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扁平化管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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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珍嘴里嚼着那颗绿樱桃，“我帮你拿。”
李时珍不开玩笑，李暮里知道。如果有改变过去的机会，你想用来做什么？李暮里不怀疑李时珍的本事，他更在意李时珍对他的试探。
“不要。”
“一点都不意外，还以为你能做出与从前不同的反应”，李时珍就喜欢他这点，说一不二，说什么也不走回头路。赌得起输得起，不后悔。
“你刚说遇到大蛇”，李时珍解开姐弟俩的穴道，“大圣，狐女，咱们得换种游戏模式。”
魏含解封之后对着李暮里手舞足蹈，控诉李时珍惨无人道点他身上的麻穴和笑穴，魏晗一巴掌给他扇老实。血脉压制经典流传。
“他们被禁言多久？”
“不知道，看主神心情。”李时珍向柜台后的粉老鼠借了一把筷子，在柜台上随意撒下，“主神心情不好”，又撒一次，“天时地利人和，咱们搞点吃的就能上路了。”
“靠谱吗？”
“靠谱，他们是算，你也是算，我也是算，”李时珍把筷子揣走，李暮里结账。姐弟俩互相抓挠着跟在后面。
李暮里带他们到野外去找异头酒鬼，“坎字”，李时珍将追上来的异头冲洗干净，冲过头竟将酒鬼淹死了，污泥身子洗干净只剩一朵孤零零的花。
“与泥共生，和光同尘，干净过头也是死”。
魏含扛着木棍，木棍上坐着姐姐魏晗耷拉着一条毛绒绒的狐狸尾巴，魏晗说什么也不肯踩泥地，更不肯让尾巴沾上草种。魏含就想问她进游戏干什么，魏晗气呼呼不理他。两人无形中干架。
“你们有容器吗？”
李暮里用液体星星和水枪跟鲨鱼头酒鬼交易，每个人分开装孢子保证进食权限足够。
李时珍的【袖里乾坤】属于随身空间技能，除了不能装人什么都能装，包括npc。鲨鱼头首领眼睁睁看他抓了三只酒鬼进袖子，露出大脑宕机的呆滞表情。
魏晗则是拿天秤的盘子装了一点，魏含让她多装一点，姐弟俩又掐起来。李暮里想如果他们俩没被禁言，队伍应该很热闹。
“我们去那辆直通周五的列车。”
三人蹲着看李时珍撒筷子，看不出个所以然。
“天水讼，有人跟咱争道。”
“让路吗？”
“让他妈个头，不要迷信。”
“你算出来的，”李暮里站在魏含旁边当嘴替，魏含在用脸骂人，“不是说你算的准吗，直接算车在哪，上了车小爷一个打十个！”李暮里翻译完解释，“他说的。”
李时珍佩服他们的勇气，特区人可不是土豆泥捏的。星光工厂出发的蒸汽火车上，李时珍和X特区十位成员被装上同一辆火车上。五位地面职员，五位地下研究员，穿着全身防护服从装星光币的木箱里破门而出。
“瘟神，好久不见。”唐精良（ID）是此次X特区行动的指挥长，是特区负责实验的研究员。
“招呼就免了，咱们谁也不想见谁，晦气”。
“就你一个人，蝴蝶呢？”柴慈莉（ID）担任此次特别行动的副指导员。
“自己找，管我要人没有”，李时珍两手往袖子里一揣吹口哨。
“那我们可自己动手了”，八个研究员谁也没有上前，唐精良掏出一个三清铃。
“好言相劝请君三思，我是来玩的，不是来送葬的”，李时珍身上释放出墨绿色的气盾，“咱们相安无事，按主神的规矩玩一场。”李时珍的天赋职业【圣职者】，通俗地说“奶妈”，系统内细分为「加血」、「加盾」、「强化」、「强控」、「咒师」、「职能转换」六种。圣职者一般攻击力较低，但李时珍不属于一般圣职者。
“玄牝交代给蝴蝶做意识体检查，你听不听令？”
“你们找去呗，我这没有”，李时珍揣着袖子往木箱一靠没在怕的。虾兵蟹将还想拿着鸡毛当令箭，除非玄牝亲自来，否则别想他李时珍听宣调令。
三清铃响，李时珍脑中刺痛，“正心正念，铃随心动，无事不可用。你们先不讲规矩的”，李时珍将护盾扩大，以他为圆心向外扩展，圆盾内的物品染上一层绿，唐精良一退再退手中铃仍然响不停。
李时珍敲敲脑壳，“唉，我就问一句，他俩死了你们八个谁做主？”X特区研究员各有本事，水平也都站在尖上，最突出的特色是谁也不服谁，除非玄牝指定谁带头，否则也是谁也不听谁的。
目前以八个人互相观望的情形，可见特区没有进步，“懂了，还是扁平化管理。”
圆盾在碰到三清铃时停止，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铜锈再发不出声音，“今天放过你们，告诉玄牝人情不用还了”。
十人不想善罢甘休，放炮的、飞暗器的，扔毒的，进入圆盾范围内的物件通通长满了锈，任威力再大的物理攻击都哑火。
“非得走流程，就作吧”，李时珍将圆盾继续扩大，研究员见势不妙炸开车厢跑到别的车厢。圆盾笼罩整节车厢，除李时珍本人，一切都迅速老化，星光币上从朽木箱子里流淌成金色的瀑布，李时珍盘腿在星光币上打坐。研究员都以为李暮里在他这，老小子早跑远了，只在他袖子里留了一张扑克牌。
李时珍想李暮里为什么躲X特区，他有什么可躲的？
“哦，老小子说自己死了，”特区就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死了，「蝴蝶」的遗体向来由特区处理。他们疑心病太重，不看到尸体不肯认「蝴蝶」已死。
“没趣儿，”李时珍提不起精神，碰到特区的人一点玩的乐趣也没了。
在星期五和大蛇见面，羽蛇照旧询问玩家希望人生是何模式，李时珍回答：“打怪升级模式。”羽蛇知晓后吞吃自己的没尾巴，将共生互利、正义公平、稳定到失去新意的秩序吃干净。
研究员来这里改过游戏模式后分成两组，一组回过去，一组去未来。李时珍等他们走后去往星期六与李暮里汇合。
李暮里和樊昊汇报实验结果和面具暗号，李时珍和樊昊打个照面。
“未来是什么情况？”
“去未来的那批玩家还没回来，”樊昊收到部分回到过去的玩家情报，但去往未来的玩家一个没回来。
四人离开星期六坐火车回到星期五，李暮里和李时珍前后都看到过去的自己回答大蛇的问题。魏家姐弟俩去改游戏模式，李暮里则是等星期五的自己答过之后又去了一次。
“我们从周五坐火车去周一，重新过这一周。”
魏含偷偷把李暮里拉到一边，想给姐姐求一张契约牌保命。
“绝对不能撕毁契约，否则卡牌失效。我一般会设置契约人绝不能违背我的指挥，如果你们能接受，这张卡牌你拿去”，李暮里给他一张方片5牌。
魏含接过卡牌没有犹豫，塞到姐姐手里。
魏晗对李暮里的态度小心翼翼，通过手势告诉李暮里想给弟弟也要一张。
“猴哥，你要不要？”李暮里拿出方片J，魏含一如既往拒绝。李暮里朝魏晗摊手。
蒸汽列车在大风中行进，魏晗站在车窗前拿着那张牌，纸牌坠落眼中藏着的巨大的湖泊。
不管他们姐弟怎么争执，李暮里和李时珍一个趴着睡，一个闭眼打坐。到站时，车厢变得又老又旧，难以形容的潮湿味钻进鼻孔。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
下车，天空飘着雪，太阳和半弯残月拼成一个圆，周围散发的光都是具体的直刃与蛇刃形状。虚浮的冥色遮掩枪声中的「伊卡洛斯花园」，四人进入玫瑰花盛开的花园，身后的路被玫瑰荆棘堵死。
魏晗的听觉灵敏，对枪声敏感，耳朵时刻注意着枪声。下车后捡着干燥的地面走路，湿漉漉的雪地会弄湿袜子和裙摆。
花丛里半截树桩上蹲着一只黑猫，黑猫爪下留着一封信。黑猫把信留下，往一条小径的深处跑去。打开信只有一行小字：我们是最亲密的人，你来看我我很开心。
“我们得去看写信的人”，李暮里回头看见李时珍和魏晗躲在后面。
“哥，你可是捉鬼的道士，”虽然是恐怖本的氛围也不至于吓成这样。李时珍理直气壮，“就是因为我信所以我才怕，你不信就不要说风凉话了。”
李暮里和魏含成为铁坦，一托一走向小径深处。小径在中间分叉，刚刚的黑猫在分叉口“喵”了一声消失不见，两边都被雾色遮掩，“分开走还是一起走？”
“他们两个现在可喊不出救命”，李时珍主要不想垫后。
“那就一起，”四个人抱团走向左边的小径，小径通往一座别墅，旧邮箱里塞着一份泛黄报纸。李暮里拿报纸时邮箱里有什么扯了一下报纸，将报纸撕去一半。剩下半页上写着：「魔女死于猎人枪下。」
左右没有别的入口，只有眼前的一扇大门，李暮里和魏含刚要打开被后面的两人拽回来。
“别着急，我们去另一条路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