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书》青茶淼淼

21、冤家上门

　　阮凤这一晚过的如过山车般忽上忽下的，熬到了天亮。

　　在崔烟岚那听他解了她很多疑惑，回来脑中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搅在一起，天也蒙蒙亮了，索性不睡了。

　　疑惑一：“你到底是百里琅玄的人，还是皇帝的人？”

　　羞涩解答：“我在相府就是个挂名‘夫人’，这么说你可懂了？”

　　“也就是说百里琅玄是知道你的身份的，可是你为什么偏偏男扮女装做了他的二夫人，而不是被皇帝接进宫去？”

　　“陛下那时新登基，若是传出来他喜男色于他掌权不利，于是便把我换个性别放在相爷这。直至之后根基稳固，陛下一直想着寻个由头把我安插进宫在他身边，我却不愿，那个金丝鸟笼，我哪受得了，再说了，这样做免不得一场舆论纷飞，我可不想走到哪都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

　　疑惑二：“皇帝怎么得知我知道苏锦鸾在哪，他如果是派人跟着我的话，地点他就再清楚不过，即使现在换了个地方，照他的说法他是知道苏锦鸾的住处都是颜珏安排的，那又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颜珏就是，何必兜这么大个圈子来找我这么个小人物？”

　　思索片刻解答：“这点我倒不清楚，我只知道陛下一直知道颜珏看护着她，曾经试着跟踪他寻找那女子的去处，可是被百里相爷的人给挡住了，陛下寻过相爷，说既然她不是相府的人了那就留不得，相爷不答应，陛下也没办法，毕竟两人的兄弟情分在那不好明面上对着干。”

　　综合以上猜测，那次颜珏让她带着百里渊出书院，必是被书院的内线发现了，知点内情的一看就会怀疑是带着孩子认母去。而皇帝既然忌惮百里琅玄，那就不可能把颜珏抓起来拷问了，只能暗中来找她这个倒霉蛋碰碰运气。

　　……

　　疑惑三：“这么说，当初不让我继续做掌书的还真是皇帝。可是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啊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女子？”

　　毫不客气解答：“是的，更因为你还是下人,怕传出去有碍教学圣地的影响。”

　　思想陈旧不知变通的死皇帝！

　　……

　　疑惑四：“你怎么什么都告诉我了？就不怕你那陛下怪罪下来一顿修理？”

　　嘿笑解答：“他走前嘱咐了，你问什么告诉你就是。反正你不能知道的我也是不知道的。”

　　……

　　最后一个疑惑：“百里琅玄没跟皇帝有一腿吧？没吧没吧？”

　　皮笑肉不笑解答：“你认为他外头这么多男人忙的过来？你认为这相府像是他外院的样子吗？”

　　鉴于他平凡出入相府不顾及的做派，阮凤真的很想说一声——像！

　　补充解答：“我有几次扮作小厮入宫，就是那不省事的吩咐的，导致相爷每次都要散朝后留下，被他传入书房还挥退众人。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流言也就四散了。”

　　……

　　疑惑基本解答，流言果然不能轻信。

　　一整晚没睡，阮凤的头不禁有些涨，关于皇帝让她做小人的事情，她暂时不想去想，当前最紧要的是打起一切精神应付即将找上门的陆眠川陆冤家。

　　待洗漱完毕，吃了碗粥，便去百里渊的卧房打点他起床，然后同他一起去他父亲那。

　　进了门，百里琅玄已经正襟危坐于桌前，桌上摆好了早点。

　　阮凤伺候着百里渊吃着早点，还在想着今日书院去不成了，就听百里琅玄道：“书院那边我已派人招呼了一声，今日不用去了。”

　　阮凤想他考虑的倒是挺周到，又听他说道：“身份的说辞可烂熟于心？且背给我听听。”

　　阮凤便把一晚上翻来覆去重复念着的故事清清楚楚流流利利地给他背上一遍，还添油加醋地说了村人一个个病死的恐慌，舅妈如何苛刻她的忍气吞声。

　　百里琅玄听完微颔首：“事关切身利益的事你总不会泛懒散，不过这身份的细节你也不用过多描述，毕竟这只是个拿出去的说辞，对于陆眠川他当然明白你到底是谁，讲的太多只怕被他找出疏漏。”

　　这时，百里渊好奇地抬起嘴角黏着饭粒的小脸，不解道：“姨姨，这是你想的新故事吗？这故事一点也不好玩，没有以前的那些有趣。”

　　阮凤拿帕子给他擦擦嘴，轻捏他的脸蛋道：“晚上回来姨姨给你讲有趣的，今日姨姨有事不能去书院了，你在书院要乖乖的，跟同学们讲声甜点停一天，明日补偿两种口味双倍奉上。时候差不多了，姨姨送你到门口。”

　　自从那次给那帮小鬼头带了甜点，之后他们估计回家跟家长们说了，第二日便个个拿着个小钱袋，堆一堆摆到她面前，说以后还让她帮忙带着，钱一月一付，阮凤一个个算了算，数目甚是可观，余下的竟比她做掌书的一两银子还多些，便高高兴兴地揽下了这个她本来就很乐意做的差事。

　　送了百里渊回来，一时不知该回屋还是上百里琅玄书房那候着。今日也巧，他倒是不用出早朝的，但他还是会定时起了，上书房处理些不太重要的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