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杰克》清塘虾

51、长长久久的9

　　段劭璟一定听得懂猫话！
　　在连续出现三天后，杰克看着再一次走进门的段劭璟，非常肯定地告诉四串。
　　杰克：“我跟他说了，让他努力追，瞧，这不是又来了？”
　　巴斯：“哇，太不可思议了！”
　　笑笑：“不可能吧，我有点不信！”
　　霹雳：“哼！这话你们都信？”
　　“你确定祁江也喜欢他吗？”还是美妞最靠谱，不跟他们纠缠段劭璟是否听得懂杰克说话，只问核心。
　　杰克马上点头，“我观察这么多天了，肯定的！”
　　霹雳也丢下巴斯和笑笑的纠缠加入讨论，“其实这几天我也有感觉的，那个段劭璟天天都来家里吃饭，还每次都跟我们一起出门玩，而且他一直逗江哥跟他说话，还总是把江哥逗笑，你们没发现最近江哥特别爱笑吗？”
　　这一次，巴斯和笑笑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点头。
　　美妞则再次看向杰克，“其实我也有感觉，但总希望江哥说过什么，能确定才好。”
　　杰克轻轻摇头，“不太可能呀，他那个性格，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再进一步。不过段劭璟很主动，要是再相处一段时间我觉得他会有所突破。”
　　霹雳点着头若有所思，“说的对，不过我们也可以想想办法怎么帮帮他们……”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出手帮忙的不是宠物们，是偶尔出现的赵佑平。
　　赵佑平的工作终于忙到告一段落，好不容易腾出时间来看祁江，本以为那个固执的家伙肯定受了很多罪，谁知一看竟然如此滋润，不但多了一位话又少干活又利落的男护工，还多了个阳光帅气形影不离的“陪聊”！
　　在销售行业混迹多年的赵人精很快就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一般，为了验证故意问祁江：“山哥也住二楼？我们隔壁那屋？”
　　果然，段劭璟第一时间看向赵佑平。
　　“山哥说怕我晚上有什么需要他听不到，住在我隔壁了，就是之前你住那一间。你今晚不回去吗？要是不回就住最小那间吧，自己换一下卧具，山哥的东西都摆放好了，别折腾他。”祁江接过来话，又道，“你最近约过王蔷吗？”
　　赵佑平居心不良，故意说“我们隔壁”，祁江却秒回应“之前你住那一间”，还马上问他有没有约过女朋友，不留痕迹提醒他：别挑事情！
　　“啊？没有啊，怎么了？”赵佑平问，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接话，“我这不是担心你么？她着什么急啊！”说完还冲祁江挤挤眼睛。
　　祁江看看段劭璟再看看赵佑平，心里什么都清楚又不好戳穿窗户纸，只好抿着嘴笑，末了才低声说，“幼稚！”
　　吃过晚饭又一起遛了狗，段劭璟起身告辞，祁江才刚转动轮椅，赵佑平就抢上一步主动去送，寒暄着把人送到大门口，说了句“有空常来”就关了门。
　　山哥很会看眼色，有人陪祁江的时候很早就会回自己房间，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尽量不影响他们说话聊天。
　　赵佑平再回厅里只剩两人，他向楼上看一眼后低声问祁江，“哎，护工真是段家找的？”
　　“是啊，”祁江点头，“说是骨科最好的护理员。”
　　“我也觉得好，话不多还有眼力见，多少钱请的？”赵佑平再压了压声音。
　　祁江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声音高了几分，赵佑平眯了眯眼睛，“你没问？”
　　祁江抓头发，多了几分赧然，“没，当时忘了，后来想起来却不好意思问了。”
　　“噢~~ 忘了啊？”赵佑平拖长音调，“当时在忙啥？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祁江扬了扬眉毛，眼睛却一直垂着看自己双腿，薄薄的眼皮像透光的蝉翼，嘴却抿得更紧，一个字不答。
　　赵佑平搓搓自己冒胡渣的下巴，笑意越来越浓，调整了一下坐姿又道，“这小伙子不错，我觉得可以。”
　　祁江连忙抬头看他，“可以什么？别瞎说。”
　　赵佑平终于笑出来，嘿嘿嘿的，笑够了才开口，“我说他为人可以，你急什么？”
　　祁江也有几分不好意思，粉饰太平似的点头，“为人确实不错！”
　　“哎不是，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啊！”赵佑平又笑，“我说兄弟，连我这种钢铁直男都看出来了，你要说没发现，那就只能演了！说说吧，你是不是对他也有好感？我看你们俩挺有共同语言，什么都聊得起劲，还有，你笑的很甜啊！”
　　祁江听着，笑容却一点点消失，表情都变得沉了下去。
　　“喂，怎么了？”赵佑平小心地问。
　　祁江抿着嘴摇头，表情奇怪，“我觉得我贪心了，不应该贪心的。”
　　赵佑平皱眉，明显没听懂他的意思。
　　祁江轻轻说，“那天他跟家人一起来，你注意到他们的车了吗？那位表哥，我猜不是表哥可能就是司机，嗯，更像助理秘书之类的。跟我要病历的时候他提到老人说的是‘段老’，更像下属对老领导的称呼，不像亲戚。”
　　祁江看向楼上山哥住的房间继续道，“这么专业的护理员很难请到，尤其在骨科这种抢手的地方，他们第二天就把人带过来，还有，专家号也不容易挂，很多医院提前两周就挂完了。”
　　“你是想说，他们家很有能力？”赵佑平问，问完又回想了一下道，“他姐姐拿的那个包我倒是知道，估计要一两万。不过她不是律师吗？这个钱不算多。”
　　祁江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是想说，不论是地位还是财力，他的家庭应该都很不错的，这也就注定我们不太可能走到一起。”
　　“家庭确实会有一定影响，但不至于影响到这种地步吧！”赵佑平反驳。
　　祁江笑了，“门户不当对的夫妻过不下去的都那么多，更不要说同志恋情。尤其是传统家庭，绝大多数是不能接受的。”祁江抱起趴在沙发上看他的美妞，一下下摸她的背毛，“再说，我们两人相差9岁，生活阅历家庭背景都不一样，他从小到大连一只宠物都没养过，”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我们之间的差别也太大了！”
　　赵佑平往沙发上一靠，“你说的没错，同志恋情确实更难，不过普通夫妻每对也都存在这些问题的，年龄差距，性格不同，家庭背景不一样，噢对，我们还多一项性别差异，那话你听过吧？男人无法理解女人，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听过吧？你总不可能指望找一个没父母没家人的人过日子，谁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祁江被他逗笑，美妞好奇地看他。
　　“所以你说的这些呢，只要两个人愿意克服，其实都不算什么问题，对吧？”赵佑平进一步引导。
　　祁江点头，“是，没错。”
　　“所以哥们，你其实也对他有意思是吧？”赵佑平冲他眨眼。
　　祁江笑笑，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头。
　　一直潜伏的杰克终于得到确切答案，兴奋地冲美妞叫，“他承认了，他也喜欢段劭璟！你看，他点头了！”
　　“但是，”不等美妞回复什么，祁江又开口，吸引了所有生物的注意力，“但有卓越的例子在前，我不想成为富家子排解寂寞的工具，也不希望我放了真心进去却成了笑话，更不希望因为我的存在破坏他的家庭。所以，我跟他的关系可能不会有其他形式。”
　　这下，杰克高兴不起来了，赵佑平也开始抓耳挠腮。
　　“不是江哥，你这范围限定的太早了呀，”赵佑平眉头皱起，“那个卓不凡是特例，又不是每个有钱人都是他那样的，我觉得小段就很实在，不像那种什么都不管的富二代。再说，感情真不真挚那需要相处了才知道，都没开始怎么就会成笑话呢？至于他家里，他家里，”赵佑平重复了两次，“他家里的态度，那确实需要慢慢来，但你们还没开始呢，担忧这些太早了吧！”
　　祁江似乎是无意识地点头，又像同意他的说法一般。
　　赵佑平像哄小孩一样劝道，“先相处一下嘛，又不是一定要跟他有什么结果，要是合得来，其他问题都能解决嘛！”
　　这回祁江笑的很真诚，点头也很认真。
　　有了指导就好办，在杰克眼里，既然祁江决定好好相处，那么他们的任务当然就是尽量制造两人相处的机会了。
　　其实除却段劭璟要每天上班和祁江无法留他过夜这两点，他们俩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人打扰，猫狗的打扰虽少不了，却也给他们创造了许多欢乐和话题。
　　最近天越来越冷，美妞和笑笑的丰毛季到来，格外需要主人的梳理，杰克就出主意，让两只长毛宠物去跟段劭璟贴贴，美妞怕生，一直躲着不近前，笑笑来者不拒，说贴就贴，一下蹦上沙发，都不用多，贴两下就一后背毛，祁江先是帮忙拿来滚毛粘，段劭璟脱下衣服铺平滚滚滚。杰克继续出坏主意，笑笑又贴上去蹭，外衣可以脱，毛衣就没法脱了，段劭璟摊着手对祁江道，“祁哥，再脱就裸了，你帮我滚吧！”
　　祁江无奈，只能接过来对着他后背一顿滚。两天就攒成一个大毛球，白黄相间的。巴斯很喜欢那个球，没什么弹性，但用爪子一拨就会滚，软软的很好玩，他总是拨着玩，一玩能玩一下午。
　　又过去很多天，祁江从来不问明天会不会来，段劭璟却每天都准时出现，两人一起做饭，遛狗，看体育节目，聊新闻时事，娱乐八卦，也聊美食运动和五只宠物的性格。
　　他们从来不向对方表明感情，甚至都不会说到跟感情相关的事，但杰克就是觉得这两人已经进入了热恋期。
　　霹雳总是围在主人身边，她希望自己能第一时间见证主人的感情，希望能看到他们的第一次牵手或者接吻，可惜，这两人就像有默契似的，谁都没有行动，弄得霹雳总是怀疑杰克听错了。
　　终于，祁江向段劭璟提出山哥可以结束工作的时候，杰克觉得时机到了。
　　祁江：“已经一个月了，真的不用山哥再守着我了。”
　　段劭璟：“可你六周才去复诊呢，等复诊以后吧！”
　　祁江：“不用的，我自己就是康复师，心里有数。而且家里还有阿姨帮忙。”
　　段劭璟：“阿姨不是24小时都在的，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是晚上有突发状况怎么办？”
　　祁江：“有手机！”
　　段劭璟：“……那好吧，你记一下我的号码，有事保证第一时间打给我！”
　　祁江：“好！”
　　段劭璟：“给我设置快速拨号！”
　　祁江：“呵好！你要几号？”
　　段劭璟：“9，长长久久的9！”
　　祁江：“……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