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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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凉的雾从树林里逸散，隔绝在体表之外。
五条觉知道这个世界一定拥有特殊的力量，之前藤丸立香和玛修身上的魔力分子她的六眼能看得很清楚，但这个长发男人身上包裹的白色的气她却只能看到整体的形状。
这是普通肉眼的视角。
自己身上是有什么问题吗？这个男人一看到她就放杀气。
也许正和她意，可以打一架体验一下异世界的实力。
长发男人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手中的小丑头发出声音：“都把本大爷召唤出来了，怎么还磨磨唧唧的，你到底要不要打？”
阿文和迪纳无知无觉，像是看不到长发男人手中的小丑头，喊道：“凯特！”
凯特没有回复。
甫一见面，凯特就看到了陌生少女身上覆盖着薄薄的蓝黑色“气”，其中蕴含的“怨念”带着拒绝一切的冷峻，让他心惊，这得是心思多冷酷无情的人才能练就这样的念呢？
召唤出“疯狂小丑”纯属战斗意识的反应，但如果贸然出手可能会牵连到阿文和迪纳，目前他们的脸色和行为都很正常，还是先按兵不动会比较好。
“凯特，这个小姑娘在森林里迷路了。”阿文把自己宽大的身躯让开些，道，“她的名字是五条觉，我们打算帮下她。”
凯特：“阿文，迪纳，你们离远一点。”
阿文和迪纳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凯特？”
他们看向身后的五条觉。难道这个小女孩是什么危险人物吗？他们也算警惕性比较高的人了，经过了那么久的对话完全不觉得啊？
她不就是个普通活泼还会迷路喜欢动物的小女孩吗？
完全不知道那两人对她的印象离谱到什么程度，五条觉顺势上前，兴致勃勃地靠近凯特，像是察觉不到任何危险：“你怎么不动了呀？还有你手中那个丑丑的东西是什么，是你的特殊能力吗？”
小丑头：“竟然敢说本大爷丑！凯特，还不上吗？”
凯特却注意到少女的用词，特殊能力，似乎并不知道念能力是什么。
这世上是有一些极为天才的人，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也开发出了念能力。少女目前来看没有什么不好的举动，但她身上冰冷而阴暗的气让凯特十分不适，理智和本能的冲突让他一时间难以抉择。
“就是，还不上吗？”五条觉附和道，眼睛转了转，很是期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阿文看着少女毫无警惕性的肢体语言，言辞间也像只是觉得这样好玩，他觉得还是得把自己感受到的情况跟凯特说明一下。
“凯特，觉应该没有恶意，而且她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连这里在卡金国都不清楚，应该是一直生活在这里没有出去过。”
凯特闻言思量了一下：“既然阿文这么判断……”
五条觉：“……？”欸欸欸别啊！
【笨！想打架主动就行了！】五条悟啾啾啾，拍了一下五条觉额头。
也对哦！很少跟人友好切磋的五条觉恍然大悟，起手发动苍试图把小丑头吸引过来：“这个东西是你的变身器吗？假面o士还是美少女o士？我比较喜欢美少女o士哦！”
少女眼中含着好奇和战意，身上的气蠢蠢欲动，但她看起来比起想切磋，更像是见到某个有趣的玩具一样，不扒拉一下就浑身难受。
凯特手上被巨大的吸力吸引，有些措手不及，只能身体迅速后撤。对方似乎也没趁胜追击的意思，小丑头趁这个空隙发动了能力。
小丑头：“终于要打了！要摇出一个好数字哦，4！”
小丑头嘴巴里有数字咕噜咕噜地转动，最后定格在数字4，它下端有物体伸出，变成了一把枪被凯特握在手中。
凯特：“啧，出错数字了。”
“吵死了，给你什么就用什么！也不是什么紧急情况吧！你这个混蛋！”
可凯特能力发动后，少女眼中的好奇和战意就明显消退了。
【什么嘛，只是变成武器而已，看起来有点普通。】五条悟难掩失望。
“就只是单纯的枪吗？”五条觉能看出他手上的枪是真实的，大概是跟构筑术式类似的能力，“先提前说好，只是这样的话根本伤害不到我哦。”
凯特很平静：“让别的东西不能碰到你。这是你的能力吗？”
五条觉眨眨眼：“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凯特道：“你身上别说杂草了，鞋子都洁净得一尘不染，一点泥巴都没有，衣服上就连森林里的一丝湿气都没沾染上，完全不像在森林里呆过，反观阿文和迪纳，裤腿和鞋上到处都是泥土和杂草，这才是正常的。”
阿文和迪纳瞅了瞅自己有些脏的衣服，再看五条觉身上，的确干净得不像话。
“可以啊，比我们那边大部分人都聪明多了。”五条觉夸赞道，“不过不是单纯的阻拦哦，这是我的术式无下限，越接近我的物体速度会越来越慢。”
术式公开，主动暴露自己术式的情报，来换取术式威力的提升，是一种咒术师常用的束缚。
五条觉的本意却并不是这个，而且阿赖耶也说过，每个世界的规则都不同，所以她只是单纯地想说。
可把术式公开后，五条觉发现自己体内的咒力量还是微妙地提升了，只是效果比起以往要微弱很多，但也不是没有。
这个世界也有类似束缚的东西吗？
五条觉歪头，闲适地开口：“你要开枪试试吗？也许能搞明白。”
这副姿态充满了自负和傲慢，与其说看不起凯特，不如说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但和话语和神色完全不同的是，少女的肌肉始终紧绷着，没有因为自负而放松丝毫警惕。如果被她的表象蒙蔽，很可能会对局势出现错误的判断。
凯特心中冒出些许欣赏，他记得阿文说少女跟社会有些脱节，便问她：“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想不想成为猎人？”
凯特只能看见她体表覆盖的一层气，并不知道这只是她维持无下限术式的冰山一角。他认为虽然五条觉的能力有些棘手，但总是有限度的，等她的气消耗完总会维持不住。而且五条觉年纪太小，凯特再怎么谦虚，也不会觉得自己没有胜算。
更何况五条觉表现得就是一个天真好奇的小孩，一点也不像非法之徒，凯特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先接纳她，如果她真的有什么恶意，作为成年人也应该及时阻止并纠正。
五条觉：“……嗯？”突然一点敌意都没有了。
猎人到底是什么么啊？每个人都想成为的样子，类似咒术师吗？
猎人……猎人……打猎……鸡腿。
五条觉神游，捂住肚子，嗯，有点抽抽的。
被刻意忽略的饥饿感瞬间涌了上来。
她眼巴巴看向凯特：“猎人什么的随便啦，我饿了，你们有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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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干粮外没有现成的食物，五条觉好奇地咬了口干粮，呃，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她万分嫌弃，但既然吃进嘴里了还是咽了下去。
迪纳表示他去做饭，把野猪肉跟各种素菜切成块炖煮在一起，再加点调味料，整个操作就很简单平淡。五条觉在旁边看着，觉得做饭真容易。
在一堆瓶瓶罐罐中，五条觉找到了一罐冰糖，打开往嘴里扔了几颗，咔吧咔吧嚼碎了。记得迪纳做饭时只在里面加了两颗，她便想往锅里再扔点，然后被迪纳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觉，放两颗调味就行了，放太多会太甜哦。”
真的吗？她不信。
能把和果子当饭吃的五条觉脑子里，可没有太甜的概念。
既然不让她扔锅里，那她还是自己吃吧。
五条悟啾啾啾说自己也要吃，五条觉很小气地只给他分了一颗。
史莱姆该怎么吃东西？她怕浪费了。
五条悟试着把冰糖包在身体里，意念一动，冰糖就一点一点地消失了，与此同时，一股甜味弥漫在了他的感官中。
【好怀念——】
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吃过东西，还是因为史莱姆也能在分解糖分时产生多巴胺，五条悟感觉自己幸福得快要融化了。
【好好吃~小觉~再来~】
五条觉又给他塞了一颗。可能在细细品尝，这次他两分钟才消耗完，原本蓝蓝的身体泛着点粉色。
【小觉~我还要~】
五条觉默默给他塞了几颗。
【爱你哟~】
五条觉摸了摸他水润润的表面，唔，变得有点温温热热的，很像人脸红时的温度。
有这么好吃吗？她觉得很一般啊，就普通的冰糖甜味。
凯特看着他们的互动，突然问：“这是你的念兽吗？”
“念兽？”又是陌生的名词，“悟现在是史莱姆吧，变异的。”
凯特稍稍解释了一下，这个世界把人类自身散发的生命能量被称为“气”，能自由操作气的能力则为“念”，所拥有的特殊能力就被称作“念能力”，而念兽则是念能力者召唤出的可以独特行动的个体，由念组成。
“变异的史莱姆？”凯特仔细观察着还在飘着小花的蓝团子，“它身上充斥着跟你一样的念，应该是念兽才对。不过，阿文他们能看见它，念兽的话一般人是看不见的，这就很奇怪了。”
五条悟的身体主要是由她咒力构成的没错。
五条觉道：“别管他到底是什么了，五条悟就是五条悟哦。对了，凯特为什么一开始对我有敌意啊？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因为你身上的气。”凯特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语言，“感觉聚集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五条觉恍然，毕竟她身上的可不是像凯特那种代表正面的生命能量“气”，而是从负面情绪中提取的咒力。
她现在唯一的不解就是，六眼为什么看不清“气”，只能肉眼看见模模糊糊的轮廓，明明立香她们体内的魔力就看得很清楚。
也许得自己学会“念”？
五条觉又缠着凯特问了很多关于念能力的问题，发觉关于念不管是怎么拥有，怎么锻炼，怎么运用，都成一套非常完善逻辑体系。
念能力跟咒术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咒术是天生的不可更改，而念能力则是根据自身想法后天修成的，分为了“强化系”、“放出系”、“变化系”、“操作系”、“具现化系”和“特质系”六大系。单听名字，五条觉就把自己分在了特质系内。
凯特道：“我的念能力疯狂小丑是属于具现化系，能随机变出九种武器，每一种都对应着不同的效果。”
“觉的话，大概是特质系吧，特质系的念能力者最少，但能力是最神秘莫测的。觉之前没接触过关于念的知识，都能修炼成这个样子，你的天分很高，可别浪费了。”
过程因为世界观不一样错了，但结论是正确的，五条觉毫不心虚地接受夸赞：“我本来就是个天才~”
凯特最后问她之后有什么打算，五条觉想了想，还真没什么计划。
阿赖耶只让她去交朋友，又没别的要求，那她随自己心意想干嘛干嘛不就行了？以她的魅力，朋友不是别人赶着跟她交吗？她从小就生活在各种人的崇拜和追捧里，都习惯了，至于某些看不惯她的人，只是嫉妒罢了。
万一她主动去交朋友，也不会有人能拒绝她。
就是这么自信。
凯特说，既然她没什么计划，可以考虑去考猎人执照。
“猎人”是受未知吸引，追求珍贵且难以得到的物品，并终身以挑战未知为生的一群人。根据自己的兴趣，可以成为各种各样的猎人，诸如财宝猎人，赏金猎人等等，而凯特则是幻兽猎人，是专门发现及调查新奇生物的猎人。
若要成为职业猎人，就需要通过严格的猎人考试，颁发猎人执照，可以享有很多特权。
“意思是想做什么都可以？”五条觉举手，“那我可以做甜品猎人吗？专门品尝甜品！”
凯特：“有美食猎人，专门发掘美食的。”
“好耶！那就美食猎人！”
还没有决定去猎人考试，五条觉就先一步选择去做美食猎人了。
一定能找到很多好吃的！
食物还没炖煮好，凯特他们要先去检查一下拍摄的录像，就留五条觉一个人守着火堆。
五条觉看着眼前的锅里咕噜咕噜冒泡，又瞅了瞅远处的凯特三人。
很好，还在说话，没有注意这边。
她拿着冰糖罐，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拨，盖子无声打开，抬手就往锅里倒，再拿锅勺搅了几圈。
“哎嘿嘿~”
这可是她第一次参与做饭！一定很好吃！
五条悟看了看瞬间见底的冰糖罐。
炖肉加那么多糖……嘛，也能吃就是了。
学过料理，偶尔做饭的某成年人觉得问题不大，反正不是他吃。
五条觉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投喂五条悟，把他摊成一块饼，撒点冰糖在上面，然后卷卷卷。
锵锵~冰糖果冻卷，完成！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