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镇祭祀（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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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服装店没什么人光顾，店员正百无聊赖的看着门口的那棵榕树，突然听见门口铃声响起，条件反射地站起身。
原本是没什么劲的，不过看见走进来的是两位帅哥，店员还是精神了一点：“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岑栾：“您好，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合适我俩的衣服。”
“肯定有，请跟我来。”
直到岑栾真的跟着店员往里面去，御才知道这孩子真的想换套衣服。
御：“啧，一看就是没脏过衣服的。”
岑栾不置可否，看着店员挑出来的好几件休闲服，对比了一下，选了一套递给那少年：“你这套太旧了，换一套。”
但少年却要比岑栾顾虑的多，看着手上的衣服，虽然不想驳了岑栾面子，但他还是抿了抿唇，开口：“那个……哥，我们好像没带钱……”
岑栾似是料到了他会说什么，提前打断：“我有，放心。”
少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拿起衣服就往更衣室走去，御看他那样子活像是一个二傻子。
但也能理解，毕竟是有过命的交情，所以少年现在特别信任岑栾，岑栾说有，那肯定有。
等少年把更衣室的门关好，岑栾这才斜眼看向服装店外面。
马路对面有几个中年男子，正抽着烟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巡视着四周。快扫到这边的时候，恰好有车辆经过，那些人就没注意到服装店里有他们想找的人。
御知道他看得入神，但一想到刚才，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哪来的钱？”
御其实已经做好听到他说：“本来就在身上”，“偷保安的”话语了，结果，他万万没想到，原因居然是：“虽然钱包不见了，但是我衣服里面的那层口袋里还有几百。”
御：“……”6。
岑栾自动忽视御的想法，独自站在一堆衣服后面，随口一说：
“这小镇挺好看的，绿植要比城里面做的好得多。”
店员站一旁也笑着回复：“谢谢先生赞誉，我当初就是看这小镇美才决定留下来的。”
岑栾点了点头，察觉到店员或许是个好忽悠的，便继续聊了下去：“我听有些人说…小镇有什么祭祀什么的，这个是什么风俗吗？”
“也不是啊，嗯……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难以置信。”
“听镇上的老一辈说，小镇以前经常发生海啸，大家一直都觉得，在这里安家是个错误的选择，海啸是惩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小镇的本地人其实不多，更多的是像我这样，后来才在这边定居的人。
“当然，这些在现在看来都是封建迷信，不过我还真的信这个，因为我听人说，自从小镇有了祭祀仪式，海啸发生的概率就少了很多。”
“那这个仪式怎么看啊，需要本地人带吗？”
“祭祀这种都是私下举行的，我们哪里能去看？一直都是祭祀官在办。”
岑栾略带思索的点了点头，还没继续接着问，换衣服的少年就出来了。
岑栾侧身看过去，淡蓝色的衬衫很托少年白皙的皮肤，索性又挑了两件，连同他身上穿的那一套一并买下。
可以说是豪横到想要把那几百块钱全花完，显然，岑栾只是爱财，但不守财。
不过岑栾还没忘记自己要找线索，结账的时候又无意间问了一句：“你们这的旅游业应该还不错吧。”
“还行吧…其实我在这边生活多年，没见过太多外地人。”
明明店员说的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岑栾察觉到身边的少年身子有些控制不住地在发抖，就没继续这个话题，又在服装店里待了一会才拉他离开。
避免被那群人认出来，岑栾特地选了一件最宽松的衣服套自己身上，走在街道的外侧，用身体半遮住少年的脸颊。
岑栾是带着点赌的意图在里面的，他在赌那群人只认得出少年。
即便如此，他还是做好了被拉回去的准备。好在那群人真的跟没智商一样，只是注意到了他们的衣服很干净，觉得不像是刚逃出来的感觉，撇了一眼，就没再注意他们。
俩人就这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岑栾不知道路，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毫无目的地的左拐右拐，竟也是成功绕过了那群人监视的地盘。
俩人的心总算是落地，周围暂时没了追兵和紧张的氛围，少年也明显变得开朗话多起来。
“一进来就被绑了，都没好好介绍自己…我叫卫莯，你叫什么名字？”
“岑栾。”刚回答完又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不知道我名字…那为什么知道我姓岑？”
听到这里，卫莯倒是显得有些吃惊：“你是…第一次下副本？”
“很明显？”
“单看举动和意识的话…其实没有很像，但如果团体副本里你不知道队友名字的话，那肯定是新人。
“毕竟进入团体副本之前每个人都会拿到队友资料的，就是这次的资料…只告诉了姓氏，没告诉具体的名字……”
“不过这个不重要，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虽然我也才来不久，但也不算什么都不懂。”
岑栾点了点头，随后直接把御给叫出来了。
“所以，什么叫官方？”
御：“显而易见，那个官方是我。”
“哦，那你为什么来我这里？”
御：“我闲的慌。”
“？”感觉自己被他像逗小孩的方式逗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在御这里知道了答案：“只要你进来了，那就有一个，每个人都有。”
岑栾脑补了一下卫莯的官方——一个话痨碰上另一个话痨——嘶，不敢想象他们联合起来背地蛐蛐人的实力。
御看他眯眼又意味深长的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其他人的官方只是一个仿版，没有自我意识，所以他们没法和你有一样的体验。”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御：“？”刚才好像回答过一样的问题。
岑栾其实也没太想知道答案，毕竟有个话痨官方，自己也可以知道更多信息。
如果御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得为自己反驳一句：“我不话痨！”
岑栾做不到一心两用，和御说话的时候，岑栾一直在跟着卫莯走。
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当他开始把注意力放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卫莯把自己从一个陌生的地方拉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地方虽然离小镇不远，但一路上的薄雾就没散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俩人一路上都感觉很冷，加上周围树叶沙沙吵得人头疼，岑栾突然就联想到了……抛尸现场。
直到透过薄雾看见一栋若隐若现的房子，岑栾才确定卫莯不是胡乱走的。
“这是哪？”
“不知道地名，但是当初进入副本的时候，官方重点提了这里。”
岑栾看着眼前这一栋有些年代还很破旧的自建房，脑子卡了一下壳。
“这地方都可以闹鬼了吧。”
“谁知道呢，这副本本来就很奇怪。先不说那些NPC跟降智了一样，这个副本也没有什么太刺激的地方，一点也不符合官方的审美就算了，还隐隐约约给我一种，不出三天就可以离开的错觉。”
卫莯还说了一大堆其他副本的可怕，但到最后，岑栾过滤掉他所有的废话，留在脑子里的只有四个字：偷工减料。
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岑栾自己都差点没绷住想笑的念头，御也是听他吐槽听懵了，不得不出来解释一句：“虽然但是……这个副本还是测试阶段，功能啥的当然比不上正式版本。”
岑栾更想笑了：“游戏都知道，发放测试资格的时候要提醒玩家，你居然不说。”
御沉默了一会，认为他说的很对，但不太想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催他快点进去。
岑栾这下笑不出来了，特别想问一句，非进不可？
岑栾承认自己有一点点小洁癖，太脏的地方不是特别想进去，但转眼看见一旁的卫莯已经抬脚跨进了大门，犹豫的心情一下子消了一半。
比起一个人呆在这阵阵阴风，很有可能死了都没人知道的环境，岑栾还是选择进入一个灰尘严重，看起来就很容易坍塌的房子——至少死了有人知道。
卫莯在一旁看他踌躇了半天，还以为他不敢，便顺势拍了拍他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安慰他：“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嘛，我第一次下的副本比这刺激多了，习惯就好。”
岑栾：“…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确实是新人。
怕岑栾不信，还特地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我记得第一次下的时候，那个地方…阴森…潮湿…还有鬼。那鬼呀，趴在我肩上，可把我吓坏了！”
岑栾：“嗯……就像…现在这样？”说着，用手指了指卫莯的左边。
虽然岑栾并没有露出什么害怕的表情，但卫莯看他的动作还是咯噔了一下。
有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紧张之下的感官还被无限放大，确实能感觉到旁边有微弱的呼吸声。
卫莯有些僵硬的把头扭过去，就看见有个“有头没身子”的男人，安安静静地“浮”在自己肩膀上。
卫莯：“……”卫莯晕了。
岑栾下意识想去扶，一旁的那颗头却快他一步。
岑栾这才发现他不是只有头，只是穿了黑色衣服，刚才也没有露手和脚，在这昏暗的环境里确实容易让人以为是只有头的鬼。
岑栾：“你…也是玩家？”
“是，你好，我叫席烨。”
“我叫岑栾…他叫卫莯。”
席烨听了他的介绍，点了点头，扶着晕过去的卫莯躺下。
“他的承受能力比我预计的低，你倒是让我意外。”
岑栾挑了挑眉，觉得卫莯被他看低了：“我不怕鬼而已。”
席烨笑了一下……非常像嘲笑。
岑栾：“……”卫莯快起来，他笑你。
席烨像是能看穿他的心声，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眉毛轻挑：“卫莯连一个新人都比不过，我难道不该笑吗。”
岑栾：“你是故意吓他的，而且每个人都有弱点……”
“在这个地方，你的弱点会让你死。”
岑栾这时候才对面前的这个人产生了些许好奇：他有十足的自信和底气，在这个所谓副本的空间还能冷静分析利弊，心理素质强大，还隐隐透出几分危险。
这是岑栾对席烨的初印象，席烨半天没听见他说话，还以为他无话可说了，看着他的眼神里也带了几分探究：“我听那个…官方对你评价还挺高的，别跟我说你的弱点，是心软。”
岑栾耸了耸肩，无所谓他的目光：“我们来这里不是谈这个的，是想来找点线索的。”
席烨笑意更深了：“那我要说，你们可以离开了呢。”
岑栾：“……”这地方你家啊，说让走就走。
想起之前对他的评价，这句话在嘴里囫囵了一圈愣是没说出口，但镇上的人在找他们，走肯定是不能走的。
“我们可以交换情报。”
席烨一愣，这个他倒是没料到：“你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一直在仓库里，哪来的情报？”
岑栾：“……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谁告诉你这一路上我没收集？我收的还挺多的，想听听看吗。”
席烨思索了片刻，抿了抿嘴：“说说看…说不出来或者说些废话，一样滚。”
岑栾在暗处比了个OK的手势，也不管席烨看没看见，转头摸索着身后的墙壁，用指甲壳把灯给打开了。
一开灯，整个屋子瞬间明亮了起来。岑栾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本以为那个开关会很脏，但它异常的干净，像是有人单独擦拭过。
这个房子也谈不上乱，只是灰尘太多，很多地方都已经发霉长蜘蛛网了，岑栾扫视了一眼房子的整体布局，目光逐渐移向席烨手上的纸页，有些明白这开关是谁擦的了。
兴许是他的目光停留太久，席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藏了藏纸，故作神秘：“先说，说完我给你。”
是个跟上司一样喜欢画饼的讨厌家伙。岑栾在心里腹诽了一阵，这才开始说道：
“第一，那仓库外面有很多个摄像头，起初我以为是用来监控人的，但当我和白莯躲起来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查，而是直接封锁大门，所以那些监控应该还有别的用途。
“第二，关于小镇的祭祀，小镇里的人是不清楚具体流程的，可能…也不知道祭品是人。
“还有就是…我猜的，服装店的店员说，小镇本地人不多，因为当初经常有海啸所以搬出去住了，但我在想，会不会他们没有搬出去，而是被献祭了？”
席烨听完依旧笑着，只是这次的笑容没了敌意：“主观臆断？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万一哪天你的猜疑惹恼了别人，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岑栾听没听进去，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席烨整理纸页的时候，看着门外越来越浓的雾。随着雾的增加，他心里的不安也愈发浓烈。
按理来说，席烨应该比他先感觉到的，但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还在那整理。
席烨理好资料之后，递给岑栾，岑栾却没接：“都给我？”
“不行吗？反正我看完了，全给你无所谓。”
岑栾这才放心接过去，看他收集到的资料。
1886年，战火纷飞，民不聊生。为了活命，一部分难民汇聚在大海东部，在这里建立了一个新村落。
1889年，村落逐渐扩大，到现在，已有3421人。
1895年，海啸愈发频繁，部分人怕死，选择离开。
1898年，现在为止，还剩2311人。
1899年，我们想到办法了……
1990年，开始行动……
1992年，海啸终于止住，……办法有效。
……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小镇祭祀（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