导费按原价付，而且我也不去深水区。”

　　工作人员看了看他身高，他们的深水区一米八往上，只要不去深水区就还好。
　　但还是询问了下谢秋的意见。看到谢秋点头，便也妥协：“行，谢秋，你先给这位小帅哥看一下相关证件，然后带人去挑选泳衣，记住，不要去深水区哦。”
　　工作人员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走吧。” 江知照去拉谢秋的胳膊，隔着薄外套，只摸到一手的湿滑，手直接从对方手臂上滑了出来。
　　“泳衣区在那边。” 谢秋反手抓住江知照手腕，带人过去。

　　游泳馆里温度比外面要低几度，空气中透着一股冷气。
　　江知照选了一件宽松的长款泳衣，选完后就被谢秋带去了更衣区。

　　游泳馆的更衣区挺大，分成四列，每列数十个小格子。
　　谢秋在前台处领了一个蓝色的小牌递给江知照：“这是你的更衣间号，用这个对应更衣室的门。”

　　江知照接过，顺着上面的数字找到了自己的更衣间，将号码牌往门上一刷，门就打开了。
　　还挺高级。

　　“换完衣服后可以将号码牌戴在手上下水，我在外面等你。” 谢秋站在门外说。

　　几分钟后，更衣室的门被打开，江知照走了出来。
　　见谢秋盯着他，有些不确定地问：“还、还好吧？”

　　江知照长得白，和身上黑色的紧身衣形成鲜明对比，额头上戴着墨色泳镜，不知何时弄湿的发梢搭在额角。
　　漂亮得有些晃眼。

　　谢秋喉结动了动，哼出一声：“嗯。”

　　谢秋将人带去了浅水区。
　　“这边泳池的高度是一米五，用来练习很合适，今天水偏凉，下水之前要先做热身运动……” 谢秋有条不紊地讲着，指了指旁边的泳池说：“那边是深水区，不过我们今天不去，所以不过多介绍……”

　　江知照认真听着，跟着谢秋做热身运动。

　　“要先让身体热起来，否则下水很容易抽筋。” 谢秋一边讲解一边示范，看江知照没蹲下去，直接上手压着他的大腿：“再蹲下去一点。”

　　江知照只感觉大腿上倏然包上了一只温热的大掌，将他往下压。
　　“痛吗？” 谢秋压了几下松开来问。

　　“还好。” 江知照有点痛，但基本都在能承受的范围内，而且谢秋的指导也很有章法，用力也不会太大，压着他的腿一点点适应。

　　谢秋又带着他做其他的运动。
　　江知照从小缺少锻炼，四肢不齐，导致很多热身运动都做不标准，最后谢秋不得不亲自上手来纠正。

　　热身了近半个小时，江知照感觉自己身体开始发热。

　　随着一组拉伸运动结束，江知照微喘着起身，心跳加速。偏偏对面的谢秋却仿佛没事人一样，呼吸平稳，脸色也没变化。
　　他由衷感叹这人身体素质之好。

　　将近一个小时的运动结束后，谢秋终于放过他：“热身结束，可以开始下水了。”
　　江知照终于长叹一口气。
　　再不下水，他就累得都没力气了。

　　两人走到泳池边。
　　泳池里的水清澈见底，泛着池底的蓝色。
　　今天人少，这一片池子都没什么人。

　　江知照在池边站了片刻，有些无从下脚。

　　这时旁边咕咚一声，江知照抬眼望去，就看谢秋已经站在水里了。

　　谢秋今日穿的是一件黑色泳衣，水流淌在胸廓上，一下一下晃着，看得江知照脸红心跳，
　　他怎么以前没发现谢秋身材这么好。

　　谢秋靠在旁边的池壁上，没有催促，只是说：“小心脚滑。” 然后就静静等着江知照下水。
　　江知照试着脚尖点了点水面，然后就被冷得缩回了脚，再看谢秋，就不自觉带上些佩服：“你不觉得这水太冷？”
　　谢秋用手拨了拨水面，“刚下水觉得冷是正常的，等习惯了就好。”

　　江知照低头，这时谢秋站到了他前面，手把着江知照脚下的扶梯，说：“慢慢下，不急。”

　　犹豫了一会儿，江知照深呼吸，再次伸脚下水。
　　水面顺着脚踝慢慢没过胸廓，随着入水部位增多，冰凉的感觉终于消散。

　　江知照踩上了池底。
　　等完全适应后，他对谢秋说：“开始吧。”

　　谢秋讲解得很细致，条理清晰，先将漂浮的要点亲自示范了一遍，又示范一遍正确的做法，最后江知照自己试着练习。

　　江知照按照谢秋的讲解，将头埋进了水中，感受水流的冲刷。

　　等到呼吸不畅，江知照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再次埋进了水中。
　　就这么来回几次，他终于能负载了水面上。

　　而后谢秋又开始教他如何保持平衡，以及简单的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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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中午，江知照头闷在水里滑到了谢秋面前，被谢秋一把掌住，猛然从水里抬起头来。
　　水珠顺着额角落下，江知照扒开泳镜问谢秋：“我游得怎么样？”

　　“很好。”谢秋出声。江知照用了半天时间就学会了简单的滑动，他看了眼时间，询问：“还练不练？”

　　江知照深谙要循序渐进的道理，已经满足了，便说：“可以了，下午我不练了。”
　　谢秋：“那要先去吃饭？”

　　江知照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被谢秋一说，他突然感觉肚子有些饿，“我先去换个衣服。”

　　谢秋先上了岸，蹲在岸边朝江知照伸手：“上来吧。”
　　江知照顺势握住他的手上了岸。

　　他们先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江知照出来时没看见谢秋的身影，但谢秋更衣室的门还关着，看样子还没出来。
　　他去了对面的看台坐着等人，给谢秋发了个消息：
　　【对面看台等】

　　消息发完，身旁忽然落下一道阴影，随即他感觉衣角被拉了一下。
　　江知照侧头，旁边站着一个健壮的黑皮男人。
　　“小帅哥，你好。” 那人朝江知照露出腼腆的笑容：“你是这附近的大学生吗？”

　　江知照没第一时间回。
　　那人摊出手机又说：“我是隔壁体院的，能不能跟你交个朋友？” 手机上是好友二维码。
　　“怎么都没怎么见过你？” 这附近有几所大学，围着这一片商业区，因为互相之间离得近，所以周围学校里有长得好看的很快就会传开。
　　那人还疑惑，江知照这样的开学第一天就会在整个淮城的大学圈里疯传，怎么没见过。

　　江知照还没做出反应，身后就硬邦邦地传来一声：“他不是。”

　　不远处，谢秋换好了衣服，从边上走了过来，挡在江知照身侧，语气平稳但不容置喙：“抱歉，他只是个高中生，希望你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高中生……这人有点尴尬，这附近就没有中学，江知照长得是好看，这么一看或许还真没成年。
　　顿时升起一股负罪感。
　　“抱歉哈。” 这人悻悻起身离开。

　　等人走远了，江知照才慢悠悠起身：“去哪儿吃饭？”
　　谢秋反问：“你有没有想去的店？”

　　江知照摇头，突然想到：“要是我没来，你中午准备去哪儿？”
　　谢秋：“这里有员工食堂，两荤两素，八块钱，” 看到江知照陡然兴奋的眼神，一怔：“你——要一起吗？”

　　江知照点头。

　　于是他们去了员工食堂。
　　点完餐，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

　　“你待会儿回不回去？” 江知照记得谢秋刚才说过他在游泳馆只上半天。
　　谢秋：“下午我要去拳击馆兼职。”

　　江知照震惊：“你会拳击？”

　　谢秋倒是没什么表情，继续干饭：“嗯，只是做助教。”

　　江知照沉默了，半晌嘟囔一句：“你精力真好。” 有这么好的体力干什么都会成功吧。

　　谢秋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江知照咽下最后一口饭，筷子往碗上一搁，做出决定：“谢秋，我下午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