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杰克》清塘虾

20、渐成家人

　　晚上，美妞偷偷批评霹雳，她们以为杰克睡着了不知道，但其实杰克在她们说第一句话时就醒来了。
　　美妞：“你不该问那个问题。”
　　霹雳：“即使经过这件事，他还是不能踏实待在这里。我想提醒你们，在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前主人，不是江哥。”
　　美妞：“霹雳，他跟他的前主人一起生活比我们久，感情更深厚是应该的。换作是你，如果换给你一个很好的新主人，你会马上忘记江哥吗？你会不想找到我们吗？”
　　霹雳：“我…… 我也没说让他马上忘记原来的主人啊！”
　　美妞：“所以给他点时间吧，要是他能找到原来的主人，对他来说是好事。要是找不到，他会慢慢接受江哥，接受我们，时间久了自然也会跟我们亲近，但我们不该总是提醒他。毕竟，总是提起他的伤心事很残忍。而且就算他最终会离开我们，想起有我们这样亲近的朋友和主人，他也会幸福，我们也会幸福，我相信江哥也会觉得很幸福。”
　　霹雳：“好的，我知道了，不会再提了。”
　　杰克全程一动不动，一直在装睡，还发出略重的呼吸声，但他内心却在剧烈波动。
　　霹雳的问题和美妞的体谅，都把他带向一个无法避免的境地，他还要不要继续找齐姜？如果幸运能找到，他要不要马上离开江哥？
　　杰克烦燥的想挠墙，又得装作还在睡觉，简直是连身上的每根毛都在作戏，挣扎出一翻又一翻的毛波浪。
　　突然，美妞的话闯入杰克脑海，就算最终会离开，想起曾经那么好，大家都会觉得幸福。
　　对呀，为什么不好好相处呢？他可以一边努力寻找齐姜，一边努力对江哥好，对串串们好呀！这两件事不矛盾，完全可以同时进行。
　　杰克一蹬腿翻身坐起，动作迅速的吓到了刚刚躺下的霹雳。
　　霹雳：“你怎么了？做梦了吗？”
　　杰克：“嗯？”
　　美妞也坐起来看他。
　　霹雳跑过来挨着他蹭了蹭，“别怕别怕，你已经回家了，这里很安全，快躺下，继续睡吧！”
　　杰克也拱拱她，“哦，霹雳姐姐你也早点睡！”
　　杰克翻身躺下，平静了一会儿快速睡着，毕竟流浪了两天还没补回来，更不用说今天在江哥办公室还有那么大的消耗。讲述的时候杰克一语带过，但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把那两根该死的牙签塞进锁舌孔里，虽然最初准备实行计划的时候，他还窃喜办公桌与柜子相连，他能轻松踩在柜子上够到门锁，可当他塞牙签的时候才发现，他计划最大的难度就是塞牙签这个步骤，他的爪子完全没有抓住牙签的灵活性，全部靠牙齿咬住，看不到锁孔全靠摸索，牙签还特别容易断，导致他嘴里全是被牙签尖端扎伤的伤口。江哥晚上一到家就做了好吃的猫饭，他吃的特别慢，但他不敢抱怨一句，只是装作矜持的在串串们和江哥的注视下慢慢吃完。
　　好在，一番折腾后，无论是他还是江哥都踏实的过完了这一天，静静沉入梦乡。
　　霹雳极度震惊问：“他刚叫我什么？”
　　美妞：“姐姐？”
　　霹雳：“天，看来我没听错。”
　　美妞：“没，我也听到了。”
　　霹雳：“你说…… 他为什么这么叫？”
　　美妞：“也许是因为你比他大？”
　　霹雳：“……这里哪个不比他大？！”
　　美妞：“要不，明天你问问他？”
　　脱胎换骨的杰克不用霹雳来问，一早起来就开开心心的叫醒大家，顺便给霹雳解了惑，“因为我第一天到家里的时候江哥就是这样说的呀！他说霹雳姐姐警惕性高，是家里的警长。”
　　笑笑：“那他怎么说我的？”
　　杰克：“他说你总是很开心，所以给你起名笑笑。”
　　巴斯：“我呢我呢？”
　　杰克：“他说你来的时候特别喜欢一个玩具，所以他给你起了跟那个玩具一样的名字。”
　　杰克：“他还说美妞有布偶血统，长得最漂亮，所以叫你美妞，我也觉得这个名字起的好，你确实非常漂亮。”
　　不等美妞问，他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然后又像解释似的说，“他觉得我得了一场大病差点死掉，他希望我以后都平平安安，所以给我起名平安。”
　　“他真的对你很好！”美妞的声音传来。
　　“是啊，他是个很好的人，很好的主人。”杰克赞成。
　　毫无意外地，自从杰克衷心爱护江哥，他跟串串们的感情也突飞猛进，江哥甚至有种错觉，几天前的打架只是他的一场梦。五只爱宠现在经常会相互舔毛，杰克尤其喜欢挤进别人窝里一起睡，一会儿是笑笑一会儿是巴斯，连霹雳的窝他也不放过，经常厚脸皮的占用。只有美妞体型巨大，又喜欢趴在爬架最上层，杰克凑了两次热闹后发现稍不注意容易掉下来，最终放弃跟美妞挤。
　　不但关系日渐融洽，江哥发现，五只猫狗似乎更“善解人意”了！
　　笑笑不再挠门，霹雳狂吼的机率也大大降低，巴斯上厕所几乎不会把猫砂刨出砂盆，就连一向高冷的美妞也不再天天只趴卧在爬架上，经常会借助自己优秀的跳跃能力跳到江哥腿上坐下，表现的与江哥亲近多了。
　　似乎只有杰克没有太大变化，身形仍然最小，仍然最爱卖萌，也最轻易就能争得江哥的注目和宠爱。
　　但仔细观察，杰克也变了。
　　周末，赵佑平到访，江哥照例自己做出几个菜招待他，两人围着桌子推杯换盏。
　　赵佑平似乎是遇上了不顺心的事，等江哥做顿饭的时间里不知道抽了几支烟，把房间搞得乌烟瘴气，厨房门终于打开时，杰克实在分不出哪里更呛。
　　“哎呀我的天，你成烟囱了吧？！”江哥两手各端着个盘子走出来，皱着眉头看赵佑平。
　　“唉最近烦，烟抽得凶。”赵佑平熄掉手里的烟头，“来来来，快陪你赵哥喝一口减减压！”
　　江哥不理他转身又去端菜，桌上放了四个菜后他才入座，给赵佑平倒满一杯酒后才开口，“烦也好，压力大也好，抽烟喝酒除了把身体搞得更坏也不能解决什么。好歹也读了几年医科，你难道不知道？”
　　赵佑平苦笑，“知道啊，可是身不由己啊！”
　　江哥也笑起来，端起杯子冲他举了举，“来吧，敬身不由己！”
　　一杯酒下肚，赵佑平开启了吐槽模式。
　　“我们企业啊，产业超级大，销售额超级高，就是来了我们这批没用的销售，不能延续之前的销售辉煌！哼哼，再看我们老板，做医疗行业的，大腿比人腰围粗，就他那健康状况，多有说服力啊是不是？！你用他的东西也得变他那德行！”说罢一杯酒灌下大半杯，像是把气撒到杯子上似的，“啪”一声用力放回桌面。
　　猫狗的听力比人敏感的多，他这一声动静吸引了满屋子注意力。
　　巴斯舔舔鼻子问：“他们在干嘛？”
　　霹雳也竖起耳朵问：“他是在跟江哥吵架吗？”
　　杰克马上回答：“不是，他在跟江哥诉苦，说他老板的坏话。”
　　美妞：“怪不得，他今天情绪很不好，说不定是工作不顺心。”
　　笑笑：“江哥就从来不这样，是不是江哥的老板很好？”
　　杰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没见过江哥的老板，不过心底里他觉得，江哥即使遇到不好的老板也会是个阳光开朗的人，虽然他什么依据都没有。
　　“你上半年的销售情况不是很好吗？”江哥不给他倒酒，把凉拌萝卜往他面前推了推。
　　“对啊是很好，全公司第一，只不过跟前几年比起来差多了，公司最好的时候销售最后一名都是我的两倍半！”赵佑平摊手，“我们老总原话！怎么样，直白吧！”
　　“产品原因，市场原因都有，怎么能只怪销售？你们这老总也是过于……”江哥没说完，笑着摇了摇头。
　　“一群社蓄，没资格谈论事业！”张佑平挑着眉毛看江哥，“我们老总跟财务说的，虽然关着门，但声音大的全楼层都能听见，比拿喇叭喊的效果还好。”
　　“哈哈哈……”江哥大笑起来，“真有底气，他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你们离职对吧？”
　　赵佑平又拿起烟盒，皱着眉头点燃一支烟，“你说他不在乎吧，他天天给我们训话开会，一边鼓励一边打击，你说他在乎吧，他又总是这样一副我摆明不尊重你你能怎样的样子。”赵佑平说完，咬着烟摇头，冒着烟的红色烟头一晃一晃的。
　　“别抽了！我忙乎半天你也不好好吃！”江哥用筷子戳戳他的手臂。
　　“唉，其实我一直在犹豫，觉得该换份工作，可是问过一些吧，又觉得换过去可能也不是很理想。”赵佑平猛吸一口，吐出一大口烟雾。“唉，不说我这些破事了，你呢？最近怎么样？”
　　“无波无澜，一如既往！”江哥轻笑着回答，“我这工作就是咸鱼专享，你说能怎么样？”
　　“我吧，有时候特别羡慕你，有时候又特不明白你。”赵佑平又开始抽烟，“你这人是真没野心，说你没追求应该也不过份，大钱小钱你都看不上，整天养一屋子猫猫狗狗，最大的爱好就是游泳打球，活的又潇洒又自在。”
　　“没追求有什么好羡慕的？”江哥伸手把他还剩一半的烟拿下来按灭，“别抽了，吃菜！”
　　赵佑平也不生气，就像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一样，只顺手拿起筷子解释，“当然羡慕啊，羡慕你能做到无欲无求，我靠，你知不知道做到这点有多难啊！无欲则刚，无欲则刚，我就是欲望太多，整天被拿捏呀！”
　　“哟，又有什么欲望了？”江哥笑咪咪的喝了一口酒，“上次见的那姑娘吗？”
　　“哎你别说，王蔷真的挺好的，不过她那个妈是真不行，”赵佑平又灌下一口酒，“这不，昨天还跟我说她们家不是卖女儿，但生活品质还是要证明的，会说话吧！”
　　“你也别这么偏激，作为母亲希望女儿嫁的好，有什么不对？你有能力她又能占你多少便宜？”江哥笑着开解，“但凡有父母，就会为了孩子的婚事操心，你总不能要求人家爸妈不插手啊。再说这不是才认识不久吗？路遥知马力，明白你是什么人，以后自然也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嘿，让你这么一说，反倒是我不讲理啦？”赵佑平一笑，“你别说，就这点上我也羡慕你，现在的女孩子，不作的少，毛病不要太多，要是都像你，不知道多自在。”
　　江哥听他这么说，轻笑着摇头，“像我？要是都像我人类就灭绝了！”
　　“唉！你说，要是人类也可以同性繁殖得有多好？！你想过吗？俩男的或者俩女的在一起就能生小孩儿，这世界得少多少麻烦？”赵佑平看着窗外，一脸憧憬的说。
　　“性别不是问题，问题出在个体上。”江哥微笑着看他。
　　赵佑平拉回目光，小心翼翼地问，“哎我说，你一直不找，除了家里的原因，难道还有别的过往？”
　　江哥想了想摇头，“也不算！”
　　赵佑平皱起眉头，“快毕业的时候有个高个子去宿舍找过你，脚腕上有刺青的那个？”
　　江哥只是笑，“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