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开工大吉 ...
-
露营回去后，周倚山明显感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了变化。两个人之间的消息更频繁，对话里的陈理明更多了些生活气息。周倚山当然乐于见到这样的变化，便也积极回应。两人你来我往，也是给生活增添了不少趣味。
工程敲定下来，便择好吉日宣布开工。开工仪式就在店里简单地进行，周倚山和周父周母都来了，周父的几个老友，也是诚隆的老股东也一起来了。他们不像之前那样沉重，而是摆出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祝周倚山一切顺利。不过周倚山已经不在乎了，他觉得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更重要，口碑迟早还要自己赚。
陈理明作为设计师也在场，在主要仪式结束后，周倚山一家和各位股东一边走一边聊。白璟和陈理明凑在一起收拾东西，两个人在那嘀嘀咕咕。
“那个就是老周老板啊？”白璟跟陈理明咬耳朵。
“嗯。”
“父子俩不太像。”白璟锐评。
陈理明想上手捂她的破嘴：“闭嘴吧你，这话能在这说？”
“不是，”白璟把陈理明举起来的手拍开，“不是说样子，样子是像的。我是说气质。小周老板的气质更像周太太。”
陈理明看过去，一家三口，各有各的气质。老周先生不苟言笑，严肃地在一旁站着。周太太笑着，像是在数落着周倚山。周倚山就在旁边笑着，偶尔搭腔说两句，但却不反驳，不愠怒。母子俩一样的温和，一样的开朗，一样的自信。只是相比于周太太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周倚山还是“有棱有角”，缺少一些世故。比如现在的周倚山，毫不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脸上保持微笑，眼神却在四处瞟。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周倚山看到陈理明的时候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笑。周倚山挑眉，突然想起自己今天只是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忙了，还没好好说过话。他想了想，打断了母亲和股东们的闲聊，和母亲说：“妈妈，设计师陈老师在那边，我去找他聊聊。”
周母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和那位年轻的设计师聊过，忙看了眼陈理明那边，转头对儿子说：“哎，我也还没和小陈老师说过话呢，他设计得真好，带妈妈也认识认识他呗。老周，你们接着聊。”
看着周家母子齐齐看过来陈理明就暗道不好，赶紧站直了，用手肘碰碰白璟，借着收拾物料的时机咬牙提醒她：“朝我们来的。”
才说完，周母就带着周倚山过来了，十分热情地和陈理明打招呼：“你好啊，你就是这次的主设计师小陈老师吧。”说着，朝陈理明伸出了右手。
陈理明迅速地看了周倚山一眼，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与周母握手：“周太太您好，久仰。感谢你们选择东方雅轩。”
周母放下手，笑得很开心：“什么久仰，我就是个家庭主妇，充其量算个小股东，我可做不了他们父子俩的决定。是我要感谢你们尽心尽力为了诚隆。我看了你的设计，非常棒，我很喜欢。”
“谢谢您的肯定。您能喜欢真的太好了。”陈理明笑眯眯。
周倚山在一旁，眯着眼睛看陈理明营业。
“哎，我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倚山喜欢。”说着，周母抬头看周倚山，问，“你喜欢吗？”
“嗯？”周倚山突然被问，笑着看向陈理明的眼睛，说，“我当然喜欢。非常喜欢。”
陈理明眼皮跳了一下，有一瞬的心慌。他怀疑周倚山另有所指，但他没有证据。他只好压下这阵心慌，笑着应付周倚山：“周先生喜欢就是对我们工作最大的支持，我们会尽力把项目做好。”
周母又转头看向白璟，说：“我知道你，小白，你是古小姐的助理是吗？”说着，她朝白璟伸出手。
“是的，周太太您好。”白璟笑着握手，“之前听老板提过您，说您人特别好，她刚来广州的时候您给过她很多帮助，她都一一记着呢！”
“嗐，这都多少年了。”周母摆摆手，笑道，“是她水平高，她能来接诚隆的单子，才叫我们感到荣幸呢！”
两位女性借着古月明你一言我一语地商业互捧起来，陈理明在旁边跟着微笑，周倚山却侧过头靠在他耳边小小声说：“记得看微信。”
陈理明赶忙看向周母，生怕被听见。
周母恰巧也看过来，没发现两人之间的暗潮，倒是打量起陈理明和白璟来，奇怪道：“哎，我记得小陈老师你是老郑的徒弟吧？怎么叫上小白来帮忙了啊？该不是……”说罢，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暧昧地转了几圈，充满了暗示。
陈理明半边身体僵了，他没想到平时和白璟上大街被推销员问就算了，怎么富太太也这么爱猜，看来还是太闲了。更糟糕的是，他感受到另一道视线锁定在他身上，一道来自周倚山的、算不上友善的视线。
他赶紧开口解释：“周太太，因为之前诚隆的项目都是古老师在做，这回她没空才让我捡了漏。古老师担心我做不好，就把她最看重的小白姐派过来了。一是为了监工，二是想让小白姐给我当老师呢。”
周母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好意思啊，我看你们郎才女貌的，忍不住就以为……”
“妈，我就说了你别赶年轻人的潮流吧。”周倚山顺势一把搂过周母的肩膀，装作埋怨道，“别学小年轻乱嗑cp，见谁都嗑，没见你嗑对过。”
周母回身给了周倚山胸口一巴掌，嗔怪道：“你乱说什么啊……”
“哈哈哈，周太太您别介意，我们经常被调侃，都习惯啦。”白璟摆摆手化解周母的尴尬。
这倒是让周母好奇起来：“经常被调侃，那怎么没修成正果啊？”
尴尬不会消失，只会转移。陈理明不知道为什么尴尬得脑袋发胀，硬着头皮说：“小白姐对我来说就是良师益友，我要从她身上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说着，他用眼神示意在一旁看热闹的白璟赶紧说点啥。
白璟看够了，端着架子说：“是啊，理明要学的还有很多呢。”
“你呀，就是眼光高。理明已经很好啦，你都还看不上，难不成，你已经有男朋友啦？”一番打趣，周母对陈理明的称呼也跟着改了。
白璟充分利用自己在长辈眼里充满亲和力的笑容，走过去亲切地挽着周母的手臂说：“周太太您就别说啦，我自有想法，总之我和理明都好好的，各自安好呢。您可千万别去找古老板打听啦！”
周母被白璟这番撒娇逗得不行，乐呵呵地说：“好好好，我不问。那我就祝你们工作顺利，前程似锦吧。”
陈理明如芒在背地看完一切。等送别了诚隆一方的人，迎来施工队入场，刚要松口气，白璟就靠过来掐着他的手臂“拷问”：“老实交待，你和周倚山是不是有一腿？”
“姑奶奶姑奶奶，撒手撒手！疼……”陈理明把白璟的手拍开，掏出裤袋里振动的手机。
白璟低头一看，就看到周倚山发消息来约陈理明中午去他家吃饭，说是从乡下捞了新鲜的脆鲩。白璟眼睛都直了，一把抓住陈理明手臂，咬牙切齿：“还登堂入室？速速交待！不然不准去！”
陈理明疼得呲牙咧嘴，还在嘴硬：“大不了不去了……姑奶奶求求你，真的好痛……”
白璟改主意了，抓着他手腕：“不行！必须去！但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不然明天我就要全公司知道……”
陈理明终于捂上了白璟的嘴：“姐姐，姐姐！我求你，行行好，话不能乱说。我也不知道要和你交待什么，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但你别乱说。”
白璟总算松开他，避开施工队的师傅，小声问：“在一起了？”
陈理明摇头。
“他追你？”
陈理明想了想，感觉周倚山好像也没那个意思，于是又摇摇头。
白璟愣住了，又试探性地问：“你……追他？”
那指定没有，陈理明继续摇头。
白璟觉得很魔幻，刚刚周太太打趣他俩的时候周倚山的眼神就快把她捅出窟窿来了，这回你要说纯友谊，鬼才信！
她说了一个很不可能但又很有可能的猜想：“你俩……睡了……唔！”
陈理明一把将她上下嘴唇捏在一起，动作称得上快准狠。白璟瞪他，却看到陈理明点了点头。
白璟惊了，都忘了给反应了。
陈理明松开她的嘴，把不小心蹭到的口水擦她大衣上，淡定地说：“一开始是意外，但感觉很合拍。”
信息量太大了，白璟听懂了，CPU都烧了。
陈理明严肃地说：“你别说，我不想让人觉得项目和我跟他的关系有关。你知道不是。”
白璟也正了正神色，说：“我知道了。你注意点，别太投入。”
陈理明回复完周倚山的信息，说：“嗯，我知道。”
等店里的工作结束，陈理明拿着临时密码进了周倚山家楼道，走到周倚山家门前，按了门铃。
门很快就打开了，一只手伸出来将陈理明迅速拉进去，把他堵在门背面。周倚山火急火燎地去吻他，陈理明不明所以地回吻着。
好一会儿，周倚山才放过陈理明的嘴唇，贴在他耳边问：“郎才女貌？良师益友？”
陈理明无语了，这是哪门子醋，有什么好吃的？他将手放在周倚山胸膛上，似有似无的力道在上面摩挲着，说：“我觉得我解释得很清楚了，周先生，我和小白是纯友情。”
周倚山笑：“你说，男女之间有纯友情这一说吗？”
陈理明双手搂着周倚山肩膀，说：“别人我不知道，但周先生，你难道不知道我吗？”
“知道你什么？”周倚山盯着他的唇问。
陈理明一个使劲，双腿就这么缠上了周倚山的腰。幸好周倚山反应敏捷，手臂用力兜住了他的大腿，将他就这么抱了起来。
陈理明讨好地用鼻尖贴着周倚山的鼻尖，软乎乎地说：“知道我要的是你啊。”
周倚山当即把人抱进了卧室。
一个小时后，云消雨歇，两个人才享受到远道而来的脆鲩。
“不够新鲜，下次直接带你去中山吃。”周倚山锐评。
陈理明不说话，他自知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下午还要回去上班吗？”周倚山夹了一片鱼片，拌上葱丝姜丝，蘸上生抽放到陈理明碗里。
“不回了，怎么了？”
周倚山看着他说：“在这睡会再走呗？”
“不用，”陈理明就着鱼肉吃了口米饭，“我认床。”
周倚山看着他，不说话。
陈理明还在想鱼真好吃，是周大少爷太挑剔，抬头就看见周大少爷盯着自己。他也不怵，挑眉问：“怎么了？”
周倚山没好气地笑了，又给他夹了片鱼，说：“没什么，就想提醒你吃鱼小心骨头。那等下我送你回去？”
这回陈理明倒是答应了。
两人和谐地吃了顿饭，一切都像是理所应当。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开工大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