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杰克》清塘虾

38、住大房子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江哥觉得杰克没吃那块毒鸡肝，但他依然不敢大意，更何况杰克腿上的伤也需要送医。
　　一大早，眼镜李就接到电话催促他尽快去医院，江哥说话非常简洁，三两句就交代清杰克的伤势及可能的中毒情况，他说完就挂断，也不管李医生还要问什么。紧接着又拨打了物业电话，可等了半天也没人接听，于是用手机对着毒鸡肝拍了几张照片后，直接连地上的药片一起用塑料袋装好，就拎着宠物包驾车出发了。
　　江哥到医院的时候，李医生也刚进门不久，看到包里还活着的猫时都有点不敢相信。
　　李医生：“这是吃了还是没吃？”
　　江哥苦笑，“我不太能确定。”
　　李医生：“药是什么药知道吗？也不确定？”
　　江哥马上把塑料袋递过去，“就是这个，具体什么药我也不知道。”
　　李医生接过来瞄了一眼问道，“距离他可能吃这个东西多久了？”
　　江哥：“我给你打电话前五六分钟吧！”
　　李医生马上笑了，看着一会儿舔毛一会儿舔爪子的杰克道，“哦那你放心吧，距离现在都四十多分钟了，他要是真吃了早就有症状了。”
　　江哥松了口气，“确定吗？这到底什么药？异烟肼吗？”
　　李医生轻轻闻了闻手里的药片回答，“多半是，你对这东西也不陌生吧！”
　　江哥点了点头。
　　李医生继续道，“原本是治疗结核的，这么好的药，可惜对猫狗毒性特别大，前几年还有人专门买来毒狗。”李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江哥，“对体重10公斤之内的小型犬来说，5片下肚就很难救回来了。就算你家这个吃的少，这么长时间过去总会有反应的，你看看他，哪有点中毒的样子？”
　　说完他再次仔细观察手里的毒鸡肝，嘴里还在说，但声音不大，像是自己嘀咕，“再说这鸡肝一看就是完整的，根本没被咬过呀！”
　　江哥不看他，反而是看着杰克，也似在嘀咕，“就算那个投毒的投了两块，有一块被平安吃掉了，他现在也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李医生点头如捣蒜，“对对对！”
　　“叮”一声，门口挂着的风铃被吹响，有人推门进来。
　　“咦？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邢彩吃惊开口，“我刚才还奇怪呢，以为昨天有人忘记锁门。”
　　李医生笑着开口，“我这不是被患者催来的吗？你怎么这么早？”
　　邢彩一边关门一边回答，“我昨天接了只骨折的狗狗，年纪有点太大了，我不放心就早点过来看看他，”说完看着江哥举起的包，“哟哟哟，这小可怜怎么了？”
　　江哥打开包把杰克抱出来，“正好你也来了，帮我看看，他这样子像不像中毒了？”
　　“中毒？中什么毒了？”邢彩被吓了一跳，声音都变尖了。
　　李医生马上开始讲过程，江哥也补足了一早起来发现猫消失，又出现在楼下并引导他发现毒鸡肝的过程。
　　邢彩听得直瞪眼睛，听完琢磨了一下才说话，“照你的说法，你刚看到他没几步就追上他了，他没机会吃对吧？那么假设他在见到你之前吃了，时间至少也得一个小时了，一个小时，这个用药量，”邢彩摇摇头，“别说症状，应该早就被毒死了才对，除非他没吃。”
　　李医生也马上附和，“是啊，你看吐也不吐，不拉，不抖，怎么看都正常的不行。”
　　邢彩拿了根逗猫棒在杰克面前晃，杰克的头灵敏跟着动，却没有扑抓的动作。
　　邢彩：“反应挺灵活的，可是怎么不愿意伸小爪子呢？你不喜欢它吗？不喜欢跟我玩吗？”
　　看得出，邢彩很喜欢小动物，跟杰克的交流很真诚。
　　“哦，你不是说他腿受伤了吗？”一经提醒，李医生马上想到除了中毒杰克还有其他问题要解决。
　　“受伤啦？我看看！”邢彩一听就要伸手。
　　“哈！”别碰江哥！杰克冲她哈气！
　　邢彩收回手，但马上笑起来，“我认的你，你就是上次出去玩不停哈女生的猫！”
　　杰克：“喵！”才认出来？！
　　江哥不太好意思的说，“是他，不好意思啊！”
　　邢彩摇头，“没关系啦，你的猫很有性格！”
　　杰克用爪子扒拉江哥，又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手，“喵喵呜！”疼啊疼啊！
　　江哥摸着杰克的背毛，嘴里同时安抚，“平安乖，让李医生帮你治一下腿上的伤，不要凶人好不好？”
　　杰克再次“喵呜喵呜”的撒娇诉苦，任由李医生给他戴项圈剔毛消毒上药包扎，都没再哈过一次。邢彩越看越觉得神奇，杰克再次回到江哥怀里用脑袋用力蹭江哥的时候，她实在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
　　“诶，他刚才一次都没哈气对不对？”
　　“啊？”李医生推了推眼镜，不得要领。
　　江哥却笑起来，摸着杰克的头道，“是没哈气，他确实很有意思，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很神奇，就像能听得懂我说话一样。”
　　李医生觉得江哥在开玩笑，拎起毒鸡肝的塑料袋抖了抖说，“可不是么，瞧瞧，都带着你发现毒药了，你回去找找物业，说不定可以从监控里找出来是谁投的毒呢！”
　　杰克：“喵喵！”你也不错！这就猜出了我的意图！
　　江哥安抚着怀里的杰克回答：“早上联系过物业，没人接电话，不过我拍了照片应该能作为证据。”
　　杰克不安分的扭动，包扎好的腿绷得很直，让他很不舒服，让他更不舒服的是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喵！喵！喵喵喵~~”好了吗？我们能走了吗？好饿啊！
　　撒娇还没撒完，杰克的鼻子就皱了皱，香味！他脑袋顺着味道就扭过去了。
　　邢彩拿着一根猫条过来，小心翼翼伸出手，“小家伙，喂你好吃的，不会再哈气了吧？！”
　　杰克：“喵呜喵呜！”不会了不会了，快拿过来快拿过来！
　　邢彩一伸手，猫条递到杰克嘴边，杰克迫不及待伸出舌头舔了起来，一颗黄脑袋绕着猫条做类似点头的往返运动，时不时还转半个圈，几下子一根猫条都被舔光，他舔舔自己嘴角抬头看邢彩，“喵？”还有吗？
　　邢彩：“吃的真快，你是不是饿了呀？”
　　江哥和杰克几乎同时点头赞同，一个说“哦早上没喂他。”另一个说“喵！”你说的对呀！
　　邢彩：“……他是在点头？”
　　李医生：“……不会真听得懂吧？”
　　江哥：“……看，我没骗你！”
　　江哥又在医院待了大概一小时，看杰克真的没什么异常才离开，一人一猫回家路上一直聊天。
　　杰克：“喵喵！”这下一定能找到那个坏人了！
　　江哥：“你吃饱了没有？”
　　杰克：“喵喵喵！”抓住坏人我要去挠他！
　　江哥：“这两天在家要乖乖的啦，变成伤员了！”
　　杰克：“喵喵喵！”都怪一楼的窗户！不然根本不会受伤！
　　江哥：“说来我还是奇怪，你到底怎么出去的？真是从厨房出去的吗？”
　　杰克：“喵喵喵！”当然啦，等我伤好再给你跳一次 ！
　　江哥：“唉，说来说去还是空间太小了，现在这房子环境确实不太好……”
　　杰克：“喵喵~~喵喵~~”我觉得不小，不知道霹雳笑笑会不会觉得小。
　　江哥：“其实说起来住大房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杰克：“喵？”怎么住？
　　江哥陷入自己的深思里，不再说话，双眼盯着前方，两根手指有节奏的轻拍方向盘，像是给什么诡异的隐形曲子打节奏。
　　杰克看看他，再看看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高楼大厦想：住什么样的房子不都差不多么，一个个方盒子，出入坐电梯，看天空要通过窗户，哪像住在大自然里那么自在舒服？杰克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伤腿，说到底他还是疏于攀爬，第一次逃家时碰上的那只奶牛猫，攀爬的本事肯定比他强，哪怕是看不清，他肯定也不会像自己这样受伤。
　　一想起奶牛猫，杰克不由替他担心起来，也不知奶牛是否还活着，是否躲过了毒鸡肝。
　　后半程道路，江哥不再说话，杰克也老实趴着，困得厉害，但坐车的眩晕感又让他难以睡踏实，一直迷迷糊糊的，直到江哥停了车。
　　回了家，串串们争先恐后挤过来问候关心，又纷纷心疼杰克受伤，江哥却干脆出了门。
　　“他一定是去找警察了！”杰克告诉大家。
　　其实江哥不止找了警察，还找了物业调取监控，没过一会就从监控里找到了那个投毒的家伙。几位失去爱宠的业主也堵在物业视频室，用几乎整整一天找到了那个人第一次投毒的影像。事实证明，跟摔伤小孩子家确实没有任何关系，那个投放毒药的家伙根本不是小区里的住户，他在天微亮时步行进小区，投放了毒药就直接离开，整个过程不足半小时，投放区域就集中在东边半个小区，另外半个小区根本没去过。
　　此人两次到来时的路线都一至，连穿着打扮都没有变化，进小区的时间也差不多，只是第一次来时抬头寻找栋号牌多花了几分钟，也正是这个寻找动作让大家认定此人不是小区住户，因为小区住户不会不知道楼栋号。
　　物业按照几位业主的要求再次联络警方，提供线索之余把进一步找到凶手的希望也转达给警官。大家步行送两位警官出小区时都表达谢意与歉意，只有泰迪家的主人抢过话头，依然忿忿不平的指责，“警官同志啊，你们看看，这明明就是围着我们家附近投毒的，你看看他这个路线啊，这块区域就是我们家狗平时喜欢玩的地方，还说不是202家干的？肯定就是他们家干的呀，就算不是他们家自己人，也是他们家顾人干的！警官同志呀，你们真的要好好察察他们家啊！”
　　“你再诬陷我们家，我撕了你的嘴！”
　　就是这么巧，202的女主人推着孩子出门活动，看到物业聚集的人群凑过来看热闹，正好听到泰迪主人的指责。
　　眼看着战事要升级，众人只得拉开双方，劝的劝，安慰的安慰，只有牧羊犬的主人，也是这次投毒事件中死亡最大的犬只主人，冷冰冰盯着泰迪主人开口道：“我们狗都养的好好的，每次出门牵绳，从来没跟谁结过怨，只有你们家，一下养三只泰迪，出门从来不牵绳，这小区里的孩子被你们家狗吓过好几次了，对你有意见的何止是不养狗的人家？连我们这些养了狗的都讨厌你们家，要不是有你这种主人，我们的狗又怎么会被连累毒死？说来说去你们家才是罪魁祸首！你还在这里跟人家吵架？我告诉你，她家可以告你，不止赔钱，你还得坐大牢！”
　　江哥不愿参与这种混战，悄无声息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