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别》耿书书

2、第 2 章

　　原来是计划好了，大都检从船舱底部游出，炸了匪首的船只，擒贼擒王，匪首中了一枪倒在船里，倒是又给大都检创造了一个好时机。
　　匪盗们的凝聚力来源于匪首，如今匪首尸沉大海，匪盗人心涣散，虽然人多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朝时湿漉的回了船，立于原先之地，像是在看众生相的道：“不想死的，就撤了去，想死的，可以试试死亡是一种什么感受。”
　　战战栗栗的匪盗们失去了重心，再次被打击一片，听到这里再不敢猖狂了，乘着小船发动游艇眨眼销声匿迹。
　　大都检伍钟岛一分钟擒贼首的海上事迹，很快就传到了各洲，又是声名雀跃。
　　储令下船还听到旁边的人高歌大都检的英武，心想，若是相反，他们便传播大都检的另一面了，海匪头子放他们回去的目的在于此了。
　　鳌洲近日愈发的人头攒动，大小航船一只接一只，人总是来个不停，洲会很快就要到了。很多人认为，进入了都检会，就给自己上了一层保命符。
　　刚开始，储令也这么认为的，可是他看着那些口耳交谈的人，欢快的探讨着都检会的厉害，和大都检的事迹时，他却想道：“那么厉害，可也免不了贼首惦记啊。”
　　现在在他看来，不管多么厉害的人，首先得自己有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这个能力不光是纸上谈兵，有一个身份行的，还要有真枪实干的本领。恰巧他从小不老实，老爸早早让他练了拳，保护自己的同时也不甘示弱。
　　进入洲会的条件是学历A级，出身不论，专业A级，业考AA级，前科无。
　　储令看了一下办洲会门口的立牌，学历还好，谁不知道慈洲的疯人技学院，外校堪称战胜狂学的神。专业还没具体了解过，不过应该不差，倒是不成问题。
　　只是这个业考AA级，是什么意思，他进到里面询问都检官。
　　“你好，老师，请问业考AA级什么意思？”
　　戴着老花镜的老师一边记录一边道：“双A，不仅学历专业，入门考试也得是A。即甲等。”
　　储令不假思索：“倒是十分严苛啊。”
　　暮年老师停笔笑道：“都检会各洲有居，检会的人个个一等一人才。一年一洲会，各地的学者蜂拥而至，自然优中择优，公平的机会给你了，可竞选不上，就是个人的问题了。”
　　言罢，老师继续刚才的动作，储令随着视线看去，老师在记录检会简历的优简历，恍悟的储令道：“老师，你这是初试啊。”
　　老师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还算不差，所以对他的话也有回应：“是啊。”随即给他指了一个地方：“准备简历吧。”
　　望到的是一个发放报名简历的小房子，储令走前道：“谢谢老师。”
　　小跑来了，七月的天按季来讲，不用围巾了，但是天啊，却是和三月的天差不多，真是迥异的天气多见怪。
　　储令一度轻松的道：“你好，我拿个报名的简历表。”
　　正要像以往递一份报名的简历表过去，江途看到了来人，胳膊顿时拐个弯缩回一半：“你不是要回慈洲，怎么在这？”
　　储令见到是他，于是为了和即将共事的同事友好相处，他想了下道：“回家看一看，来了赶上洲会，刚好。”他还是不能违背本心，说一句唱一句夸大其词大都检以及都检会怎样怎样的厉害，他崇拜，他追随来的，他储令说不出来。
　　洲会即当地都检会，虽然都检会的确很厉害，但他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见他这样说，江途拿了一份报名表站起来，借了几步说话：“你倒是真诚，我见过你的身手，确实不错，报名表给你。”
　　储令接下：“谢谢。”
　　从口袋中拿了支笔出来，按着上面的简历提示说明依次填入自己的信息，到了父母这一栏，他顿了下，写下“已故”，在紧急联系人那里，他写了“无”。
　　合笔检查无误，储令把简历递给了暮年老师。老师又给他指了一个地方，那是公布初试结果的日子。
　　那天，他意料中的过了初试，紧接着进入了入试，即笔试，考的是一些综合问题和一些术业专攻，毫无意外的他又过了。
　　公布墙上看完分数，他们都检生的手机收到了通讯信息，通讯信息要求他立即报到都检处，入职需着正装。
　　这一切似乎太顺利了，但储令没有疯狂的欢喜，淘汰落榜发疯撒泼的就更不可能了。
　　什么也没有准备，把正装一事忘得一干二净，循着通讯上的地址，来到了都检处。令他奇怪的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着急报道吗。
　　“你好。”虚掩的门被储令敲响。
　　“请进。”
　　储令礼貌答道：“你好，我是来办理入职手续的。请问岗位自选还是调配？”
　　对面的人显然是带有一丝诧异的，恰巧这时，有人来了，“先不要多问，一会给你细细告知。”然后就见他放下一份简历道：“给他建个档，取个工牌。”
　　工牌很快办好，储令刚戴上，这个人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陆建，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
　　储令是个入职小白，双手回握，“你好，我叫储令，谢谢。我怎么称呼你。”
　　陆建道：“我刚已经自我介绍了，叫我名字就好。走。”
　　储令跟着走了。
　　一同来到一间办公室，储令再次闻到了烟味，和那次让他抽烟的人的味道很相似，夹杂着人体的味道，简直无二。
　　窗台的人扶了扶手腕，便听陆建道：“来了，大都检。”
　　看背影的时候，储令大抵认出个五六十，背影转身对上熟悉的面相时，熟悉度已经百分百了，果然，是朝时。
　　储令不禁暗道：“我也没想过超越大都检啊，看齐就是了，别是哪里得罪了人，还是要在鳌洲混下去的，赔个笑脸。”
　　低头思的储令仰头作出非常突出的假笑：“你好，大都检，我是储令。”
　　朝时对此笑一了了之，坐下道：“是谁跟我没关系，你告诉我你想成为谁？”
　　储令想了下，随机抽查的考试吗，他道；“成为自己吧。”
　　朝时停了下道：“哦。做我助理吧。权利、机会、金钱、荣耀，都不少你的。”
　　霎时储令有了种被大佬青睐上的感觉，飘飘忽忽，金耀荣光。
　　但是储令仅用一分钟的时间想明了一切，假如现在答应，他基层工作没做过，服不服众令说，大都检的命令恐怕无人质疑。放出的诱惑也不少，不过关键的是，他现在无依无靠，他要有一个不可替代的，可以保全自己的，而不是风口浪尖上的登天。
　　不了解都检会，不明大都检的脾气属性，关键是他的工作在他未稳定下来时不能出差错，大都检助理风险太大，搞不好一个差错，他往后都不得入都检会。他不能一下爬的太高，一下摔的太惨。
　　那为什么大都检直接让他来做助理呢，糖衣炮弹还是陷阱，他都不要入这个高峰局。
　　储令道：“谢谢您，大都检。不过我想都检会上下应该不止这一个职位，我想选一个轻松些的岗位。我这个人野心不大，这个岗位跟我的身体不太相符，我刚刚经历了双亲已故，身体抗压偏弱。”
　　“偏弱”脱口是不合时宜的，陆建早先见过，身体弱的，无论A级还是AAA级，都被淘汰了去。愿这人自求多福。
　　朝时顿了下，“好吧。陆建，你和江途带带他。”
　　之前电脑看过他的资料，背景不深厚，无甚硬实力，却得重视。陆建也不敢马虎，道：“那就走吧，我带你见见江途，招呼招呼。”
　　储令：“好。”
　　不管身上什么地方得大都检青睐，储令都非常尊重的向大都检认真的点了头鞠了躬出去。
　　江途整理材料，大大小小的人物资料错综整改，搞得他头昏脑胀，他感觉透支了，刚后仰倚靠在座上歇会儿，身体就被巴掌大的巴掌拍了下。
　　最好是大都检，最好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江途带着性子坐了起来，这下他可有脾气了。
　　“别烦我，大事别找我，小事用不着我，我现在五脏六腑跟炸了样。”一眼看到是陆建，江途啥怨气都怼出来了。
　　陆建也不怪：“江途，跟谁置气呢。这不来了位新同事吗。”
　　江途整理好情绪看去，刚才的焉气一去不复返了：“你藏得挺深啊，一下进入到我们这个组里来。”
　　和友好的同事保持关系是立足的第一步，储令笑了下，道：“我也差不多是一份子了，不过我的年龄应该比你们大点，你们很厉害，年轻有为，我向你们学习。”
　　两个另外的同事对了下眼神，江途站了起来道：“差个一两岁还可能，再多不会了，但我们两个可都是凭借实力进来的。”
　　听这话的言外之意，储令连忙也道：“我和你们一样，我也是凭借实力进来的。”
　　浅证明一下吧，储令当即丢下背着的行李包，拿起桌子上的一摞材料，道：“江同事，我刚刚看你，是为这事烦恼吧，我把这些都做了，以后江同事，陆同事多多带我。”
　　江途笑容铺到一半，立刻又收回道：“行，没问题。你今晚要是做完了，我请你吃饭，出去搓一顿。”终是憋不住笑容了道：“那句什么来着，对，把酒言欢。”
　　陆建转头：“行，你们把酒言欢，我把夜熬完。”
　　江途拽着他：“没忘你的，赶紧忙，今晚我请客。”
　　储令是接了手才知道的“巨人帮”。
　　“7.1晚，巨人帮血洗慈洲三街两铺，亡168人，伤残十人。”
　　“7.3早，巨人帮夜袭才洲两岛一户，亡218人，伤四十余。”
　　“7.4晚，试图袭击都检官，被朝时一击毙命，当场无伤亡。”
　　“7.15阴，巨人帮余孽洗劫慈洲一街十铺，亡12人，伤2人，都检会及时赶到，将其做了送押，与鳌洲都检在慈洲码头交接。”
　　“7.17阴，几人帮悉数围剿，执行枪杀十名，其余收押都检监狱。”
　　此案算是了结，如今要尽数规整收档，错综的人物关系与身份梳理整写，将个人资料一并标注，这可不是个好活。
　　不过，难不了储令，他天生就爱这些复杂的梳理，棘手的处理，对他来说，这些都是解压，跟解题思路一样，从中发现学术的奥秘，会非常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