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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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解沄在市区的家里呆了两天就说想回老家去，他想爷爷奶奶了，正值瓷砖生意淡季，解爸爸没多犹豫就说亲自开车送他回去。
春节将至，铺里留解临一个人看着就行，自己还不如回去帮家婆打理打理房间，思及此，解妈妈决定和解沄一起回老家。
车开进前院，面前的三层小洋楼便是解沄的另一个家了。
回家之前提前通过电话，解沄的爷爷奶奶得知解沄他们今天回来，留了人在家里等着，解沄从车上下来，就见奶奶背着手从屋里走出来，解沄叫了声阿婆，绕到后备箱把买的水果、补品一一提出来。
“又买这么多东西回来。”
“家里什么都有，我同你阿公吃得了好多。”
老人家贯有的数落，能窥见岁月的面庞上却笑容不止。
解临关上车门，笑呵呵对老太太道:“是是是，我和阿歆空着手回来你就高兴了！”
老太太原本跟在解沄身后往屋头走，闻言回头嗔了解临一眼，“是啊，我最烦你们买东西回来啦，又占地方又浪费钱。”
“妈，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做子女的，一年到头都在外面上班，难得回来一次，买点东西孝敬你和爸是应该的嘛。”杨歆走上前，挽住老太太的胳膊，“你每次都说同样的话，我和阿临很受伤的。”
“那你们买点猪肉水果回来就可以啦，那些营养品吃了没有用的，不要买了阿！”
耳边是妈妈和奶奶在絮叨，解沄在一楼大厅放下东西就上了二楼。
房间被奶奶打扫得很干净，冬日的阳光直射进来，更显亮堂，解沄站在窗边向外张望，香蕉树遭砍得差不多了。
有个戴着草帽的人影扛着一束香蕉从香蕉林里走出来，解沄认出那是爷爷，想必那束香蕉是特地为了他们砍的。
随着爷爷距离渐近，解沄大喊了一声:“阿公！”
田埂上，爷爷脚步一顿，将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由于这两年声带出了点问题，爷爷做不到像解沄那样喊叫，只能向着家的方向用力挥动着手中的镰刀告诉解沄他听见了。
不知是不是解沄的错觉，爷爷的步伐似乎迈得更快了。
解沄转头就下了楼，出了大门绕着院墙往屋子后头走，香蕉太沉，还是他来扛吧。
可惜算盘打空了，两人会合时爷爷说马上就到家了，香蕉他一个人扛就行，别把好好的衣裳再弄脏，解沄没有办法，只好跟在爷爷身后回了家。
方才走得急没有细看，三角梅郁郁葱葱爬满了院墙，估计再多两个月上面就会开满玫红色的花朵。
一老一少进了院，背着手在小池边赏鱼的解临走上前，将父亲肩上的香蕉卸了下来，提着香蕉边往屋里走边说:“今年的香蕉还可以，一会儿我带两串走。”
奶奶和妈妈忙着煮饭，爸爸和爷爷又在聊田地话题，解沄无所事事，只好学着他父亲的样子背着手站在假山鱼池边赏鱼。
几个月前的国庆节池子里的鱼还没有发福到如此地步，看这长势，兴许不久便会长成名副其实的胖头鱼。
石池边栽种的一株小枫树飘下来一片细瘦的棕色枫叶，几条小红帽金鱼追着它啄食。
再憨态可掬的鱼儿，赏了五分钟也不想再赏了，一时半会儿吃不上饭，不如到村里转转。
今天太阳大，驱走了整座村庄的寒意，一路从坡上下来解沄瞧见远处的地里有不少忙活的村民。路过一块菜地，被解沄唤作五叔的中年男人正在采摘荷兰豆，听到声音朝路边望去，“哟，阿沄！”
放下菜篮，五叔边往菜地外面走边道:“大学已经放假啦？阿林他们还要等两天。”
阿林是五叔十四岁的小儿子。
解沄笑着应道:“放了几天了，一个人呆着无聊，就让我爸送我回来了。”
“回来也好。”五叔打量着面前初长成的少年，“你阿公阿婆也有那么大年纪了，老人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在盼着你们这些小辈多回来望望他们的。”
解沄虚心点头:“五叔教育得是。”
“哈哈哈哈！”五叔打趣道:“我可不敢教育你这个高材生！”
“我摘点茄子蚕菜给你带回去，省得你出去买菜了，你阿公今年没种辣椒，也摘点辣椒回去吃吧。”
“不用了五叔。”
无视少年人轻飘飘的婉拒，拿起装满一兜底荷兰豆的菜篮，五叔目测这些豆子够炒一顿的便转移阵地到茄子地里摘茄子，头也不抬地喊，“阿沄，快点来咯，两个人动作快点。”
最终，打道回府的解沄手里拎了满满当当一篮子蔬菜。
解沄到外面转悠的时间不足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坐在院里的爷爷、爸爸话正聊到兴头上，见解沄空着手出去提着个编织篮回来，父子俩默契地将新话头起在了菜篮子身上。
解临:“你这是去谁家进货了？”
解沄:“五叔家。”
解临:“你五叔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回来？”
解沄:“我邀他他不来。”
解临:“家里又不是没菜，你也好意思要你五叔的？”
解沄:“我有拒绝过。”只是没成功。
解临:“没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没有我邀不来的客人，拒不掉的物件。”
爷爷拿来一个竹编的圆形簸箕:“把菜放进里边，下午我把篮子还给阿五。”
“好。”解沄将皂菜、辣椒、茄子，荷兰豆，各堆成一堆摆进簸箕里。
解临指着皂菜，吩咐解沄:“拿去叫你妈滚个汤。”
“嗯。”
解沄不吃皂菜，但拿它滚的汤可以喝。
见解沄拿了一簸箕蔬菜进来，奶奶说了和儿子相似的话:“这么多货？我看看，皂菜、辣椒、我没有种的，你去街上买的？”
“五叔给的。”看了一圈厨房里暂时没有足够放簸箕的空间，解沄问奶奶:“阿婆，菜放哪里？”
奶奶看了眼安置在厨房里的一张圆桌，上面放了两个不锈钢盆，“等我收拾一下。”将其中一个盆的东西移到另一个盆里，奶奶将两个盆重叠起来，“就放这里吧。”
簸箕放下，解沄道:“爸说想喝皂菜汤。”
“想喝就喝咯，他想喝我就做咯。”奶奶抓起整把皂菜往洗手池去了。
“你过来。”杨歆拿着锅铲冲解沄道:“过来看我做菜。”
“好。”
锅里炒着半边鸡，杨歆道:“酱油鸡，很简单的，外皮炸成这样金黄就翻个面，再放葱段、红葱头、沙姜、蒜炒香。”
这次解沄听得很认真，还不懂就问:“爸做的酱油鸡不太好看，怎么样鸡才不会太黑？”
“哈哈，你爸他爱放老抽，老抽放多了，鸡能不黑吗，我从来不放老抽的。”
解沄努力消化妈妈的意思，酱油鸡不能放老抽，要放生抽。
“炒好了，接下来是重点。”杨歆一次往锅中放入半碗白酒、半碗酱油、两块黄糖、三碗水，盖上锅盖，“分量你要记好，酱油鸡好不好吃的关键就在这里了。”
解沄:“嗯。我记住了。”
嗯？解沄认真听讲的样子让杨歆感到了一丝奇怪，她这儿子一向对做饭没兴趣，甚至可以说是不喜欢，即便每回都会听她的话站过来，心思也不在厨房里，这回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