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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意外之喜 ...

  •   周五放学。
      眼看着下周轰轰烈烈的运动会在即,任班这个急性子没给陈北彻过多的迂回时间,当下就定下了他得去跑长跑和男子接力。
      任儒鹤好心没让他落单,好心好意把他哥们顾柏焰的名也报上了男子接力那一列。
      任儒鹤看郝语嫣是个艺术生,早上跑操都气血不足经常狂啃空气,就没强迫她报什么。
      而且郝语嫣在帮艺术表演的女生准备各种东西,分心乏术。
      陈北彻菜场买菜回去,把这事跟戚榛风说,立即收到了他的嘲笑。
      这个家里,陈秋倾压根不会下厨做菜。
      陈北彻刚来他姐家那会儿差点没给自己饿死,他爸妈两个都是也不会做饭的,后来是他自己上网学了美食区博主精湛的厨艺才逐渐学会如何养活了自己和陈秋倾。
      在他姐这,陈北彻只有做饭的份,不做陈秋倾还要在他耳边噼里啪啦地催,催得他烦了,这个厨不下也不行。
      学会做饭利大于弊,陈北彻出了国才知道自己会做饭的重要性,国外很多菜不合他的口味只有下厨行得通。
      有时候半夜饿了起来炒个回锅肉,戚榛风就闻着味找来了。
      非常不跟他客气,菜还没盛出来,他一双筷子直接就捣锅里,一口气吃一大半,说了声谢就当没事儿似的回屋接着去睡。
      所以陈北彻天天做个饭,十有八九不是为自己做的,是为了让某些人吃饱了闭嘴、某些人享受解馋做的。
      今天周五刚回家,陈北彻把书包搁屋里,进厨房择菜。
      一小时做了两荤两素,刚上餐桌香气扑面而来,陈北彻盛了两碗饭喊吃饭,陈秋倾坐在阳台工作,听到立马放下展翅飞过来吃。
      “哦呦,甜烧白!”陈秋倾屁颠屁颠地坐下拿碗筷,“老弟你咋知道我想吃这个了,这么香,你做的啊?”
      陈北彻说川话:“外头买的,加上我做的,三荤两素。”
      陈秋倾擓了块连肉带饭的甜烧白到碗里,啼哩吐噜吃一口美到不行:“唔!好糯!诶弟,你以前是不是也做过甜烧白,我感觉你做的比外面买的好吃。”
      “成,下次做。”陈北彻做饭是挺好吃,但被夸厨艺好还是架不住要在心里乐一下。
      陈秋倾吃得津津有味,不忘抽空说:“弟娃,马上万圣节了哦,万圣节那天我要跟朋友去街上耍,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切(去)?”
      陈北彻:“我要上学,晚自习回来我只想睡瞌睡。”
      “哎呀——”陈秋倾拧紧起一张明艳大气的脸,“那又啷个了嘛,你们多久下课?我们玩的地方到凌晨还好玩,去嘛弟娃。”
      陈北彻僵硬地拱了下嘴角:“你连我几点下晚自习都不晓得?”
      陈秋倾一脸死相:“你高中我母校我能不晓得蛮?哎呀你就切嘛,带上你那几个朋友些,你们学校要搞活动吗?”
      “不晓得。”陈北彻夹了口番茄炒蛋,“学生会会长说要跟校长沟通。”
      陈秋倾说:“我们那一届好像也搞了一次,好像是高二,晚自习我们都疯了,太好耍了。”
      “你们都过过万圣节啊?”
      “啷个不过喃,我们母校太好了,以前中秋节还举行过花灯会,在湖里放花灯,太好看了,那天晚上不晓得好多人在表白。”
      “哦,我们没搞。”
      陈秋倾叼着筷子说:“那是因为我们有年把小树林点燃了,后来消防局来说以后不准搞了,还上了新闻联播。”
      陈北彻:“……”
      有你们嘞。
      陈秋倾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当年发生的情景,简直是个大型荒诞音乐剧,整个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呀当年是好耍,这都毕业好多年了还是想念——诶弟娃,你们啥时候运动会,我阔不阔以去看一哈?”
      “下个星期。”陈北彻说,“你切干啥子嘛,我们学校不让外人进切,万圣节我看我有没得时间,有我就跟你出切耍一哈。”
      陈秋倾一听高兴得不行,一把搂住了老弟帅气的脑壳疯狂乱搓,陈北彻甩都没甩她,她喜气洋洋:“好好好!那你想穿啥子衣服嘛,我给你亲手做!”
      除了是个兢兢业业的漫画家以外,陈秋倾还尤其擅长手工和服装设计,而且家里的摆设家具之所以这么和谐赏心悦目,还得亏陈秋倾的眼光忒好。
      她自己的和给弟娃买的衣服都很好看,且潮。
      晚上吃完饭,陈北彻把吃剩下的菜放冰箱冷藏,碗筷放洗碗机里洗,在沙发上躺着玩了会儿手机。
      玩了半个钟,换成游戏,刚上号,屏幕上方没来得及防打扰的微信消息突然跳出来。
      【刘阿姨:[玫瑰花]小陈,可以拜托你一件事不咯?[玫瑰花]】
      陈北彻见状马上退出游戏换回微信。
      【陈北彻:咋了刘姨?有事儿您尽管说】
      刘姨和大串都是陈北彻在街坊邻居里最熟悉的一个,刘姨人好又热情,经常送东西给他家,要是刘姨有什么事拜托他,他肯定会当仁不让帮一下忙。
      【刘阿姨:这个呀,我跟我老伴最近要出国度假啦,家里的宠物都没人照看,寄养宠物店我老伴又不放心】
      【刘阿姨:那个死人,说什么也不将就的啦,还是拜托小陈你帮我们照顾一段时间好不好?】
      【刘阿姨:放心,宠物店多少钱我一样给啦,狗粮玩具那些我都包啦[玫瑰花]】
      刘阿姨这么诚恳,说话都体谅到这个地步了,陈北彻必定在所不辞。
      再说,大串他也熟,大串还比一般狗乖不少,像个人似的,陈北彻哪有啥不乐意。
      陈秋倾也一直说想养只狗,就是没找着机会,这不正好,他去上学就让他姐帮忙照顾。
      陈北彻二话没说应下了。
      【陈北彻:成刘姨,我啥时候去你家接狗,您报个点就成】
      【刘阿姨:现在行不行啊,我们明天就要赶飞机】
      陈北彻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倒也没推脱,这么突然的惊喜更让人迫不及待了。
      刘姨说她得把玩具零食那些整理好,发了个几栋几楼门牌号过来,陈北彻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去。
      刚到刘姨家门口,陈北彻就听见门里头传来一阵被门闷住的声音,大概是刘姨大嗓门在喊——
      “死人你把孩子放下!你衣服全是毛!快扔洗衣机里洗了!”
      另一道声音想必就是刘姨的老伴:“不行老婆,孩子怕你那个吸尘器,它想抱抱。”
      “那你把它放笼子里放房间,一会儿有人来接。”
      “谁啊?不是认识的人你放心把孩子交给他吗?”
      “我怎么不认识啦,脑子很发达的,人孩子还赢过国际奥林匹克,看看人家孩子,你儿子净知道吃垃圾。”
      “这么厉害?”刘姨老伴的普通话很标准,“那他人怎么样,会不会伤害动物,有爱心吗?”
      刘姨嗔怪:“肯定的呀,要是不喜欢咱家孩子我干嘛拜托人家,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人家马上就过来啦,你到时候再慢慢审问人家好不好。”
      “哼,听你说就是个高中生,高中生大多心浮气躁,连自己都养不好,怎么可以养宠物。”刘姨老伴爱子心切,刘姨怎么劝都放心不下。
      “……”
      陈北彻觉得再隔着墙听就不礼貌了,手滞在半空,敲了敲门,听刘姨的声音逐渐靠近门边:“好啦,不要舍不得嘛,把孩子放下,我去开门——”
      门咔哒一开,刘姨花容满面地笑起来,见面就热情地把他拉进屋:“哎呀小陈来啦!不要客气不要客气!家里脏得很,不用换鞋,进来吧,给你介绍一下我老伴。”
      “行刘姨,大串在哪呢?”
      陈北彻正放眼在四周找大串的身影,刘姨的老伴从房间里抱着大串走出来,低着头父子情深地嗅对方,难舍难分的。
      一抬头,刘姨老伴顿时怔住了。
      方大爷震惊得嘴都忘合上了。
      “怎么是你小子!?”
      “……”
      陈北彻哪知道他和方大爷一周偶遇一次的孽缘还没结束,方大爷再次出现,没想到竟然还是刘姨的老伴??
      不对,方大爷不是说他家傻宝叫烧烤吗?
      陈北彻思考的节点一向跳得很敏捷。
      他在思索间找到了一点头绪。
      大串为什么就是烧烤?
      原因很简明,因为他爱给动物起绰号,比如大爷养的鸡的晴天就叫大柱。
      烧烤→火锅→串串→大串……
      因此可得,他和大爷的孽缘早就通过刘姨和刘大串建立好了,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烧烤就是大串的本名……刘姨也从来没更正过他。
      跟方大爷干瞪眼了半晌,陈北彻嗓子眼里干涩地挤出一句话:“……方叔,那啥,您老伴就是刘姨啊……”
      方叔实在不可置信,乃至都忽略了他把叫大爷改成叫叔的这一细节。
      方叔在用脸声嘶力竭:“你参加了奥林匹克??!”
      “还赢了嘞。”刘姨大惊小怪地看着她老伴,转头又欣然地把陈北彻拉到了客厅另一边阳台,那都是刘姨收拾好的东西。
      刘姨指着各式各样的零食狗粮玩具介绍:“那个红色袋子的啊,是缓解它流眼泪的,玩具都在口袋里了。狗粮家里还有两袋,要是不够了呀就在附近的宠物店买一袋,按着这个买,到时候地址我发你哦。”
      “那个绿色的呀,给串串晚上吃——”
      “成……”陈北彻挨个记下了。
      “它叫烧烤!!”方叔在房子的另一端放声怒号。
      刘姨的声音其实气势没有那么大,细细温婉的,也对老伴吼回去:“我就爱叫它串串怎么啦!我正式宣布它改名了!”
      陈北彻这个始作俑者没吭声:“……”
      叔,姨,我错了,以后再也不给狗取绰号了。
      方叔大步流星地抱着大串跨过来,步子踩一踩一个怒气冲冲,绕过一箱箱的杂物看起来有点滑稽。
      叔把大串抱到了眼前,大串立即就拱了拱身子来亲热陈北彻。
      陈北彻见状就想搓两下狗头,方叔忙不迭扭着身子把大串抱开,看着方叔别扭不爽的脸,陈北彻简直又想笑又无奈。
      方叔皱着脸跟老伴使性子:“老婆,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小子?”
      刘姨鄙夷地翻了个白眼:“我说过你听过吗?我怎么没有提过人家小陈,我说了,我认识个小孩,长得贼俊,他还搞什么啊……哎呦都是些特别深奥的东西,对不对小陈?”
      “……对。”陈北彻在方叔的注视下生硬答道。
      对不起方叔,不知道为啥,就是觉得很对不起您。
      刘姨一个劲戳老伴的天灵盖,撇嘴道:“真的是,还对人家有意见,人家小陈怎么你啦,你这不是认识吗?”
      “他……”方叔止言又欲,“我见到他以为他是以前我们学校那种不受管教,上学就是不学无术的混子学生……改观还需要一段时间。”
      “改观什么!你就是放不下你的面子,说什么冠冕堂皇,跟人小陈道歉!”
      刘姨年轻时候是舞蹈家,结婚后是舞蹈老师,这架子一端起来,姿态挺拔刚毅,方叔一下就被老婆的气势所折服了。
      “……不好意思小陈,你……”方叔话说一半,忽而有些急切,“不对啊老婆,你让他养烧烤,那晴天怎么办?”
      刘姨转头:“晴天?晴天!”
      刘姨震声呼喊大柱,陈北彻的目光随着刘姨方叔一块往屋里转。
      那一刻,浑身遍布着王霸之气的公鸡晴天柱,从转角优雅盈步而来。
      陈北彻:“……”
      不是,要他养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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