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冤种》鸥枢ocean

13、你要电我？

　　“这还要看任班怎么说，就算我卸任了还是他说的算。”
　　“他能有什么意见，让北彻当班长，一来正好可以顺任班如意给他找点事做，二来给了北彻一个目标，三来你不轻松了吗，三赢的局面谁敢反驳。”
　　“嗯……有道理。”
　　顾郝二人趁陈北彻没有参与话题，伺机交换眼神达成了共识。
　　十月的凉风倘若不穿外套会有凉风挠骨的感觉，教室里的窗户故而也随着天气的骤降老老实实地闭了起来——
　　陈北彻正无所事事地头靠在窗沿上看手机，神色有些不经意的懒散，松懈又携着最惹眼的男性荷尔蒙张驰力。
　　“啧。”
　　郝语嫣看着这人咂舌：“而且，你看，让他做班长还有一个好处，咱们四班的脸面终于可以更新一个了，不是说哥你不好看，我觉得咱班改给别的班换换口味了。”
　　听到这里，顾柏焰仍有些微词：“但是北彻从来没参与过这种事，突然让他上手好吗？”
　　郝语嫣不走心地摆摆手：“这有什么难上手的，你先领着他一段时间探探路，到时候上手了再卸任不就好了。”
　　顾柏焰想了下，随后露出一个天生笑很假的微笑：“我觉得我可以接受。”
　　郝语嫣移眸道：“你觉得他在听吗。”
　　“不知道。”顾柏焰偏头看向陈北彻，“北彻，下楼升旗了，你去吗。”
　　“啊？”
　　陈北彻顿了顿抬起头，见俩人都极其诡异地看着他，有点不明所以：“咋了，你喊了吗？”
　　一贯是郝语嫣代替顾柏焰去喊下楼升旗，这样说着，郝语嫣就缓缓撑坐起来。
　　走前耐人寻味道：“以后吧，当上了班长就该自己揽活了，别像这个懒蛋一样只知道好逸恶劳。”
　　顾柏焰略微有板有眼地拱起嘴角：“拜拜。”
　　顾柏焰心里有数，他明白他除了具有一些会被归类为老年人古老悠久的特性，他还沾了点老年人追求安逸的偷闲躲静。
　　噼里啪啦扔下一串挤兑顾柏焰懒的话，郝语嫣慢悠悠走上讲台喊全班下楼。陈北彻又低下头看手机，对顾柏焰说：“哥，我一会儿还是不去升旗，戚榛风要过来拿东西。”
　　顾柏焰点了点头：“哦，你现在每周一都要和戚榛风见面吗，那以后当上班长是不是有更多可以见面的时间了？”
　　“啥？？”
　　“没什么，我走了。”
　　陈北彻满脸迷惑地看着顾柏焰起身迅速离开了教室。
　　“啥玩意儿……”
　　陈北彻让他俩谜语人的言论搞得左支右绌的，转念也没太留心眼，免得分他的心。
　　【陈北彻：我觉得我肯定要出国念书】
　　【陈北彻：哥们，你以后也要回去上大学吗】
　　【戚榛风：哈佛和MIT离得近】
　　【陈北彻：你先别撺掇我，我还没决定好，先观望一年】
　　陈北彻也不想这么仓促下了决定，戚榛风更是。
　　他完全可以直接回去考SAT上个一流大学，陪他在这游说来游说去只是为了一部分的无聊消遣。
　　戚榛风这哥们你别看他什么事都掌握个七八分，不离谱不敷衍，其实他该懂的早就牢记于心了。
　　平时玩笑开多了，陈北彻都快搞忘了戚榛风实际上掌握的技能有多广泛，有多不少人。
　　戚榛风的脑子适合学习，也很有街头聪明。
　　有时候陈北彻跟他说两句在他们周围通常只有他了解的一些物理方程，诸如薛定谔方程、傅里叶变换一类的，戚榛风也能马上理解个梗概，属于半点就通。
　　戚榛风的脑子在学习和透析世故这些方面都表现得很灵光，陈北彻特佩服他，是个人做到这么方方面面，简直六边形战士，那还不直接飞天？
　　戚榛风反而事事做到了自洽不慌，好像在他这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一样。
　　陈北彻记得刚认识戚榛风那会儿，不止是那哥们过于让人难忘的外形给了他较为深刻的印象，这人性格也是一大可取之处。
　　不知怎么着就开始了，陈北彻就是跟这说说笑笑的外国哥们玩得开，别说他了，顾柏焰也说他欣赏这人。
　　他俩没事打架纯属是为了休养生息，顾柏焰好奇心很强，听说戚榛风在国外学武术也是运动健将，他就想跟人切磋切磋搞清楚人的底细。
　　是一个大脑充盈着激素的屁孩在说：哥对你有兴趣。
　　戚榛风起初觉得这人有病来着，好几次在陈北彻这里发表稀奇的言论，那会儿他们俩先熟起来了，戚榛风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俩从小学就认识。
　　然后戚榛风就更有斗志了，一切磋磋了半个学期，后来慢慢因为经常接触感情晋升，关系就没原来那么废了。
　　陈北彻觉得他俩二逼就没掺和进去，好几次都因为要比赛而错过。
　　又发了几条微信，教室里的人纷纷走光下楼去升旗，陈北彻一个人在教室椅子上玩了会儿手机，戚榛风不久从教室后门走进来。
　　“东西长什么样，我看看。”戚榛风走到顾柏焰的位置上坐下，看着他在那一心一意鼓捣手机，“你脸上的是我的眼镜？”
　　陈北彻“哦”了声反应过来，头也不转地捻着眼镜架递给他：“那啥，程序我转给你了，收一下，我把手表给你。”
　　戚榛风照做了，拿出手机下载了程序，安装完点进去他让程序VI惊艳了一下，挑眉道：“你这个色彩风格不错，也是郝语嫣帮忙做的？”
　　“昂。”
　　陈北彻横着把抽屉里装着手表的眼镜盒递过去，说：“郝语嫣在网上总共多少粉丝我不知道，反正我就知道她接了好多商单，国内外的游戏厂商一个劲找她画，你可能也刷到过她，她网名叫优妮可有大抵克。”
　　“？”
　　戚榛风又笑又觉得神经：“她国内的ID叫这个，国外呢，Unique have a big don？”
　　“不是，他推特那些账号都叫big Unique。”
　　“怎么不叫Unique PhD？”
　　陈北彻不玩手机了，侧了下椅子满脸快兜不住的笑，道：“你大爷，你们美国人能不能再神经点儿——”
　　“先别说郝语嫣了，盒子里装的手表，戴上我检测下数值对不对。”
　　戚榛风也不跟他扯闲了，捞起袖子戴上心率检测仪。戴上第一感觉就是手表的腕带材质不错，应该是夏天戴着也不掖汗的特殊材料做的。
　　戴在手上很轻便，表带不跑，不粘手背，OLED显示屏做成的矩形很具有简洁风的不俗美感，由此见得陈北彻的工艺确实精益求精。
　　陈北彻一边帮他把眼镜揣进空眼镜盒里盖上，又拿过戚榛风放桌上的手机连上了手机里的程序。
　　他一改往常地认真上心，就像一名焦急等孩子出生的父……
　　不对，就像分解大方程式。
　　利用图形，分布求解，使用二分法，Mathematica，按部就班循序渐进。
　　测试心率检测仪的性能就像耐心遵从程序哺育孩子的老母亲。
　　戚榛风欣赏手腕上做工精细的手表途中，他注意到陈北彻竟然又摆出那副专研发明全身心投入的睿智模样了。
　　尽管陈北彻从各种角度来看都不像所谓的“Face of genius”，天才面孔，好比本尼迪克特、蒂尔达斯文顿、吉姆帕森斯，陈北彻的外形往往比他的才智更备受关注。
　　一方面原因大概是陈北彻从未想过外露，一方面，看看他的脸就不言自明了。
　　“连上了吗？”陈北彻检查完手机上的程序，凑过去看戚榛风的腕表。
　　戚榛风很自然地将手递过去，就像那天给他测腕围，倚在椅背上侧着身：“你这个没有beta测试？”
　　“测了，原型机和改良的都给他俩测了几次，这次送你就是公测。”
　　心率检测室连上了程序自动通过传感器测量心率，显示屏上自动跳出心率，在每分钟七十上下浮动，没有任何异常。
　　陈北彻攥着戚榛风的手腕调试了一会儿，随后心满意足地露出个笑，搞完这些，又在手机上记了几项常数指标。
　　“你回去先戴几天看看，要是有异常你拿给我看看，要是合适以后就继续迭代。”陈北彻比以往要表现得慎重一点，“我本来就做了两个，一个心率测量仪一个测谎仪，你说你不要测谎仪我就从原来的心率仪改了，还没有测谎仪那么繁琐了，是不挺好的？”
　　陈北彻跃跃欲试地笑着，戚榛风看着有点心里发……不知道什么很诡异腻味的东西，仿佛在诊所里被老医师问诊的感觉——
　　“……挺好，这个除了测心率还能干什么。”戚榛风抽回手问。
　　“就标准化的那些，你的每日步数，身体各项指标，日期时间，差不多就是运动手表的那些功能，但更偏重监测你的心脏健康，跟我做的测谎仪功能差不多，除了它不对你产生电流。”
　　对于经常运动的戚榛风来说，这个东西非常实用。
　　但他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禁脸色微移，不由得疑问：“什么叫它不产生电流？”
　　陈北彻扬起下颌，道：“哦，就是它会电你。”
　　“？？”
　　戚榛风脸上略微流露出一丝拷问的疑惑感，美式大男孩不是很理解：“你发明这个是要准备电我？”
　　陈北彻哭笑不得道：“我不是说摘了吗……”
　　“也可能没摘，要是你的身体指数产生异常你感受一下有没有电流电你，有的话你就看你那个程序，上面可以关闭这个功能。”
　　这算陈北彻谨防万一做的备选方案，最后结尾的时候索性一起加进去了。
　　戚榛风晃了晃腕表，表情淡敛道：“你做这个花了多少钱。”
　　“你特么什么意思？”陈北彻笑着踹开戚榛风的椅子腿，“收了就收了，下次你送回来不就得了吗。”
　　戚榛风手撑了下他的膝盖，语气轻松道：“我说真的，下次送你东西至少有个数。”
　　陈北彻没辙：“啧，也没多少，回头微信跟你细说。”
　　“玩会游戏咋样，来都来了。”陈北彻话音一转。
　　“好。”戚榛风说，“晚上打A吗。”
　　陈北彻绷不住了：“你还惦记这事儿？我收回你打得烂那句话成吗，你枪打得真挺好的。”
　　于是陈北彻又拉着戚榛风玩了会儿游戏。一直到升旗仪式结束，戚榛风前一步刚走就有人回教室。
　　“yo——”
　　过了会儿，郝语嫣跟顾柏焰有说有笑地回到座位上。
　　郝语嫣看起来心情愉悦过头了，嘻哈道：“东西送出去啦？”
　　陈北彻有感她这个笑假得可以，一旁的顾柏焰还十分配合且实在地微笑，他天生笑起来不像笑，所以陈北彻此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咋了。”陈北彻下意识绷紧了某根神经，“你们俩是不想要啥？”
　　郝语嫣冲他敲了下舌发出声响：“对了哥们，我们想你帮忙做个事。”
　　顾柏焰：“嗯，下楼升旗的这个期间我们讨论好了。”
　　“哦，啥事，你说。”陈北彻随随便便道。
　　顾郝二人相视一眼。
　　“我们想你下午开班会之后去当班长。”郝语嫣说。
　　顾柏焰：“可以吗，以后你当班长，我当副班，我们同甘苦，共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