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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许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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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舟，你就不能听点话吗？老是往外跑，你考不考大学？你看看你阿姨的给你生的弟弟！你再看看你妈带的哥！”
男人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着倚靠在沙发上的少年，一句话比一句话狠。
“我怎么就你这个儿子最失败！你怎么不去死！”
男人见贺知舟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过来揪着贺知舟的耳朵，凑在贺知舟的耳边骂。
“你这破成绩，还不如干脆退学给家里赚钱！一天天的就唱歌玩音乐！”
贺知舟只有沉默，无尽的沉默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你真的知道我的成绩吗？
父亲。
*
*
夏意的生日快到了，一群人在班上商量了将近半个月，终于盼来了夏意的生日。
晚自习开始了，夏意提着一个大蛋糕从门外走了进来。
“将将将将～”
“大家来吃蛋糕啦！”
蛋糕和饮料被一一摆上讲台，灯被按掉，教室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谢枳微微咬着唇，克制着内心的恐惧握紧手中的笔，心脏一下又一下，像是报复的捶打，像是恶意的引诱，疼。
像是站在十字路口，看着所有人穿过她离开，有说有笑。
“谢枳，你不是怕黑吗？那就在厕所过夜吧！我们倒是要看看，你会不会怕得要死呀～”
挑衅的声音，忽远忽近。
伴随着一阵耳鸣声，那个在梦里出现过千万遍的声音出现了。
“滚出去！”
拒她门外的那个人是她这辈子最信任的，有血缘关系的男人。
烛火亮起，班上大部分女生和多多少少不认识的外班人围在讲台旁边若旁无人地唱起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
烛火跳跃，谢枳寻声看去，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贺知舟。
少年难得在学校不穿校服，站在人群外望着围在人群中的长裙少女。
他的歌声很有特色，听了将近三年，谢枳比谁都熟悉，那就是他。
是放弃她了吗？谢枳眨眨眼，感到眼眶有些酸涩，活该。
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开灯后，谢枳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早就渗出丝丝细汗了。
江有也在。
谢枳沉默一瞬，垂下眼眸若无其事的继续写数学题。
“啊！蛋糕！”夏意尖叫。
“啪叽”一声，蛋糕一个后空翻，脸部朝下落地。
“对不起……”
夏意的眼眶渐渐泛红，看向那个不小心闯了祸的眼镜女孩。
“你是不是故意的！”夏意歇斯底里。
谢枳冷眼旁观，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子的闹剧了，第一次的时候，是自己身处局里。
夏意还真的是，一点心事都藏不住啊……无论讨厌谁都喜欢这么针对。
恶心谁呢？
“呜呜呜！我准备了好久的生日……”夏意抱着脑袋，缓缓蹲下，抽泣出声，越来越大声。
一片吵闹声中，谢枳起身的声音尤其明显，所有人都望向了她。
谢枳毫不动摇，又一次一一将周围的人盯到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为止，白皙的胳膊抱起书，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
江有：……明明只是一个背影而已，怎么感觉谢枳好像在心里骂得挺脏的感觉？
贺知舟的眼神晦暗不明。
谢枳的生日好像也快到了？而楚时和她刚好是同一天生日。
每一年，祁知总会先和贺知舟和谢枳一起去看看楚时，在一起去吃晚餐。
而今年……似乎注定不一样了，从贺知舟答应绪向来给夏意过生日开始。
“谢枳，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啊？”回家的路上，江有若无其事的问道。
“好像没有。”谢枳咬着糖葫芦，含含糊糊的回复。
吐掉口中的山楂籽后，谢枳回答：“哦，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想买一套数学练习来着，但是我们这边的书店都逛遍了还是找不到喜欢的。”
“……除了这个，还有吗？”江有眨眨眼，声音带着些撒娇的意思。
“没有了，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谢枳不明所以。
“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啊？我想给你买点喜欢的。”江有亲昵的凑过来贴了贴谢枳的脸颊。
“哇塞～”
谢枳眨眨眼，努力表现出一副很开心的模样，用同样的语气回复道：“那我就——谢谢江有有啦～”
“当然啦，前提是你今年的生日会不要像夏意那么夸张哦！”江有一本正经的说道。
“噗！谁要学她！”谢枳笑着，迎着夕阳，和江有打闹，一如初见的那个恬静却又嚣张的少女。
夜幕落下，夜晚开始。
周六就是谢枳的生日。
贺知舟每年是都有卡点给她生日祝福的，可是，今年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反而更加让他不知所措了。
他到底还有没有和她这样子说话的资格？贺知舟把手机往抽屉里一塞，不再思考，盯着床头柜上的合照神游。
哥，我想你了。
在父亲的控制下，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前阵子一直请假，今天回一趟学校还不好过，被绪向拉去给夏意过生日。
谢枳，好像很不开心。
不过，现在有除了谢枳和哥哥以外的事情值得他忙了。
第一次市联考的第一。
尽管他知道希望在谢枳和其他高校的尖子生下十分渺茫。
*
*
谢枳一个人数着剩下的时间，静静的等着消息。
“晚安。”
特别关心的声音响起，谢枳点开手机，没有预想中的言语，有些失落的敲击着手机屏幕回复，“晚安。”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紧接着一直处于输入中的状态。
12点整，手机模糊的锁屏上准时弹出来一条消息，无比清晰：“生日快乐，许愿吧，小寿星。”
谢枳有些开心，又开始觉得自己卑劣了起来，一直不与回复，却又窃喜与他有关的一切。
谢枳指尖颤抖着拨通电话，对方秒接，听着少年不明所以的询问，谢枳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会在原地吗？
“贺知舟，一起考大学吧。”
“我们才高一，想那么远干什么？”少年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通过冰凉的电子屏幕，渐渐的，从头凉到脚趾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