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杰克》清塘虾

34、泰迪之死

　　后半场活动杰克全然不在线，他完全沉浸在齐姜由女变男的惊吓中。
　　不是说好通过江哥可以找到齐姜吗？不是说好找到齐姜以后他会离开江哥的吗？不是说好他的主人是那个腼腆又温柔的姑娘吗？怎么能是江哥呢？江哥是个男的呀！是个浑身肌肉硬绑绑的男人呀！
　　杰克不会哭，但他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悲愤，抬起头对着大太阳“呜呜”吼了两声。
　　“哈哈哈哈……”旁边一个声音响起，“你的宠物简直太逆天了，怎么一只猫还学会狼叫了？”
　　流不出悲伤眼泪的杰克看着这个三番五次被表哥瞪的傻冒，嘀咕：还有心情笑？等你哥回家削你吧！
　　Lee：“哎哎，他还跟我聊上天了！”
　　杰克翻翻白眼：遇上个傻蛋，懒的理你！
　　Lee：“你说啥呢？哈哈，江哥他在说啥呀？”
　　江哥一笑揉了揉杰克的头不说话。
　　李医生却压低声音接话，“他在说你就是一傻叉！”
　　Lee：“啥？”
　　杰克：“喵喵！”哎说对了！
　　江哥被邢彩和几个姑娘围住，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串串们没了杰克的翻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就无法对对话内容给出反应。几个伙伴一商量，干脆四散开来乱走，被姑娘们围在原地的江哥只得抽身离开。歪打正着，江哥正好想逃离这个环境，借着带宠物遛一下的借口，顺利逃离了邢彩们的包围圈。
　　杰克状态不好，踩上江哥肩膀以后就一直发呆，任由笑笑和霹雳带着他们一家六口四处乱逛。美妞走在霹雳身边，巴斯又跟在她尾巴后面，除了杰克，大家都兴高采烈，刚开始有点紧张的巴斯和美妞都越来越自然。
　　其实杰克只是被惊吓到了，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江哥就是齐姜这件事，仔细想想，江哥那么有爱心，为了流浪动物会与人争执，收养的也全是别人抛弃的串串，就连第一次见面的杰克，他也是无私掏钱救助，这么好的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杰克低下头看看江哥侧颜，对，长得也好看，还会做那么好吃的猫饭，又不抽烟，又爱干净，还从不虐待动物，还会有比江哥更好的主人吗？
　　杰克忍不住举起爪子抓抓江哥的头发，“喵呜！”你真的就是齐姜吗？
　　江哥被他抓的一缩脖子，笑着问，“小平安，你今天怎么啦？”说完把他从自己肩上接下来。
　　杰克四脚落地安静坐好，却认真抬头看着江哥，再次问道，“喵呜！”你就是她吗？
　　江哥微微一笑道，“难得出来，你怎么不去玩呢？你看大家都玩的很开心呀！去吧，去周围溜达溜达！”说完还用手指推推杰克。
　　杰克无奈，只得竖起尾巴走开几步，又回头看看身后的江哥，他一脸温柔笑意，杰克想，他可能真的是齐姜啊，齐姜就是这么温柔的。
　　江哥给宠物们准备的牵引绳都是十米长，这使他们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又不用担心“撒手没”。也正因如此，竟让杰克不小心听到李医生和他表弟的“悄悄话”。
　　Lee：“哥是我多心了，你别生气了行不行啊？”
　　李医生：“你也不是小孩儿了，能不能做事周到一点儿？就算今天我真的是想给你介绍男朋友，好歹你大面上得让人过得去吧？你说就你那态度，我怎么跟江哥解释啊？”
　　Lee：“你不用解释，我去解释就行嘛！”
　　李医生：“你解释个屁！你再吓着人家！”
　　Lee：“哥！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能接受我的取向！”
　　李医生：“你又来了，说了多少次了，我能接受，但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别人能不能接受吧？！”
　　Lee：“那我去说一下，看看他能不能接受啊！你说都不说，怎么知道别人受不受的了？”
　　李医生：“我拜托你啊，真的是，你是打算跟他搞对象吗？你要是不打算和他谈恋爱，为什么要告诉他你的性取向啊？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Lee：“哎，你怎么人身攻击啊？不是你刚才说没法解释，我才说我去解释的吗？”
　　李医生：“你快歇了吧，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跳脱啊？江哥才没那么强的好奇心呢，是我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很尴尬，就算我真的想跟他解释他都未必听！还有啊，你也别乱想，邢彩想见见江哥也纯粹是对他那么热心流浪动物好奇，并不是托我介绍对象的，人家邢彩有男朋友的！”
　　Lee：“一会儿要解释，一会让我别多想，也不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医生：“你……”
　　Lee：“好了好了，我就是向你道歉，是我多心了，我听他说知道我，还知道的那么清楚，就猜是不是你上次说过要帮我找个人好好管我。”
　　李医生：“哼！先别说人家江哥跟你不一样，就算你们是同路人我也不会把他介绍给你，就你这样的，跟本配不上人家！”
　　Lee：“我，我怎么啦？”
　　李医生：“你？人家多稳重！你呢？人家多自律！你呢？再看人家多帅！你呢？”
　　Lee：“我，我呸！我怎么不稳重怎么不自律啦？还有，我哪不帅？啊？”
　　李医生：“行了行了，我懒的跟你说，我任务结束要回去了，你爱待着还是回去自己看！”
　　杰克听了一场兄弟吵架，才知道原来那个话多的小哥原来跟江哥是同类，可惜，自己不能口吐人言，无法告诉他们这两人还真是一样的。
　　“喂哥！”Lee在后面提高声音叫住李医生，“再告诉你一件事，”他几步追上去，声音带着得意和自信，“那个江哥，肯定跟我一样也是个基佬，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说完非常自信在哥哥后背上拍了两下。
　　“你……放什么屁！”李医生一点也不信，回头就骂。
　　“我敢用取向跟你打赌，你敢不敢赌？”Lee抬着下巴挑眉问。
　　杰克倒是觉得这个小哥有点可爱了，那挑衅的小眼神，很有一种不畏强权的意思，不禁想到要是江哥身边真有这样一个人，是不是生活都多了点阳光呢？
　　疯玩了一天的笑笑终于尽兴，直到晚上都开心的咧着嘴，霹雳没有他体力好，但这段时间难得出门遛达，矜持不到一小时也开始撒花，美妞和巴斯适应了环境也玩的很开心，只有杰克，一直心事重重。
　　一半是为齐姜姐姐变成祁江哥哥，一半是为李小哥是否能有资格成为江哥的伴侣。
　　前一半他无能为力，后一半他有力也使不上。
　　但仔细观察江哥和李小哥，他觉得没什么戏。李医生走后，这两人基本上连个照面都没打过，一直各遛各的猫狗，偶尔有人凑上前去聊天，他们也都没有特别热络，总是游离在人群边缘。
　　杰克有点奇怪，李小哥怎么看出来江哥跟他是同类的，他一直注视着李小哥，这人后来一直带着自己的狗在远处玩，别说打量，连偷看都没偷看过江哥。
　　这是不是说明他对江哥没意思？
　　杰克仔细回想，李小哥一开始似乎也没对江哥有特别兴趣，他有兴趣的是江哥的宠物。
　　江哥就更不用说了，他对任何人都没兴趣。走到面前的人，他都很客气，但透着疏远。他有没有发现李小哥跟他是同类呢？杰克很想知道，可惜江哥一句不提。
　　一天匆匆而过，晚上到家江哥依旧忙碌，每只动物都被他拎进浴室从头洗到尾，擦干净吹蓬松做好驱虫，再收拾好零乱的客厅浴室，换他自己混身湿透。等全部收拾完毕躺在床上时，客厅里已经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江哥上班早，依旧是天还萌萌亮的时候带狗子们出门快速解决，笑笑说他们现在都去小区外面跑一圈。从上午开始，小区就不太平静了，有人慌张的跑，有人三三两两的聚集着说话，时而多几个时而减几个，但一直聚着。杰克和伙伴们早被楼下的情况吸引，高高矮矮立成一串排在窗前，不错眼的看着外面的情况。
　　太阳晒在正当头的时候，警车开进院子。
　　巴斯很紧张地问，“他们是不是要来给泰迪安乐死？”
　　大家都皱着眉头，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警车停在对面单元门口，两位身着制服的警官走进单元门。
　　“不对呀，小孩子那家不是住在那个单元啊！”不知谁嘀咕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警官就走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一直走到一处草坪，男人手指草坪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个警官拿着手机不停拍照，一个警官边听边记录。
　　“不是小孩摔伤的事。”美妞依然盯着窗外，语气很肯定。
　　三个人说了半天才往回走，这时却又追过来一个中年女人，一下拦住两个警官，对着另一个地方指指点点。两个警官又跟着那个人走过去。
　　他们走到更远的地方停下，杰克和串串们已经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了，大家都猜测他们在做什么。
　　“哎呀，又加入了一个人！”巴斯盯着那里。
　　没错，他们还没说完话，又有一个人跑过去加入了谈话，只是距离太远，看那人动作像个男人，杰克却不确定是不是男人。
　　最先跟警官说话的对面单元的男人，中间加入的女人，最后跑过去可能是男人的人，都先后激动的对警官说着什么。两位警官一边点头一边也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一行五人和缀在后面看热闹的人缓缓向警车方向走回来，走的近些杰克才看到，确实是个男人，还挺年轻的。
　　刚走到江哥家窗户下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哭腔喊了起来。
　　“这不是泰迪的主人吗？”霹雳第一个看出那个身影，“她在喊什么？”
　　杰克细听，几乎逐字逐句的说：“警察叔叔，我们家狗，被毒死了，对面干的，肯定就是，我跟你说警察叔叔，你得给我们家做主啊！”
　　“泰迪死了？！”
　　“死了？都死了？”
　　“哪只死了？”
　　七嘴八舌，乱成一团。
　　杰克不理串串们的发问，认真尽职的继续听译：“警察问‘你的狗也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她说‘昨天晚上遛狗前还好好的，回家以后一只就蔫了，半夜里就不行了，凌晨三点多送另外两只到医院，一只今天早上五点死在医院里，还有一只在住院。’”
　　美妞：“天哪，死了两只啊……”
　　杰克：“警察问‘昨天遛狗去过哪儿？’她说，‘就在小区里到处走，没出去过。我跟你说警察叔叔，前段时间我们家狗乱跑把对面202的小孩子吓得摔了一跤，我的错我认，我改，我们现在出门都是拴好绳的，我也给他们家认了错赔了钱，他们家人怎么这么狠啊？还下毒毒死我的狗？有没有人性啊！’”
　　“小孩家干的？”
　　大家又大眼瞪小眼的问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