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予归》boomy

23、盲女图

　　次日一早，慕凰清就进了侯府，陆祈在院子里晨练。
　　看到慕凰清收了剑，她走过去，问道:“如何，昨晚派人查了一遍，没什么异常，你那里呢？”
　　“没有，清平侯也并无异常。”慕凰清听着也就不再说些什么。
　　“用早膳了吗，等一会咱们出府，我要去换点个情报，顺便调查一下幽州民生。”
　　她是大渊的长公主，自然一切都要以大渊百姓为重，幽州虽远，清平侯和大长公主在这自然不会亏待百姓，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慕凰清此次出行，并没带贴身侍女，所以大多数是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她在外面已经用过饭了，所以她在等陆祈。
　　周岁安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慕凰清感受到她，却始终没睁眼。
　　周岁安咋咋呼呼的性子，一下大叫:“表姐。”
　　“嗯。”慕凰清只是淡淡应下，并无多余的语言。
　　周岁安出生在这里，清平侯又对其宠爱，所以她想要什么，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这丫头倒是一身武功也不差。
　　“表姐，边疆很凶险，您是怎么活下来的？”周岁安问出来，眼中带着疑惑。
　　这丫头的性子直来直往的，在盛京活不过几个小时。
　　“为什么不问你父亲？从前清平侯守护边疆，令那些人闻风丧胆，本宫才在边疆几年，暂时可是比不过你父亲。”慕凰清没有虚心假意，她说的确实是事实，清平侯打退敌军时她还在练武训练，哪怕上战场几年，她的经验也不够讲的。
　　“父亲总是搪塞我，不想给我讲，我知道父亲想让我开心长大，不想让我接触那些坏东西。”慕凰清也只是轻笑，似乎不想多说什么。
　　周岁安挺活泼的性子，只是和她说话，不免有些干。
　　“表姐，我马上就要及笄了，您能留下来看我及笄吗？”周岁安说的突然，慕凰清看了她一眼，“本宫与你不过才见第二面，倒没有如此之熟吧。”
　　“哎呀，表姐，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盛京，爹爹娘亲也不放心，能不能等表姐您完成任务，带我去看看？”周岁安讨好似的看向慕凰清，慕凰清却不为所动。
　　“这事本宫说了不算，清平侯拿主意，不然他若是说本宫劫持了他最宠爱的女儿怎么办？”
　　这话说完，陆祈拿着剑从屋里出来，看到两个人，他走过去，说:“殿下，咱们走吧。”
　　慕凰清衣摆被风吹动，转身离去，陆祈跟在身后，周岁安看到这画面觉得他们好配啊。
　　慕凰清来到街市，看着其乐融融，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暗流涌动呢。
　　慕凰清向前走，早上的街市倒是热闹，慕凰清往前走，陆祈在她耳边说:“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慕凰清轻微点头，直到两人走到一处空地，周围没有百姓街市房屋，才站定。
　　慕凰清清冷的嗓音响起:“阁下出来吧。”
　　那人一袭黑袍，脸上带着半块面具，嗓音冷冽，“不愧是凰玺长公主，武功高超，身后有人跟着竟然都能发现。”
　　“黑衣黑袍，半块面具，阁下莫非是沉域阁首领陌尘？”黑衣人一声轻笑，俨然代表着慕凰清说对了。
　　“长公主昨夜联系本阁主，所以本阁主特来赴约。”陌尘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竹筒，里面是一幅画，扔给她后，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这幅画有你想要的答案。”
　　慕凰清见他离开，把竹筒递给陆祈，也就回了客栈。
　　陆祈回到清平侯府，回到房间看着这幅画，陷入了疑惑。
　　只不过这幅画的画风，小字好似从哪里看过，在哪里呢？
　　慕凰清回到客栈，暗卫从某地出现，“主子，那陌尘从林子中一路向南去了。”
　　向南？那方向好像是黎国啊。
　　陆祈拿着那幅画过来，铺在桌子上，慕凰清走近看过去，瞳孔一缩。
　　“这是本宫的画，怎么会？”
　　陆祈听到她这样说有些惊讶，这幅盲女图是她的创作，怪不得如此眼熟。
　　“殿下可记得当年您画这画的立意是啥？”陆祈问出来，慕凰清仔细思索一番，这画是她在边疆忙里偷闲时画的，原因是什么来？
　　她突然想起来了，这画貌似是她根据一个边疆那个小城镇中遇到的盲女所画。
　　她对那女人从未起过恻隐之心，看到她是盲女，只会感叹世事艰难，却从未起过怜爱之心。
　　后来她亲眼见到那个盲女拿着一把刀杀了一个企图让她失去清白的人，后来又一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切她都看到了，可自己却都是冷眼相待，没有出过一次手，因为不值得。
　　“也许咱们很快就能知道是谁了？”慕凰清回忆这两日所见的人，有三个怀疑目标，只是到底是谁还得细细排查。
　　“陆祈，你派人去查清平侯府邸的那个管家，幽州那个县令还有平阳公主身边的那个婢女。”她目标锁定很快，陆祈领命离开了客栈。
　　慕凰清则是去了清平侯府，美名其曰:休闲玩乐，培养感情。
　　“侯爷，这棋会成残局或死局吗？”慕凰清问了出来，清平侯看着她，这棋就如同此人，她下棋凌厉，如同她这个人。
　　“这要看长公主您怎么下。”慕凰清听到他这话，不置可否的笑了，她也不愿意遮掩什么了。
　　“清平侯，本宫回盛京几日，如今被皇帝外派，您觉得他会怕本宫功高盖主吗？人人都说当今陛下是仁慈之人，可您当年兵符上缴是真的想要上缴吗？”慕凰清说完，看向他。
　　她从清平侯的眼中看不到什么，可清平侯却对这位初出茅庐的长公主不由得另眼相待，甚至于她深不可测。
　　“我确实是不得不交，他拿我的妻儿为要挟，我不得不做，他是皇帝，我是臣子，君要臣的东西，臣岂有不给之理？”
　　慕凰清拿着手里的黑棋把玩，“清平侯可知本宫手中的兵权会被收走？”
　　“能猜到，甚至于都能猜到陛下会把你最珍视的和他最爱的拿来要挟，毕竟他是喜欢把权利仅仅放在自己手里的人。”
　　慕凰清垂下眼睑，随手放的一枚棋子，让原本有机会赢的白棋瞬间成为了死局，无法翻身的死局。
　　陆祈听从慕凰清的命令确实是挨个排查，他从幽州的那个张县令查起，并没有什么疑点。
　　他索性叫了两个人去深入调查，紧接着他派去监视另外两个人的人也回来，“少爷，平阳大长公主的那个丫鬟貌似有点问题……”
　　陆祈听完，则是沉声命令:“去吧，去查。”
　　他不知怎的，突然有些不安，可究竟是哪里不安，他却不知如何形容。

作者有话说

　　每一步路，都朝着慕凰清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了