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卖火柴的小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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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弧系统中有不少大船元素，红皇后游轮就是标志性存在，开启主神副本的彩蛋地图也是一艘船，与李暮里的扑克牌契合的五十四幅画都有船元素。
说起船就不得不提诺亚方舟，救世之船。红皇后游轮副本从梦弧系统被推上历史舞台就存在，与初始教院建立不分前后，象征梦弧系统发挥着救世方舟的作用。
船画与「蝴蝶」技能重合绝不是巧合。
李时珍揣着手琢磨，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我琢磨这个不有病吗，找蝴蝶结。”
“宝宝，让大婆娑抓一个有空间技能的玩家。”
此时大量玩家距离在河边，污染体密度增加，婆娑群活跃在河边清理。
玩家发现婆娑吃人有优先级，进入周三、周四地图越久的人越容易成为吞食目标。
大婆娑将某位空间技能玩家丢到李暮里面前。
“顾问先生，救命！”
“……”
李暮里若有所思，想着想着皱起眉头来，李时珍立刻把他拉到一边：“宝宝，去和宝姐姐玩吧。”
克隆人宝宝引走李暮里，李时珍利用玩家的技能准确填充能量，能量场内X特区成员拿走了蝴蝶结。
李时珍清楚X特区成员还没无聊到要抢一个小女孩的蝴蝶结。
“蝴蝶结到底是什么？”
画家的眼神瑟缩。
“格尔尼卡，你说是什么？”
“U盘。”
画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缓缓转过头看她，眼里的愠色渐浓：“你背叛我？”
电子猫与实验残次品对歭，格尔尼卡没有辩解，她机械呆滞，服从李时珍的指令。
“这不可能，你把格尔尼卡还给我！”
李时珍眼中森然，涉及初代X特区的原始蜂群资料库，心中熄灭的拨乱反正之心燃起一点火苗。
就在泪城的过往之中，藏着「历史的蜂群」。主神曾驯服蜂群，围绕“不可能之花”起舞，那就是初代X特区的由来。
李时珍渴望回归这样的蜂群，已成为历史的蜂群，于是系统判定他“袖中有乾坤，出手转阴阳”。历史的蜂群等候多时，主神安排第二站的种种意象诱使X特区成员走到如今这一步才有神的样子。
神睡得太久了，睡到人们以为他们过时了，只消睁开眼睛稍微出手，人们就会明白神就是神。
人类在博弈，神明在游戏。
俯瞰泛大陆沙盘落下棋子，主教“弃子开局”，皇后“暴露攻击”，国王“诈行走王”，谁将从三神的游戏中获得更多的指引……
李时珍手从袖子掏出，指尖夹着一根内存条:“我早就想问，你的橘子从哪来的？”
锈城居民只有婆娑可吃，但是画家不止一次拿出橘子。从第一次见面、李暮里身上偶尔沾染的橘子味和指头的黄色染料、格尔尼卡胃袋里烘干留作熏香的干橘皮，都说明画家不只在锈城活动。
格尔尼卡呆滞，克隆人宝宝与李暮里缠斗，画家往后退两步迈开腿跑，大婆娑将她抓回。
李时珍的本事超出画家的预想，引狼入室，来不及了。
“泪城是投影，锈城就是泪城！”
画家咬牙喊出这句话失去所有力气，“把格尔尼卡还给我，求你。”
机器人到底不是硅基生命，身体是一切自主意识活动的基础工具。李时珍将格尔尼卡的内存条置换，旧的内存条就像人类被剖出的大脑，暂时封存格尔尼卡的意识。
李时珍残忍地偷走了画家的朋友，留下她的尸体假装一切正常。
“说点我不知道的。”
“锈城是核电站爆炸之后的泪城。在DT科技子公司接管中央区壁垒后，潘多拉组织袭击泪城，攻击核电站导致大爆炸。
核辐射导致生物变异，人类撤出核辐射区。然而有一类人未能撤出，他们是「数字生命计划」的支持者，也是曾经激烈抗议梦弧系统的人群。神在星期天抛弃了他们。
他们就是如今的锈城居民。”
……
末世宣布到来的前半个世纪，人类尝试自救。
提出种种办法，策划种种项目，上层的人想制造诺亚方舟成为救世主名垂青史。下层的人到处拜山头，吹捧捐款拜倒在一切生机之下。
其中风头最盛的是蜂鸣科技在内的数家脑机公司联合推出的数字生命计划:把人变成数据备份上传云端。
DT科技总裁在媒体上公开嘲笑该计划，说他们痴心妄想，草菅人命。那时梦弧系统处于被打压的阶段，大众以为他嫉妒乖戾，幼稚可笑。
“脑机公司可是在拯救人类，他就是个小屁孩。当时人们是那么说的。”
可他说的是对的，他就是那个戳破皇帝身上没穿衣服的小男孩。
DT科技总裁公开发言后，黑客组织立刻给脑机公司上了一课。脑机公司录入的数据庞大，储存空间不足，服务器瘫痪，灰帽联盟在服务器瘫痪的时候转移数据库中的数据。
这次针对多家脑机公司进行的大规模骇客入侵计划代号「沃尔铂之剑」。
服务器恢复之后，脑机公司发现他们的数据被清空，他们完蛋了。
“不可能补采数据，因为采集过数据的人都死了。大部分是活活饿死。”
黑客将脑机公司的所作所为投放城市大屏和新闻频段硬控一整天，人们目睹脑机公司工作人员收钱采集，坐地起价，联合区间政府停止发放低保物资。
采集过信息的人们质问为什么不给他们吃东西？
“你们已经是数据了，数据是不需要吃喝的。”工作人员如此回答。
“可我们是人，我们还生活在现实中！”
“不，你们不是，生活在虚拟世界的你才是你，”工作人员不理会，区间政府与脑机公司联合封锁消息。
大众只看到虚拟数据替饿死的人幸福生活的幻影，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着卖火柴的小女孩梦里的大餐。
「无论未来如何，在当下实施的政策优先考虑现有人类的人权」，主神的含金量还在上升。梦弧系统内强有力的公共舆论监督，投诉执行者等完善机制从历史的经验中来。
对比之下，主神确实想救人。
DT科技总裁给数字生命计划取了一个羞辱性的代号「忒休斯纸船」，没错，就是纸船。只需一个数据浪潮，船就翻了，中央区壁垒公民便如同《梅杜莎之筏》上的难民，同类相食，演变成丑闻。
之后总裁更是在梦弧系统中建设红皇后游轮副本，一艘在维度海中停泊的大船，让人们见识真正的“国王的新衣”。
事件到这一步还未停止发酵，成神的想法激励着众多研究所。太多人如同香槟里的酵母，用死亡成就水晶杯中的美味液体黄金供上层品鉴。
主神时代即将降临，明离四处搜集组建初代X特区的成员，在世界各地的壁垒造势，做成一个游走的实现愿望的队伍。
人们知道那是一个充满不可思议力量的团体，且不被任何势力影响，也敢于向任何势力亮剑。
人们又开始渴望那样的天才救世，上层想办法制造天才。有需求就会有供应商。
蜂鸣科技成功了，成功扭转在数字生命计划上的失败口碑。
中央区壁垒迎来了全盛时刻，遍地是天才的黄金时代。区间政务大厅甚至同意往“五险一金”里增加一项“脑积金”用来植入蜂群芯片。
辉煌了不到一个月，区间政务大厅的清洁工老奶奶被路过的工作人员「意识投射」昨天看的打手枪小视频，之后区间政府陆续发现多起手段复杂的高知分子犯罪事件。
“天才是不可控的，人造蜂群也是不可控的”。
“蜜蜂和蚂蚁这类社会性昆虫，个体完全独立，思想高度统一。蜂鸣科技利用这个特性共享高知人士的知识储备，节省人类学习的时间，婴儿也能获得医学生八年的大学知识。
想想吧，一场医闹损失八年时间培养出来的医学博士，他能救多少人，多么令人痛心”，画家脸上装出假兮兮的同情，“蜂鸣科技就是这么宣传的，末世环境太需要医生了。”
李时珍现在能理解格尔尼卡说过的意识隧穿。
假设一个模型，两面屏障中放置一个粒子。在粒子上赋能使它撞击一面屏障，第一次可能撞不过去。两面屏障回弹该粒子不断赋能，粒子可能在某一次撞击中积累足够的能量达成「隧穿」。
也就是说，人造蜂群之间的个体一开始只从“高知模板”那里共享知识，最开始出现意识投射现象的是“高知模板”，后来蜂群个体达到与模板同等水平，个体相互投射。
投射次数过多，人们之间毫无隐私可言，甚至发生了“夺舍”，也就是意识隧穿。
蜜蜂或蚂蚁有没有心事不知道，人类肯定是有心事的。
人造蜂群将人类变“透明”——丧心病狂！
“为什么不施加限制？限制共享次数，个体获取知识后屏蔽共享，取出蜂群芯片等。”
画家嗤笑，“你以为他们能做到吗？”
李时珍了然，只有X特区做到了。
“而且那和脑机能做到没区别，蜂鸣科技不满足于脑机。他们想依靠生物科技摆脱艾萨卡的控制，对壁垒公民画了一张超级大的饼，「大同社会」听过吗？”
蜂鸣科技的理念是让所有人具备一模一样的技能和知识储备，包售后更新，任何人获得新知识所有人共享。
个体可以做任何事，所有人都流向合适的职位，不会有人失业。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卖火柴的小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