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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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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彻一周总共就跟戚榛风见那三次,次次都是开会。
搞形式这种东西一开始觉得还挺新鲜的,时间久了就开始折磨人,这才几周?
陈北彻就已经快在摆烂的路上了,每次开会不是感觉时间为什么他妈过得这么快,就是想跟上头同归于尽。
周一的会议被移到晚自习前面,陈北彻在群里收到了消息,发个“1”就直奔会议室。
会后,陈北彻陷入沉思。
你大爷,校领导还真同意他们万圣节搞活动啊?
过了两天,整个学校开运动会的欢欣鼓舞有消弭的趋势,搞万圣节的消息一出,全校又摁耐不住了。
陈北彻回教室把这事跟全班说,耳朵炸了好几次,回到位置,顾柏焰和郝语嫣似乎都对此事保留着浓浓的兴趣。
郝语嫣总归是搞艺术的二次元,对穿奇装异服本就有花不完的动力,顾柏焰表现出有兴趣的原因,是他想看穿着花里胡哨的人在他面前晃悠,他觉得很喜庆。
郝语嫣问他看春晚吗,他说不看。
回家后,陈北彻把这消息又原封不动地告诉了陈秋倾,给她激动的,当场就上网购置材料。
她说,时间来不及了,只能把基础的材料买好再拿回来DIY,问陈北彻想穿什么,陈北彻说搞点帅的。
全校都被万圣节活动这一出搞得热血沸腾,独树一帜的阿美莉卡Pretty boy也不例外。
周三这天开会结束,戚榛风跟陈北彻趁着还没上课聊了会儿。
“你服装准备好了吗。”
“不知道,我姐非要帮我搞,提点意见都要被她嘲讽。”
“你这个行为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北彻强忍着给他一拳的劲儿,说,“那你要穿啥,我记得你有年不是打扮成邓布利多了?”
戚榛风道:“那是去年,今年不,今年换点别的。”
“换啥?”陈北彻问。
“你帮我选?”戚榛风看向陈北彻,表情语气表现得不温不热。
“?”
“你让我帮你选?”陈北彻眼皮一跳,直接呛回去,“你不觉得有点暧昧了吗哥们。”
帮兄弟选万圣节衣服?去年他自己都说是情侣的小情趣。
戚榛风噤了两秒,笑了下感觉极为短促:“看你什么反应。我换什么明天再说,到时候拍点照片。”
陈北彻随意搭着他的肩靠着,笑道:“行啊,整点帅的。”
刚刚被陈北彻指出他俩关系有点暧昧了话,那种微妙好像渐渐在消弭。
“够帅了。”
“滚,可给你美的。”陈北彻笑得带着汽音,笑起来丝毫没有减弱脸上的深刻扎眼。
戚榛风没改口:“说你帅。”
“……”
“戚榛风,你头伸过来点。”
陈北彻上去就是按着他后脖颈一顿薅,戚榛风的发质好,深褐色的,搓着老舒服。
不痛不痒地闹了一下,陈北彻先回教室,走时只是懒洋洋地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感觉这几天戚榛风有点怪。
具体哪怪说不清。
尤其是在运动会后,陈北彻感觉和他当面交流有点说不出来的怪,也不是让人不适的那种,他一直说话把控得很度。
可能是运动会结束有点失望。
戚榛风他人有分寸,不会说什么过火的话,最多只是开开恶作剧,无伤大雅。
就是眼前这种份上话的有点拧巴人,陈北彻老觉着他有哪不对劲。
不膈应,不烦,就是怪。
不过,陈北彻感觉也没啥,他总不能骗自己戚榛风看他眼神有点腻味。
也兴许是看他在运动会上跳舞绷不住想笑。
他说屁话还能是啥原因,它自个儿都说了,看你啥反应,还能是啥。
怪就怪这些天鸡零狗碎的事把他搞得麻了,又是挨巴掌又是跟大侄女传绯闻,整得人无意识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有点PTSD。
陈北彻知道是自己多想了,都是这几天把他脑子搞花了。
晚上晚自习,顾柏焰这个语文课代表带大伙复习了一遍期中考的诗词重点。
他回到座位之后,全班又都十分具有一致性地接着讨论明天万圣节该穿什么。
很多人都是住校生,没办法连夜风尘仆仆地回家准备衣服,大多数人只能网上订购,或者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郝语嫣问了下她同桌:“亲爱的,你明天穿什么?要我帮你吗。”
她跟她同桌是一个宿舍的,挺内向的一个女生,一般吃早饭搭伙回寝室都是和她,关系不错,她也认为文委没有想象中那么冷冰冰。
尤其是在……扇了班长一耳光之后,霸道女王的形象更立体了,还带点麻辣味。
她同桌细声道:“嗯……我可能就不用了,没准备什么。”
“哦。”郝语嫣侧过身子面向后排两人,“我家宝没准备什么,那你俩呢。”
“我姐。”陈北彻简短道。
“我想穿成福尔摩斯,本尼版的。”顾柏焰低头写着作业,“戚榛风不是有顶猎鹿帽我记得,我让他明天帮我带来学校。”
自从那天任儒鹤来询问过他们和戚榛风的关系后,他们在教室也越来越不规避谈及到有关这个一班朋友的话题了。
以前是受困于“他们班和一班不和”这一不争事实,后来大家都认为这样很幼稚,像小学生搞团体,于是心里便跟一班逐渐和解。
“那个……”
郝语嫣同桌弱弱地问:“你们跟戚榛风是……朋友吗?”
三个人的回答不大一致。
郝语嫣:“对。”
陈北彻漫不经意:“昂,是朋友。”
顾柏焰说:“嗯。”
“北彻和他是伴侣。”
郝语嫣和她同桌:“??”
陈北彻:“?”
所有人的目光复杂地看向陈北彻,陈北彻搭着脸看着顾柏焰:“……啥玩意儿伴侣。”
顾柏焰的癖好很怪,平时最爱开朋友的玩笑,和郝语嫣熟了以后他也开过他俩的玩笑,说他们站一起真像情侣。
上周传绯闻也是,整整开了他俩两天的玩笑,不是什么“我觉得你们要不满足他们吧,反正也解释不清”,要么就是配合群众一起起哄,总之玩得特别开心。
顾柏焰非常喜欢一对一对的东西,有点强迫症的意思,把好看且配套的东西凑在一起他就很满足,比如茶具、家具、景区摊位、肯德基套餐。
顾柏焰看了看几人的注视,处变不惊地解释:“形式感上的伴侣,就像相处得很好的朋友,柏拉图式。”
陈北彻忽然找不到话说:“……”
郝语嫣嘴角抽搐:“那你直接说朋友不得了吗。”
顾柏焰俊容自若:“我不是说了吗?”
“……我不想跟你绕了。”郝语嫣倍感心累。
顾柏焰:“我是跟你学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郝语嫣眼前一窒:“快爬。”
郝语嫣同桌问完后就转回去了,没再说一句话。
“我记得那个帽子是在伦敦买的吧。”
陈北彻说:“咱仨都买了一顶,咋了哥,你的搞丢了?”
顾柏焰摇头,可惜道:“没有,我忘在酒店了。”
他向郝语嫣讲解:“那天晚上我们在房间里的泳池玩游戏。”
郝语嫣话到嘴边却又无法直说,她想了想,她好像只想骂一声傻逼:“你们在泳池玩什么游戏还要带猎鹿帽?cos福尔摩斯抓鬼?”
“不是,我们在玩大富翁。”顾柏焰说,“我觉得帽子很好看就没有摘,我不会游泳在岸上,结果输了,他们俩就把我一起抬着扔水里。”
“一个人抬我的脚,一个人抬我咯吱窝,还数123走。”顾柏焰具象性描绘道。
“噗……”郝语嫣的同桌背着身哧笑了出来。
郝语嫣翘着二郎腿,捂着脸眼里全然是笑,顾柏焰又说:“帽子跟着我一起湿了,后来放在阳台晾,走的时候忘记拿了。”
郝语嫣抿着嘴瞄着陈北彻,要笑不笑:“挺躁的哈你俩,有照片吗,我想看看现场照。”
“问我俩干啥,你问戚榛风。”陈北彻靠在椅背,在手机上计算模型,支着腿懒洋洋道。
郝语嫣这就给戚榛风发了一条微信,下一秒回复她的是一张照片。
“我操。”
郝语嫣突然爆了声粗口,赶紧抓着同桌的小手,双目紧锁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同桌转过身去看,立即也被震惊到了。
“天啊,这……”
两个女生的两种不同状态的惊讶简直不要太勾人遐想,坐在后排的俩男生都想看看是什么。
陈北彻眉心略蹙,问:“咋了,啥照片他发的?”
郝语嫣较为复杂地扫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看:“不为人知的一面啊表锅。”
“?”
她同桌也来羞涩地看他:“嗯……这是我可以看的吗,什么时候拍的啊……”
顾柏焰有问必答:“今年暑假,我爷爷让我出去走走,我就跟他们一起去了英国和澳大利亚旅行。”
“旅得好啊!”郝语嫣放肆感慨。
她同桌目不斜视地跟她一块看照片,她动了动瞳孔忽然说了声“啊,又有照片了”,搞得陈北彻更好奇了。
“来,哥你看看。”
郝语嫣把顾柏焰揽过来手机怼到他眼前,就是不给陈北彻瞅一眼。
根据她这种蔫坏的行为看,大概也能猜到他们看的是他哪种类型的照片了。
陈北彻:“……”搞啥玩意儿。
顾柏焰眼睛一下就睁大了,张着薄唇乐:“这应该是他们把我扔下水之后,你看我的帽子在岸上,湿的。”
“……”
顾柏焰不在乎这张照片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帽子湿了。
照片里,暴露在繁华夜景中的男生全身只套着件泳裤,斑斓的灯光下,男生上身紧致的肌肉形体皆一显了形。站在岸上,浑身湿哒哒地往下滴水,没有看镜头,显得人松懈散漫。
拍照的人找了一个完美的光线角度,画中人肩宽腰窄,把他周身优质又不夸张的肌肉捕捉得仿佛郝语嫣的画,透着光,张力呼之欲出。
清透的水珠从脖颈往下滴,一直往下延伸到三角腹股沟,和清晰的腰线腹肌一起浸泡在荷尔蒙里。
新发来的照片像meme。
陈北彻对着镜头竖了个中指,镜头拉近,来了一张他和他中指的近景。
郝语嫣给陈北彻看了,陈北彻一时冷噤无言,捏着她手机点出那张照片,面色冷峻:“戚榛风当时发你的就这张?”
“不是,要是这张我反应这么大干嘛。”郝语嫣说,“之前那张不是今年的吧,我感觉那张你的肌肉没有现在大,现在这个都能直接坐着忽略大小了。”
陈北彻:“……”
郝语嫣死不要脸,说荤话眼都不眨一下,她同桌腼腆多了,听懂后直接满脸涨红地转过身去。
顾柏焰举手踊跃发问:“什么叫坐着忽略大小?什么大小?”
坐着干嘛。
没人回答他,郝语嫣画瘾上来了,转过身就照着这张照片速写。
过了一会儿,陈北彻在上游戏。有点心浮气躁。
戚榛风到底还有多少照片他不知道的?
拍老子总拍那么老帅干啥,咋没见你拍顾哥?
顾柏焰游泳穿老头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