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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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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这么问,其实她写的我都悄悄看了好多遍。
我总抱怨为什么结局总是不圆满,她笑着说破碎才是最完整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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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鸣笛声是划破冬天厚雪的第一场惊蛰。
医生们和警察以及刑警都被迫从各地敢来,提早结束他们的年假。
她躺在白色床单铺的床上,盖着消毒水味厚重的被子,点滴的透明液体顺着管道通入她的血液。
她好像已经被时间带走了。
我依旧好好的,完好的不可思议,甚至于在此之后,我的双目似乎可以通灵,看见她在另一个宇宙里生活的痕迹。
白天我窝在沙发上,看她的脖子上白色的纱布,像年轮似的一圈又一圈,她用生前最爱的手绢擦拭着我刚刚用过的杯盏。
让我想起来曾经的夏夜,我们喜欢在下午和夜间的极点弹着吉他,唱着歌,看着飞鸟。在感性时还流着泪,泪里是对方的眉眼,折射地,像是一座城,只有我们的城,唱累了就躺在毛毯上,月亮澄清,晚风来急,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会弹吉他,特别擅长乡间小调,她最爱唱的是Jay的《稻香》。
可惜的是,前几天最尖锐的那根线毫无预兆地崩断,我们出门的原因就是去陪她修琴,现在那把印着小猫的吉他再也再也不能用了。
我也听不到她的琴声,或许以后也看不到她。
好遗憾。
她恍恍惚惚地把杯子擦拭了好几遍,反光里我看到她眼尾的晶莹。
她爱上了穿白裙,爱上了洋桔梗,爱上了喝酒,爱上了出门。
她不再喜欢乐器,不再喜欢坐在阳台听风的呼吸,不再喜欢用我们一起听歌的耳机,不再喜欢读《意林》。
甚至她不再写Be的破碎结局,唯一的是,她还是喜欢听《稻香》。
我在她未完待续的故事里看到了美好。
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光里喜欢看她奔波,我就站在她面前看她的灵魂穿过我的身体,她烫的可怕,但是短暂的相拥也足矣。岁月能让事物淡漠,她在我的眼睛里一点一点模糊迷离,我看到了那夜雪的消融。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祈盼春季。
那天雨停了,她如所谓往常一样要出门,我悄悄跟上她,寻寻这几年她的足迹。
今晚的风好似没有温度,想回头看看地上的月光吧,却发现树影婆娑中竟没有我的影子。
我呆在原地,她在风里踽踽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